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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重返中世纪 作者:[美] 迈克尔·克莱顿 完整版-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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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多大了?”涅托问道。
  “十一岁。”
  孩子的母亲说:“他看过很多书。他爸爸在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
  涅托点点头。“那么这个量子泡沫是干什么的呢,凯文?”
  “不干什么,”那孩子答道,“在亚原子水平上,宇宙就是这个样子的。”
  “这个老头儿为什么会说这些话呢?”
  “因为他是个著名的物理学家。”沃尼卡说着朝他们走过来。他看了看手里的一张纸。“这是从网上刚刚收到的。约瑟夫·特劳布,七十一岁,材料物理学家,超导专家,受雇于布莱克罗克的国际技术公司,今天中午前后该公司报告说此人失踪。”
  “布莱克罗克?那都快到桑迪亚了。”那地方在新墨西哥州的中部,离开这里有好几个小时的路程。“这个家伙怎么会到亚利桑那州的科拉松峡谷来的呢?”
  “我说不上来,”贝弗利说道,“不过他是……”
  报警的铃声响起来。
  
  事情来得太快,吉米·沃尼卡大为震惊。病床上的老人把头拗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他们,接着就开始吐血。他的氧气面罩顿时变成殷红色,血从面罩里喷涌而出,顺着面颊和下巴往下直淌,还喷到枕头和墙壁上。他的喉咙被血憋得咕咕作响。
  贝弗利迅速跑过去。沃尼卡紧随其后,“扭他的头!”乔·涅托赶到床边大声说,“快点!”贝弗利已经扯下老人的氧气面罩,把他的头向后扭。可是他不让她动,拼命挣扎着,两眼圆睁,充满恐惧,喉咙里仍在咕咕响。沃尼卡挤到她前面,双手捧住老人的头,猛地向旁边拧,把他整个身体都带向了一侧。老人再度吐血,血溅在监视器上,还溅了沃尼卡一身,“抽吸!”贝弗利指着墙上一根管子大声说道。
  沃尼卡一手扶住老人,一手去够那根管子,但由于地上有血,他脚下打了个滑,赶紧用手抓住病床以免摔倒。
  “快点,先生!”佐西大声说,“我需要你!要抽吸!”
  她跪在地上,把手指伸进老人嘴里,拽出他的舌头。
  沃尼卡爬起来,看见涅托已经把吸管拿到手。他用沾满血污的手指把吸管抓过来,同时看见涅托拧动墙上的开关。
  贝弗利把氯丁橡胶吸管头伸进老人的嘴巴和鼻孔里吸起来。
  老人边喘边咳,已经奄奄一息。
  “我可不希望这样。”贝弗利说道,“我们最好……”
  监视器的警示信号变成高频的嘀嘀声,心脏已停止了跳动。
  “见鬼!”她诅咒道。她的衣服上早已血迹斑斑,“起搏器!快拿来!”
  站在病床边的涅托伸出双手把起搏器递过来。沃尼卡从床边上爬起来,这时旁边已经挤了很多人,南希·胡德从人群中挤过来。沃尼卡闻到一股臭气,知道老人已大小便失禁,当即意识到他就要死了。
  “行了。”涅托把起搏器往下压。老人的身体抽搐。墙上的瓶子咔咔作响。监视器继续发出警示信号。
  贝弗利说了声:“把布幔拉上,吉米。”
  沃尼卡回过头,看见那个戴眼镜的小男孩张着大嘴,站在病房那头朝这边看。他把布幔拉上。
  
  一个小时后,精疲力竭的贝弗利·佐西一屁股坐在放在墙拐角的一张办公桌旁,着手填写病历。由于病人已死亡,她要把病历写清楚。吉米·沃尼卡给她端来一杯咖啡,见她正在翻看那些图表。
  “多谢了。”她说道,“问你一下,你有国际技术公司的电话号码没有?我得给他们打个电话。”
  “我来替你打吧。”沃尼卡轻轻在她肩膀上拍了拍,“你今天够累的了。”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已走到另一张办公桌前,打开随身带的小本子,开始拨号了。他笑眯眯地看着她,并等着电话接通。
  “国际技术公司研究所。”
  他先自报家门,说明自己的身份,然后说:“我现在打电话通知你们,是关于你们那个失踪雇员约瑟夫特劳布的事。”
  “请稍等。我给你接通人事部主任。”
  他抓着电话等了几分钟。背景音乐声。他用手捂住话筒,装着不在意地对贝弗利说:“有空一起去吃个饭?还是去看你奶奶?”
  她依然在写,没有抬头,“去看奶奶。”
  他微微耸耸肩,“我只是随便问问。”他说道。
  “不过她睡觉比较早。大概八点就睡了。”
  “是吗?”
  她笑了笑,依然没有抬头,“是的。”
  沃尼卡咧嘴一笑。“这就说定了?”
  “好吧。”
  电话里传来一声咔嚓。他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请听好,我把电话转接给我们的高级副总裁戈登博士。”
  “谢谢。”他想了想“高级副总裁”几个字。
  又一声咔嚓,接着是一个粗哑的声音:“我是约翰·戈登。”
  “戈登博士,我是盖洛普警察局的詹姆斯·沃尼卡。现在我在盖洛普的麦金利医院。很抱歉,有个不好的消息。”




  ■第四章

  从国际技术公司会议室的配景窗往外看,位于布莱克罗克的这五幢钢铁和玻璃构建的实验室大楼正沐浴在下午的金色阳光中。远处的沙漠上空,大片雷云正在生成,可是会议室里的十二位公司董事却无暇去看这个。他们坐在茶几前边喝咖啡边聊,等着开会。董事会会议总是要开到夜里才结束,因为公司总裁罗伯特·多尼格晚上失眠很厉害,他总是这样安排会议。董事会的成员、各位老总和主要投资商都很看重多尼格的才华,所以都会出席的。
  此刻,多尼格总得出来亮亮相。他那位身材高大的副手约翰·戈登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戈登开始朝大门走去,边走边对着手机说话。他曾经当过空军项目经理,如今军人姿态依然不减当年。他身上那套藏青西服熨烫得笔挺,黑皮鞋擦得锃亮。他把手机贴在耳朵上说:“我明白,警官。”说着悄悄走到门外。
  果然不出他所料,此刻多尼格正像个多动的孩子在门厅里踱步。公司首席律师黛安娜·克雷默一声不吭地站在一边。戈登看见多尼格正气呼呼地对她指指戳戳。显然,他正在狠狠地训斥她。
  
  年仅三十八岁的罗伯特·多尼格是个才华横溢的物理学家,也是个亿万富翁。除了肚子有点外腆,头发略显花白,他的仪态中充满活力,或者说有些顽童气质——这就要看这话是对谁说的了。无疑,岁月还没有使他成熟。国际技术公司是他创办的第三个公司。他借助别人发了大财,不过他的管理风格却依然那么刻薄,那么令人讨厌。公司里的人没有不怕他的。
  多尼格没有穿平素的卡其衣裤和运动衫,而是根据规定,穿了一身藏青西服来参加董事会。他穿着这身衣裳觉得周身不自在,就像一个在父母逼迫下穿戴得十分整齐的男孩。
  “谢谢你了,沃尼卡警官。”戈登对着移动电话说道,“一切安排都由我们来做。是的,我们马上就做。再次向你表示感谢。”戈登关上手机,转身面对多尼格说:“特劳布死了,他们验明了他的身份。”
  “在什么地方?”
  “盖洛普。是一个警察从医院急诊室打来的电话。”
  “他们认为他的死亡原因是什么?”
  “他们不知道。认为可能是接触了大剂量的有毒重金属。他的手指上有问题,血液循环方面的问题。他们要进行尸体解剖。这是法律规定的。”
  多尼格把手一挥,很恼火地让他别再说了。“真他妈的麻烦。解剖也发现不了什么问题。特劳布在运送的时候出了差错。他们肯定发现不了。你为什么要拿这种鬼事情来烦我?”
  “有个雇员刚刚死了,鲍勃。”戈登说道。
  “是的,”多尼格冷冷地说道,“你该知道怎么办吧?我他妈的是爱莫能助。我很难过。哎呀呀。送点花去嘛。去处理一下,好不好?”
  
  在这种情况下,戈登总是深深地吸口气,然后暗暗提醒自己说,多尼格跟其他一些咄咄逼人的年轻企业家别无二致。他会提醒自己说,多尼格几乎总是对的,只不过多了点儿讥讽的神态。他还提醒自己说,再说多尼格历来就是这样。
  罗伯特·多尼格的天才在上小学时已崭露头角。他当时就能看工程技术方面的书,九岁就能摆弄电子管、捣鼓线路,修理收音机和电视机之类的电器。他母亲怕他触电,他却跟她说:“别傻冒了。”他很喜欢自己的外祖母,可是老太太死的时候,他连一滴眼泪也没掉,还告诉他母亲,说老人还欠他二十七美元,希望她能替她还。
  他以最优异的物理学成绩毕业于斯坦福大学,当时他才十八岁。此后他去芝加哥附近的费尔米实验室,可是六个月之后便离开了,临走还对实验室主任说“粒子物理学是笨蛋研究的东西”。他又回到斯坦福大学,从事他认为前途无量的超导磁体研究。
  当时,各类科学家纷纷离开大学去创办公司,想把自己的发现投入实际应用。多尼格于一年之后离开斯坦福大学,创立了“技术门公司”,专门生产多由他发明的用于进行精密芯片蚀刻的元件。斯坦福大学提出,他的这项发明成果是在该校实验室里取得的,他反驳说,“如果你们有异议,那就起诉我好了,否则就不要废话。”
  多尼格严厉的管理风格是在技术门公司开始出名的。在与公司科学家开会的时候,他总是坐在角上,晃晃悠悠地翘起椅子,提出各种问题:“这个怎么样?”“你为什么不那样做?”“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如果对答案比较满意,他就会说,“也许……”这就是从他那儿得到的最大褒奖了,但他对答案往往总是不满意。这时候,他就会大声嚷道:“你是脑死亡啦?”“你想当白痴啊?”“你是不是想稀里糊涂地死掉?”“你真是少了一窍。”如果真的恼火起来,他就摔铅笔、掼本子,还破口大骂:“蠢货!都是他妈的蠢货!”
  技术门公司的雇员对“催命鬼多尼格”的臭脾气之所以忍让,是因为他是个才华非凡的物理学家,比他们都高明。他知道公司的各专业研究组所面临的问题,而且他的批评往往都切中要害。
  这种工作作风尽管让人受不了,但却行之有效。公司在就有了长足的发展。
  一九八四年,他以一亿美元的价格把公司卖了。当年的《时代》杂志把他列为“将改变本世纪下余时间”的五十位二十五岁以下的年轻人之一。在这五十个人当中,还有比尔·盖茨和史蒂夫·乔布斯。
  
  “真他妈的,”多尼格说着转身对着戈登,“难道什么事情都要我亲自过问?见鬼了,他们在什么地方发现特劳布的?”
  “在沙漠里。纳瓦霍人居留地。”
  “地点,准确地点?”
  “我只知道在科拉松以北十英里。那地方显然很荒凉。”
  “好吧,”多尼格说道,“那就让保安部的巴雷托把特劳布的车开到科拉松去,把它丢弃在沙漠里,在车胎上戳个洞再走。”
  黛安娜·克雷默身穿黑色套装,满头乌黑的秀发,已然过了而立之年。她清了清嗓门,以相当得体的律师口吻说:“此事我可不知道,鲍勃。你这是在制造证据……”
  “我当然要制造证据!整个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有人要调查特劳布怎么会到那儿去的。那就把他的车弄到那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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