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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3章

读者十年精华-第29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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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墙除1米厚的砖皮外,内皆灰土,总数约1100万吨,以20节18吨车皮组成的列车日运一次,需83年才能运完。这一列车,83年之中可运多少有用之物?废物体积如十一二个景山,安放何处?北京城外并不缺少土地,四周都是广阔的平原,何苦要费巨大的人力取得这一带之地?拆除城墙的庞大劳动力又可积极生产许多有利于人民的成果。如此浪费人力,同时毁掉一件国宝文物,不但是庸人自扰,简直是罪过的行动。

  但这样的争辩很快就结束了。急速前进的历史和匆忙的决策,彻底淹没了梁先生的建议和童话般的憧憬。有一天,梁先生从城内开完会回到清华园,谈到了北京市负责人的话:“谁要是再反对拆城墙,是党员就开除他的党籍!”从此,反对的意见,美好的建议,都沉默了。

  这一次,是科学和理性的败退。

  于是,对梁思成的批判开始了。

  温柔的批判,沉默的雕像

    于光远(50年代曾任中宣部

  理论教育处副处长)先生回忆说:

  “对梁思成的批判,上面是彭真负责管,我做具体事……我按彭真的意见,在颐和园的畅观堂组织人写批判文章,不久30多篇批判文章就写出来了。彭真拿到这批文章后,并没有让发表,而是交给梁思成看。彭真说,梁思成原来认为自己是这方面的权威,没有人能批评他。一下看到这么多篇文章批评他,觉得自己错了。彭真对他说,如果你不放弃你的意见,我们就一篇一篇地发表这些批判文章。梁思成这时就承认自己有不对的地方。其实我想也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些文章若都公开发表了,他当然也受不了。结果梁思成不阻挡天安门的改建,大批判的文章一篇也没有发表,只有何祚庥自己送到《学习》杂志的一篇漏网了……我记得这是唯一发表出来的批判梁的文章。这件事虽然好像是浪费了人力,但彭真这样处理是恰当的,问题解决了,也没有批判人。”

  1994年6月8日,何祚庥院士(1956年前任中宣部科学卫生处干事)对于光远先生的这段回忆补充说:

  “1955年,在某次政治局会议上,部长陆定一给彭真同志写了一个条子,请彭真同志领导这一批判工作(指批判梁思成的建筑思想)。彭真同志点点头,同意了。于是,于光远同志便带了我去见彭真同志。彭真同志除召集了有关同志开了一次动员会并做了讲话以外,最重要的一个措施便是下令在颐和园的畅观堂里组织了一个班子,大大小小共写出约十余篇的批判文章。其中写得最好、最有说服力的是查汝强同志所撰写的《评梁思成的建筑理论的若干问题》的文章。我也写了一篇《论梁思成对建筑问题的若干错误见解》。当时决定先发我写的那篇文章,便刊登在《学习》杂志上。梁思成教授见了刊在《学习》杂志上这一文章后,立即在人民政治协商会议上做了比较认真的自我批评,刊登在次日的《人民日报》上。彭真同志见了这一自我批评以后,立即把我们这批文章的作者都找了去,说:‘人家都承认错误、做了自我批评了,怎么还能批评人家!’于是下令把所有已写了的文章都送梁思成教授参阅,但一切报刊不得再刊登有关批梁的文章!于是一场批梁的运动就此中断……”

  “批梁”幸运地中断了。北京城墙不幸地被拆毁了。“幸运的”梁思成没有保住不幸的北京城墙。

  到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成群结队的职工、干部、学生、家庭妇女摆开战场,你追我赶,将取下的城砖运回本单位筑防空洞,用铁镐铁锹,彻底毁灭了这几百年来雄镇四方的巍巍长城。

  梁思成的第二位夫人林洙回忆:(文化大革命中)“一天我下班回来,发现一箱林先生(指梁思成的第一位夫人林徽因——作者注)生前与思成为人民英雄纪念碑设计的花圈纹饰草图,被扯得乱七八糟,还踏上很多脚印。我正准备整理,思成说,算了吧!于是让我把这些图抱到院子里去,他点燃火柴默默地把它们烧了。最后的一张他拿在手中凝视了良久,还是扔进了火堆。结婚几年,我没有见过他哭,但是这时,在火光中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泪花。”

  很快,梁思成先生便像沉默且沉重的墓碑一样倒下了。

  他逝世于文化大革命中的1972年,寿71岁。

  后继有人,古风重辉

  梁思成先生逝世20年后的一天,他的女弟子,已经成为中国院士的张锦秋,走进五台山佛光寺,走进一个遥远的回忆里。

  “我踏着月光循声走去,但见空荡荡、黑沉沉的文殊殿中闪耀着微弱的烛光,湛瑞法师独自一人正在诵经。我深深感佩法师是个有虔诚信仰的人。一个人有高尚的精神情操,有明确、坚定的目标而又能为之奋斗就是幸福的。当年梁思成夫妇二人从大洋彼岸回来,为发掘和总结祖国的传统遗产而奔走于荒山野林,不是很神圣、很幸福吗?”

  逝者如斯,新人辈出。张锦秋院士,这位东方才女,梁思成先生的最后一名古代建筑史研究生,她的散文《佛光寺》,勾连起生者与死者的永恒联系。

  她回忆说,师从梁公12载,这位艺术泰斗的建筑思想,日出日落一般照耀着她。12年里,关于对梁公的记忆,本身就是留在她心灵上的一座巨大建筑,随便取一木一瓦,都会三春难忘。

  难道是这记忆使她创造了辉煌的“三唐工程”——唐风仿古建筑么?

  不错,是记忆使然。唐朝,唐风,那是强国之风。那时,中国科学家数量和科技成果数量,都占世界的一半以上。那时,不是中国梦想赶超世界,而是整个世界都梦想着赶上中国。张锦秋,把唐风凝固在建筑上,是激励,还是缅怀?历史,难道真的还能再现吗?张锦秋,你那史诗般的建筑,是对梁思成先生史诗般的吟咏吗?

  但无论是什么,我们的社会终于从荒诞中渐渐升腾起理性的光辉。

  这时,我们再看梁思成先生的雕像,它好像已不再沉默。

  愿荒诞不再。愿理性永续。愿科学永放光芒。□

 

Number : 9820 

Title :时乐  趣事

作者 :孙焕英

出处《读者》 : 总第 196期

Provenance :北京日报

Date :1997。8。1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

  

    中国是未设文艺勋位制的国家。但有一例例外:1952年第一届全军文艺会演后,时乐破例被总政治部授予“中国人民解放军作曲家”勋位。

  时乐,血管里流的是旋律,眉尖上跳动着音符,脚板踏出的是节奏,连头发梢上都闪耀着音乐天才的光辉。然而,鲜为人知的,他还是一位幽默人,一位大智若愚、笑话丛出的受欢迎的人物……

  恋爱“三项基本原则”

  延安鲁艺,曾流传着一个“时乐恋爱三原则”的笑话——

  那时,因时乐在同学中年龄稍大一点,所以,上下对其婚姻特关心。

  有一次,给他介绍一位明星式的人物。此女虽靓,但轻浮。时乐一听,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人不是动物。

  又介绍了一位,是执行康生极“左”路线的积极分子。时乐为人正派,最讨厌这类整友的“运动员”。于是,他又连连摇头:根本不可能!这种人太可怕了,哪里有点儿女人的心肠?

  第三次,时乐被同学中的小兄弟们绑架着去同一位搞组织工作的“见面”。本来是谈恋爱,孰料,那位女郎养成了一种职业病,初次见面,便对时乐搞起了政审!时乐没听上三句话,扭头就跑。一面跑,一面对追他的小兄弟们嚷:罪过,罪过!阿弥陀佛!我碰到女判官啦!

  此后,时乐便宣布了他的“恋爱三项基本原则”:第一,是人;第二,是女人;第三,是活女人。但,谁要是把此看作“最低纲领”,那他是不懂辩证法。

  其实,这个纲领,不过是时乐拒绝在延安谈恋爱的挡箭牌。小兄弟们开了个“批斗会”,让他交待为何对此不热心。他不得不如实交待:“我心里只有一个老乡妹!”

  这个老乡妹,就是今日时夫人王利军——有情人终成了眷属。如今,已过80大寿的时老和近70高龄的王老,还是那么相爱如初。

  笔者曾向王老开玩笑:有此事否?王老笑着点了点头。

  刻石求琴

  红都延安,有三把好提琴,其中一把属时乐。每逢重大演出,他才舍得拿出来上台。

  时乐要出征了。金紫光对他说:“给你一匹马,换你一把琴。马能驮你,琴却要你来驮。请把琴留下!”时乐回答:“你的马不会叫出我写的曲子,还是我驮琴吧!”

  中原突围中,一次,时乐等人被突涨的河水困在河中心一石岛上。背小提琴的时乐的通讯员,一紧张,把琴掉进河里了!这小鬼立刻就要纵身跳河追琴,却被时乐一把拉住:“你不会水,我也二把刀。你看,小提琴游泳的水平多高!”话刚落音,一个旋涡,把琴吞没了!

  通讯员哭了。时乐笑了:“没事儿!咱们在石头上刻上个记号,待革命胜利了,咱俩再一起来找这把琴。这不是刻舟求剑,这是刻石求琴!懂么,小伙子?”

  通讯员被这乐观幽默逗引,破涕为笑了!

  “我叫到米扫”

  时乐正在编配乐曲。眼前的电话铃响了。

  “请问,你是哪里?”电话里问。

  “我是三和弦,大三和弦!”时乐答。

  “您怎么称呼?”

  “我叫到米扫,唱名叫到米扫!”

  “请麻烦到米扫同志喊一下时乐接电话。”

  “不客气。”时乐走到楼道里,高声喊将起来:“时乐!时乐接电话!”

  人们从各个屋里探出头来向走廊上看——怎么听着好像是时乐的声音在喊时乐?

  “时乐,听见了么?有你的电话!”时乐继续喊。

  楼道里立刻响起一片笑声:“您就是时乐,您还喊谁?”

  “哦!”时乐一怔,才从音乐里醒过来,连忙跑回屋里,拿起话筒:“对!我就是时乐!”

  擦皮鞋的故事

  50年代末,中国音乐家代表团访苏。时乐的《祖国万岁》大合唱,被苏联专家肖斯塔科维奇誉为“具有贝多芬的热情”。苏联一位著名的音乐家称赞说:“这是会写合唱的内行写的,我虽然满头白发了,也要向中国的青年人学习。”时乐很惬意。

  一日,晚上有活动。早早在下午,时乐吹着口哨,擦起了床下的皮鞋。毛刷一会儿像拉小提琴,上弓下弓;一会儿又像拉二胡,出弓入弓。皮鞋被擦得锃亮,时乐又左歪头右歪头地看了一遍,满意地将皮鞋整齐地放在了原处。

  出发时间到了,他和同住一室的战友一起回到了房间。

  战友旁若无人,拿起了时乐擦过的皮鞋就穿。他一面穿一面自语:“苏联老大哥就是不错,社会主义就是好,这服务员擦鞋擦得真棒!”

  时乐发怒了:“伙计,你穿错了,那是我刚擦的!”

  战友一怔,但马上平静下来:“伙计,你擦错了,谢谢你!”他不无得意地笑了。

  “你穿错了!”

  “你擦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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