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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6章

读者十年精华-第27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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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终于在星星歇脚的地方看到了父亲。父亲指给他看星星,指给他看月亮,就这样看着,说着,数着,笑着,在父亲的怀中永远睡去了,再也未醒。

  父母亲轮流抱了他三天三夜,想用体温,想用自己的气息唤他回来……

  以后,就在他们父子说笑的地方栽了一棵小树,母亲说,这就是我的孩子。整日呵护着他——风雪来了怕冻着,烈日当头怕晒着,从此,全家三口再也没离开高原。

  如今,那棵树已长得很高很大,成为高原一处绝美的风景。

  温柔懂事的小芦花替我拭着满目泪花,抚平纷乱的鬓发,抖动着全身,轻轻说:去吧,去吧。

  我一边应允着这个可爱的小精灵,一边深一脚浅一脚退出了芦苇海。

  人们已聚集在车旁,望着刚从苇丛中钻出的我,责怪我不该离开他们。这里是墓地。

  向导说:秋天,成片的芦花谢去,苇枝变得焦黄脆硬,枝头就会擎起一个个直楞楞的芦棒,像无数吊唁者高举火烛密密麻麻站满天涯,一直站到来年苇生新芽。

  如果还能表达,我愿将眷念留下,种在每一棵芦苇之下,与芦苇柔韧悠长的生命缠绵在一起,夏日愿作素白的芦花,秋日结出烛样的芦棒,让生命燃烧起来,搅动寂静的天国,让灵光萦绕于天庭门前,惊动厮守于此的神。终于明白,对生命来讲,没有什么禁区,一种生命的完结将意味着另一种生命的诞生!

  地上是这样,天上也是这样。察尔汗是这样,昆仑雪山下的芦苇海也是这样。□

 

Number : 9405 

Title :诗二首

作者 :

出处《读者》 : 总第 182期

Provenance :

Date :

Nation :

Translator :

  

  “缪斯走了……”

       ●〔苏〕阿赫玛托娃 

       ○ 陈耀球 译 

    缪斯走了,踏着一条

    秋天的、陡峭的羊肠小路,

    一双黝黑的脚

    沾满了大颗大颗的晨露。

    我久久地向她恳求

    和我一起等到冬天再走,

    而她说:“你怎能在这里呼吸?

    这里可是一座坟墓。”

    我本想送她一只鸽子——

    笼子里最白的那一只,

    可是这小鸟已经自己

    随着我的俏丽的客人飞去。

    我默默地望着她的背影,

    我爱的就是她一个人,

    天空那一道道彩霞,

    像是她的国土的大门。

  故 土

       ● 〔苏〕阿赫玛托娃

       ○ 乌兰汗 译

    我们不把它珍藏在香囊里,佩在胸前,

    我们也不声嘶力竭地为它编写诗篇,

    它不扰乱我们心酸的梦境,

    我们也不把它看成天国一般。

    我们的心灵里不把它变成

    可买可卖的物体,

    我们在它的身上患病、吃苦、受难,

    也从来不把它挂念。

    是啊,对于我们来说它是套鞋上的土,

    是啊,对于我们来说,它是牙齿间的沙,

    我们踩它、嚼它、践踏它,

    什么东西也不能把它混杂。

    可是,当我们躺在它的怀抱里,我们就变成了它,

    因此,我们才如此自然地把它称为自己的家。□

 

Number : 9406 

Title :月亮的脸  笑在掌心

作者 :栖云

出处《读者》 : 总第 182期

Provenance :深圳青年

Date :1996。6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

  

    俄国有个12月的故事,玛莎被狠心的继母赶出家门,让她替她的亲生女儿采鲜花过生日。寒冷的12月,冰封雪飘,哪里会有鲜花?

  玛莎并没有灰心地冻死在门外,她一边哭着一边走向森林。

  她遇到了代表12个月份的12个神仙,他们能变换季节,玛莎终于采到了鲜花。

  这是童话,但不一定离现实太远。有句佛语叫掬水月在手。苍天的月亮太高,凡尘的力量难以企及,但是开启智慧,掬一捧水,月亮美丽的脸就会笑在掌心。

  关键是在生命的极点,从客观上讲,已完全不可能的情况下,主观是否一搏,是否那么垂死挣扎一下?

  遗憾的是,很多时候,我们的精神先于我们的身躯垮下去了。比如一个古代的寓言:

  一个人经过两山对峙间的木桥,突然,桥断了。奇怪的是,他没有跌下,而是停在半空中。脚下是深渊,是湍急的涧水。他抬起头,一架天梯荡在云端。望上去,天梯遥不可及。倘若落在悬崖边,他绝对会乱抓一气的,哪怕抓到一根救命小草。可是这种境地,他彻底绝望了,吓瘫了,抱头等死。渐渐地,天梯缩回云中,不见了影踪。云中的声音说,这叫障眼法,其实你踮起脚尖儿就可以够到天梯,是你自己放弃了求生的愿望,那么只好下地狱了。

  踮起脚尖儿,就是另一条生命,另一种活法,另一番境界。

  这不可以凭肉眼,靠直觉,而是一种极强的生活责任心鼓起的勇气,它不仅包藏着求生的愿望,还体现着探索精神,不屈服的意志,以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不到黄河心不死,这句话听起来平凡,却有几人能够真正做到?□

 

Number : 9407 

Title :岁兄

作者 :黎晗

出处《读者》 : 总第 182期

Provenance :中华散文

Date :1996。3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

  

    冬天这个行客,在我们家乡,“客”的味道是很浓的。以时程来算,匆匆而过,冷的光景只有那么个把月多;倘若说起心情,冬在我们家乡,实在是不能叫人心满意足的了。

  养花的人家,秋菊在中秋过后一阵子就开,要一口气开到冬至。到了冬至,才有那么一点冷的迹象。秋菊谢了,花们要歇一歇。新岁一来,春花就纷纷攒足了劲,呼啦啦开满了院里墙外,将一个活泼烂漫的新春衬了出来。

  冬至实际上马上就挨着春,挨着岁的那派崭崭新新的气象了。冬至节和岁之间,只 隔了一段草率模糊的冷冬;正因为隔着,盼岁人的心情才悬了起来。持事的家长,到冬至,就开始揣了一个贺岁的计划。老人端把椅子,墙根底下坐了,晒着暖暖的日头,对阳光里奔来奔去的孩子说:“不吵架了,冬至到了。冬至是岁兄,大家伙儿要和气,和和气气招岁呢。”

  我很小的时候,就听祖母这么亲切唤过冬至。岁兄,岁的哥哥呢。冬日的阳光不远不近地耀着;村里村外,屋顶檐下,只蒙了那么一层毛茸茸的冷意;果真就有“哥哥”一样温和、亲切,又略带严厉的暖晴。

  天气既是这般的温和,人们手中的事自然也一样素朴祥宁了起来。

  冬至照例是要吃汤圆的。 小时候并不知道,除了我们家乡,咱们中国到处都要做汤圆吃的。知道了以后,就要问,冬至为啥要做汤圆吃呢?问过大人和书本,都回答不出来。冬至节是个奇怪的节,不像其他端午、中秋、春节,都有它们明确的理由。在我们家乡,冬至倒有个不小的缘由——冬至节,我们家乡要祭祖。

  我们家乡的祭祖活动并不像其他地方,一提起“祭”,一提起“祖”,就鬼气森森的。由于祭祖,远远近近的家人聚了起来。一家人,大人小孩,围了一个大大的竹筐,各自伸了一双手出去,持续不断地搓了一粒粒圆圆的白汤圆下来。那大竹筐是平日里用来晒谷晒豆的,圆圆的,帮浅,色红,一粒粒白汤圆搓下来,红底红帮衬着,自然是一番可爱景色。

  搓汤圆的时候,大人们会不断告诫小孩子,别把汤圆搓到筐外去,掉一粒在地上,明年冬至的那几天,脸上会长出白晕来。这其实是哄小孩子的。有一年,我故意搓了3粒汤圆掉地上去,到第二年冬至,脸上却真的隐隐有了3圈白晕。此后自然就乖乖地颗粒归筐了。

  关于搓汤圆,家乡还有一个流传很广的笑话。说是有个傻媳妇,婆婆冬至那晚病了,让傻媳妇一个人搓汤圆(不知傻媳妇的丈夫和孩子哪去了。——笑话常常是很简洁的)。傻媳妇不懂汤圆怎么搓,去问婆婆。婆婆病得不舒服,就说,你怎么这么傻,你看人家怎么搓你就怎么搓吧。我们家乡,“人家”和“人”是同一种说法。结果,傻媳妇辛苦了一个晚上,搓出了许多个栩栩如生的人儿来。到天亮,婆婆说,媳妇啊,我饿了,你下些汤圆给我吃吧。傻媳妇就抓了两个“汤圆人”,煮了端给婆婆。婆婆看到“汤圆人”,气得不行,叹一口气,你怎么这么傻呢?我说的是别人怎么搓你就跟着怎么搓——你耳朵哪去了?傻媳妇怯怯地说,耳朵?耳朵刚才舀上来时,被铜瓢铲去了!

  ——家人围着搓汤圆,听着这样的笑话,完全忘记了祭祖本有的那种肃穆和悲伤。

  只是到汤圆搓完,整整齐齐排在大竹筐里,老人,大都是祖母,才拿两株带根的青葱、两块老姜、两个红桔子,拦腰圈了红纸,放在竹筐上端,以示祭祖或兆祥。——“岁兄”的氛围更浓了。

  第二天,有些冷意的晨曦里,一人一碗汤圆,或蹲或站,在院子里吃得满头热气时,老人会说,拿调羹舀汤圆吃,一调羹两个,吃到头,会是双数。孩子们早就盼着山上祭墓的种种乐趣,三口两口吃个碗底朝天,哪里耐性一双一双乖乖地吃。大人知道是笑趣,自然也不会那么认真去细吃。可有一年,我和姐姐那样试过,一双一双地吃,吃到碗底,却果真是双数。也许是碰巧吧,然而却实在有趣。

  吃罢汤圆,真正的祭事才算开始。家乡有山有水,祖先的灵柩葬在青青绿绿的山上。冬至节那天,村人就一家一担供品,纷纷拥了山上去。那红色的篮担里,照例有汤圆、有酒、有鞭炮。

  祭祖的实质工作是扫墓。一年下来,祖先那墓四周上长了高高瘦瘦的丛草杂木。祖先们寂寞了一年,终于盼来了子孙后代。草除掉了,落叶扫开了,一个个坟茔现了出来。“渭庄黄玉叶之墓”“沁后蔡金坤之墓”,各自的门派立了出来。女人们摆上供品,说上一些祷语;男人们将墓四周除下的杂草落叶拢到一起,一把火点了,青烟一股闷闷地冒了出来。只有这个时候,怀念先人的情绪才隐隐地漫上心头。男人们或者抽烟,或者用带上山来的红漆去描墓碑上的字;女人们袖着手,看那碑前青烟袅袅升腾;小孩们这光景也静了下来,听父母说说祖先创业的艰辛和光荣,怎么做人,如何处世。风在林间走,日头在远天,杂草落叶里的烟气升到了很高很高的林梢。

  ——然而,这样静穆的时刻是很短的。很快,别人家祭事完毕的鞭炮声响了。于是这一家的鞭炮声也跟着响了。满山的鞭炮声,满山的青烟,满山的村人。

  暖暖的冬阳洒满了一座山。

  男人们端了碑前供的酒菜,就在墓围上圪蹴着,和隔壁人家的男人相互递烟,碰杯,话着贺岁的计划。山风刮过林间,松涛阵阵,男人的脸渐渐红了起来。女人们隔着几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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