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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天花板上的足迹-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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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从他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份《困际先驱论坛报》,扔在了台阶上。格瑞姆捡起来,交给葛卫冈。他在马里尼的面前摊开,放在球桌上。
    “第一版,”他说,“这天的人文趣事。”
    马里尼如饥似渴地浏览着头条。“在哪儿?”他问,“我找不到。”
    “那儿。”探长粗大的食指指着一块不起眼的小专栏。

    托皮卡教师游览纽约

    昨天清晨,从堪萨斯州托皮卡市远道而来的阿曼达·克纳斯小姐搭乘洲际巴士,抵达四十二号大街。这是她首次参观纽约——这座“地铁上的巴格达”,心中满怀着激动与期待,或许还有些许的忐忑不安。旅行将持续整整一周,而激动人心的参观计划就摆在她面前。洛克菲勒中心娱乐区、中国城、音乐大厅、帝国大厦、伟人墓、自由女神像、中央公园、大都会博物馆、华尔街,也许还要走马观花地去趟高尔夫俱乐部或是匆匆参观一下好莱坞餐厅里的精美餐桌。可命运弄人,今天早上,纽约,这座充满天方夜谭的巴格达,对她的盛情欢迎令她感到吃不消了。
    
    彬彬有礼的纽约

    林立的广告牌上,不遗余力地宣传麦克金利饭店。“离天堂仅一步之遥。”阿曼达那折叠整齐的雨伞,在住房登记表上签名时紧张却兴奋的样子,可能会令服务台的工作人员暗自窃笑,但是他并未表现出来。阿曼达觉得他是一位彬彬有礼的纽约人,却不知道他出生于威斯康星州的麦纳沙市。他吩咐道:“小伙子,带克纳斯小姐到2113号房。”
    这位小伙子名叫托尼·安东纳利,住在布鲁克林·弗莱布什大街48976号,照他吩咐的做了。他开锁,推开房门,等待着阿曼达步入房间,却见到她双膝发抖,不听使唤。纽约就像是犯罪纪实杂志的封面一样。
    接下来的四个小时,克纳斯小姐在四十三号大街的警察局接受讯问。他们可不像服务员那么有礼貌。
    四点的时候,她拿出了在托皮卡购买的回程车票,再次登上了巴士。现在她已经到达俄亥俄的某个地方了。

    无名尸体

    警察仍在努力调查2113房间的赤裸男尸的身份,此外还需查明他是如何进入那个房间的,因为他根本
没有办理过入住登记。
    房间里没有衣物和行李,只有几件寻常家具和这具尸体。门窗紧锁。
    饭店管理层声称,这阃客房的上一位客人已于前一日,即星期三退房。而后,清洁工打扫了房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死者五英尺八英寸高,体重约一百八十五磅,棕色头发,棕色眼睛,曾做过阑尾切除手术。
    法医海塞先生透露,致死原因很可能是心脏痛,但是具体结果要等解剖后才能得知。
    阿曼达,我们万分抱歉。

    “难怪我今天早上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气急败坏呢,”马里尼抬起头,说,“原来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他又对海塞说,“你确定是心脏病吗?”
    “不。报纸常常断章取义。我说:‘可能的致死原因有很多,包括心脏病。’考虑到缺乏任何指向谋杀的证据,这都是很有可能的。尸体表面只有一道皮下出血。解剖——”
    盖尔一直坐在角落里,几乎被人遗忘了。这时他突然开口说道:“噢!医生,你最好看看验尸报告。因为如果你的人发现了脊髓出血,心肌衰竭或者脑组织疱疹,他可能会感到万分头疼的。如果他真的发现了这些症状,那么我想我们可以帮得上忙。”
    海塞诧异地冲他眨眨眼睛。“医生,我恐怕不像你想的那样,”他说,“这个人不是那种类型。身体肥胖,肌肉松弛,有酗酒的迹象,没有显著特征。他不可能是个挖沙工人。”
    盖尔笑了。“你描述得很贴切。”
    葛卫冈探长飞快地插嘴道:“你们两个叽里呱啦地说什么呢?”
    “探长,是潜水病。又叫压缩空气症。是外界压强快速变化所引发的一种减压病,”盖尔转向海塞,“他当然不是那种类型的。我们稍作修改。他不可能是一个压气工,因为他这个样子很容易得减压病。但是,这难道不能是他致死的原因吗?”
    马里尼伸出食指,指着盖尔,平淡地说:“你这样怀疑有什么根据?”
    盖尔点点头,刚要回答,却被马里尼打断。“探长,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你不让海塞医生立刻打电话要来那份报告,那么我就会突发中风,倒地昏厥,抽风。因为如果死因确定为潜水病——”
    “难以置信!”葛卫冈发出一声怒吼,“医生,去拿报告吧。快点儿!”
    “难以置信?”马里尼率直地说,“我也这么想。这意味着我们找到佛洛伊德了。”
        17
    水深十八英寻

    死因的确是减压病。海塞的解剖室证实了这一…点。之前进行死后检查的助理解剖员一直在他耳旁窃窃私语,不相信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死者就是佛洛伊德。阿诺德认出了那道阑尾切除手术的伤疤,又给了葛卫冈一份立奇那天早上带进城的佛洛伊德的快照。
    “就是他了,”探长咕哝着,郁闷地皱着眉头,看着照片,“马洛伊看到照片时没有认出来,是因为他昨天没有看到尸体。他去追查一个从动物园偷走两条眼镜蛇的家伙了。”
    “这就是我没看报纸的后果,”马里尼边说边从海德森太太端来的托盘里,取了第二块三明治,“眼镜蛇?这个也很有意思。”
    “是的,当然。只不过那不是佛洛伊德干的了。马洛伊抓到了那家伙,把他关在了贝尔维尤的监狱里。他是个黑人巫医。合你的胃口,是吧?也许你可以搞清楚佛洛伊德的胡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不对——”
    “你听我说,”葛卫冈指着照片,“尸体没有留胡子。但是阿诺德说周三晚上佛洛伊德离开的时候,是蓄着胡子的,就像平时一样。他为什么把胡子刮掉了?”
    照片是偷拍的,上面的男人肥胖而且肌肉松弛,手里端着一个高脚杯,张着嘴,给人一种摇摇晃晃、站不稳的感觉。阿诺德处理光线的技术很好,可模特不是个电影演员。他一脸倦意,仿佛还没睡醒,柔顺的黑发向后梳着,鼻子又矮又平,小胡子两端捻得尖尖的。
    马里尼说道:“盖尔,报纸上刊登了你对死因的描述?”
    “刊登了。还有尸体的表征……”
    “首先,你知不知道佛洛伊德在市中心饭店的第二十一层干什么,又为什么在那里死于减压病?”
    “减压病倒并不令我烦心,从患病到致死用不了几个小时。令我不明白的,只是丢失的衣服和上锁的房间。陈尸的地点也很奇怪。”
    葛卫冈出声说道:“通常的密室杀人案,我们有被谋杀的受害者,需要解答的问题是凶手是怎么出去的,就像拜鬼凶杀案那样。但是我们现在的死者是自然死亡,搞不明白的是他是怎么进去的,还有他的衣服哪去了。服务台的工作人员、电梯工,还有二十一层的服务生都声称之前没有见过他,有可能是没有了胡子他们认不出。但是,如果他光着身子跑前跑后,他们一定会注意到。那可不是裸体俱乐部。”
    “自然死亡?”马里尼发问,“死于减压病很正常吗,医生?”
    “是有点儿不寻常,如果这是你的意思的话口可也不大可能是谋杀。最后的裁定意见是意外事故。”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这不是谋杀?”
    盖尔露出那种很多医生在外行人面前惯常带有的职业性微笑。“利用用缩空气杀人,这种方法在侦探小说中的确是别出心裁、新颖独特。使用某些手段可以实现,但是,在现实中,是很不实用的。”
    “除非,如我怀疑的那样,我们的凶手攻克了这些方法的弊端。方法是什么?”
    “好吧。第一个办法是,把被害者关进一间气压室,把里面的压力调整为两倍的大气压强,然后突然降至正常气压值。难的是,你得找一间圆柱形的,一人大小的钢质气压室,还要适用普通电池泵。压缩空气罐是一件费用昂贵、庞大笨重的凶器。凶器的处理比尸体的处理更令人头疼,是个大累赘。”
    “如果你把气压调高,而后又突然降低,会怎么样?” 
    “会使血液中充满二氧化碳气体,就好像把人放进了一个苏打水瓶里。氮气占空气的78%,大部分会被人体呼出,但是,在压力的作用下,很大一部分会溶解在血液里,而后,沉积在各种脂肪组织、神经组织和全身的关节液中。如果外界气压慢慢下降,肺叶有时间把气体再次过滤出去;可要是下降过快,聚集在身体各处的氮会气化,在血液和组织中形成气泡,就好像打开苏打水瓶一样。气泡会撑爆血管,撕裂组
织,破坏神经。你可能全身发痒、走路蹒跚、窒息直至患上减压病。”
    “发痒、蹒跚还有窒息,”马里尼说,“这些都是很平常的症状。凭什么断定是减压病?”
    “当气泡涨大时,剧痛令你无法伸直手脚,这就是减压病了。那可真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需要多长时间致死?”
    “那要看压力的大小,承受压力的时间长短,还有压力下降用时长短。如果一个气泡或者一串气泡栓塞住大脑和心脏的血管,几分钟内就可致人死亡。否则,可能持续好几天。通常情况是一到二十四小时。”
    “患病以后,有没有治疗的办法?”
    “当然有。二次压缩。进入气压室,调回到第一次的压力值,然后,缓慢降低,这样,气体就可以从肺部排出了。
    “你刚才说有两种方法,”葛卫冈插嘴说,“另一种是什么?”
    “大同小异,只不过用不着气压室,”盖尔点燃了一支烟,用手比画着,“但不是人人都可以用的。被害人必须是个潜水员,凶手要控制气压泵。你看,有两个困难。输送下去的空气不仅要供给潜水员呼吸,还有另外的一个目的。潜水员穿着普通的橡胶潜水服,里面压缩的空气必须和外面的水压相同,这是随潜水深度的改变而改变的。比如说,在水下一百英尺的深度,有将近50吨的水压在身上,那么潜水员就需要每平方英寸44磅的反作用压力,否则会被压扁的。如果你把他拉上来的速度过快,那么效果和使用气压室是一样的。一般的做法是使潜水员缓慢上浮,并在不同深度做适当停留——阶梯式减压法。但是作为一种谋杀手段,更简单的办法就是挤他一下,这种方法很绝妙,而且尚未被人使用过。那就是死于内向爆炸。”
    “你满嘴冒出的都是谋杀手段,是吧?”葛卫冈心不在焉地一语双关.“那又是什么?”
    “内向爆炸和爆炸正相反。如果岸上的助手把你的潜水服内的气压降为零,那么多吨的海水压在你身上,会有什么后果,你可以想象吧?海水会把你压烂,像用勺子把内脏舀出来一样,潜水员幽默地称这种挤压的后果为‘草莓酱’。”
    “作为一名心理医生,你的潜水知识倒是很丰富,不是吗?”葛卫冈说。
    “作为一名心理医生,可能是。但是作为一名寻宝专家而言,这不算什么。深水作业与这门学问息息相关。”
    马里尼突然开口提问:“从二十一层的服务员坐的位置,能看到2113房间的门吗?”
    “什么?”葛卫冈转头看着他,“哦,不能。房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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