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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太阳的女儿-第25章

小说: 太阳的女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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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三那年,家里的艰难生活更是雪上加霜。田儿妈住进了医院,做大手术,切除了子宫。为了手术更安全可靠,都要悄悄送红包。田儿妈说:“送的红包人家还会退回来的。电视上是这么说的。”可是出院了,人家也没退,后来姥爷眼疾又犯了,要动手术,那时田儿在高中读书,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田儿听说姥爷要动手术,田儿买了大枣滋补晶,从学校偷跑出来,跑了好久才到县医院。后来姥爷说:“后悔没给田儿块蛋糕吃,让孩子饿着肚皮走。”    
    


第三部分我是村边的那条小河(2)

    考大学一波三折    
    田儿在小学、初中、高中学习算得上“状元”,那奖状多得没地方贴,后来爸爸为田儿做了一个大夹子,专门放奖状。厚厚的一沓儿,初中毕业那年,老师看到田儿家清贫,就劝田儿考幼师,好早点拿工资,田儿觉得老师的话不无道理,她就高兴地说:“中!”    
    “不中!”田儿父母断然拒绝,他们还提到村里的小花,当初从小学到初中,她的学习成绩都比田儿强,后来听老师的话考了师范,如今在村小学教外语,她的才没有用到刀刃上。父亲对田儿说:“要上咱就考大学,要不就别上了。”田儿考进了重点高中,准备考大学。小花也对田儿说:“如今考师范的人太多了,咱们村就缺个名牌大学生。我看你田儿有希望!”    
    三年后,田儿去考大学,可是天有不测风云,高考失手了。这一沉重的打击,使田儿就像是掉进冰洞里,全身上下都凉透了。痛苦过后,田儿分析了自己失利的原因,不甘心失败,田儿对爸说:“我想复读一年再考!”“嗯!”父亲一点没有迟疑地点头同意,就像坐在那儿边编笼子边等田儿去说这句话一样,然后就像田儿喊:“爸,吃饭了。”一样回答干脆地一声:“嗯。”    
    中学离田儿家很远,一个月只能抽一个星期六回家。星期天下午必须返校。回家的那一天,田儿收拾的包儿挺大,从学校到村里,来回一百多里,田儿骑自行车,为的就是省那16元的公共汽车票费。    
    田儿复读一年高三,不负众望,终于考进了中央民族大学。这是肖家的喜事儿,三姨、小姨、小舅、大伯、二伯、四叔、小姑、大姑等等,全叫田儿过去吃饭,吃完饭大多塞给一张票,五十的多,请吃饭是好事儿,但田儿妈嫌田儿回来晚了,一顿数落,没完没了!    
    打工的酸甜苦辣    
    田儿进了大学门,最发愁的是学费。为了减轻家庭的压力,田儿只好跑断腿儿打工挣钱。田儿一个暑假打六份工,赚了四千多,加上平日挣的钱,加在一起六千元,那个学期都没有向家里要过钱。    
    在北京打工挣钱可不容易,黑心儿的中介公司多着呢,这帮龟孙子专吃打工仔的辛苦钱。那次田儿把30元钱乖乖交给一家中介公司,第二天那人打来电话,说要再交一百元培训费便上岗。田儿知道上当了,就向那人要退钱,田儿想打架,可哪儿是这家伙的对手,气得哭着说不出话来,真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啊!    
    可一年后,田儿又上了当。促销、市调、电访、面访、卖报纸等等,田儿都干过,早出晚归不怕,只是赚钱太慢了,她羡慕同宿舍的几位姐妹。她们对田儿说:“别东跑西奔啦!找份家教吧!一个钟头顶你一天的辛苦。”于是田儿改行了,去交通大学对面的写字楼,爬到五层,找到一家中介公司,专门推荐家教对象的,田儿以为都是一个价码,交了30元钱,可是那人满脸厌恶和不耐烦地说:“小姐!你当这是菜市场呢!三十元钱想找家教,买菜呢!”田儿赌气,把口袋中仅有的80元递了过去。那人立即变脸了,笑说着:“你回家等电话吧!”几天过去了,一个电话也没有,田儿心里着急了,那80元可是田儿一个月卖报挣来的!田儿只好去找那家中介公司,可是爬到五层一看,天啊!那个中介公司连影子都没有了,那80元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田儿只好敲敲自己的脑门骂了一句:“你真是个笨蛋!”    
    田儿想想也不能全怪自己,在北京受骗的人还少吗!再说市场也不错,宇红公司的那个项目,两个月也赚了一千多元嘛。那两个月的星期六星期天,田儿把整个北京都跑遍了。田儿脖子上挂着月票、背后背着个大包,双手拎七八个锅儿,总有人跑过来问:“这锅多少钱卖啊。”田儿苦苦一笑说:“这锅不是卖的。”    
    在那些日子里,田儿敲陌生人家的门,用尽花言巧语,让她们填份二十多页的问卷,填完送只小锅给她们。有的阿姨真好,把田儿迎进屋,端水果递纸巾。“还是个孩子嘛,多辛苦,你看看累的这头汗。”把田儿感动得不会坐了。当然,也有把田儿当成小偷似的,还没有进门就不容开口轰走了。“什么调查?派出所调查去,来我家干嘛?”田儿碰了钉子,接着又换一家,田儿觉得世上还是好人多,那么多人热心地给田儿指路、介绍被访者。田儿以为住在高楼大厦里的都是有钱人,其实未必。有一次,田儿刚敲门,里面便传来一声:“谁啊”,接着门开了,田儿往里一看,一家五、六口人老老小小挤在一间三十来平方米的小房里,心想我家再怎么说也比这儿宽敞哩!田儿再见奢华时心里也平衡多了。    
    多少次田儿坐在领工资回来的电车上,双手捂着包儿,脑海里总在回想那酸甜苦辣的事。想起来冬天卖报纸的时候,披着授带,戴着红帽,抱着一大堆《新京报》,穿过滚滚车流到站牌那儿卖,为让卖水果的小贩也买份儿,田儿不惜劝说别人来买香蕉。抱着报纸卖完,田儿又到马路那边的报纸亭来取。可是田儿第一份工作并不是卖报纸,而是促销“海尔”洗衣机。田儿负责把大卖场门口的顾客拉到“海尔”展台前,总会有别家“洗衣机”恨得咬牙切齿。田儿心里明白,同行是冤家,妒忌是难免的,田儿为了生存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田儿把不用洗衣粉的洗衣机夸得玄之又玄,可这家“海尔”经销商居然把2月的工资拖到6月,把5月的工资拖到8月才给钱,不过比那几家骗人的中介公司强多了,没有人去楼空。迟到的春天总还是春天吧!    
    田儿过去以为首都比哪里都应该好,没有骗子,不会歧视外地人,什么事都应公道,现在看来田儿太天真了。大城市同样有坏人,有阴暗角落。田儿找份工作,常常是历险记。寒假里,田儿撞上个老乡,他给田儿介绍个老板,老板雇田儿看房子,房子在大兴一条荒凉的小街上,上下两层,空荡荡的。晚上田儿睡在那儿,因为学校在海淀,来回路费8元,花不起。田儿知道老板也有一把钥匙,谁知道他有没有坏心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田儿专门去买把水果刀,藏在枕头下壮胆,自个儿买菜、做饭、打扫卫生、拖地、擦家俱,偶尔也去隔壁看《流星花园》。    
    从表面看,房子是死的不会跑掉,看房子还不容易吗?可是对田儿来说非常不容易,心惊肉跳的事儿真不少。半夜里突然刮起风,门窗叮 响,还以为盗贼进来了,吓得田儿一骨碌从床上坐起,立即从枕头下摸出水果刀,以防不测。那个时候,田儿的心紧张得像一头小鹿快要从嗓子眼蹿出来了。有时候,小街上几只狗打架,田儿也会从梦中惊醒,直到证实平安无事,田儿才能躺回床上。    
    有时候田儿刚刚进入梦乡,突然迷迷糊糊听到好像有人在开门,田儿神经质地跳下床来,穿好衣服,拿着水果刀,把所有的灯打开,光是所有坏人最害怕的东西,直到证实是出入无常的老板回来了,田儿才放心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看房这活儿,的确不像卖报和市调、家访那么辛苦,可是一到晚上,田儿都是在一级战备中度过的,那空荡荡的房子,灯火一灭,就剩下田儿一个人了。那房里好像会有妖魔鬼怪似的,总是令人孤独和恐惧。    
    眼看田儿就拿工资了,田儿好不容易找到老板,结果老板只给一半儿工钱。田儿很生气,活没有少干,啥理由要扣我一半工资?老板理直气壮地说:“你的任务没有完成好,我不扣你工资扣谁。”说了半天,田儿终于明白,原来是收水电费的来没有通知他。田儿说:“你把钱给我,我替你去交!”老板的帮凶是个老太太,还有两三个小丫头和两个年轻男人,一个个都凶得像要把田儿吞下去似的,这分明是在威胁和恐吓。田儿硬着头皮说:“你不给钱,我不走!”老板翻脸说:“你赖着,我可去报公安局。”田儿耷拉着脑袋,只好气鼓鼓地走了。    
    终究田儿还幸运,连不认识的小伙都来热心开导:“别见谁都客气,有的人你一客气,他就欺负你,”是这么回事。田儿说:“大哥,你是干那行的?”大哥说:“跟你差不多,是替别人打工的。”大哥真帮忙,带田儿吃自助餐,田儿把12元钱给他,大哥说:“等你赚钱了再还吧!”于是他笑笑给找份工作,让田儿赚钱去了,是电话访问。


第三部分我是村边的那条小河(3)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家境贫困,勤工俭学是生存的惟一办法。    
    田儿对待打工挣钱是不放过一切机会的。俗话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电话访问这份工作,田儿干的时间最长久,她去过北沙滩、马甸,干的都是电话访问。一天,田儿数着自个儿打了七百个电话,成功了二十个,头儿夸田儿干得好,田儿觉得这工作不错,可以坐着。田儿想给动画片配音,一个钟头十元也行。    
    电话访问的头看到田儿嗓音不错,要让田儿逃课去帮忙,田儿一口拒绝:“我不能本末倒置,我挣钱是为了完成学业!”头儿又让田儿去他开的中介当代理。那家中介在学校边上——九龙商务五层。也是巧了,田儿认得那家中介老板,那家中介公司真不是骗人的,田儿从那找了不少活,也给同学找,不要同学的中介费。因为田儿明白打工的同学,十个有九个跟自己同病相怜,都是贫困孩子,都是用自己的辛苦和汗水,在减轻重压下的父母负担。能助他们一臂之力,是田儿心中的快乐。打工的经历告诉田儿,打工的机会并不那么好寻,给同学争来一次机会,就是一次生机。这是雪中送炭啊!    
    田儿忘不了有个外号叫“几米”的老板,田儿问卷上作弊了,把17岁改成29岁了。“几米”把田儿叫过去,在周围没人的地方,语重心长地说:“你不要搞小聪明,怎么能没人知道呢?我这一关就过不去,别这么干。”田儿心里忐忑不安,担心这回工资又要泡汤,后来想领工资请他吃顿饭,让他手下留情,可是找不到他了。田儿记得工资非但没有扣,反而多出一百元奖金。    
    田儿做过临时演员,还上了两节课,记住了体验派、表现派、还有什么斯基,然后在正午的阳光下又叫又跳,疯了似的折腾八个钟头,一分钟也不让闲着,好像是机器人,后来等着发工资时,老板没影了,自个儿却弄了一身臭汗,只好回到学校冲凉去。头次拍的那个电视剧,叫什么《赛车手》,田儿在那镜头里演一位穿蓝袄儿扎小辫的黄毛丫头,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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