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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6章

读者十年精华-第7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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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四姐妹中只有H一个人被押进了美军战俘收容所。一连几天,她滴水不进,一声不吭。见到中国人,她就捂住自己的脸,泪水顺着指缝流下来,她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收容所里有一个黄头发的婴儿。人民军的女战俘给她讲了这个孩子母亲的情况:有一段时间,美国兵天天晚上都来强奸女战俘。一年后,有个被强奸的姑娘生下了这个黄头发的婴儿。美国兵听说了,送来了奶粉、巧克力和面包。她只留下了奶粉,把其他东西都扔了出去。这天晚上,美国兵又来纠缠,把她按倒在床上,她挣扎着,一下子掐住了美国兵的脖了。美国兵从身上掏出了匕首,一刀刺在她的心口上,可她一直没有松手……黄头发的孩子成了孤儿。

H听完,哇的哭出声来。这是几天来,她第一次痛哭,那哭声震荡着空气,揪紧了人心。以后,她讲了她们被俘的经过:

在一次战斗中,部队被打散了。她们四姐妹跑进深山,靠着指北针,到处找部队。粮食吃光了,她们就吃野菜,吃树叶。晚上,她们四个人挤在一起,抵御山里的风寒。

一天傍晚,她们被搜山的美国兵发现了。而她们手里的武器只是一支手枪、十发子弹和两把月琴。

她们被俘了。

美国兵把她们带到营地,给她们送来几块面包,她们饿极了,拿起来就吃。

美国兵的眼光不怀好意地在她们身上溜来溜去。他们借口搜查武器,在她们身上乱摸,被大B咬了一口。美国兵却不生气,一边揉着手,一边嘿嘿地笑着。

她们被押到一个帐蓬前。美国兵说是要进去个别“审讯”。四个人一起坐在地上,抱成一团,谁也不进去。

两个美国兵一前一后,把小C抬了起来,她两腿乱蹬,连哭带喊:“我不去!我不去!”

“站住!”大姐站了起来,“你们别动她,有话跟我说。”

大姐平静地用手往后梳一下短发。在落日的余晖中,她显得高大极了,不,是高贵。一个身陷囹圄的女人,以这样的目光、这样的神情来面对强暴,这就是人类高贵的尊严。

美国兵没有碰她,押着她进了帐蓬。一会儿,就听到帐蓬里传出大姐的呼喊声。

三个人不顾美国兵的阻挡,一齐冲进帐蓬。只见几个脱得一丝不挂的美国兵,正把大姐按在行军床上。

几个美国兵一拥而上,把她们抱住了。她们挣扎着,她们厮打着,她们叫骂着。但她们终究是女人。她们的衣服被撕破了。呻吟声,叫骂声,狞笑声,喘气声……混成一片。

……一个美国兵带着兽欲的满足,从大B身上站起来。这时,大B猛地抱过美国兵放在地上的卡宾枪,嘟嘟……枪口喷着红火,一个美国兵倒下了。

美国兵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帐蓬被包围了。美国兵架起机枪向里面扫射。

四个赤裸着身体的志愿军女俘,紧紧地抱在一起,她们齐声唱起了歌儿,她们心爱的歌儿。她们披头散发,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流到了一起。子弹,射穿了姑娘们高贵的身体,鲜红的液体喷涌而出。给她们清白的皮肤盖上了一层神圣的红纱。

四姐妹中,大姐、大B、小C牺牲了。H因为被压在她们身体下面,只受了一点伤,昏过去了。

至于H以后的情况,说法不一,有的说她在1952年与人民军女俘一起庆祝朝鲜“八·一五独立日”,被美国兵开枪打死了;有的说她至今还流落在他乡;有的说她早已返回祖国……我希望她还活着。但我不希望她能看到我写的这一章。这对于她来说,是过于残酷了。我知道,她们比男俘更怕提起那段可怕的往事。

刺字

在战俘身上刺字,这种原始而野蛮的活动,在美国情报人员和台湾特务的指使和支持下,由战俘中的败类李大安、任汝亮和王顺清搞起来了。

1951年8月3日,以李大安为第一名,首批二百多人在左臂刺上了“反共抗俄”四个字。这些人都是所谓的“坚决反共”的“忠诚分子”。第二天,美国“新闻记者”和国民党特务赶来给他们照了大量照片。不久,在南朝鲜、台湾、香港和美国的一些报纸上,相继以“中共志愿军战俘誓死不遣返大陆”等为题,发表了这些照片。

10月下旬,一位自称是台湾驻南朝鲜大使馆的“官员”和一个台湾特务到72联队找到李大安。

那位“使馆官员”对李大安说:“现在板门店谈判很激烈。其中一个主要问题是战俘问题。你们要在战俘营里来个刺字运动,然后再写份血书,由我负责给你们转送到板门店去。”

然后,那位“使馆官员”又问李大安:“刺字的有没有共产党员?”

李大安说:“现在还没有。”

“你们要给共产党员刺上字。多一个共产党员被刺上字,就减少敌人的一份力量。”

从此,在战俘营里开始了强迫刺字的高潮。他们公开宣扬:“不愿刺字者以倾向共产党论罪。”他们发动已刺字的人对不愿刺字的人进行毒打,不愿刺字的人白天不给饭吃,晚上不给被子盖,以及进行连续几天的“疲劳审讯”,许多人被打昏后被强行刺字。就在动员全体战俘刺字的那天,72联队当场就被打死两个人:曾玉田被打昏过去,挖去肛门,剧痛而死。张克武被打得口吐鲜血,小便溺血,又被毒打致死。李福清被打昏过去,绑在木桩上刺字,大队长王育民用冷水把他泼醒,说:“你死了,也得带着‘反共抗俄’的字去见阎王。”

战俘营里一片白色恐怖。许多被刺上字的战俘彻夜痛哭,有的人回去后马上忍痛用刀片把字削去,有的人上吊自缢。以后,败类们把被强迫刺字的人的裤带收去,但仍有不少人吞食玻璃片者碎刀片等自杀。许多战俘在几年甚至几十年后,回忆起这段日子还满腔怒火,放声痛哭而不能自己

叛徙、败类们为了胁迫志愿军战俘背离祖国,用强制手段在许多人身上刺下了“反共抗俄”、“杀猪拔毛”的字迹。在第八联队的六千名志愿军战俘中,有两千人身上被刺了字。他们控诉了敌人的迫害经过,痛恨敌人强加在自己身上的耻辱标记,坚决要把违背自己意愿的字迹从身上割下来。

在战俘营里,一没有手术器械,二没有麻醉药品。他们咬紧牙关,忍着疼痛,互相用刮脸刀片,把刺了字的那块约六厘米长,两厘米宽的肉割去,有的人痛得满头是汗,有的痛得晕了过去,醒来后还让战友们继续割。很快,两千名被强迫刺上字的战俘无一例外,全部割下了自己身上的那些字迹。

1952年10月,济州岛战俘营第三联队“闹鬼”了。有人传说,这个“鬼”是“红头,红身,披红发”。一到晚上,吓得没有人敢走动,吓得美国兵不敢站单岗。

几天以后,美国兵在夜晚打死了一个志愿军战俘,说他抓着铁丝网乱叫。早晨,人们走过去一看,他的脑门正中间被抓烂了,血已经凝固,赤裸的上身也是红一块、紫一块的。透过血痂,还能够看出他的脑门正中被刺着一个国民党党徽。

原来,他被骗到“不愿遣返”战俘营之后,天天念叨着“我要回家”。败类们打他,吓他,他还是照样说个不停。几个败类合计着,要在他头上刺个国民党党徽,“看他还敢说回家”。

这天,他被绑在大队部的帐蓬杆子上。先由一个打手在他脑门子上用油彩笔画上一个大圆圈,然后一笔一笔往里填画着什么,还不时退后两步看看是否画在正中间。那模样,倒像在画什么壁画,或在进行什么创作。王顺清在一旁看着,对他说:“签着你的名字的血书已经登了报,现在又刺上这玩艺儿,就是放你回去,共产党也得砍了你的头。”

他哇哇痛哭,开始大骂,继而求饶,然后又是大骂,但这都无济于事,他的脑门子上清清楚楚地被刺上了一个国民党徽。

他被松绑。他一阵风儿地跑了出去,像一头受惊吓的鹿。

一连几天,人们抓不到他。有人说他在厕所边,有人说他在伙房旁……他见到人就跑,啊啊地乱叫着,自己抓得满头满身都是血。

他疯了。

他死了。

他用自己的血盖住了那个被刺在他肉体上的国民党党徽。

鲜红的心

交战双方和谈开始了。大部分志愿军战俘强烈要求回国,台湾国民党特务指使败类大打出手,在非法进行的强制性“甄别”中,对爱国战俘残酷屠杀。

恐怖之夜,是由李大安割人肉拉开序幕的。

李大安满面狰狞来到七十二联队一大队,他拿着一把特制的刀子牙刷柄上绑着的刮脸刀片。他二话没说,把十八岁的志愿军小战士郑伯涛拉出来。郑伯涛曾经被李大安强迫在胳臂上刺了“反共抗俄”四个字。李大安一刀下去,小郑胳膊上露出了骨头,郑伯涛惨叫一声昏死过去。李大安把那块人肉往煤油灯上一烧,放进自己的嘴里,边嚼边说:“美国人说了,你们吃了联合国军的饭,要走得把肉留下。”

接着,他又接连割下十几个人胳膊上的肉,用细麻绳串成一串,提在手里,大声叫着:“要回家的,把肉给我留下来!”

他又来到二大队,集合全体人员看他割人肉。他把志愿军某部英语教员林学甫胳膊上的肉先割一刀,然后往下一撕,鲜血立刻喷涌而出。林学甫满脸是汗,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还回家吗?”“回!”他又补了一刀:“好小子一会再收拾你!”

七十二联队七百多名战俘被押到“自由大礼堂”里,这个平时牧师讲《圣经》的地方,现在变成了屠场。七百人被分批带进来,谁也不能抬头。在昏黑的礼堂里面,手拿凶器的打手早已布置好。进来一批打一批,鲜血流满礼堂的地面。

二大队的林学甫被败类们拉出来。王顺清亲自审问他:“你说,你到哪?!”

“回祖国,回大陆!”

“你为什么回大陆?”

“我生在祖国,祖国有我的父母和亲人。”

王顺清气得答不上话来,喝令打手狠狠地打。一阵棍棒之后,王顺清又问:“共产党对你有什么好,你跟着共产党有什么好处?”

林学甫的父亲林乔根先生,是国民党四川省乐山县的参议员,国民党县党部书记。全国解放时,林学甫是四川大学外语系英语专业二年级学生。一九五一年,朝鲜战火燃起,他怀着保家卫国的一腔热血参加了志愿军。当时他的父亲正被我人民政府劳动改造。父亲写信支持他参军。母亲把他送上火车,自己挑起了抚养七个孩子的担子……

“共产党是中华民族的希望,跟着共产党中国才有前途!”

“打!”打手们一拥而上,林学甫倒在地上,他高喊:“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岁!”

李大安听到林学甫的喊声,走过来拔出匕首一刀刺进胸膛,问道:“去哪?”

“回祖国!”

又是一刀刺进去:“跟谁走?”

“跟共产党……!”

一刀,又是一刀,一连刺了三十多刀,林学甫倒在血泊中。

李大安用刀剜出林学甫的心脏,挑在刀尖上嚎叫:“看清了没有?这就是要回大陆的榜样。谁还要回大陆?我要先看看他的心脏是黑的,还是红的。”

林学甫不是共产党员,他是国民党人的后代,他在永别这个仅仅生活了二十个春秋的世界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共产党万岁!”

Number:2802

Title:一得录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73期

Proven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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