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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9章

读者十年精华-第2439章

小说: 读者十年精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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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叶明媚

出处《读者》 : 总第 151期

Provenance :联合报

Date :

Nation :香港

Translator :

  小时候母亲给我讲了一个叫“蓝鸟”的故事:

  一个美丽可人的小女孩正在舒适温暖的家中做功课,突然窗口飞来了一只毛色鲜丽的蓝鸟,蓝鸟不停地在歌唱,它的歌声缤纷流丽,使人仿佛看到一座镶满了不同彩石的宝山,璀璨耀目,小女孩被蓝鸟深深地吸引着,不由自主地放下了功课,走出了温暧的家门,跟踪着蓝鸟及它那一路上逶迤着的美丽歌声。不久,蓝岛飞回林中转瞬便失去了踪影,小女孩在林中流连,不断呼着蓝鸟的名字,希望再听见它那使人心生喜乐的歌声,可惜的是蓝鸟不再出现,小女孩失望得悲伤痛器,一直等到太阳快要下山了,才无奈地回家。

  家里亮着温柔灯光,爸妈一见到小女孩立即破涕为笑,把她拥在怀里久久不放说:“在家里舒舒服服地为什么乱跑到外使爸妈担心呢?”小女孩说为了去找蓝鸟,妈妈指指窗口说:“唉!傻孩子,蓝鸟不是整天都在家里唱个不停吗!”

  原来,很多时候所谓快乐和内心的清明其实一直未曾离开我们。只是我们身在这红尘万丈、光影斑斓的五浊入间,不免会被种种五光十色的影像玄惑而终致迷失了自己。我们本来一如明镜台般洁净无染的水晶之心,便会慢慢地为红尘中的风雨所啄蚀、所熏染、所蒙蔽、所牵引,使我们只能在经验的世界中不由自主地随包罗万象的外境而不停转动。我们没有一刻能停下来喘息,以曾经清凉剔透的心来观照生命中圆融无碍的云月溪山,或静静地欣赏这间热人间中轻安地绽放的出水莲,享受荷塘中温柔地拂过的阵阵凉风……

  我们之所以烦恼燠热,只因为我们的心未安。我们见窗外一个动人的身影、听到一阙迷人的曲调,便急不可待地奔出家门,却追踪在十字街头上种种变幻不息的光和影,直至我们的心断裂成碎片。

  活在这五浊的人世,烦恼一直未曾也永远不会离开我们,但我们也不要忘记,生命中有死亡的悲痛,是因为它同时有生的喜悦;有衰老的无奈,是因为它同时有青春的飞扬。而这些也都不过是现象象世界中的曲折。就从现在起,让我们将我们那颗原来是安静明亮的心安定下来,再以这如金刚石柱般坚定不移的自性,自由出入于世界的烦恼与菩提。

 

Number : 8285 

Title :普通真好

作者 :金志斌

出处《读者》 : 总第 152期

Provenance :语文报

Date :1994。6。27

Nation :

Translator :

  普通,可真是个最“普通”的字眼。或许大家都因自己太普通而自怨自艾,我却要大声说:

  普通真好!

  因为

  普通是与生俱来的。婴儿呱呱落地,赤条条降临人世,这都谁都一样。鲁迅说过,即使是天才,他出世后的第一声啼哭,也与常人无异,并非是一首优美的歌。

  普通是人生的起点。“冰坛尖兵”叶乔波,在她的运动生涯中共夺得近两百枚奖牌,为我国冰上项目“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立下赫赫战功。在她十岁步入冰坛时,还不是一位无名“小兵”?她以普通为起点,把超越普通作为终生的奋斗目标,最终取得成功。

  普通,是压力,更是动力。伟大的发明家爱迪生,小时可说连普通人的境遇都不如。他的第一个老师说他脑子“糊涂”,校长预言他“将一事无成”,父亲则要他相信自己是个“笨蛋”。但爱迪生凭着爱刨根究底的怪癖,凭着勤奋和刻苦,一生获得了一千多项发明的专利权,为人类做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相对论”的创立者爱因斯坦,九岁前连说话都有些困难,大学毕业后甚至不容易找到工作。蒸汽机的发明者瓦特,自幼身体虚弱,班上的同学经常欺侮他,骂他“笨蛋和无能”。还有牛顿、达尔文、毕加索等,他们少时并没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天分,都是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人。

  年青的朋友们,当你看过这篇短文后,你还会怨天尤人,自叹弗如吗?让我们一齐勇敢地赞美吧:普通真好!

 

Number : 8286 

Title :红牌之死

作者 :张健

出处《读者》 : 总第 152期

Provenance :足球

Date :1993。11。15

Nation :

Translator :

  事情是从格塞那一眼引起的。

  战事一天天紧张,但格塞仍忘不了每天一早的晨跑。俄罗斯清晨里的气息和故乡奥格斯堡差不多。这天,他刚刚晨跑回来,便见两个党卫军押着一个苏联人往临时营地后的那片橡树林走去。这是去执行死刑。昨晚,这个可恨的俄国佬带着同伙袭击并炸毁了党卫军的一辆军车,党卫军却只抓到他一个人。此刻,格塞和犯人几乎擦肩而过,他向犯人斜扫了一眼,但就是这一眼,使他猛然停住脚,急转过身来。

  犯人的右手被抬起绑在后颈上,全身和脸上都是血污。看年龄,已过中年,但向前走,头是昂着的。他的左手习惯地摸揉着外套上部的一颗钮扣。就是这动作,使格塞一下子便断定这个人是谁了。格塞一生都将忘不了他!他,这个可恨的俄国佬,曾在球场上毫无道理地判过格塞的死刑,给过格塞一张死亡的红牌。那场比赛结束后,格塞曾冲上去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他当时没有还手,仍是这样从容地左手摸揉着上衣的钮扣……

  这场足球几乎毁掉了格塞的一生!热恋中的姑娘离他而去,骂他是“被人逐出赛场的屠夫”。于是,他恨恨地永远离开了足球,进了军校。

  今天,他终于落在了格塞的手里。格塞猛地一跺马靴:

  “站住!”

  去执行枪决令的两个党卫军咔地立定。

  “巴尔斯,你一人跟我去就行了,我要亲自处决这个罪犯。”

  “是,长官。”巴尔斯一举手。另一个党卫军转身向营房走去。

  格塞,要报那红牌之仇。

  橡树林到了。

  巴尔斯停住脚,端起了枪。犯人也停住了脚,但没有回过头来。

  格塞一边接着手套一边走到犯人的背后。

  “犯人,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

  “还有这个必要吗?请吧,法西斯野兽。”

  “回答我!”格塞咆哮道。

  “我说过:阿廖夫。”

  “哼,好个阿廖夫。我原来以为你这个布尔什维克多么坚强,可是你害怕了,连真名都不敢说出来。大名鼎鼎的足球法官安德列夫先生,你回头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谁?你还认识他吗?”

  安德列夫回过头来,穿过记忆很快认出面前是谁了。两个人的目光顿时相撞。这一刻,两人都有一个奇怪的感觉,眼前的一切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足球和足球场,具体到那一场对两人来说记忆都非常清晰的比赛。

  安德列夫抬头望了望天,然后闭上了眼睛,说:“格塞,我是安德列夫。可你身上的这身军服让我看了恶心!我眼前的格塞只是那个出色的德国前锋格塞,我想那个格塞早已死了。那个作为球员的格塞如果不死,决不会堕落成为一个践踏着别国领土的法西斯匪徒……”

  “闭上你的臭嘴,我不是来听你这些的!我只问你一句:那场球,给我的那张红牌你亮得公平不公平?”

  安德列夫沉默了片刻。

  “你说呀!在球场上你不是以公道著称的吗?你还是拿出你裁判的身份说,可你记住,不要昧着你的良心!你们不是最讲良心吗?”格塞逼近他的脸。

  “好,我说,以我一个裁判的良心。那张红牌,公平,太公平了!”

  “混蛋!!”格塞拔出手枪,顶着安德列夫的脑门。他气得要疯了。

  安德列夫笑了:“格塞先生,是不是再数着一二三,以开枪来逼我说‘不公平’三个字?”

  “杀你还用什么一二三。告诉你,我委屈,我一直咽不下这委屈。我相信我这委屈也会折磨你,因为你曾是一个公道的裁判。既然你如今不再公道了,也就证明你的确并不公道。对不起足球的,是你!记住,这就是你死前我要告诉你的。”格塞大踏步退后,向身后的党卫军一挥手,“巴尔斯,执行吧!”

  “请。”安德列夫说,转过了脸去。

  巴尔斯慢慢举起了枪。

  瞄向安德列夫的枪口有些晃,迟迟没有响。

  “巴尔斯!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开枪?”

  “报告上尉,我有话要问他。他判你的那张红牌有误。”

  “你?你怎么知道那场球?”

  “报告上尉,那场球我看了,我是个球迷,那时正读中学。”巴尔斯一边举枪仍瞄着安德列夫,一边回答道。

  格塞一愣,朝他将手套向下一甩,示意他先放下枪。安德列夫也有些吃惊地回过头来。

  巴尔斯对安德列夫发问了:“第一,守门员扑那个球和格塞上尉铲射那个球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你已判了此球进球无效,再罚他红牌是否过分?第二,据比赛期间的报纸说,你踢过前锋,性格也曾是暴躁的。那么请问,当赛后格塞上尉打了你一个耳光时,如果你判得正确,为什么你对记者说‘我理解他的心情,请不必指责他’?假如我没猜错的话,你对这张红牌判得有愧,是不是?”

  安德列夫盯着巴尔斯半天,说:“你是个很不一般的球迷……现在我来解答一下。”说完,安德列夫蹲下,用那只左手拣起一根树枝,吃力地在地上画起了比赛的示意图。左手太不方便,树枝头太秃,线画得不清,还弯弯曲曲。格塞和巴尔斯也马上蹲了下来。格塞鬼使神差地从腰上拔出匕首,把安德列夫手中的树枝接过削尖,看了一眼他绑在脖子后的右手,竟把那绳子也割断了。巴尔斯则接过树枝,重新画了个长方形的球场示意图,然后把树枝递给了安德列夫。

  三个人,蹲在那里,一时完全忘却了你死我活的这场战争,全都回到了那场比赛中……

  那是战前在柏林举行的一场很重要的比赛,由东道主德国队对法国队,主裁判,就是著名的国际裁判安德列夫。双方势均力敌,拼抢激烈得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下半时,离终场快结束时双方都没有进球。这时,德国队前锋格塞在对方禁区前抢断一球,他做出要传球的样子破坏了对方造越位的战术,又甩掉了扑上来拉住他衣服的一个后卫,单刀冲向球门。一看对方守门员迎着他来了,他有些慌,在禁区里一脚开大了。守门员冲来,较远便跳起扑向这个球,格塞也同时飞起一脚铲去。争议正从这里开始:守门员已摸到球了,格塞的脚也到了,铲在了守门员的嘴上,球进网了,守门员嘴部顿时鲜血直流。安德列夫毫不犹豫马上对格塞亮出了红牌。

  更大的争议却在这里:法国队受伤的门将伤不重,包扎一下便上了场。他对安德列夫说,刚才的伤不是格塞踢的,而是场地上不知怎么有一块小石子造成的,是否只判进球无效,不要将格塞罚下场。但安德列夫坚持说,重要的不是伤没伤,而是格塞不该在守门员扑到球后向守门员头部出脚……

  安德列夫指着地上的图对格塞说:“你冲进禁区后,守门员已经出击。这时你本该机智地晃过守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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