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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7章

读者十年精华-第15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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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5392

Title:生命的化妆

作者:林清玄

出处《读者》:总第167期

Provenance:林清玄散文

Date:

Nation:台湾

Translator:

  我认识一位化妆师。她是真正懂得化妆,而又以化妆闻名的。

  对于这生活在与我完全不同领域的人,我增添了几分好奇,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化妆再有学问,也只是在皮相上用功,实在不是有智慧的人所应追求的。

  因此,我忍不住问她:“你研究化妆这么多年,到底什么样的人才算会化妆?化妆的最高境界到底是什么?”

  对于这样的问题,这位年华已逐渐老去的化妆师露出一个深深的微笑。她说:“化妆的最高境界可以用两个字形容,就是‘自然’,最高明的化妆术,是经过非常考究的化妆,让人家看起来好像没有化过妆一样,并且这化出来的妆与主人的身份匹配,能自然表现那个人的个性与气质。次级的化妆是把人突显出来,让她醒目,引起众人的注意。拙劣的化妆是一站出来别人就发现她化了很浓的妆,而这层妆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缺点或年龄的。最坏的一种化妆,是化过妆以后扭曲了自己的个性,又失去了五官的协调,例如小眼睛的人竟化了浓眉,大脸蛋的人竟化了白脸,阔嘴的人竟化了红唇……”

  没想到,化妆的最高境界竟是无妆,竟是自然,这可使我刮目相看了。

  化妆师看我听得出神,继续说:“这不就像你们写文章一样?拙劣的文章常常是词句的堆砌,扭曲了作者的个性。好一点的文章是光芒四射,吸引人的视线,但别人知道你是在写文章。最好的文章,是作家自然的流露,他不堆砌,读的时候不觉得是在读文章,而是在读一个生命。”

  多么有智慧的人呀?可是,“到底做化妆的人只是在表皮上做功夫!”我感叹地说。

  “不对的,化妆师说,“化妆只是最末的一个枝节,它能改变的事实很少。深一层的化妆是改变体质,让一个人改变生活方式。睡眠充足、注意运动与营养,这样她的皮肤改善、精神充足、比化妆有效得多。再深一层的化妆是改变气质,多读书、多欣赏艺术、多思考、对生活乐观、对生命有信心、心地善良、关怀别人、自爱而有尊严,这样的人就是不化妆也丑不到哪里去,脸上的化妆只是化妆最后的一件小事。我用三句简单的话来说明,三流的化妆是脸上的化妆,二流的化妆是精神的化妆,一流的化妆是生命的化妆。”

  化妆师接着做了这样的结论:“你们写文章的人不也是化妆师吗?三流的文章是文字的化妆,二流的文章是精神的化妆,一流的文章是生命的化妆。这样,你懂化妆了吗?”

  我为了这位女性化妆师的智慧而起立向她致敬,深为我最初对化妆师的观点感到惭愧。

  告别了化妆师,回家的路上我走在夜黑的地方,有了这样深刻的体悟:在这个世界一切的表相都不是独立自存的,一定有它深刻的内在意义,那么,改变表相最好的方法,不是在表相下功夫,一定要从内在里改革。

  可惜,在表相上用功的人往往不明白这个道理。”

Number:5393

Title:Yes与No

作者:作来

出处《读者》:总第167期

Provenance:辽宁青年

Date:1995。4

Nation:

Translator:

  博士把研究中西文化比较作为毕业论文。

  他把目光集中到中西方古代文书出版印刷的版式上。研究结果让世人大吃一惊:中国人的祖先比西方人的祖先更智慧,也更狡黠,然而却有剥夺后人聪明之嫌。

  中国古书排版是竖排,读者阅读时不知不觉地在点头,似乎总在说“Yes”。而西方书籍横排版,读书人读起来总在不停地摇头,似乎总在说“No”!难怪我们中国人总在注释古书,总在古人那里寻找智慧,寻求认同;而西方学者却在不断地否定前人,超越前人。

Number:5394

Title:魔镜里的钱钟书

作者:张建术

出处《读者》:总第167期

Provenance:传记文学

Date:1995。1

Nation:

Translator:

  去年10月30日,夏衍生日那天,夏的女儿给同住一个医院的钱钟书送来一块蛋糕,钱先生脏器衰竭症状刚消失,病情缓解,胃口大开。他坐在床上边品尝蛋糕,边与人谈天说地。突然发现被记者的摄像机捕捉,钱老先生一撩被子,连人带头带蛋糕就捂了进去,也全然不管白、红奶油弄得满头满身满被子。

  遥想当年,钱钟书名震清华,后来,他也以恃才傲物、喜臧否人物、擅讽刺文学闻名于世。然而,他的同学老友里,北有吴晗,南有傅雷,皆遭横死。晚年乔冠华亦足堪咨嗟。唯独他钱先生,晃晃悠悠走过来,历40载变迁而声望日隆、光彩益炽。深层的原因外人无法道出,表层的原因却可浅浅看见:《毛泽东选集》英译组主任委员的身份,给了他12年的平安清静,此为一。闭门读书,不沾政治,谨守默存,此为二。第三条,则该归功于他过人的洞察力和聪明了。“文革”中他也挂了牌子,扫过楼道,被遣往干校劳动。那时钱钟书是为自己未完成的书而活着的,他渴望在堕入衰竭之前再来一次“金翮健摩空”,不了此愿,这辈子太冤。

  1974年至1977年,钱钟书全力以赴投入《管锥编》的写作。他说自己写作的目的是“销愁舒愤,述往思来,托无能之词,遣有涯之日。”……

  钱钟书的清华校友胡乔木,最先发现了这部空前之作的价值,并促其顺利出版。今人评:“《管锥编》不仅是钱钟书最能传世的代表之作,恐怕也是学术史上壁立千仞的一个高峰吧。”

  1978年9月至1980年底,是中国作家、学者钱钟书在国际学术会议上大放异彩的季节。一位叫费景汉的汉学家,这样描述座谈会上的钱钟书:

  会场上最出风头的要算是钱钟书他给我的印象是机智,善于征服别人。他在茶话会上提到一位美国诗人,他用优美的英文背诵一段那位诗人的诗作。提起另一位德国诗人,他就用标准德文背诵了他的一篇作品。再提及一位拉丁诗人,他也能用拉丁文来背诵一段。这些诗人未见得是什么大诗人,提及的诗作也未必是他们的重要之作,但钱钟书却能出口成章,流利无滞地背出,真是把在场的美国人吓坏了。

  其实,这些吓坏了的外国人还不知道有一部真正能吓坏他们的书《管锥编》,正在由中国大陆的中华书局出版。这些美、法、意、日和东欧的汉学家们,却都知道《围城》。

  进入80年代,从天上往钱家掉金子的事接二连三。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曾竭诚邀请他前往讲学半年,开价16万美金,交通、住宿、餐饮费另行提供,可携夫人同往。像这样的价码,恐怕也是让大陆的歌星大腕们咋舌的吧!可钱钟书却拒绝了。他对校方的特使说:“你们的研究生的论文我都看过了,就这种水平,我给他们讲课,他们听得懂吗?”

  英国一家老牌出版社,也不知从什么渠道得知了钱钟书有一部写满了批语的英文大辞典,他们专门派出两个人远渡重洋,叩开钱府的门,出以重金,请示卖给他们。钱钟书说:“不卖。”与钱钟书签署了《围城》版权协约的美国好莱坞片商,多次盛邀钱钟书夫妇时间自便地做客观光,随便吃住,或监督影片制作,他们都摇头婉拒。

  黄佐临之女黄蜀芹,之所以在如鲫的导演堆里独得钱钟书亲允开拍《围城》电视剧,实因怀揣老爸一封亲笔信的缘故。钱钟书是个别人为他做了事一辈子都记着的人。40多年前钱钟书困居上海孤岛写《围城》之时,黄佐临导演上演了杨绛的四幕喜剧《称心如意》和五幕喜剧《弄真成假》,并及时支付了酬金,才使钱家渡过了难关。钱钟书40多年后报还此义助。

  夫人杨绛笑钱钟书一辈子开不了钱庄。古典文学组的人找他借钱,他问:“你要借多少?”答:“1000。”钱钟书说:“这样吧,不要提借,我给你500,不要来还了。”同一个人二次来借,他还是如法炮制,依旧对折送人。他当副院长期间,给他开车的司机弟兄出车上街撞伤行人,急切中找钱钟书来借医药费。听清情况后,他问:“需要多少?”司机答:“3000。”他说:“这样吧,我给你1500,不算你借,就不要还了。”

  有人评论说,钱钟书说到底是数学不好,只学会了个被二除,假如有人求借百万,又该怎么办呢?

  凡进过钱钟书家的人,都不禁惊讶于他家陈设的寒素。沙发都是用了多年的米黄色的卡面旧物。多年前的一个所谓书架,竟然是四块木板加一些红砖搭起来的。没有人能弄明白钱钟书究竟看过多少书,但他家里却几乎没有书。相传犹太人认为把知识的财富装进脑子里,比置什么财产都划算、安全。钱公馆主人较之犹太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都姓了一辈子‘钱’了,还会迷信这个东西吗?”他指着孔方兄的怪脸说。

  杨绛在“钱钟书与《围城》”这篇文章里,写到了丈夫的许多“痴气”、“傻气”,归根到底都是童心与童趣。杨绛写了他手舞足蹈看《福尔摩斯探案集》,写了他给妻子脸上画花脸,写了他往女儿被窝里藏笤帚疙瘩、埋“地雷”,写了他帮猫打架不怕天寒夜冷,写了他爱看魔鬼飞跑后部撒气的西洋淘气画……却似乎漏掉了写他还爱看当代侦探小说(包括克里斯蒂的),漏掉了他爱看儿童动画片,爱看电视连续剧《西游记》……

  钱钟书看《西游记》与众不同。边看边学边比划,口中低昂发声不住,时而孙悟空,时而猪八戒,腾云遁地,“老孙来也”,“猴哥救我”,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咏之歌之,不一而足。

  看过了舞过了还没过足瘾,又左挑点毛病右挑点遗憾,一连写好几篇短评,起个化名装入信封,歪歪斜斜摹仿小学生字体写上投寄地址,8分钱小邮票一贴,扔进邮筒里。上海《新民晚报》的编辑接信在手,莫名大惑:“这是哪里的小孩子写来的,怎么连个发出地址都不晓得写?稿费寄给谁?”拆开一看,文章真好,正是热点话题。“发了。”

  其实稍稍联系一下就不难发现,那个活泼胆大有本领、敢管玉帝叫“老儿”的孙猴子,从小时候就潜移默化地钻入了钱钟书的性格里,以至于人家万乘之尊的英国女王到中国,国宴陪客名单上点名请他时,他竟称病推掉。事后,外交部的熟人私下询及此事时,钱钟书说:“不是一路人,没有什么可说的。”

  巴黎的《世界报》上刊文力捧中国作家钱钟书,极言:中国有资格荣膺诺贝尔文学奖殊荣的,非钱莫属。每天看外国报纸的钱钟书,迅速作出反应,在《光明日报》上发表笔谈式文章历数“诺奖委”的历次误评、错评与漏评。条条款款有根有据,让人家顺着脊梁流汗,并且他一反公论断言,诺贝尔发明炸药的危害还不如诺贝尔文学奖的危害为甚。

  更早的时候,诺贝尔评奖委员会的汉学家马悦然上府拜访他。钱钟书一面以礼相等,一面尖锐地说:“你跑到这儿来神气什么?你不就是仗着我们中国混你这碗饭吗?在瑞典你是中国文学专家,到中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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