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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兰花豹 作者:小周123-第11章

小说: 兰花豹 作者:小周123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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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来的时候多乖啊,现在抓子是一天天的露出来了,眼看就要咬人了。



学校是早已经联系好的了,就看人家什么时候开学。寄宿式的学校,费用奇高,路家声倒不在乎那两个钱,他比较烦心的是,怎么能把阿多平安无事的运出去。
安绿说动物园里一般是扎镇静剂,路家声苦笑:“他是个人…”
安绿不以为然:“大佬还真把他当个什么了,您就是心软,什么都随他,你看把他给惯的‘‘‘‘‘‘‘‘‘‘”
路家声笑了笑:“背后说他坏话,当心他扒你裤子‘‘‘‘‘‘‘‘‘”
安绿脸涨得通红:“大佬!”
路家声拍拍他肩膀:“做人别太刻薄了,于人于已留三分余地,没什么坏处的。”
安绿神色一凛:“大佬教训的是。”
路家声倒想起来,眼看八月份就要过去了,是不是该给阿多置办些行装,出去上学不能太寒酸,况且他又长得太快。路家声发现阿多的一个小毛病,他不会花钱,或许是自小手里就没有钱的缘故,比起当初路家声的大手笔,阿多对物质的欲望低到了让人心酸的程度,但这并不伤大雅,路家声担心的是另外一些事。
阿多在感情上的贪婪已经接近病态,这是一种本能,就像人之将溺,拼死也要抓住一根绳子,但他太小了,和心智还不成正比,路家声觉得他日后会在这方面吃大亏。
他也曾想试着开导他,一个人太死心眼总归不是件好事,但阿多仿佛干涸已久的土壤,把这种过程也吸收了,全充做养分,他整个成都呈现出这样一种状态,索要,不停的索要,这让路家声感到难以招架,送他出去上学的事,路家声不敢提,甚至也在脑海里暗暗掂量安绿的提议。
阿多却是极敏感的,总觉得不大对劲儿:“怎么好好的想起出来买衣服?”
路家声微笑:“怕你不够穿。”
“怎么可能?”阿多拿眼睛盯他“是不是有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路家声在场面上混了多年了,打太极拳的功夫那是一等一。
“你不喜欢我了。”阿多脱口而出,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路家声有前科,他听安绿说过,在他之前,就有别的男孩子,他只要看着顺眼,就来者不拒“一定有人送了你更好的,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算,就是个小玩意儿,玩腻了你就想把我扔了对不对‘‘‘‘‘‘‘‘‘‘你干什么要救我,让我死在李庆后那里算了,反正你也不会心疼!”
阿多吼得喉咙火辣辣的疼,几乎要哭 出来,路家声看了他一会儿,微微一笑:“你知道我不会心疼,还跟我闹什么?”
阿多一怔,觉得不可置信,仿佛眼前这个人是假的,不知是谁偷梁换柱,来跟他恶作剧。路家声却淡淡的说:“你要记得一件事,阿多,是你抱着我的腿求我去跟李庆后买这个脸,你在李庆后那儿不算个人,现在有人把你抬举成|人了,就要学会珍重,做人不容易,不是谁都有这种机会。“
阿多微微的打了个寒战,霜打的茄子似的,枝叶都蔫了,没一点精神。路家声摸了摸他的头:“你还小,很多事你都不明白,我能教你的不多,真正能让人明白的,还得说是这滚滚红尘,大千世界。“
阿多怯生生的抬起头,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点陌生:“你‘‘‘‘‘‘‘‘‘你是不是要送我走?“
路家声微笑不语,阿多见他态度暧昧,明显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摇了摇他的手:“我不想走,大佬,我想跟着你‘‘‘‘‘‘‘‘‘‘‘你说什么都 行,我会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早半年路家声或许会被他打动,现在他长高了,做出这种可怜兮兮的哀兵姿态,只会让人觉得滑稽,但路家声又想,送阿多走,于人于已都是好的,跟私欲没有关系。
“哎,这么巧。”路对面有人叫了一声,一辆美式房车冲过来,路家声被他逼退了一步,杜冷从车里探出头“怎么,又在这儿陪小朋友,你倒真是闲‘‘‘‘‘‘‘‘‘”
阿多听不得那三个字,刚想扑上去,却被 路家声一把拉住:“不是一样的闲。”
“是啊。”杜冷跳下车“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反正没事儿,家里弄来两条爱尔兰猎犬,跟我过去看看?”
路家声和大多数男人不一样,他们喜欢狗、名车和女人,他不喜欢女人,只喜欢名车和狗:“哪儿弄来的?”
“从一个狗贩子手里,也是凑巧了,不过我这人没长性,说不定两天就得转手。”
路家声心里一动,要是能转,倒不如转到自己手里,杜冷就知道他的心思,打开车门:“走吧,先去验验货。”
路爱声回头交代安绿:“你带阿多去吧,给他买点穿的用的‘‘‘‘‘‘‘‘‘”
阿多没等他说完就跳了起来:“我不跟他去!”
路家声看了他一眼:“听话。”
“大佬!”阿多追着车跑了几步,美国车尾气重,他被呛得咳了几声,只看见一个小小的影子,瞬间就不见了,他心里直发凉,茫然的回过了头,安绿正隔着车窗微笑,仿佛他无意识的举动给他带来了许多娱乐的机会,阿多走过去,步子迈的不大,忽然提起拳头,碰得一声,将车窗砸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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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兰猎犬是一黑一白,让人想起守门的双煞。跟睛极宽阔,给人以楚楚可怜的印象。路家声始终有养狗的愿望,但嫌麻烦。一旦要为某个生命负担责任,就会让他觉得沉重。其实底下都有佣人,可以养得膘肥体壮,完全不用他动手。
路家声曾说自己的儿子太多情,成不了大事。路家声以为这样的评价不能算是不公平。也知道父亲但凡有其他的选择,就不会让他坐上这个位子,有些事就像是天寒地冻一样,完全是无可奈何。
“还不错吧。”杜冷拍了拍狗头,后者的两腿搭在栏杆上,满脸笑容,狠命的摆头摇尾,舌头乱舔。
路家声觉得这两只狗有几分贱相,与人亲密,讨人的喜欢,却没有猎犬的风骨。
杜冷被他的话逗笑了:“狗中真名士,你可太能胡掰了,这是人教的,估计也逮不了兔子,留身边解个闷完了。”
“那倒不如养博美。”
“太娇贵。”杜冷一脚出去,狗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有些怯生生的望着他,仿佛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主子。
路家声忍不住开口:“你好好的踢它干什么?”
杜冷笑了笑:“谁叫它是狗呢,仰人鼻息,被踹也是应该的。”
路家声知道他话里有话,但不想跟他计较,他比较担心的是这两条狗,杜冷玩心大,没常性,两天也就玩腻了,说不定什么时候 就会送红烧狗腿给他吃:“你快算了吧。”
他摸了摸猎犬的耳朵,那小家伙没受过这种待遇,欣喜若狂,把他的手当了玩具,又啃又舔,路家声忽然觉得这两个家伙有点像大眼睛的阿多:“这俩狗你花多少钱弄来的,我如数给你。”
杜冷瞄着他微笑,似乎早就料到了是这么个结局,画好了圈子,只等他往里面跳:“我们哥儿两说钱那不就太远了吗?就算我花了一百万,你给我,我能拿得起来?”
路家声不言语,杜冷攥了他的手,本来是假戏,倒有些当真了,心里砰然一动:“你让我亲一下,就都归你,怎么样,这可够划算了吧。”
路家声明白他那点小把戏,不想跟他纠缠:“那算了,你的东西,我犯不着替你操心。”
他站起身想走,杜冷在后面哎了一声:“跟你说笑话的,你还当真哪,别说是两条狗,就是人,我的命,你招呼一声,我能不给?”
路家声听得耳朵里直生茧子,倒笑了,事到如今,他对这个人是一点想头都没有了,偶尔斗斗嘴,说两句闲话,倒别有一些风趣:“那好啊,我可说了,我要你的命,你拿来给我。“
杜冷一怔,路家声这样的口气风情,他从没见识过,却不知道人越是对自己喜欢的人越放不开,路家声万念俱灰,反而倒谈笑风生了,杜冷被他看得脸上一热,暗暗叫了一声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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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冷经历过的女人也不算少了,他不大挑剔,但对这方面的事也不是很上心,家里有哪个兄弟叔伯为了女人寻死觅活的,他只觉得特别荒唐,他心里看不起女人,所以路家声在他面前摆出予舍予求的姿态的时候,他本能的也看不起他。
杜冷这样的男人在男性群体中不在少数,他们对肉体关系不屑一顾,更崇尚于精神和力量的吸引,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杜冷比路家声更接近于一个同性恋者,但他自己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似乎从这种明刀暗枪的言辞往来中得到了许多乐趣,浓眉微挑:“双手奉上了,你过来拿。”
这是公然的挑衅,没什么诚意,路家声笑了一笑:“算了吧,你的命连两条狗都不如,我要它有什么用?”
杜冷失笑:“好啊,你这是明目张胆的来骂人了。”
“不是你自己说给命不给狗。”
“算了算了。”杜冷挥了挥手,这种口水帐从来都是越打越糊涂“我不跟你计较,狗你带走,命我留下,说不定哪天你还得用得着我是不是?”
他把用字说得极重,仿佛别有话外之音,路家声只听得微笑,用他的话,都不如用阿多来的方便,真的要到了用这一步,路家声想,怕是他自己都要鄙视自己了。
爱尔兰猎犬一向不娇贵,路家声回了家里,就交给下人去打点。
这时天已经黑透了,却还没看见阿多回来,他起先并没有留意,后来安绿不放心,跟他把下午的情形交代了一遍,路家声这才感到不对劲儿。
“他会跑哪儿去?”
安绿摇了摇头:“不好说,不过那车上的玻璃是毁了,回来得让他赔。”
路家声本想说你让他拿什么赔,话到嘴边,却又莫奇妙的咽了回去,心里有点忐忐忑忑的,仿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安绿仿佛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了,显得有些不安:“他要不回来了,那可就不用赔了‘‘‘‘‘‘‘‘呵呵‘‘‘‘‘‘‘‘”他笑了两声,自以为十分幽默,但声音明来是干的,雕空了的壳子,没什么说服力。
阿多恍恍惚惚的听到了一些声音,极熟悉,近在眼前,又仿佛远在天边,他觉得头痛,想起了什么似的,记忆仿佛岩浆,瞬间就把他吞没了,他胡乱挥舞着双手,似乎想抓到些支持或者屏障,然而什么都没有,他几乎绝望了,忽然 之间他碰到了冰凉的指掌,他迅速的攥住,像章鱼一样缠了上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种冰凉的感觉浸润着他,让他得以平静,他终于渐渐的清醒过来。
周围是漆黑的,只见墙壁上一点如豆的灯光,阿多发现自己紧紧攥着一个人的手,那人正歪过了头,静静的看着他。
阿多从没见过这么美的人,他的美是一种妖,几入肌里,遍体生寒,阿多猛然坐了起来:“你干什么?”
那人拍了拍手,说了一句话,阿多却听不懂。
听不懂,又觉得十分耳熟,以前在什么地方听到过,阿多紧皱着眉头,那人笑了,艳色直上眉稍,连阿多都吃了一惊。他却探过了手,玉琢一般的,在阿多眼前缓缓的绽开来,指尖处淡绿色的痕迹,很快听引了阿多的注意力。
那人轻轻的念了一句。
阿多仿佛被重锤猛击,后脑处的旧伤也发作了,痛不可抑,他双手抱住了头,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惨叫,那人把他搂进了怀里,轻抚着他的肩头,他奇迹般的安静了,打量着那个人,那人笑了一笑,声音略有些古怪:“我们不大像。”
阿多隐隐约约的记得,从小就不大像。
“你像妈妈。”那人说这两个字的时候,似乎要把自己的舌尖咬下来,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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