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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穿梭千年的爱人-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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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鱼篮观音,细观片刻紧握手中,“吩咐武堂准备。”
    “是。”它的随身侍卫应声退了出去。
    “魁首,您手上的东西可是一尊翡翠玉雕鱼篮观音?”毕杰忽问,他坐在他左
首的位置,清楚的看到他握在手中的东西。
    他点头。
    “可否借我一观?”毕杰突兀的要求。
    李采风注视他一会儿,递给了他。
    “魁首,这尊鱼篮观音是从哪得来的?”毕杰怪异的问道。
    他凝视他半晌才道:“是水烟的,毕叔有什么问题吗?”
    “这尊鱼篮观音水姑娘是如何得到的?”他没答再问。
    “她自幼即戴在身上。”
    沉吟片刻,毕杰才说道:“约二十年前我曾见过这尊鱼篮观音。”
    议事堂里突然一片沉静,等着他接下去的话。
    毕杰慎重的摒退议事堂内的闲杂人等,只余下他和两位当家,因为李采风皇族
的身分只有少数亲信才知道。
    “这尊鱼篮观音是当年先皇御赐给平陵节度使文呈明,为魁首订下婚事的下聘
信物之一。”当年便是他护送这批御赐给平陵节度使文呈明,所以他确信绝不会认
错。
    他定定注视他,等着他回答他方才的问话。
    “那又如何?”他虽然心中一动,但旋即想到水烟是千年之后的人,便打消了
陡然浮起的思绪,“当年文呈明全家不是全死在转赴卢陵节度使那次的黄河洪河中
吗?这鱼篮观音当是有人捡拾后辗转流落到水烟身上的。”依常理来推应是如此。
    毕杰却陷入深思,他是知道水烟的身分,她来自千年之后,不该是——可是人
巧了——魁首的奇遇莫非正带着这样的机缘,二十年前的下聘之物如今重现……
    “大当家,莫非你怀疑当年那名女婴没死,她就是水姑娘?”伍掬情出声问道。
他知道魁首幼时先皇曾为他许下过一门婚事,不过他和牧照并不知道水烟来自千年
后的事。
    李采风摇首否决伍掬情的臆测。
    “不可能的,水烟不可能会是……”
    “我曾见过那名女婴,她右耳后方有一颗红痣,左颈肩有一小块扇形胎记……”
毕杰末说完,李采风已震住了。
    “毕叔,你再说一次!”
    “我曾见过魁首许婚的那名女婴,那尊鱼篮观音便是我为她亲手戴上的,她右
耳后方有一颗红痣,左颈肩有一小块扇形胎记。”他慎重的说道。
    李采风震动得久久说不出话。
    “我闯入千年后,原来是为带回我的妻子!”他喃喃道。水烟不是千年后的人,
她竟是唐朝人!他的未婚妻子!噢,她再没理由回去了。他蓦地狂笑出声。
    

    牧照与伍掬情不解的怔住,什么千年之后?双双望住毕杰,似乎只有他知道魁
首的话意。
    毕杰给了他们容后再叙的表情。
    “毕叔,水烟真的是我的妻子!”他形容不尽的喜悦道:“她没理由再离开我
了。”眼下唯一的问题,就是平安的救回她,她会平安回到他身边,他相信。
    ***
    他没料到他们竟会如此迅雷不及掩耳的追查到这里,面对他,他忽然有些心虚,
他曾真心待他是朋友:也曾豪爽的在一起把酒言欢;曾并驾驰骋大漠;也曾逐月高
歌,他们曾是如此真心相待的义气之交,但他却为——情,与他决裂交恶。甚至—
—能娶得纯纯,也是他促成的,他这算——恩将仇报!
    他曾有意放他一马,但他却——
    ——他不会再放过他,他知道,骑虎难下,眼下的情况唯有全力一搏。
    “交出她来。”李采风冷肃的道,这里已被浩天会武堂迅雷不及掩耳的攻下,
但差了一步,没来得及救下水烟,让他们做了困兽之斗——木纯纯的利刃架着一名
女子,女子的脸被斗蓬的帽子遮住。
    “有你的妻子陪我们下地狱,够了。”木纯纯冷声道:“但是倘若你不想她的
这么早死,最好后退一里外,然后依照我的指示做。”是的,她在赌,赌他对他的
妻子有多重视,最好他对她够深情。
    “你把她怎么样了?”见她一直垂着首,脸埋在耳篷的帽子里,显然是昏迷不
醒,他心疼的想杀了木纯纯,她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我没把她怎么样,只是让她暂时昏迷,但若你还不退,那么我会在她心坎上
刺一剑。”他的神情令她对手上的棋子加深了信心,她作势欲动手。
    “住手!我退。”他吼。
    “魁首。”伍掬情看得出她只是在试探魁首,魁首不该对她流露出在乎,那只
会让木纯纯占住优势,有可乘之机。“魁首,我怀疑木纯纯手中的人并非水姑娘,
否则她为什么不敢以水姑娘的真面目示人,而要用斗蓬遮住她的脸?”他素来心细
多智,所以毕杰才会坚持要他跟来。
    他何尝不知,只是他没有本钱拿水烟的命来赌,他输不起呀!
    “你再不退,我不保证我的手会听我的使唤了。”她加强了劲道,利刃密密贴
合住她手中人儿的颈子。
    “退!”他低吼一声,凝注着木纯纯手上的剑,他知道她在试探他,但是他赌
不起水烟任何的闪失,他无法承担这样的后果。
    他们返到一里外。
    “很好。”木纯纯满意的笑,“现在让你的手下返到飞星别苑外。”
    他漆黑的眸子跃动两朵火炬,他知道她在向他的容忍极限探底。
    “我要先看清她的容貌。”他压抑着不让声音泄漏出情绪,以淡得不带一丝感
情的声音道。
    江沂的唇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尽管极细微,伍掬情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他
锐如鹰隼的眼睛如看猎物般紧紧盯视着他。
    在他强势的窥伺下,江沂侧过首望向木纯纯,以避开他灼人的窥测。木纯纯不
作声色沉静的道:“你没得选择,不是她心坎吃上一剑,就是你退。”她嫣然一笑,
“不过我担心她赢弱得禁不起一剑。”
    没让他有思索的时间,她旋即下最后通牒:“是你要退?还是让你的妻子心口
上开一个窟窿?”
    伍掬情在他耳旁轻声低语几句,他面无表情的微颔首,手一挥,示意身后的手
下退出去。
    “还有他。”她指着伍掬情,然后警告的道:“你们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
我一受惊手便没了轻重了。”
    “掬情,你也退下。”李宋风冷然的道。
    伍掬情再望江沂一眼,语意深远:“江沂,想想魁首以前是怎么待你的,你能
得娶美眷,也是魁首成全你的,而你却竟然如此忘恩负义的回报他!为了一个根本
不爱你的女人,你真是痴傻得可怜!”
    “伍掬情,你休想挑拨离间我们夫妻!”木纯纯怒喝道。
    “我离间?若你曾有一丁点顾念你们的夫妻之情,又怎会让他背负忘恩负义、
恩将仇报的千古罪名?江湖中人人均知魁首对江沂曾有恩,更知他两入乃是知交,
如今却因你而变成忘恩负义、陷害朋友的小人,就算你们能全身而退,他将来要如
何再在江湖中立足?木纯纯,难道你敢说你曾如此为他设想过吗?你不过只是在利
用他对你的厢情而已,可怜的江沂却仍没自觉的任你玩弄摆布。”他说完同情的望
了江沂一眼,便默然退出别苑。
    江沂垂着首,没人能看清他此时的神情。
    “江沂,你别上了他的当,他是故意用话想离间我们夫妻的。”
    “我知道。”阴郁的声音自他喉中迸出。
    “那就好。”木纯纯放心的转向李采风。
    “说吧,木纯纯,你到底想要如何?”他的声音冷得没半点温度。
    “我要——”浓烈的恨在她眼中烧灼着,她定定望着他缓缓的道:“我要你受
江沂一剑,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那么就由你这可怜的妻子代你受这一剑吧,
日后江湖中只会传出浩天会的魁首贪生怕死,竟眼睁睁看着妻子惨死剑下。”她冷
冷狂笑:“怎么样?你是要选择哪样?你死?还是她死?”
    “我没想到你竟这么恨我!但你可曾想过若我死了,你们也逃不过浩天会的报
仇。”他口气淡漠、神情冷静,只除了眸子里一抹忧虑一闪而逝。
    “我早已把命豁出去了,从你羞辱我的那一刻起!”她压低的嗓音吼出了她深
沈的恨。
    “我羞辱你?”他诧异不解,是指他把喝得半醉投怀送抱的她推给江沂的事吗?
为了这件事,所以她才这般恨他,欲置他于死地?甚至不惜与他同归于尽?
    “是要她死还是你死?我的手已没耐心了!”她厉声道,手加了劲道,不给他
任何拖延时间的机会。
    温柔的凝睇她手中仍昏迷不醒的人,李采风淡淡的道:“江沂,你动手吧!”
    江沂抬起了眼,神色怪异的直望着他。
    “李兄,你爱她吗?”他口气异常的温和。
    他讶异的定定望着他。
    “你爱她吗?你的妻子。”江沂再问,语气仍然温和。
    他喟叹一口。
    “若不是,我怎会三日夜不曾合眼。”他们之间似乎回到了以前那般无话不谈
的情谊。
    “江沂,快动手,你还啰唆什么!”木纯纯不耐的催促,含着异常兴奋的神情
目不转瞬的等着,她盼了许久甚至不知想了多少次的一幕——她终于能一报他对她
的羞辱了。
    “好,我要动手了。”江沂合著一笑,深沉的一笑,拔出了佩剑,剑尖指向李
采风,步子向前一跨。
    “不——我在这!”一声失声划破天际,震动得静立树梢的马儿振翅高飞,随
着这声落下,另一失声也随之响起,却只是一短声,倏地戛然而止。
    两件事几乎发生在同一时间。别苑屋顶上突地窜起了两人,在江沂举剑之时,
两人没地站起,因着激动水烟脚下一个踉跄,就在滚下屋脊时被人倏地拦腰抱起,
在她确定她已安全的跌落一具熟悉的胸怀时,耳畔传来一声惨呼,她抬首一瞥,只
见江沂的剑刺进了木纯纯的胸腔, 江沂的脸上一片的安详静谧, 温柔无比的道:
“纯纯,我好累!爱你爱得好累!让我们都停下来歇息吧!”他抽出剑,木纯纯死
瞪着大眼,不敢置信的倒地,江沂含笑望住她,“不要怕,我会陪着你的。”便往
颈子一抹,剑当的一声落地,他倒卧在木纯纯身旁。
    水烟将头缩回李采风怀中,忍不住挂了两行清泪,他无言的拭着她的泪,望向
已由木纯纯手中救下人的伍掬情道:“这里交给你了。”抱着她离开。
    ***
    为着自己一时的冲动,水烟深深的自责着,她早该知道他不会有事的,偏偏还
要忍不住出声,暴露了行踪,哎呀,笨哪!这下——她偷偷瞄着他的脸色,用难看
到极点还不足以形容他此时可怕的脸色。
    早知道她直接走了就是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留下来观看情况呢?真是——
哦,蠢呐!现在他不知会怎么对她?她不安的在他怀中挪动身子,不住的偷眼瞄他。
    而他只直视前方的骑着马,那脸色——很吓人。
    “呃,采风,其实我……我只是想回到属于我自己的地方而已,你知道的,我
不属于这个地方……我——”她吞吞吐吐、结结巴巴的企图解释什么。
    他忽然大笑睇向怀中的人儿:
    “不,你属于这里,属于我,你是唐朝人,你不是一千多年后的人。”
    水烟蹙着眉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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