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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寄秋-正中玫心(索情三公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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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监视器转动著,注视著它的人会以为是情人间的激情,不以为意地忽视。

但是,另有一架针孔录影机正收录著画面,非常急迫的传送到白龙帮,帮王南杰一瞧下由得皱起眉头,思忖著要不要出面。

「帮主,玫儿小姐遭受攻击,我们要不要派人过去瞧瞧?」一位忠肝义胆的兄弟愤慨的问。

黑玫儿在白龙帮徒众眼中,不只是前任帮主的女儿,更是他们心目中敬仰的女神,能够出污泥而不染地成为一流的心理医生,还能不时地照顾兄弟们的家人,恩德如同山一般高耸。

因此重义气的兄弟都称呼她玫儿小姐以示尊敬,当她是自家亲人爱护。

「暂时还不用,我想玫儿有能力应付。」他不担心玫儿会受伤害,她的拳脚功夫并不弱。

「可是玫儿小姐的嘴都在流血了,那个男人根本在侵犯她。」该死的,哪天别在路上被他堵上,定要他少条胳臂断条腿。

「小陈,玫儿的功夫是跟谁学的?」皇帝不急,一旁的太监急得跳脚。

他愣了一下,傻呼呼的一笑。「我忘了她是连续四年赢得亚洲杯自由搏击男女混合赛的冠军。」

所以说她有能力反击却不反击必有原因,他们太爱穷操心了。

「总算想起了,我当你胡涂了。」嘴上说得轻松,可南杰的心里是沉重无比。

没想到那个人屡次对黑老不利之後,居然将魔手伸向与黑帮无交集的玫儿身上,他到底想干什么,非要黑家人陪葬不成?偏偏这对顽固的父女不许他插手,说什么黑家人欠的血债由他们去还,与旁人无关。

几时他成了「旁人」,这档事他无法坐视不理,至少他得确保他们安全无虞,这是他仅能做的事。

「帮主,是关医生。」

意外的闯入者叫南杰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有人出面就好,她暂时不会有事。

「啧!你们也太热情了吧!害我浑身也跟著热起来,真是太缺德了。」吊儿郎当的风流男子倚在门口看「风景」。

突如其来的男音让唐君然冷下了脸,放开唇色已泛白的仇人之女,一抹不忍硬压在他的仇恨心下,不带半丝抱歉的舔舔唇上血迹。

那是她的血。

「负心汉又来串门子了,你的病人全死光了吗?」气息不稳,微带虚弱口气的黑玫儿含讽回应。

关子熙哈哈大笑并未踏入。「我才担心你会缺氧而死,最近心理医生缺货得紧。」

「要不要挂号,我算你便宜些。」她以自然的微笑掩饰乱了调的心跳,轻轻地擦拭唇上残红。

但是她的伪装根本骗不了熟人,明眼的关于熙瞧见她眸中的脆弱和委屈却不点破,为她保留一丝自尊。

「挂号就免了,为我引见这位幸运的男人吧!我们玫儿妹妹可是公认的荆棘美人。」花美,刺多,比玫瑰更难摘。

「不必了,唐总裁正要离开。」黑家的事由黑家人自行处理。

「我有说要离开吗?」不满意她自作主张的唐君然刻意搂上她肩头,造成亲密的假象。

「你还不走打算喝冷掉的咖啡不成,我的好手艺只表演一次。」黑玫儿无法定下心分析他的心态。

吻可以是粗暴,可以是狂风暴雨,可是他给她的感觉却是无底深渊,脚不踏地的直往下掉,何时会粉身碎骨没人知情。

那种心口空飘的骇然像是前所未见的暴风雨,连根拔起的席卷地上的作物,不留生命地要荒芜原本丰沛的上地。

痛在唇上,身体的知觉像是被抽空,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就此死去,他的狂肆夺取是她灵魂的剥离,在那一刹她是怕他的。

忍住惊惶失措的理智溃堤,她不想让他看轻。

但是,她也奇妙地生出一丝心痛,为他心灵的黑暗感到悲伤,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才会凝聚那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阴暗,非常人所能接受。

父亲的无心之举造就了他的无心,这座罪恶的十字架她是非背不可了。

只是,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培养勇气,她不知道是否有能力化解开这场仇恨,钻研多年的心理知识用在他身上能有几分成效,她实在不敢抱持乐观的态度。

说不定到时候会赔上她的生命,甚至是她的心。

「冷掉的咖啡别有一番滋味,尤其是你『巧手』所泡我更不能浪费。」噙著冷笑,他状似亲热地一抚她略微恢复血色的唇瓣。

她在心里苦笑。「何必委屈自己呢?硬将苦涩往心头倒。」

他的人生已经够苦了,何苦苦上加苦让自己少了开心,她同情他。

「怎么会呢!这杯变味的咖啡可是你亲手泡的,再苦我也要喝下去。」他的意思十分明显,也就是说他所受的苦全是拜黑新所赐。

身为他的女儿就必须连坐受到报应。

「别喝……」唉!他为什么非要执著於过去的事,未来还那么长远。

看不下两人为一杯咖啡说了一串双关语,关子熙轻咳要他们重视他的存在。

「我来喝吧!我最爱吃苦。」

不理会两双侧目的眼,他一口气喝光了冷咖啡,苦得他脸皮都发皱了仍佯装暍得很快乐,这和他追妻之路一比根本不算什么。

不是有句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快成仙了。

「笨蛋。」唇角微勾的黑玫儿不由得摇头一笑,负心汉还是有可取之处。

她的笑让唐君然冷沉的心起了矛盾,不快她为另一个男人展颜欢笑,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宝贝,不替我介绍一下这位先生吗?」他故作甜蜜的一唤。

心头一沉,她没好气的斜睨他一眼。「关子熙,医生。唐君然,企业钜子。」

两个男人算是正式认识了,只是转的心思各有不同,一个在研究对方的份量;一个在考虑要不要光荣退场,冷沉的眼对上轻佻的眸,谁也看不透其中的深意。

心情沉重的黑玫儿顿感双肩无力,她该不该任由自己陷在这一场胜负未定的棋局中,身为棋子的她可否跳脱棋盘?一盘棋走到终点,能有几颗棋子是自由的呢?头一回她没了头绪:心理医生通常诊治不出自己的症状,因为会有盲点。

她茫然了。

「女儿呀!要不要和泰山一样可靠的老爸聊聊,别让可怜的鸡死两次。」

简直是血腥大屠杀,好好的一只全鸡如今已血肉模糊,骨肉分离还算是小事,他都看不出哪边是肉哪边是骨头,惟独那颗尚称完整的鸡头还可辨认。

这要叫法医来验尸也验不出个所以然,都成了肉泥还验个什么劲,今天的晚餐不会是吃这道「鸡肉泥」吧?!他会先吐给她看。

从小玫儿就是个有主见的女孩,个性独立又好强,从不需要旁人多事,做什么要什么她自己一清二楚。

或许是他太忙於逞凶斗狠的打杀生活,忽略了成长中的女儿可能会有困扰,一味的往江湖路走去,怎么也丢不下一手带出来的兄弟们。

若不是发生那件令他终身遗憾的事,恐怕他还不至於有金盆洗手的念头,在找到适当的接班人後,他才安心的退出这条不归路。

江湖生江湖死是道上不变的准则,一踏上这条路大家心里都有数,几时会亡於刀口下是未知之事,尤其是近年来子弹乱飞,现今的小弟已不像以往的尊重老大,个个都想在道上闯上一片天。

年轻一代的小流氓根本不知义为何物,狠厉手段连他都感慨时不我予,是真正的恶鬼化身。

不像他们那年代的重义气,大哥一句话无人敢不服从,兄弟们讲情重义亲如手足,为了对方血洒颅抛:心甘情愿。

这年头什么都变了,而他向来冷静自持的女儿也有了烦神的心事了。

「饶了你老头的胃吧!你姜葱蒜还有辣椒全丢进一锅,打算煮杂菜汤呢?或是酸辣汤?」胃药呢?他记得放在柜子上。

恍神的眼一回到自己的杰作也忽而莞尔。「爸,我先帮你向肠胃科挂号以防万一。」

她真天才,一边想事情一边还能做菜,相信没几人敢吃她今天的大餐,包括她自己都看不出锅里煮的是什么。

「免了免了,你晓得我从不上医院,我的铁胃强壮得很。」他有个专属「密医」,专为他医疗疑难杂症。

自从当年为他所救後,两人便成了无话不谈的忘年之交,年龄上的差距根本不是问题,重要的是那份难能可贵的心意。

最近他找上自己帮忙讨一笔债,只可惜旗下三员大将都不肯出手。

所以他只好亲自出马,而自己在後头出主意,要他黏著不放手,死追活缠地赖上人家,迟早能讨回那笔「债」。

「爸!你认为血债能化开吗?」人情好讨,血债伯是难上加难。

「他找上你了?」那孩子就是不死心,非要搞得大家都不得安宁。

「思!谁叫我是你女儿,父债子偿嘛!」

苦笑的黑新拍拍女儿肩膀。「连累你了,多开导开导他。」

心理医生嘛!不指望她还能指望谁,理亏在先的人总得吃点亏,活该她是他的女儿,能者多劳。

「爸,我怎么觉得你在幸灾乐祸,你就不怕他伤害我?」黑玫儿眼中有著不悦,她重新洗菜下锅。

「呃!我的女儿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能文能武又聪明机智,找上你的人才倒楣……」该同情的是找她下手的人。

他洋洋得意地抬高下巴,有个文武全才的女儿是每位父亲的骄傲,她的好三天三夜说不完,而她真要狠起来可不下当年的他。

所谓虎父无犬女,他生的女儿却是一头母狮子,平常看她慵慵散散像是没什么脾气的温柔小猫,其实那双敏锐的狮眼时时刻刻盯著周遭的风吹草动。

学心理的多多少少有点心机,不然怎能拐病人说出隐藏在心底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呀!和每个人都能轻易地打成一片,但是没几个能闯进她的内心世界,有时他都不晓得她在想什么,直到被将了一军才恍然大悟。

说好听点是有颗玲珑巧慧的心,不过在他看来是狡黠滑溜,没人有本事抓牢她多变的心思。

倒是想使诡计的人可得多担心,咬人的狮子十分凶悍,一步没注意就糟了,以身喂狮真是功德一件,谁叫他找狮(死)。

「嗯哼!你是在赞美我的聪颖独立还是故意损我,说我长得像霉神?」这点她必须庆幸肖母不肖父。

由小眉每回一见到父亲出现便大喊熊来看,他的长相实在不宜见人,至少要戴上鸭舌帽、口罩和太阳眼镜。

黑新瞄了女儿一眼乾笑。「你打算怎么做,不予理会吗?」

「我还在考虑当中。」她犹豫的看看父亲。「爸,你会支持我接下来所做的事吗?」

「就算我不支持你照样我行我素,谁管得了你。」她的顽固不知是遗传自谁的。

黑新心里嘀咕著,和所有父母一样不承认「坏」的个性是出自自己。

眉轻颦的黑玫儿放下锅铲。「他的心很黑暗、很沉,我几乎看不到颜色。」

「当年的事对他影响甚大,走了一趟鬼门关回来的孩子不可能一如常人。」如果他不逃走就好了,手下也不会一时心慌射杀了他的家人。

「现在他可不是孩子了,而是危险性十足的男人。」黑玫儿看向父亲仍裹著纱布的肩膀。

「唉!是我欠他的有什么办法,这条命也算活够了,他要就拿去吧!」生与死他早看淡了。

其实事後他曾想弥补,可那孩子在警方的重重保护之下失去踪影,因此这件憾事始终挂在他心上下曾淡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亡,至今他仍查不出当年是谁栽赃诬陷,硬是在他和人谈判的海 边埋了一小袋白粉,要他罪证确凿地平白背了个黑锅。

想他前半生虽然混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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