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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昭越风云传 by楚云暮-第17章

小说: 昭越风云传 by楚云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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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佑晟此刻也不知对他是怎样一个复杂情绪,他既恨不得他滚的远远的再不要出现在他眼前,可一想到方才他舍命相救一颗心又想被铸融了一般爱恨交缠。 

  “我们在哪。”声音很沙哑,且冷漠。他甚至有些佩服自己的忍耐了。 

  成彦望了望天,不说话了。佑晟也向上看去,天空只有个巴掌大的地方,墨蓝墨蓝的,许是乱了一夜,天终究要亮了。 

  可是井里的两个人心却是都望下一沉。佑晟挣扎着摸了摸井壁,满布青苔滑不溜手,竟是一点借力之处都没有。 

  一般的井怎么可能会挖的这么深,佑晟懊恼地想。就是二人轻功盖世,此刻也出不去了“我们再找找,兴许有别的出路。”他踉跄着起身,又一把被成彦拽回来。 

  “别白忙活了,这井没那么容易出去的。”成彦低沉地开口,“宫里隐约有传,当年定都昊京之时,先世祖曾于宫中置一深井,遍藏金银以图不测之用。早在十几年前父皇为充军饷就已经命人开井取金,如今金银尽去,这枯井便再无人问及——” 

  楚佑晟环视四周,果见井底开阔,井壁龙章凤篆,地面上隐约有堆放的痕迹,心知所言不虚。“怎么着也要想个法子出去,否则你一世机心岂不白费。纵使九门禁军得了胜,若群龙无首,只怕情况又要生变。” 

  “外面的事,自有纪淮熙和韩飞云在料理,我如今也管不得许多了。”司马成彦还再笑,却是说不出的枯涩。 

  楚佑晟没理他,忍痛起身,开始四下摸索,呢喃道:“井壁渗水,照理周旁必有活水,或许有出路可以出去。” 

  “佑晟。”司马成彦唤了一声,“这是个死井。没活路的。” 

  “我一人之死不要紧,司马成彦,你却万万死不得。”楚佑晟的声音平稳地,似乎不带任何感情,“你本不该救我,我之生死与你毫无轻重,你眼看着就要一步登天却功败垂成,我担不起这罪名。” 

  司马成彦一愣,他急于求胜以至于方才将所有兵力移往成阜门,一胜则全歼威远军一败却也是万劫不复,这么做也只为了能早一步分兵来找他!他永远不会知道他在井沿抓住他手的那一刹那,心里是怎样的绝望和庆幸——至少他们生死,都在一处了。 

  可如今,楚佑晟竟一句冷冰冰的“生死与你毫无轻重”,就把一切割裂地分明清楚,毫无转圜,他让他觉得方才在乱军中浴血厮杀的险恶,都象是场无足轻重的闹剧。 

  他腾地站起,“如果今天和你掉下来的是楚佑卿,你还忍心说这样的话么?” 

  他这一动作,佑晟才看清了他胸襟上一大片粘连的血痕,成彦竟受了那么重的伤!佑晟一惊,心里已经有些悔了,嘴里却依旧说:“王爷也不必生气。若是韩相在此,王爷也不怕寂寞了。”话一出口,他便想咬了自己的舌头,果见司马成彦收了怒气,又坐到他身旁,顿了一顿才意有所指地道:“你还在生气?” 

  佑晟闭眼打坐疗伤,不再理他。 

  “那日…你看见了?” 

  “所以才气的如此,连让我近身都不肯?” 

  “我知你恼我,可我已经策划了那么久,罢不得手,一时间糊涂了,以后必不再犯…” 

  楚佑晟被他语气里的暧昧气的忍无可忍,只得张眼骂道:“我几时恼你这个了!”可他万万没想到司马成彦竟无声息地靠他那么近——近地几乎呼吸相闻。“那天淮熙在房里和你说的话,我听见了——你若不爱我,为何会因为见了我和韩飞云在一起,就气至如此失态?” 

  “你!!”一时间气岔五脏,他几乎是震地说不出话来。司马成彦变本加厉,竟不顾伤痛,紧搂了佑晟,一字一句地说,“晟,全天下,惟有你堪与我比肩!” 

  他气地浑身乱抖:“胡说!胡说!” 

  成彦顾不得他与他一身的伤,强捏着佑晟的腕骨将他禁锢在自己的胸膛前,怒吼道:“懦夫!你为什么还要装傻!你还不懂吗?我为了你,连只手可得的天下都能放弃——你还要怀疑我的真心?!我筹谋了十年,却比不得你一丝半点的损伤,直到你命悬一线我才知道和你相比什么也不重要了——佑晟,你为我夜闯大内,九死一生,当真别无私情?!”佑晟心神俱丧,只能斩钉截铁地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胡说二字,成彦却由不得他,一把吻了上去,狂妄霸道的气息将他周身笼罩:“佑晟,我们僵持了一年多,还不够么…” 

  他不想爱不能爱!他把一切都给了佑卿,可如今这心里万般的压抑与痛苦又算什么! 

  佑晟绝望地闭眼,他这样的人配得到爱么…更何况还是眼前这个绝世枭雄,他和他注定只能活一个,那这份激荡的感情又究竟是怎么回事!爱极狠极,楚佑晟张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用尽全力,深深的一排渗血的牙印,成彦一皱眉,却只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竟是说不出的情Se,佑晟的脸先自红了,只听成彦又低低地咬着他耳朵道:“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绝不拦你——” 

  佑晟风月场上的老手,此刻却也噎地说不出话来,司马成彦趁机将手探进小衣,楚佑晟剧烈地喘息了一下,成彦正得意,不承望怀里的人突然身子直楞楞地向后一软,喷出一大口血,就再无声息。 

  “佑晟!”他大吼一声,几乎是扑了过去——此刻他的脸色是如厉鬼一般的青白,称着那骇人一抹血红,说不出的狰狞诡异。成彦忙拉开他的衣襟,手已是一抖——但见伤痕累累的胸膛上赫然一个赤红的掌印,他顿时恨不得生撕了该死的刘远威。 

  可一瞬间,他又猛地醒觉,这一身的伤竟有大半因他而来,闯宫时的数十条狰狞交错的刀伤未愈,加上摔伤与掌伤,能支持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了——而他却强撑着,不露出一丝半毫的软弱。 

  楚佑晟,你何苦倔强若此? 

  司马成彦慢慢地将他搂在怀里,心中悔痛交加。一抬手就将内力源源地自天顶徐徐灌入,可佑晟亏损伤重在先,调息时又被成彦一闹,真气岔经,成彦在雄浑的内力都似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毫无用处,反尽数被吸了去,兀自在体内乱窜。 

  天慢慢地大亮了,深井之中却依然人声不闻,楚佑晟气息微弱,半梦半醒心神涣散,一探他的额头,竟是烧的滚烫,纵使成彦天生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此刻也骇然而惊——他自然是明白的,再这样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楚佑晟!你醒一醒!”他拍拍他的脸颊,声音越来越恐慌,“你还欠我一个答案,你就是要死也要先回答我!”班驳地阳光折射在青苔上复又投影到佑晟的脸上,顿时染上了一层青白而透明的灰败,然而此时,那干裂的嘴唇却动了一动:“…你想我…死么?”成彦不敢置信地张大眼,楚佑晟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可惜…你不能如愿了…” 

  成彦是个从不笃信鬼神的人,若是举头三尺有神明,那世间还要权力来做什么!可这一瞬间他真地感谢上天。 

  “我口…渴…” 

  成彦手忙脚乱地刮下一些青苔,把沥干了的水,一点一点地抹在佑晟的嘴唇上。 

  “你不是还…气定神闲的很么?我…以为,你真地不在乎生死了。”佑晟喘了口气,低声笑了。 

  成彦握住他的手,脉象越发凌乱,竟似大限了,心里一痛,便道,“我本不在乎的,若是真龙天子,帝王之座就注定是我的,若命里无运,就似现在这般,我也强求不得。” 

  “呵…一起死在这,委屈了你一世雄心…” 

  成彦紧攥了他的手,语气一颤:“那又有何不可,美人乡是英雄冢,理所当然。” 

  他浅浅一笑,破天荒地没有反驳——或许冥冥中他也有了生死大限的预感,以往的坚持执拗反复都是一笑而过的闹剧。 

  “司马成彦,我冷——”这是他第一次开口示弱,却不知,是不是最后一次了。成彦一把将他搂在怀里,一点一点地吻着他的脸上的伤痕:“晟,你是我的英雄…”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比疼痛更难忍的是饥饿,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时辰,整个枯井静地只有他与他的呼吸之声,他们从来不知道原来寂静会这样如影随形地侵蚀你最后一点求生的意志。而井底除了青苔竟是寸草不生,更不用说其他活物了。佑晟的情况更加危急,面若金纸,眼见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成彦将自己的衣带嚼碎了,一点一点地哺入佑晟口中,却又被悉数呕了出来。 

  成彦强撑开他的嘴,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给我吃,佑晟!你会熬的过去的!”楚佑晟挣扎着,连胆汁都呕了出来,就是一点也吃不下去。司马成彦无法,只得松了手,四下里搜寻了半晌,又回来将佑晟抱起,欣喜地说:“原来这井底竟有老鼠的,我才刚抓了只,你多少吃一些。”楚佑晟还在摇头,司马成彦却横起来了,不由分说一把抱起他,强行把盛在破瓦中的血浆灌了进去,楚佑晟受不得那血肉的腥味,剧烈地反抗起来,成彦的手却似铁铸一般,牢牢地将他摁在怀里,硬是将那东西强灌下去:“不吃你会死的!”楚佑晟一把推开他,他吃不下去,腥地可怕的味道,他每咽一口都是生不如死的折磨!成彦却一下被推坐在旁,汗如雨下,一直背在身后的胳膊露了出来,一大片淋漓的血迹。 

  “你…你给我吃的是不是鼠肉,你——!!”楚佑晟骤然一惊,翻身就呕,“你,你…混蛋!傻瓜!你以为这样我会高兴吗?!” 

  可我不能让你死地那么窝囊!成彦怒吼着,我不要眼睁睁看你死! 

  没用的没用的!楚佑晟仿佛把自己的肝脏也要生呕了出来,狼狈之下忍不住泪如泉涌,你何必这样对我,我还有一件天大的秘密没有和你说也无法和你说,我和你之间永远没有走到一起的可能!你何必让我愧疚至死! 

  司马成彦腾地站起,不顾自己血流如注,执起方才割骨剜肉的利剑来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井壁剑锋钝了,他干脆丢了工具,自己伸手去挖,直弄地双手鲜血淋漓:“我要你活着!活着!” 

  “我不要出去!成彦!我不出去了!”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扑过去。声嘶力竭地喊道——还有一句他藏在心底说不出口,若真能死在一起,却也全了他此生的心愿!也再不会有犹豫纷争矛盾与爱恨纠缠… 

  成彦不要命似地还在挖着,听了佑晟的言语却忍不住鼻子一酸,一手搭起他的肩,重重地吻了他一下,有什么冰凉的液体落在了脸颊之上,早已不知道这是谁的泪——“佑晟,我爱你。” 

  所以我更不能看你死。 

  当一缕清水自岩壁上喷出的时候,楚佑晟已经精疲力竭了,他听不清司马成彦的欢呼声,只能感觉到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连拖带抱地,硬是将他带离了井底,直到朦胧中见到那一丝天光,听到无数人喜极而泣的呼声,以及那个他曾经无比熟悉的声音:“相王,我就知道,你定然无事的。” 

  相王?那是谁?不重要了——他又回到了他的天下——只属于他的天下。 

  两天,刻骨铭心的相处,却只有两天,太短了。 

  他眯起眼,眨去眼里微泛的水光。 

  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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