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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遗嘱 作者:约翰·格里森姆-第53章

小说: 遗嘱 作者:约翰·格里森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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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12月9日到当庭宣读遗嘱的27日,你同扎代尔医生做过几次交谈了”
  “我不记得同他有任何交谈。”
  “没见过他吗?”
  “没有!”
  “你给他办公室打过电话吗?”
  “没有。”
  “12月9日以后你见过他吗?”
  “没有。”
  他已经到了悬崖旁边,该是推他下去的时候了。
  “你为什么要解雇扎代尔?”
  小特罗伊对此有所准备:“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我的律师。”他说,他希望内特会暂时离开这个话题。
  “我不是在向你的律师要求证词,费伦先生。我是在问你,扎代尔医生为什遭解雇?”
  “你必须问我的律师。这是我们战略计划的一部分。”
  “扎代尔医生被解雇前律师同你讨沦过这事吗?”
  “无法肯定。我真的记不得了。”
  “扎代尔医生不再为你工作你感到高兴吗?”
  “当然。”
  “为什么?”
  “因为他出了差错。要知道,我父亲是个骗人的老手;他在鉴定中靠玩弄手法过了关。他一生中时时都在玩弄手法。他后来从窗口跳了出去,他蒙骗了扎代尔医生和其他的医生:他们中了他的圈套。他显然神经不正常。”
  “就因为他跳了楼?”
  “是的,因为他跳了楼,因为他把钱给了一个无人知晓的继承人,因为他对高额的遗产税无动于衷,因为他有时候就是疯子。你想我们为什么要做精神鉴定?如果他神志正常的话,我们何必需要三个精神病专家在他签署遗嘱之前对他进行鉴定?”
  “可三个精神病医生说他一切正常。”
  “是啊,他们完全弄错了。他是跳楼的,神志正常的人不会跃出窗外。”
  “要是你父亲签署的是那份厚厚的遗嘱而不是手写的那份,然后他跳了楼,他还会是疯子吗?”
  “那我们就不会在这儿了。”
  在难熬的两天里,这是小特罗伊惟——次和对方打成了平手。
  内特知道该继续问下去,等一会儿再杀个回马枪。
  “让我们来谈谈小鸟旅馆。”他说。小特罗伊的肩膀一下子耷拉下来。这只是他另一个破产的经营,但内特要搞到每一个细节。一宗破产会牵出另一宗破产,每一处失败都会引出一连串的失败的经营。
  小特罗伊的一生是悲哀的。虽然难以引起别人的同情,但内特意识到这个可怜的家伙从来没得到过父爱。他渴望得到特罗伊的赞许,可始终没有得到。乔希告诉他说,特罗伊知道了子女们的商业经营完全失败后大为高兴。
  内特是在第二天的下午5点半让证人解脱的。下一个轮到雷克斯。他在大厅里等了整整一天,对作证时间的一再拖后感到焦躁不安。
  乔希从纽约回来了。内特和他一起吃了晚饭。
  第四十五章
  前一天当他哥哥被内特·奥里列折腾的时候,雷克斯·费伦大部分时间在大厅里打他的手机。雷克斯经历过许多诉讼案,他知道诉讼就意味着等待:等待律师、法官、证人、专家、开庭的时间和上诉法院,等着在外面轮到你提供证词。当他举手宣誓不作假证时,他已经不把内特放在眼里了。
  哈克和小特罗伊都提醒过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律师会钻入你的皮下,像疖子一样在那儿化脓溃烂。
  和第一次一样,内特一上来就问了一些很有攻击性的问题。
  10分钟内,房间里的空气就紧张起来。在最近的三年里,雷克斯一直是联邦调查局的目标。一家银行于1990年倒闭,雷克斯是它的投资人和董事。储户损失了钱,借贷者损失了贷款。有关的诉讼持续了好几年,但至今没有结案的迹象。银行的总裁已经进了监狱,接近内层的人都认为雷克斯是下一个。有足够的内幕丑闻可以让内特问上几个小时的。
  出于戏耍的目的,内特一再提醒雷克斯他起过誓,而且联邦调查局也很有可能看他的证词。
  当内特问及脱衣舞酒吧,时间己经是下午了。雷克斯在劳德代尔堡地区有六家这样的酒吧——都在他妻子的名下。他是从一个黑道人物手里买下它们的,那个人后在枪战中被打死了:这无疑是个很有诱惑力的话题!内特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问,问上百个问题。他盘问了那些女孩和脱衣舞娘的情况:从何处来,挣多少钱,是不是服用毒品,是哪种毒品,她们是否碰触顾客的身体,诸如此类:他不厌其烦地问了经营这种皮肉生意的经济收益、在对这门世界上最肮脏的行业做了三个小时的揭露后,内特问道:“你现在的妻子是否曾在其中的某一家俱乐部工作过?”
  同答是肯定的,但雷克斯说不出口。他的脖子涨得通红。有一刻他真想朝桌子这边扑过来。
  “她是记账的。”他咬紧牙关说。
  “她有没有跳过舞,在吧台上?”
  又是一阵沉默。雷克斯的手指用力捏着桌面:“当然没有!”他在说谎,房间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
  内特翻着文件在找证据。人们注意地看着他,指望他会抽出一张身穿G带和高跟靴的安布尔的照片。
  他们于6点休会,说好明天再继续提问。等关闭了摄像机,法庭记录员忙着收拾东西时,雷克斯停在门口指着内特说:“别再提有关我妻子的问题,怎么样?”
  “这不可能,雷克斯。所有的财产都在她的名下。”内特晃着手里的文件说,似乎他掌握着有关他们的所有资料。哈克把他的委托人拉出了门外。
  内特又独自坐了一个小时,翻阅笔记和文件,心里却想着圣迈克尔斯:真希望这会儿是坐在能望见海湾的别墅的门廊里。他需要给菲尔打电话。
  这是你接手的最后一件案子,他不断地对自己说。你是为了雷切尔才这么做的。
  到第二天中午,费伦家属的律师们已相信雷克斯的作证会持续三天或者四天,他有七百多万美元的财产被裁决为抵押品而遭扣留,但债权人无法执行裁决,因为所有的财产都在他当过脱衣舞娘的妻子安布尔的名下。内特把一份份裁决书放在桌子上,从各个角度加以分析,然后按能够利用和不能利用归类。沉闷冗长的节奏使每个人都心情烦躁,只有内特是例外:他始终保持着一副正经的面孔。
  在下午的盘问中内特把主题放在特罗伊的跳楼和导致这一行为发生的一些事件上。他采取了对付小特罗伊的方法、显然,哈克已经教过雷克斯了。他关于扎代尔医生的回答是事先排练过的,但仍显得很勉强。雷克斯按统一的口径辩解——那三个精神病专家的结论之所以是错误的,就因为特罗伊在几分钟后跳了楼。
  当问到他在费伦集团内一事无成的工作经历时,内特触及了他的许多伤疤。接着,在雷克斯继承的500万美元这个问题上,他们又花了痛苦的两小时。
  5点半,内特突然宣布他的提问结束了,然后走出了房间。
  四天里解决了两个证人。兄弟俩暴露在录像机前的丑态令人作呕。费伦家属的律师各自开着车子走了。更糟的局面也许还在后面,也许不是。
  利比盖尔于星期五上午被领进证人室,坐在了上席。她的头发理成板刷式:两侧削得露出了青皮,顶上留了一寸灰白的毛发。
  她的脖子和手腕上挂满了廉价的珠宝,当她举手宣誓时肘部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
  她恐惧地望着内特。两个兄弟已经把噩梦般的遭遇告诉了她。
  但今天是星期五,内特离开这座城市的欲望比任何时候都强烈。他对她笑笑,然后开始了简单的提问。子女,工作,婚姻。30分钟的提问进行得很愉快。接着,内特开始揭她的老底。他的一个问题是:“你有多少次因戒毒和戒酒进了康复中心?”
  她听了很震惊。内特见状说:“我也进过四次康复中心,所以别感到不好意思。”他的坦诚使她解除了戒备。
  “我真的记不清,”她说,“但我有六年没有碰过那玩意儿了。”
  “很好。”内特说。这是一个瘾君子对另一个瘾君子的赞许,“做得不错。”
  接着,他们旁若无人地交谈起来。内特不得不刺探她的一些隐私,他对此表示歉意。他问及了500万美元,利比盖尔不无幽默地叙述了毒品和男人的故事。和她的哥哥不同,利比盖尔的婚姻还是比较稳定的。她丈夫名叫斯派克,以前是摩托车手,也戒过毒。他们住在巴尔的摩郊区的一幢小屋里。
  “如果你得到父亲遗产的六分之一,你会用它干什么?”内特问。
  “买很多东西。”她说,“和你一样,和每个人一样。但我这次一定不会乱花了,要动动脑子。”
  “你首先买什么?”
  “买一辆世界上最大的哈利牌摩托车给斯派克。然后买一幢像样点的房子,当然不会是一幢大厦。”她的眼光在不住地跳动。
  她的作证持续了不到两小时就结束了。下一个是她的妹妹玛丽·露丝·费伦·杰克曼。她心里也很恐惧,好像对面的内特长着青面撩牙似的。在费伦五个已成年的子女中,玛丽·露丝是惟一没有离过婚的,尽管她丈夫以前有过一次婚姻。他是一位整形外科医生。玛丽·露丝穿戴得很有品位,手饰也是高档的。
  开始的提问涉及到她延续了好多年的大学生活,但没有提及逮捕、吸毒和被学校开除的事。她拿到钱后在塔斯坎尼住了三年,后来又在尼斯生活了两年。28岁时她嫁给了一名医生,生了两个女儿,一个七岁,一个五岁。不清楚她的500万还剩下多少,他们的投资是由医生掌握的。内特由此估计他们也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很富有,却债台高筑。乔希对她的调查显示,他们有一幢豪宅,车道上停放着一辆进口汽车;他们在佛罗里达还有一套公寓。
  医生的年收入大约是75万美元。他每个月要付给银行两万美元作为一桩失败的合伙生意的赔偿——他们在北弗吉尼亚投资的洗车业倒闭了。
  医生在亚历山德拉还有一套公寓,养了一个情妇。玛丽·露丝平时和她丈夫很少见面。内特决定不去谈论这些事情。他突然急于结束,但又尽量不让别人看出破绽。
  午饭休息后,兰博无精打采地走了进来,他的律师扬西领他到座位上,在他身边忙乱了一阵。他对自己的委托人能否面对这场需要智力的谈话显然没底。小家伙的头发这回染成大红色,和脸上的那些小脓包倒是挺般配的。他脸上没有一块地方是完整的——戒指和饰纽东挂一个西吊一片,弄得疤痕累累。黑色皮茄克的领子竖着,碰到了悬在耳垂上的耳环。一副摇滚歌星的打扮。
  问过几个问题后,那孩子的愚笨就显露无遗了。由于他还没有机会挥霍掉那笔钱,内特便放过了他。他们只是确认了以下这些事实:他很少上学,一个人住在地下室,喜欢弹吉他,打算当一个正儿八经的摇滚歌星。他新组建的乐队恰如其分地取名叫摩猴乐队,可他对是否能以这个乐队名来录制歌曲毫无把握。他不爱好体育,从未进过教堂,尽量不和母亲说话,眼睛睁开的时候不是弹吉他就是看音乐电视。
  如果要通过治疗使这个孩子改邪归正,至少得花去10亿美元,内特心里在想。他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提问。
  最后一个作证的是基娜。她父亲去世四天后,她和丈夫科迪就签了一份38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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