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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巴陀督探长4 杀人不难(murder is easy)-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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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克看看表,吃午饭前是不是该去看看布丽姬呢?
  他想,最好不要。也许韦恩弗利小姐会觉得不好意思不留他吃饭,那或许会给人家很多不便。路克从以往和自己姑姑相处的经验知道,老小姐往往喜欢在家事上小题大做。他在想,韦恩弗利小姐不知道是不是别人的姑姑?也许是吧。
  路克徒步走到旅馆门口时,一个黑色身影勿忙从街上走过来拦住他,喊道:
  “菲仕威廉先生。”
  “汉伯比太太。”
  他上前和她握手。
  她说:
  “我还以为你走了。”
  “不,只是换了住的地方,我现在住在这儿。”
  “布丽姬呢?听说她离开爱许庄园了?”
  “是的。”
  汉伯比太太叹口气。
  “我真高兴她离开卫栖梧了。”
  “喔,不,她还在。事实上,她就住在韦恩弗利小姐家。”
  汉伯比太太后退一步,路克惊讶地发现,她显得非常失望。
  “跟何娜瑞亚·韦恩弗利住在一起?为什么呢?”
  “韦恩弗利小姐很客气,请她玩几天。”
  汉伯比太太打个冷颤,向路克走近一步,拉着他的手说:
  “菲仕威廉先生,我知道自己没权利说什么。最近我遭到一连串不幸,所以也许忍不住胡思乱想。”
  路克温和地问:
  “你想到什么?”
  “我觉得——好邪恶!”
  她看看路克,发现他只点点头,没提出任何问题,于是又说:
  “我一直觉得最近卫栖梧充满了邪恶的事,而且我敢说,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引起的。”
  路克困惑地说:“那个女人?”
  汉伯比太太说:“我相信何娜瑞亚·韦恩弗利是个很邪恶的女人!喔,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可是别忘了以前也没有人相信拉薇妮亚·贫乏克尔顿的话。可是我和她都有同感。我想她知道的比我更多。你记着,菲仕威廉先生,一个不快乐的女人,能感受到很多可怕的事。”
  路克轻轻地说:
  “也许是吧。”
  汉伯比太太马上说:
  “你不相信?是啊,你有什么理由相信呢?我永远忘不了约翰手上绑着绷带从她家回来的那天,虽然他说没什么大不了,只是给抓伤了,可是我——”
  她忽然转身。
  “再见,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我最近有点不对劲。”
  路克看着她离开,不知道她为什么说何娜瑞亚·韦恩弗利是个邪恶的女人。汉伯比医生和何娜瑞亚·韦恩弗利以往是朋友吗?汉伯比太太是不是嫉妒她才这么说?
  她怎么说来着——“也没有人相信拉薇妮亚·平克尔顿的话。”这么说,拉薇妮亚·平克尔顿一定跟汉伯比太太谈过她心中的猜疑。
  路克忽然想起火车上那位老太太忧虑的面容,他仿佛又听到她用着急的声音说:‘那个人的眼神’时,脸上的表情也变了,就像清楚地看到什么东西一样。路克觉得,那一刻她的脸完全不同了,嘴唇张开,露出牙齿,眼睛里有一种奇异窃喜的神情。
  他忽然想到:可是我不是也在另外一个脸上看过这种表情吗?——一模一样的表情,就是最近的事,到底是什么时候?今天早上,韦恩弗利小姐在庄园起居室就是这样看布丽姬。
  他又突然回忆起另一件事,多年以前,他的蜜尔德姑姑说过:“你知道,亲爱的,她看起来像白痴一样。”那一刻,她原本正常愉快的脸上,也露出痴呆愚蠢的表情。
  拉薇妮亚·平克尔顿提到一个男人——不,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那么,当时她会不会无意间模仿她所看到的表情——一个杀人凶手看着下一个被害者的表情呢?
  路克不知不觉加快脚步往韦恩弗利小姐家的方向走去。
  他脑子里有个声音不断地说:
  “不是男人——她从来没说是男人。你以为是男人,那是因为你脑子里一直那么想,可是她的确从来没这么说。噢,天哪,我是不是疯子?不可能,我只是在胡思乱想,不可能有这种事,根本就不合理嘛!可是我一定要看到布丽姬,一定要知道她平安无事。那对眼睛——那对奇怪的琥珀色眼睛。喔,我疯了,我一定是疯了。凶手是惠特费德,一定是他。他自己亲口说过的。”
  尽管这样,他还是忘不了平克尔顿小姐那一刻模仿出来的可怕、不正常的表情。
  矮小的女佣替他开门,对他的激烈态度有点意外。她说:
  “小姐出去了,是韦恩弗利小姐告诉我的。我看看韦恩弗利小姐在不在。”
  他一把推开她,走进起居室。爱蜜莉跑上楼,一会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下来说:
  “主人也出去了。”
  路克抓住她肩膀说:
  “从哪边走的?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瞪着他,喘息道:
  “她们一定是从后门出去的,不然我一定会看到。”
  路克跑出门外,穿过小花园,看到有个男人在修剪树篱。路克跑上前,努力用自然的声音问了个问题。
  那人慢吞吞地说:
  “两位女士!喔,有,走了一会儿了。那时候我正在树后面吃午饭,她们大概没有看到我。”
  “她们从哪边走的?”
  路克尽量使声音显得自然,可是对方一边慢吞吞地回答:
  “从稻田那边去,然后往哪边走就不知道了。”一边张大了眼睛打量他。
  路克向他道谢之后,立刻拔足飞奔,他越来越觉得危急。他一定要赶上她们——一定要!他也许真的疯了,也许她们只是随便走走——可是路克内心却有个声音在催促他,快!快!
  他穿过稻田,然后在一条小巷口迟疑着,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就在这时,他听到有人在喊——很微弱,很远,可是绝对错不了:
  “路克,救救我!”然后又是一声“路克……”
  路克听出声音发自树林那边,立刻奋不顾身地跑过去。这时又传来更多声音——挣扎、喘息、像要窒息似的咳呛声。
  路克及时跑上前,把那个疯女人的手从被害者的喉咙上一把拉开,用力抱住她。她挣扎、吐着涎沫、诅咒着,最后终于一阵痉挛,在他有力的手掌下一动不动。

二十四 新开始

  “可是我不明白,”惠特费德爵士说,“真的不明白。”
  他努力想保持自己的尊严,可是在他傲慢外表之下,却明显地露出令人同情的困惑。他实在没办法相信刚才听到的这些奇怪的事。
  “事情是这样的,惠特费德爵士。”贝特督察耐心地说,“首先,她的家族本来就有点不正常,那种旧式的家庭经常有这种情形,我想她也有那种倾向。其次,她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但却一再受到反对和打击,先是她的事业,接着是她的爱情。”他咳了一声,又说:“据我所知,是你甩掉她的。”
  惠特费德爵士顽固地说:
  “我不喜欢‘甩掉’这个字眼。”
  贝特督察改口说:
  “是你取消婚事的吗?”
  “嗯,不错。”
  “告诉我们是什么原因,高登。”布丽姬说。
  惠特费德爵士微红着脸说:
  “好吧,既然你们一定要我说,我就说吧。何娜瑞亚有只金丝雀,她很喜欢它,常常用嘴喂它吃糖,可是有一天鸟没有吃她的嘴里的糖,反而拚命啄,她气得不得了,一把抓起鸟,然后——扭断它的脖子!我——从此以后,我再也没办法像以前一样爱她,就告诉她,我觉得我们两个人都错了。”
  贝特点点头,说:
  “对,一切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正如她对康威小姐说的,从此以后她就全心全力朝一个目标努力。”
  惠特费德爵士不相信地问:
  “你是说她一心要使我成为杀人犯?我真不相信。”
  布丽姬说:“是真的,高登,你不是也觉得也很奇怪,为什么惹你生气的人都马上会死吗?”
  “那当然是有原因的。”
  “原因就是何娜瑞亚·韦恩弗利,”布丽姬说,“高登,你一定要明白,不是上帝把汤米·皮尔斯从窗口推出去的,其他人也是一样。根本就是何娜瑞亚害死他们的。”
  贝特说:
  “你说今天早上有人打电话留了口信给你?”
  “对,大概是十二点左右,要我马上到小树林去,因为布丽姬有话要告诉我。对方还叫我不要坐车,要走路去。”
  贝特点点头。
  “一点都不错,那样一来你就完了。别人会发现康威小姐被你的刀子割断喉咙,刀上有你的指纹,而且你当时又在附近出现过!你连一点辩白的余地都没有。任何陪审团都会判你有罪!”
  “我,”布丽姬温柔地说,“我不相信,高登,我一直都不相信。”
  惠特费德爵士冷淡地看看她,然后生硬地说:
  “就拿我的人格和我在村子里的地位来说,我相信任何人都不会相信这种残酷的罪名。”
  他俨然地走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路克说:
  “他绝对不相信他曾经碰到多大的危险。”
  他又说:
  “告诉我,布丽姬,你怎么会怀疑韦恩弗利那个女人。”
  布丽姬解释道:
  “你跟我说高登就是那个杀人凶手,可是我实在没办法相信!你知道,我对他太了解了,我当过他两年的秘书,我知道他相当傲慢,自视很高,可是我也知道他很仁慈,甚至心软得可笑,连杀只黄蜂都会难过。韦恩弗利小姐说他杀死她鸟的故事根本不对,他绝对不会做那种事。他跟我提过是他不想跟她结婚,可是你却告诉我刚好相反!好,就算是吧,也许是自尊心使他不愿意承认被她甩掉,可是那只金丝雀的故事绝对不可能!高登绝对不会做那种事!他连开枪都不愿意,因为看到动物被杀死他会难过得不得了。
  “所以我知道那个故事一定不是真的,至少不完全是真的。要是这样,韦恩弗利小姐一定说了谎。仔细想想,这个谎话真是太特别了。我忍不住怀疑,她也许还说过其他谎。看得出来,她是个很骄傲的女人,被人甩掉一定严重损害了她的自尊心,她也许会非常生气,很想报复惠特费德爵士——尤其他后来变得有钱又有势。我想:‘对了,也许她会想到陷害他一个罪名,她心里一定很高兴。’接着,我忽然又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想道:‘也许她所说的全部都是谎话呢?’我突然看出像她那种女人该多容易愚弄一个男人。我又想:‘也许有点不可思议,可是说不定真的是她杀了这么多人,却让高登以为是上天在替他报复。’要他相信并不难,我不是告诉过你吗?高登什么事都相信!我也想到:‘她有可能杀那些人吗?’结果发现果然有可能!她能把一个喝醉酒的人一把推下河,能把一个小男孩从窗口推出去,爱美·季伯斯死在她家,贺顿太太生病的时候,她也常常去陪她。汉伯比医生比较难一点,我后来才知道老呸耳朵化脓。至于平克尔顿小姐的死我就更不懂了,因为我实在想象不出韦恩弗利小姐穿上司机衣服,开着劳斯莱斯的模样。”
  “可是我突然想通了,知道这件事其实最容易!只要从平克尔顿小姐背后推一把——那么多人站在一起,做起来太容易了。那辆车子没停下来,她又发现一个新机会,赶快告诉旁边的女人说她看到车号,并且把惠特费德爵士车子的号码告诉那个女人。
  “当然,我只是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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