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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0章

读者十年精华-第27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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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人人都晓得的歌咏故事,弓子出于少女情怀,也深受感动,并背会了自己喜欢的三首和歌。

  尽管她是和清一道长大的,这样的感情却并不曾生根发芽。清一说什么“圆井膛”啦“垂颈发”什么的,就使她对这一点看得更清楚了。

  弓子从钢琴前站起来,仿佛要默默地走出去,清就把她叫住了:

  “弓儿,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①《伊势物语》是日本平安时代的歌咏故事。“圆井膛”和“垂颈发”二歌,均出于第二十二话。垂颈发是日本古代从头顶上向两边分开、垂及颈部的儿童发式。

 

Number : 9246 

Title :“遗忘”之前

作者 :王鼎钧

出处《读者》 : 总第 177期

Provenance :台港文学选刊

Date :

Nation :中国台湾

Translator :

  

    “遗忘”是一种痴呆症,患者不限年龄。

  所谓“遗忘”,无非是换了记忆。例如,把你欠他一栋房子换成你请他吃过一餐饭。

  “遗忘”是受益人的专利。人首先忘记的是奶妈的乳房、钢琴家的手指和护士的温度计。

  人总是只记得债主的利息,忘了贷款的担保人。

  “遗忘”是神的旨意,因为他给了我们如此复杂的世界,又给了我们那么少的脑细胞。

  人需要“遗忘”。如果你能发明一套简单的“功夫”使人忘记他愿意忘记的事,你将代替酒店、心理医师、安眠药厂,以及大部分娱乐场所。于是,你立可致富。

  为了防止遗忘,我们结绳记事。但是注意,别让这根长绳绞缠你的脖子。

 

Number : 9247 

Title :生死情爱——狄更斯的情变与婚变

作者 :余凤高

出处《读者》 : 总第 177期

Provenance :大地

Date :1996。1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徐艳娟编译

  

    廊桥可有遗梦

  一辆小型货车,随身背着吉他,仿佛有一百个口袋的摄影背心,不吃肉但吸骆驼牌香烟,为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拍摄廊桥而来到依阿华州的麦迪逊县,与美丽的农妇浪漫相遇,爱上她,离开她……这就是畅销美国900万册的小说《廊桥遗梦》带给人们的一个充满激情与迷幻的故事。人们开始把爱情的浪漫赋予到摄影和摄影工作本身,于是上百封询问信寄到《国家地理》杂志的编辑们手中:廊桥可有遗梦?

  “不,我们不得不说我们没有刊登过廊桥的照片。”

  看来,对《国家地理》杂志的编辑们来说,那只是一份美丽的虚构。那么,作为每年刊发大量精彩摄影报道的美国《国家地理》杂志,它背后的摄影师们又驻守着怎样一个真实的空间呢?

  取得合约的路

  1993年一年,《国家地理》杂志的摄影师们总共拍摄了46769个胶卷,大约160多万张底片,那一年刊发的照片是1408张,大约千分之一的比率。千分之一,也就是说在每一张我们看到的照片后面是999张图片的沉默。然而这还只是对已经取得拍摄合约的摄影师而言。美国《国家地理》杂志平均每年接到几百个报道题目,能够正式出版的只有70个。所以能取得杂志合约,去拍摄这70个题目的摄影师可以说是幸运的。

  在那里,工作从来没有轻松过,每一个专题都像一座山,等着摄影师们独自攀登。一张照片,无论它怎样精美都不可能登堂入室。在这里,人们要看的是一组照片的整体,它们反映了一些真实的人们在真实的瞬间所做的真实的事。

  重量级冠军埃默里·克里斯托夫

  对一个摄影师来说,一旦一个专题拍摄被确定,一大串的准备工作亦随之而来:做预算,专题内容的讨论再讨论,签定合同,设计路线,旅行支票,胶卷、器材,办理护照、签证,体检,购买车票……一件事接一件事,直到打起行囊。

  1994年卡里·沃林斯基为准备一个关于棉花题材的拍摄,读了64本书。他的拍摄路线把他带到11个国家,旅行时间表随着墨西哥棉花收获日期或印度的轧棉情况而改变。

  除了繁杂的准备工作,为拍摄而携带的工具及器材之众多也令行外人叹为观止。1993年路  易·伯斯霍约斯和他的助手约   翰·诺普在拍摄恐龙专题时,在长达数万英里的旅途中共携带了42件行李和6个箱子,其中包括9台相机、15个镜头、25000瓦的频闪灯和一卷足有一个足球场长的黑色天鹅绒,以便在博物馆拍摄恐龙化石时作背景使用。为了这庞大的行李顺利通行,他们付了近6位数的超重费作为代价。

  然而真正的重量级冠军应该是深水摄影师埃默里·克里斯托夫。为了1992年的一个专题,他把重15吨、价值100万美元的器材水运到西伯利亚的贝加尔湖。171个柳条箱中装着一个完整的彩色片操作室、一个电台、一个橡皮艇、两套为深水拍摄而特备的遥控设备和一个汽油发动机。最后,这组专题有6张照片发表。数字是一个不留情的标尺,当我们在15吨、100万美元和6张照片之间比较时,不难分辨出孰轻孰重。

  当然并非所有的摄影师都以带领一艘航空母舰的阵势去进行拍摄。大卫·哈维就只把两台相机、三只镜头作为标准工具,塞满一只黑色的尼龙背袋,独步智利、西班牙、越南等地。

  无论轻重,几乎所有的摄影师离家时都不会忘记带一件东西。不,不是妻子的照片,是一种棉纱带。它可以用来堵住小船上的漏洞,包扎受伤的手臂或给折断的胳膊做绷带。在巴拿马,自然历史摄影家马克·莫菲特还曾用棉纱带把自己挂在高塔的露台上拍摄。事后他说:“其实如果我真的掉下去,这带子不一定能承受住我的重量。但起码我的鞋子还会在那儿。”

  一路艰辛一路险

  “快速地为第二架相机换上高感光度片……爬上廊桥后面的树。手臂被树枝刮伤,‘可恶’,他低声抱怨了一句继续往上爬。”实际的野外拍摄显然比刮伤胳膊要凶险得多。

  史蒂夫·麦克瑞在拍摄中,他所乘坐的一架小型飞机翻着跟头栽进南斯拉夫境内的一个高山湖。毫发无伤的领航员自顾自逃命去了,留下无助的史蒂夫在结冰的水中上下沉浮。他竭尽全力拼命抓住一块残骸才幸免于难,但却要忍受视网膜脱落的痛苦。

  乔·谢斯切尔险些成了尼罗河大河马的一顿美餐;洛伦·麦金太尔在委内瑞拉被囚禁;迪 安·康格在大马士革亦遭此厄运;在约旦,乔迪·科布被贝督因人劫持,幸亏同事以一大把第纳尔(货币名称)为其赎身;米歇尔·尼科尔斯则败在卢旺达黑猩猩的拳下,被一掌推下山坡……

  但这一切现实的灾难似乎还不是最糟的。几乎每一个摄影师都感觉到他们所面临的最大挑战、最无形的威胁是对自我的怀疑。那种黑色的抑郁就像一股冰冷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似乎永远有一种低语,徘徊在摄影师们的心中:这20年来的成功也许只是一时的运气,下一次上帝是否依旧仁慈?!“那是一些总让人冒冷汗的日子,仿佛有一天运气会离开自己,我一下子成了一个骗子。”

  摄影是瞬间的艺术,它会因摄影者的一丝疏忽而充满遗憾。发生故障的相机、不正确的镜头、不合时宜的光线、甚至没有了胶卷。就在那些不可挽回的瞬间,一张好的照片已经失去。

  感情的历程

  《廊桥遗梦》的浓情与浪漫也许只是现实生活的一件奢侈品。但对比尔·阿拉德来说,它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当时我正站在教堂的台阶上,一个年轻的女子从我身边经过,她有着一张十分迷人的脸。”比尔回忆道,那是1982年,他正在秘鲁拍片。“那年我43岁,刚刚同我的妻子分手,除了恶劣的家庭关系我一无所有。然而事情就这样开始了。我来到千里之遥的一个国度,与一个不同语言的女子相爱。”两年之后他们结了婚,同7岁的儿子住在弗吉尼亚。

  类似的浪漫故事仍然在摄影师的旅途中演绎。然而更典型、更现实、更令人心酸的事实却是长时间的离家拍摄(一般一次需要4个月)使家庭关系濒临崩溃。1964年,当布鲁斯第一次来到《国家地理》杂志时,12个摄影师中的8个已经离异。B·安托尼·斯图尔特在他退休的那天说:“……这42年绝对是美妙的42年,……但是如果再来一次,我将不再接受。……我有一个儿子,我却没有见过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

  用心拍摄

  “人们总是喜欢问我照片的光圈和快门速度,我告诉他们,这张照片的曝光是43年又1/30秒。”这是弗兰斯·兰廷对拍摄的理解。

  是的,如果仅仅是快门速度,也许你和我都可能申请到《国家地理》杂志的拍摄机会。一张成功的照片更多地是依靠观察能力,真正的观察和投入。

  吉姆·斯坦菲尔德,摄影对他而言简直是一种诱惑。他执迷其间,拒绝失败。在梵蒂冈,为报道彼得大街塑像前的朝圣者,他先后44次反复拍摄,终于在最后一次获得成功。在伊斯坦布尔,为寻找一个高处的拍摄点,他不辞辛劳,44次登上伊斯兰教寺院大塔的200级台阶,“最后,他们终于给了我钥匙。”

  水下摄影师菲利普·尼克林,拍摄海洋动物时喜欢把自己想象成一名猎手。为拍摄一角鲸,他和他的履带式雪地车在冰层上穿梭了整整三天。“不仅仅是找到它们那么简单,”他说,“要观察它们,与它们交流,直到能足够近地接近它们。”

  做一个目击者

  到底是什么鼓舞着这些摄影师们,使他们在这个充满艰辛的领域中永不退缩呢?唤起人们的关心是尼克·尼科尔森的愿望,“让人们去关心那些正在消失的森林,或者类人猿。对此,我有一种使命感。”

  “为了经验,在那儿,你是事件的目击者。”罗伯特·马登说,“告诉人们,当航空母舰把阿波罗11号拖出水面时,你在那儿。”邱吉尔的葬礼、玛雅的墓穴,每一个历史事件,摄影记者都在那儿,做一个目击者。

  信守让人们彼此了解的宗旨,乔迪·科布喜欢拍摄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的世界和故事,不论是日本的艺妓还是沙特的妇女。她希望通过自己的拍摄展示出人与人之间的共通之处:相同的需要,相同的喜、怒、哀、乐,希望与恐惧。走的地方越多,她越深切地感受到这种相通。是的,此即是彼,彼即是此。他们和我们共同繁衍生息,维系创造着伟大的人类,和花、鸟、鱼、兽构成了五彩缤纷的世界。寻一些光亮,让世人彼此认识,这是一种快乐。

  “供水已经停止,邮路和长途电话也被切断,国内的罢工正在持续,市长已提出辞职……我们的新闻采访进展顺利。”这是嗜酒且总是一支接一支吸烟、42岁就离开人世的摄影师温·帕克斯从罗马发回总部的一段消息。可能所有的摄影师发回的消息都大同小异。也许这就是他们可以用文字表现出的生活与工作:新奇与危险、快乐与悲伤、平凡与使命共存。

  罗伯特·金凯的故事将悄悄淡去,廊桥的遗梦也将渐渐远离。也许,能留在人们心里的只是比尔·阿拉德的那句话:在这里,真正的浪漫,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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