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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当时明月在-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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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衣襟上也不知是染了谁的血。林烟看了张玉祈一眼,疲惫至极道:“大哥,庄主已无事了,你身上的|穴道再过一刻便会自行解开。”飘身飞上房檐,却全无来时的轻盈。张玉祈喊了一声林兄弟,连林烟的背影也看不见了。 
  林烟用残余的真气勉强出了惟情庄,又强撑了几步。胸腹间气血翻涌,一阵阵腥甜涌上来,衣襟上全是他吐出来的血。连站也站不住。他与沈梦秋的住处离此不过三条街,却像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沈梦秋站在长街的边上,今晚月色别样的好,那美丽的少年伏在地上,雪白的手指扣住铺路的石板向前挣扎。丝料的衣服已磨的碎了,一路是淋漓的血。沈梦秋轻轻抱起他,把他裹在披风里,柔声道:“烟儿,我带你回家。” 
  林烟看见他,合上了眼睛。他全靠一口气强撑,现在松了下来,人也昏了过去。沈梦秋带他回去,给他包扎了手上伤口,换了衣服。轻触林烟手腕给他诊脉,知他体内真气已混乱成一团。咬牙试探再输些真气给他,林烟在梦中啊了一声,已痛的抽搐。沈梦秋最怕便是这样结果,如坠冰窟,冷的再也没有一丝活气。当年师父为走火入魔的师娘疗伤,师娘的真气混乱不能救助,终于不治身亡。师父领着他去扫墓,漫山都是那交缠的红花。师父轻抚他的头,道:“梦秋,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那一刻早已被他遗忘了多年,现下似乎清晰的就在眼前。沈梦秋嘴里一甜,已吐了口血出来。却不知该去哪问;天地是什么,天地又在哪里,为什么天地就这样残忍。 
  林烟第二日清醒了半个时辰,便又昏睡过去,气息已是越来越弱。沈梦秋守着他,一步也不敢离开。窗外不知是谁在争吵,沈梦秋飞身出去,怒道:“吵什么。”阁中从无人见过他这般厉色,一时晴月与那人都吓得呆了。沈梦秋道:“什么事。”那人忙跪下道:“阁主,喜服及所需之物都已备好。张堂主说您吩咐不许经任何人之手,晴姑娘拦着属下。属……”这也是个灵巧的人,看沈梦秋脸色已变了,吓得不敢再说。沈梦秋道:“送进来吧,你下去领赏。”那人出去招呼人抬了箱子,晴月悄悄擦了眼泪,带他下去领赏。 
  沈梦秋打开箱子,里面密密用油纸包了几层,沈梦秋取了第一个包裹,打开看了,看尺寸是自己的那件。又取出一个,轻轻的展开。最里面一层是里衣,轻的几乎没有分量。中衣外衣全拿在手里,也若有若无。式样干净利落,衣摆虽飘逸却不拖长,林烟不喜欢那件阁主夫人的衣袍。沈梦秋亲画了图样,做了完全相同的两件。唯一差别林烟的这件腰身处有一圈圆润的明珠。沈梦秋把林烟抱起来,在他脸上吻了吻,轻声道:“烟儿,你的衣服做好了,请人做了三个月的。你起来看看,合不合心。”林烟的睫毛颤了下,呼吸已弱得几乎听不到了。沈梦秋抱紧了他,凄声道:“烟儿,烟儿。” 
  晴月踉跄的奔进来,急道:“阁主,少林的玄光大师要见你,说有办法救公子。”沈梦秋道:“还不快请。”门外宣一声“阿弥陀佛,老衲已不请自来了。”沈梦秋道:“大师……”却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玄光大师伸掌搭了林烟手腕,眉毛越簇越紧。沈梦秋的心也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可又盼他真有什么法子。好半晌玄光大师才松开手,叹息道:“想不到这倩花之毒如此霸道,幸好林公子曾服过大还丹与芝果。否则早已不在人世,老衲纵然赶来,也是无用了。”沈梦秋听他这样说,自是还有余地,颤声道:“大师发发慈悲,沈梦秋愿……”玄光道:“施主肯先弃屠刀,免天下于兵戈,天下苍生都是欠失主的,老衲这点药,又算得了什么。只是这药只能救得了一时,林公子体内真气窜流,极之凶险。这真气必不是他自行修炼得来,此刻寻机噬主,药石罔效。万物各有其时,一切顺其自然,沈施主不要过于悲伤。” 
  第二十章 花正好(五) 
  玄光自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了两枚红色的丹丸。轻捏开林烟的口,放了进去。又在林烟喉结上一点,使那药顺下去。他此行去江清扬处劝他不要再起兵戈,未料江清扬已中毒不醒人事,今日听说那奇毒已为林烟所解,沈梦秋更为林烟放弃与惟情庄的积怨,急赶来沈梦秋处,却差点迟了一步。 
  看沈梦秋痴望着林烟,暗自叹息一声,知道劝是劝解不开的了。低宣一声佛号,退了开来。沈梦秋坐在床边,听林烟的气息逐渐恢复了些,轻攥住他的手。林烟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咳了一声,重新睁开了眼睛。 
  沈梦秋喜道:“烟儿。”林烟微蹙了下眉,低低呻吟了声。玄光道:“林施主觉得如何。”林烟微弱道:“大师。”想要站起行礼,啊了一声又倒了下去。沈梦秋扶住他,急道:“怎么。”林烟道:“我动一动,好象身上有无数根针在刺。”玄光念了一声佛号,沈梦秋道:“大师。”玄光叹息一声。林烟道:“又不疼了。”站起来对玄光一拜倒地,道:“多谢大师搭救。”一滴汗已自背上流了下去。玄光了然的望了他一眼道:“小施主不要妄动真气,未必无救。”沈梦秋道:“大师还请多留几日。”玄光道:“如此麻烦施主了。” 
  晴月请玄光大师去客房休息。沈梦秋道:“烟儿,你觉得身上怎么样。”林烟道:“除了真气不能运用,与从前都没什么差别。”沈梦秋道:“来看看你的衣服。”林烟坐在他身边,看他将那喜服展开,伸手在那文绣花样上抚了一下。沈梦秋道:“穿起来看看。”林烟去解身上的衣服,却没有解开,道:“我手有些软。”沈梦秋揽住他,已触到了他背上的汗湿。怔了下强笑道:“我给你穿。”将林烟的衣服极轻的宽了下去,又将那喜服一件件的给他穿上。蹲下去把大红的靴子套在林烟脚上。一滴泪落在他手上。沈梦秋装作没看见,把另一只靴子也给他穿好了。抬起头时林烟已把眼泪擦了。道:“真好看。”沈梦秋抱他坐在榻上,拿了镜子给他。将被汗染湿的被换了一副。林烟望着镜中的人发怔,沈梦秋道:“怎么,看痴了。” 
  林烟道:“我……”。沈梦秋道:“烟儿,你最喜欢做什么。”林烟道:“我喜欢四处闲游。”沈梦秋道:“好,我们成亲后,做一辆大车,拉着需要的东西,一路去游山玩水,走到哪里风景好就在那里住。”看林烟不说话,笑道:“后悔了?你和我成亲,将来是没有孩子的了。”林烟道:“梦秋,你娶个好姑娘吧。我……”沈梦秋抱住他道:“这世上好姑娘有很多,可我偏爱你一个。你江湖阅历不够,又心怀内疚,才会着了楚烟的道。如今玄光大师在这,过些日子,你身上的伤就会好了。”林烟低声道:“梦秋……”沈梦秋道:“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你。带你回相思岛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稀罕。”顿了一顿道:“相思阁里有许多多情的少年,我小时候也是其中一个。那里的人把爱编成歌来唱,随口哼哼都是山盟海誓。可我偏爱你什么也不说。”林烟道:“梦秋,我的梦秋。”沈梦秋道:“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林烟依在他肩上,良久道:“梦秋,我不想死。”沈梦秋道:“你不会死,因为我不会让你死。”林烟忽地笑了一声,道:“你不让,你不要,你不准,你不肯。”沈梦秋道:“我每次说话都算数,是么。”林烟伸指在脸上划了一下。口中道:“是,算数。”沈梦秋吻了吻他的手指,笑道:“困不困。”林烟摇了摇头。沈梦秋道:“我有些困了,陪我躺一会。”伸手去解林烟的衣服,扶他躺下。林烟按住他的手,沈梦秋道:“我们明天就成亲,明天再穿。”林烟微微点了点头,沈梦秋把他手上的药换了,轻轻拍他。林烟抱着他一只手臂,慢慢睡了。 
  林烟自沉睡中醒来,扑鼻的是淡而不散的花香。沈梦秋数他睫毛的颤动,将手中的花放在他面前。林烟睁开眼睛,奇道:“怎么夏天竟有梅花。”沈梦秋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夏天如何就不能有梅花。”林烟去嗅那梅花上的香气。沈梦秋拿丝巾给他擦了脸。道:“香雪带了梅花酿的酒,这时节找遍天下也只有两杯。”林烟道:“送给我们了么。”沈梦秋笑道:“当然。”给他拿了衣服。林烟道:“我自己穿。”手指微颤,绕了几次将衣带打好了结。站在地上。沈梦秋把最外一层纱衣给他罩好。林烟道:“好看么。”沈梦秋道:“好看,我的烟儿是世上最好看的人。” 
  说完蒙上林烟的眼睛,吹了一声口哨。一阵脚步声跑了进来,两个小人儿跪下道:“公子。”林烟道:“秦佐秦佑。”沈梦秋移开了手,道:“你们两个还不快起来。”秦佐秦佑扑过来,道:“公子,我们日日都想着你。”沈梦秋在他们两人头上各拍了一下道:“功夫学的不怎么样,这话可越来越会说了。”转头看林烟额上的汗,给他轻擦下去。林烟道:“衣服穿的厚了,有些热。”秦佐道:“早晨冷的很,公子穿的也不多。”秦佑道:“笨蛋,接咱们来的刘大哥不是说公子现在的功夫是天下第一。不怕冷穿的多就出汗呗。”林烟轻道:“别吵了。”沈梦秋道:“我们出去吧。”拉住林烟的手,走了一步。已发觉林烟在微微颤抖。手里全是冷汗,又湿又粘。林烟道:“梦秋,背我。”沈梦秋把他背在背上,笑道:“你还知道这些风俗。”林烟背着他将一口血硬咽了下去,伸手擦了嘴角。秦佐秦佑欢呼着在前面开路。沈梦秋把他背到车上,林烟依在车厢内的软垫上。马车徐徐摇晃。到了京郊的祈宫,林烟已睡过去了。沈梦秋轻摇林烟,却没有动静。急派人去请了玄光大师过来。玄光在林烟碗上搭了片刻,叹道:“林施主体内并无余毒未解,只是真气冲撞,令他痛楚难当。”沈梦秋如何不知,听他再说一次,也只是徒增愁苦。玄光道:“沈施主大善行,该有大善报。我寺中典籍记载,真气窜流冲撞,可于气海全力击一掌。或有十一之机得救。”沈梦秋抱紧林烟,道:“如若不这样做,他还能……能支持多久。”玄光宣了一声佛号,道:“百年一瞬,施主何苦执着。林施主如不于此时施救,虽能再熬得两年,届时他神气全亏,再救却是来不及了。”沈梦秋提起一掌,颤抖不休。终于又放了下去。玄光叹息一声道:“就让老衲为施主出这一掌吧。”伸手去接林烟。沈梦秋道:“不,你们谁都别碰他。”说完楞了一下,黯然道:“对不起,大师,我无礼了。”玄光道:“美色不过皮囊,终是黄土一捧。施主不要过于自苦。”沈梦秋虽然心碎神伤,神智却是清明,听玄光说这几句,分明是知道林烟复原极之渺茫,害怕林烟一死,自己会兴天下之乱。他自己便是江湖数一数二的高手。这在气海击掌何其危险。只怕十分之一也是说的多了。 
  想到这里对玄光道:“争夺天下原不是我的志向。大师尽可放心。”看了林烟一眼轻声道:“我宁愿有这苦,感激上天给我这苦。”玄光默默无语,出指点了林烟心脉上的几处|穴道。沈梦秋轻数他睫毛的颤动。林烟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他微笑着坐在对面。沈梦秋道:“再不醒我就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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