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舞-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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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骤然收缩，拉德里身体颤抖起来：“亚法你什么意思？”
亚法冷冷看着拉德里：“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多亏你了，拉德里老弟，要不然我们怎么能找到窟庐塔的隐居地呢？嗯？”
“你骗我！！！”拉德里的眼睛染上了血红色，他向亚法扑去。
亚法的边还没摸到，一样冰冷的东西已抵住了他的脖子，飞坦的声音冷冷的：“好好开你的船，别乱动，小心我剐了你。”
恐惧漫上拉德里的眼睛，血色褪去，他沉默着重新握住船舵。
库洛洛轻笑：“火红眼，真的很美呢。”
拉德里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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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很快就抵岸了。岛上安静得可以听见鸟叫声。
库洛洛带领着众团员跃下船，随风飞舞的漆黑发丝下隐藏不了那泛着幽蓝色光芒的逆十字架，黑色风衣在风中猎猎的响。他的嘴角泛笑，声音阴沉宛如恶魔：“月影留守，其他人搜集火红眼。”
小滴举手问：“要全部杀光吗？”
库洛洛的声音不带感情：“全部。”
“了解！”
众团员顿时分散没入小岛。
库洛洛侧头看向月影，淡声道：“看着船上的两人，不要离开。”
“好。”月影吐出个字，库洛洛便已消失在原地。
月影回到船上，冷冷看着抱着膝盖不停颤抖的拉德里，他的眼睛已是一片血红。亚法站在他身侧，带着杀意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投射到月影身上。
月影在他们对面坐下，侧头看着已是硝烟弥漫的窟庐塔岛，耳边传来的轰隆声证明旅团的屠杀已开始。
她早已习惯了，月影闭闭眼，弱肉强食便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只是为了那美丽稀有的眼球，就算杀光全岛人也无所谓，只要足够强大的话……
“为什么？”月影抬起头，看着拉德里，他的瞳孔在不断收缩，声音抖得让人听不出他的原话：“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光全岛的人？为什么？！”
“因为火红眼。”月影的声音不带感情。
“只是为了那个？！你们就要杀光全岛的人？！”拉德里嘶吼：“你们不是人！！！！把别人的生命……”拉德里呜咽着，说不下去了。
亚法冷哼：“他们可是幻影旅团啊……”
拉德里忽然狠狠冲亚法扑去：“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要不是你……”他揪着亚法的衣领，声音颤抖。
亚法的呼吸有些困难，他一边挣扎，一边沉声道：“放开我！！要找麻烦你去找她！找我？你算什么东西？！”
“你们两个给我安分点！”月影眼中透着不耐烦，她扬手，一人赏了他们一耳光：“吵死了！”
拉德里咬着嘴唇，眼泪不受控制地淌下来。亚法抚着疼痛的脸颊，低声诅咒着。
月影闭上眼，耳边传来慌乱的脚步声，不属于旅团中的任何一个。漏网之鱼么？月影睁眼，勾起笑，跳上船沿，望向声源处。
不一会儿，一个十二三岁的金发少年从树林中跑了出来，眼睛血红，透着愤怒与绝望，他跌跌撞撞，衣服早已沾上污泥。
月影的瞳孔轻轻收缩了一下，这个孩子长得太让自己熟悉了，难道是……
“酷拉皮卡！！”拉德里忽然跑了过来，声嘶力竭地大喊：“快跑！！快跑！！”
酷拉皮卡抬头看见了拉德里，漂亮的火红眼中透出点点希望：“拉德里叔叔……”
“快跑！！！离开这儿！！”拉德里大吼，右手成拳已虎虎生风地向月影攻去。
月影侧头，伸手轻松接下拉德里的拳头，左手闪电般钳住拉德里的手腕，狠狠一摔，拉德里已被摔下船，落在酷拉皮卡身旁的沙地上。
“拉德里叔叔！！！”　酷拉皮卡慌忙跑去将拉德里扶起，然后只觉眼前白影一晃，月影已稳稳落在他的对面。酷拉皮卡哭叫着扑了上去，嘶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月影皱眉，右手指甲瞬间长长。白光一闪，酷拉皮卡只觉脸上微微刺痛，嫣红的血液已顺着脸庞滴落下来，在沙地上溅出血花。
酷拉皮卡怔在原地。
拉德里深知自己不是眼前这个12岁女孩的对手，他只能将酷拉皮卡护在身后，一脸戒备地盯着月影。
月影收起指甲，耳畔传来亚法极力压低的声音：“嗯，就是现在，快来。”
？！月影回头看向船上，有圈套么？不得不承认，听力好有时就是很方便。
唤出水灵，吩咐它看好两人，月影足尖轻点，身体轻盈跃起，落在船上。
“亚法！你在做什么？！！”月影目光冰冷地望着笑得一脸猖狂的亚法，有种劈了他的冲动。后者竟毫不畏惧地大笑，一点儿也不把月影放在眼里。
月影正想上去给这只肥猪一点教训，就听见空中传来突突突的声音。抬头一看，碧蓝的天空已经集合了二十多架直升飞机，安有炮弹且都瞄准了月影。
亚法一挥手，二十多架飞机一齐向月影开枪扫射。其中一架垂下软梯，落在亚法身边。
亚法攀住软梯，冷眼看着正在躲避子弹的月影，冷笑道：“死吧！月影〃冰羽！！”
月影眯起眼，冷冷看着亚法，他是不是太小看自己了？落地的右脚稍一用力，月影的身子就如离弦的箭般向亚法冲去，身后的甲板上嵌满密密麻麻的子弹。一根极细的钢丝从月影的衣袖里抽出，直直刺向亚法。
叮！！亚法的瞳孔放大，眼中的光芒顿时涣散开来，月影动作敏捷地抽出刺入亚法喉咙的钢丝，动作稍顿，迅速撤离。血从亚法喉咙中飞溅出来，染红了甲板。亚法的尸体无力地倒了下来，震惊却毫无生气的眼睛被血染红。
飞机的扫射更疯狂了。月影低声诅咒，明白没有水灵在身边自己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她跃下船，水灵撑开防护罩，将月影护住，飞机也停止了扫射，率陆续降落在甲板上。
“你杀了亚法？！”拉德里已站了起来，望着月影问。
“嗯。”月影不想否认，也没必要。
“你们，还真残忍！”拉德里咬牙，道出这句话后忽然将酷拉皮卡向海边狠狠一推：“快跑！！！！”便已拔出匕首向月影攻来。
“水灵！拦住他！！”月影斜眼看了一下已跃入海中的酷拉皮卡，抽出钢丝格开拉德里的攻击，对水灵下令。
水灵向酷拉皮卡冲去。
拉德里咬唇，攻击愈发狠毒起来。
水灵只要一伸手就能抓到酷拉皮卡了。
“嗖”，船上的人们已醒悟过来，瞄准月影疯狂扫射。
“该死！！”月影低咒，距离太远，根本不能杀了那些家伙，不过倒是可以杀了拉德里……无辜的人呢，就要这样死在自己手里么？只为了保护别人，弥补自己的过失……
手中的钢丝拉长，奇迹般变得柔软，宛如银鞭一样把子弹一一击落。
拉德里瞅准时机，挥动匕首狠狠在月影右腿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溅了出来。
月影倒吸口气，动作顿住。子弹飞射过来，拉德里也毫不手软，握着匕首挥了过来，月影眯眼，已经躲不过了吗？
巨大的防护罩以月影为中心撑开来，子弹被挡在了外面，拉德里被弹出去老远。
“水灵？！”月影惊讶地看着飘浮在她身边的大型水灵，错愕地发现海上已不见了酷拉皮卡的身影。
天意么？月影坐了下来，开始治疗腿上的伤，阴冷的目光落在远处正挣扎着爬起来的拉德里身上，X的，亏她还手软，早知道刚才就应该一下结果了他……
轰！！！！！！一声巨响，月影瞳孔放大，立刻倒在沙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耳朵，耳膜被震得嗡嗡直响，该死的，声音便是她的弱点，听力好并不是坏处，但有些时候却会要了人的命。
拉德里倒在沙地上，血流成河，染红了海水。
月影挣扎着抬头，冷冷看着船头站成一排的黑衣人，目光落在他们肩头的炮弹上。该死！那种东西都搬出来了！为了报亚法的仇，不惜杀死拉德里吗？
轰轰！！！一连串的炮弹在防护罩上炸开，巨大的响声让月影痛苦地呻吟出声。
现在的她，连治愈自己脚上的伤口都很困难，更别说攻击那些人了。
腿上只愈合了一部分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月影的视线有些模糊了，她的脸苍白如纸，费力地调动体内巫力维持着防护罩，嘴唇微启，念起口诀：
“好与坏的边缘挣扎游走的暗之使者，
大千世界的真谛你们早已悟透，
人性的善恶你们更是了解，
强大的人比比皆是，
就因如此我才需要你们的力量，
一齐出现在我的面前，
个人的安危早已系在你们身上，
字字句句都透露着我的心意。

请吞噬掉我的敌人，
把你们的能力交予我支配，
月光为证，
影为据，
拿他们的生命来祭奠你们，
下弦月的乐章已奏响，
把我带向安全的领地。”

炮声轰隆隆直响，月影捂紧耳朵，美丽的脸皱成一团，艰难却又清晰地念着口诀，巨大的炮声将她的声音淹没。
口诀念完，月影嘴唇紧闭，原本湛蓝的天空立刻变得黑暗可怕，风呼呼咆哮着，树叶的响声犹如鬼魂的呜号。
以月影为圆心的半径5米的沙地上，凭空出现了数只面目狰狞可怖的恶鬼，张牙舞爪地嘶吼着，向黑衣人扑去。
黑衣人早已吓呆了，忘记了反抗。恶鬼张开血淋淋的大嘴，露出白森森的獠牙，不客气地将黑衣人完全吞噬。
防护罩被解开，月影勉强撑起身子，一边治疗伤口，一边安抚着担心的水灵。视线渐渐完全模糊，眼前一黑，月影倒在地上。
妈的！库洛洛你丫的不会杀红眼了吧？！再不来老娘就直接去见耶和华了……
月影的意识远去了……

番外一：月影生病的日子
阳光从残破的窗户外找了进来，柔柔照在床上还处在昏迷中的紫发少女身上。
格外柔软的雪白大床与长满青苔的房间格格不入，但又出奇地协调，原因就在床上的人的身上。
瀑布般的紫发铺满整个床，白皙的手规矩地交叠在腰处。月影的脸泛着奇异的红晕，额头上有细细的汗珠渗出。
库洛洛坐在离床很近的一张椅子上，脚上放着一本摊开的书（米：注意啦！这个是很重要的，why？看后面！！），目光却不在书上。
已经3天了啊。库洛洛看着床上好像睡着了一般的女孩子，轻轻叹口气。自己果然还是太高估她了，她毕竟不是流星街出生的人，毕竟只是个只有12岁的女孩子……
轻轻伸手，撩开月影额上的发丝，库洛洛专注地盯着她的脸，她比6年前更加让人移不开目光了，淡漠，敏捷，残酷，却又透着心软，矛盾地揉合在一起。
说起来，像这样昏迷好几天又高烧不退的状况，自她入团来好像没有几次吧……确切的说是根本没有，前一次，便是6年前她拒绝入团时与自己打的那一架吧……
嘴角勾起笑，库洛洛伸出手指轻轻勾勒着月影脸颊的轮廓，指腹轻轻磨擦月影的耳朵。库洛洛想，自己是不是该想办法解决掉她在战斗中会受声音干扰的问题呢？这个局倔强的丫头自被他强迫入团后便把他列入了讨厌的人的名单了，呵，即使有什么问题麻烦都从不会找他，就连自己打到她存折上的钱也分文未动呢。
真是无情呢。库洛洛报复似的轻捏了一下月影的脸，手顺着月影的耳朵滑上了她耳上的雪花状耳钉。这个东西，据说是她最好的朋友的遗物，好像是个叫天音的女人送的，她从不舍得用别的耳钉来替换呢。是什么样的人值得你如此挂念，在你的心里留下那么深的烙印呢？呐，月影？有淡淡的酸涩在心底弥漫，不是好现象呢。库洛洛垂头，轻咬了下月影的耳垂，抬头，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月影还在沉睡，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