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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读者十年精华-第250章

小说: 读者十年精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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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时,我发现山下一名警察情绪不太稳定。我看到一架直升飞机出现在附近,也看到雪崩现场和受伤的滑雪者。我知道出事现场有查尔斯王子最喜欢的滑雪友之一。搞不好受伤的人是他。我也晓得当时莎拉王妃已经怀孕,要是她也来滑雪而又是雪崩伤患之一,那将是一则大新闻。其他的摄影记者待在缆车后面,他们将继续前进,打算换乘另一部缆车登上更高的山峰,我当然不会将自己发现的情报告诉他们。

  我走出缆车,将远距离镜头装上相机,开始搜寻“猎物”。我不太确定查尔斯王子站在哪儿,后来我发现他走离人群并开始哭泣,接着有人走过来,将手臂搭在他肩头上安慰他。这是我偷拍的照片中最值钱的一张。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这张照片所赢得的奖金,是偷拍照片中最高的。迄今已为我带来10万美元的财富,预计还可以赚7万美元。

  虽然伦敦报界曾悬赏高达17万美元的奖金,征求安德鲁王子和影星库·史塔克温存的照片,但摄影记者们都望钱兴叹,我也不例外。尽管我做过各种尝试,经历过冗长而沉闷的等待,最后还是徒劳无功。有一次,我追踪到塞森男爵住于格罗西斯特的家,我躲在灌木丛中,安德鲁王子和一名友人带着狗走过来。那只狗嗅了嗅我,我安抚它并细声哄它:“安静点,别叫。”安德鲁王子和友人站在离我不到几码的地方交谈,我心中喊着:“上帝啊!求求你,别让狗叫出声。”不久他们走开了。稍后我几乎拍到安德鲁和影星库·史塔克的照片,然而不知道哪个开飞机的白痴,用蜂鸣器对着房子发出警报讯号,那个周末剩下的时间,安德鲁和史塔克都窝在房子里不敢出来,我的奖金也飞了。

  干偷拍这一行需要技巧、耐心和运气。早在1980年,当时我年仅21岁,刚出道不久,伦敦某报社编辑打来电话,说要购买查尔斯王子的女友黛安娜小姐的玉照,于是我便男扮女装,乔装成家庭主妇的模样,尾随她到购物中心并伺机跟她搭讪,后来还帮她拿手提袋哩!

  1981年,我向我一名旅馆侍者刺探情报,得知查尔斯王子钓鱼的可能地点,经过好几个小时的等待,我这个小伙子终于击败这一行的许多老手,抢拍到度蜜月的查尔斯王子甩开新娘,独自带着钓竿、摊开书本自得其乐的镜头。

  身为一个专干偷拍勾当的自由投稿摄影师,我跟王室的大部分成员有着一种特殊的关系。我经常带着相机四处追踪、猎捕他们,我对王宫里的成员了若指掌,他们也都认识我这个不速之客,当然他们不太喜欢我这个干扰他们私生活的讨厌鬼。有一次,在我偷拍了王室骑马散步的镜头后,女王责骂我说:“你真粗鲁无礼!”当时我真想地上有个洞好一头钻进去。

Number:904

Title:牧羊犬的风波

作者:曹宏杰

出处《读者》:总第98期

Provenance:海外文摘

Date:1989。1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一条拴在门囗的德国牧羊犬咬伤了过路的小孩,并将闻讯赶来的两名警察逼到无路可退之处后,被警察射出的9颗子弹打死。”

  1987年3月的一天早上,当我看到这条头版新闻时,我并没想到它会在这加拿大的第四大城市卡尔加里引起那么大的反响。

  几天以后,报纸又载:“牧羊犬的主人安德森太太被起诉。她被指控的罪名是没有管好她的爱犬,以至伤了路人。但安德森太太不服,她说她的狗是拴在门囗的,如果过路人不侵犯她的宅院,她的狗是不会咬伤任何人的。经过几天的法庭调查之后,安德森太太以被罚款若干而告败诉。”

  使我稍感惊讶的是,狗的主人竟然也敢理直气壮地指责小孩的父母和两警察侵犯了她的财产。而法庭居然也受理了她的指控。不管怎么说,这么一件小小的社会新闻也该收场了。我漫不经心地关上了电视机,根本没想到此时此刻,这个城市正在蕴酿着一场不小的风波。

  稍后几天,一则声明突然刊登在日报上:“卡尔加里养狗协会认为,两名警察不该如此残忍地对待一条被拴在门囗、并忠实地为主人看守家门的牧羊犬。即使它罪该被杀,为什么非要挨9枪呢!养狗协会认为,要么是这两名警察生性残忍,要么是他们的枪法不行,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不够格的警察,应该被除名……”

  啊!矛头怎么冲着警察了呢!我吃了一惊,赶快往下看去:

  “……本协会号召全体成员明天分别去市警察局和市政府示威游行,以示我们的愤慨之情,并要求警察局开除这两名警察。”

  “嘿!这下有好戏看了。”我幸灾乐祸地想着,“打死了一条狗,只因为打了9枪,这两名警察要完蛋了。”第二天,我驱车赶到市府门前去看热闹。只见示威者大多为不工作的太太们,因为那天既不是周末,也不是周日。他们或打着标语牌,或将标语牌挂在他们的爱犬身上。没有狂呼乱叫,也没有堵塞交通,秩序良好。若没有这些标语牌,我还会以为他们是来市政府门前晒太阳的呢。我问一位中年妇女,她对安德森太太被罚款一事怎么看。她说,这条牧羊犬不该被打死,因为它正在忠实地保护主人的财产。如果侵入宅院者是个坏人怎么办。当说到这条狗挨了9枪才丧命一事,这位太太同情得几乎哭了出来。她说她从小就喜欢养狗,根本不忍心看着一条狗被杀,不用说是这么残忍地被杀。

  两天的示威很快过去了。它没有影响卡尔加里人的正常生活,但它反映了市民的意见。市长大人要求警察局尽快查清事实。警察局请来了法医,将那条被打死的狗从坟墓里挖了出来进行验尸。验尸结果是如此地令人惊讶:9枪全打在狗的要害部位,但因狗太大,皮太厚,前8枪均未能穿透皮层击中要害。

  哈!这么厉害的一条狗!我开始想像那条狗的大,那条狗的凶,却几乎忽略了下文。

  下文写道:“市警察局长说,我们的警察所使用的武器太落后了,打牧羊犬况且如此,那对比牧羊犬大得多的罪犯又要打几枪呢?!

  使用这样的武器,谁还敢当警察!”

  啊哈!警察局长反击了,警察们要辞职了才热闹呢!

  第二天的舆论全变了:“我们市民的安全靠谁来保护?”“我们纳的税用到哪儿去了?为什么警察还在用这种破枪?”……安德森太太的眼泪,牧羊犬那死不瞑目的惨相,以及对那两名警察的指控,统统转换成了纳税人的愤怒和对警察的同情。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我捧着报纸,想着这事件的缘起和发展,突然担心起来:它该怎么了结呢?

  又地头版新闻:“市政府决定,立即从美国进囗一批新式手枪武装我们的警察。”新闻之下还刊登了两幅照片,一幅是警察局长在夸耀他们的新枪;另一幅是新旧两种枪穿透力试射结果的对比。

  市民们安静了,纳税人感到满足了,那两名警察也不用再担心被除名或指控了。风波平息之后,我们又能从中悟出些什么呢?

Number:905

Title:毛泽东看《白蛇传》

作者:权延赤

出处《读者》:总第98期

Provenance:走下神坛的毛泽东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1958年,毛泽东来到上海。市委负责同志为主席准备文娱活动,征求他的意见。毛泽东想了想,说:“还是看场《白蛇传》吧。”

  于是,市委决定由一名叫李什么茹(我记不清名字了)的演员领衔主演《白蛇传》。

  晚上,我随毛泽东驱车来到上海干部俱乐部礼堂。观众都巳坐好,大家一见毛泽东走入,都起立鼓掌。毛泽东一边招呼,一边由工作人员引导走向前排。在前排坐的是市委和市政府的领导干部。毛泽东对党内领导干部从来不讲客套,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然后又向后面的观众招了招手,便坐下了。

  毛泽东就座的前排摆放的是单人沙发,套有灰布套。我照例是坐在他身边。因为值班卫士是24小时不离主席身边的。毛泽东肚子大,坐下后皮带便勒腰,所以他一坐,我便依惯例帮他解开了腰带。

  演员早巳做好了准备。毛泽东一坐下,锣鼓便敲响了。毛泽东稳稳坐在沙发里,我帮他点燃一支香烟。毛泽东是很容易入戏的,用现在的话讲,叫“进入角色”。一支烟没吸完,便拧熄了,目不转睛地盯看台上的演员。他烟瘾那么大,却再不曾要烟抽。他在听唱片时,会用手打拍子,有时还跟着哼几句。看戏则不然,手脚却不敲板眼,就那么睁大眼看,全身一动也不动,只有脸上的表情在不断变化。他的目光时而明媚照人,时而热情洋溢,时而情思悠悠。显然,全是进入了许仙和白娘子的角色,理解他们,赞赏他们。特别是对热情、勇敢、聪明的小青,怀着极大的敬意和赞誉。唱得好的地方,他就鼓掌,他鼓掌大家立刻跟着鼓。

  然而,这毕竟是一出悲剧。当金山寺那个老和尚法海一出场,毛泽东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甚至浮现出一种紧张的恐慌。他嘴唇微微张开,下唇时而轻轻抽动一下,齿间磨响几声,似乎要将那老和尚咬两囗。

  终于,许仙与白娘子开始了曲折痛苦的生离死别。我有经验,忙轻轻咳两声,想提醒毛泽东这是演戏。可是,这个时候提醒巳失去意义。现实不存在了,毛泽东完全进入了那个古老感人的神话故事中,他的鼻翼开始翕动,泪水在眼圈里累积凝聚,变成大颗大颗的泪珠,转啊转,扑簌簌,顺脸颊滚落,跌在胸襟上。

  糟了,今天观众可是不少啊。我忧心地用目光朝两边瞄,身体却不敢有大动作,怕吸引别人更注意这里。还好,观众似乎都被戏吸引了,没有什么人注意台下的“戏”。

  可是,毛泽东的动静越来越大,泪水已经不是一颗一颗往下落,而是一道一道往下淌。鼻子堵塞了,呼吸受阻,嘶嘶有声。附近市委领导的目光朝这边稍触即离,这已经足够我忧虑。我有责任保护主席的“领袖风度”。我又轻咳一声。这下子更糟糕,咳声没唤醒毛泽东,却招惹来几道目光。我不敢作声了。

  毛泽东终于忘乎所以的哭出了声,那是一种颤抖的抽泣声,并且毫无顾忌地擦泪水,擤鼻涕。到了这步田地,我也只好顺其自然。我只盼戏快些完,事实上快完了,法海开始将白娘子镇压到雷峰塔下……

  就在镇压的那一刻,惊人之举发生了:

  毛泽东突然愤怒地拍“案”而起,他的大手拍在沙发扶手上,一下子立起身:“不革命行吗?不造反行吗?”

  天哪!我猝不及防!他的腰带在坐下时巳被我解开,在他立起身那一刻,裤子一下子脱落下来,一直落到脚面。我像被人捅了一棍子似的,纵身扑向前,抓住他的裤子,一把提上来。我的思维全停止了,只剩下弥漫的不着边际的自责和惶恐,用一双颤抖的手,匆匆而笨拙地帮他系腰带。我没有保护好领袖的形象,我为此不安,难过了很久很久。

  毛泽东丝毫没有责怪我的意思,他甚至毫无感觉掉裤子。他仍然在剧中,大踏步向舞台走去。全场的鼓掌声终于将他唤醒。他稍一怔,也跟着鼓起了掌。我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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