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9·11-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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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来捡起国际恐怖分子扔在我们脚边的拳击手套”。这些人表示“我们还没有从根本上改变我们的哲学或我们的方法”，尽管恐怖分子在不断壮大。他们制定了一份更积极且更具有攻击性的长达8页的战略计划。他们警告说，未来可能会发生“恐怖袭击”，那时“我们将毫无选择，不幸的是也不会有什么计划”。助理国防部长艾伦·霍姆斯把文件带给了斯洛科姆的主要代表简·洛代尔（Jan Lodal），但却没有更进一步的进展。文件的各部门首脑回忆时说霍姆斯告诉他洛代尔觉得太具有挑衅性。霍姆斯回想不起来当时说过的话，洛代尔也忘记了文件的细节或者根本就忘记了这份文件的存在。
第四部分：对基地组织首轮袭击的回应外交行动（1）
8月份导弹行动之后，用外交手段逼迫塔利班好像并不比军事行动更具有前景。美国政府已经通过官方警告塔利班和苏丹，如果美国在任何时候发生了任何形式的由本·拉登关系集团策划的恐怖袭击，只要两国继续为本·拉登提供庇护，那么他们就应该对这些袭击直接负责。
有一段时间，八月行动好像震动了塔利班，因为看起来他们好像正在思考放弃本·拉登 。8月22日，隐遁的奥马尔告诉一个正在工作的政府部门官员，以前的军事行动起了反作用，而且补充说，他会代表本·拉登在阿富汗与美国政府之间展开公开对话。美国驻巴基斯坦大使在伊斯兰堡会见威廉·米拉姆（Milam）时，塔利班代表说驱逐一名正在寻求庇护的人有悖于他们的文化，但他们询问：如果本·拉登被交给沙特阿拉伯会怎么样？
然而，1998年9月，当沙特使者图尔基王子问奥马尔他是否还信守驱逐本·拉登的承诺时，塔利班领导人的回答是“不”。于是双方发生了争吵，奥马尔严厉谴责了沙特阿拉伯政府。那时利雅得暂时中断了与塔利班的外交关系（沙特阿拉伯，巴基斯坦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是承认塔利班是阿富汗合法政府的国家。）。王储阿布杜拉9月末访问华盛顿时，把这些情况告诉了总统克林顿和副总统戈尔。他的说法解释了美国政府独立得到的报告。
沙特阿拉伯做出的其他努力主要体现在情报共享和允许美国特务审讯沙特监管所关押的罪犯。这种合作关系在1997年和1998年遭到了破坏。几名官员专门告诉我们，美国政府不能直接接近基地组织重要的金融官员马达尼·塔伊卜，因为此人在1997年被沙特政府扣留了。虽然美国官方多次提到这个问题，但沙特政府却只提供了有限的信息。1998年9月会见王储阿布杜拉时，副总统戈尔在感谢沙特对美国的帮助的同时，重新提出了要直接接触塔伊卜的请求。但美国政府一直都没有得到这种接触的机会。
一个受NSC工作人员领导的负责恐怖分子财政的工作组1998年11月请中情局继续寻求接触塔伊卜的途径，看看“是否有可能发现本·拉登和沙特阿拉伯的一些知名人士之间的关系，其中特别包括本·拉登的家庭成员”。结果之一是国家安全委员会领导的跨部门小组先后于1999年和2000年两次巡访波斯湾国家。巡访期间，国家安全委员会、财政部和情报代表先后与沙特政府官员进行了谈话，后来又与本·拉登的家庭成员见了面，以了解本·拉登的遗产情况。沙特和本·拉登的家庭成员最终在这方面帮助了美国，美国官员了解到本·拉登基本上没有用个人遗产资助基地组织。但是克拉克对他们的知之甚少感到灰心，他对伯杰抱怨说“我们请中情局调查（本·拉登的）财政问题”已有4年，中情局本·拉登小组也已成立两年，但他们说只能猜测本·拉登给恐怖分子提供了多少援助，那么他支出的主要来源是什么？或者他是怎么转移他的钱的？
接近阿富汗本·拉登的另一条外交路线是通过伊斯兰堡。大使馆爆炸事件发生前的夏天，美国政府十分关注印…巴之间日益升级的紧张关系，没有在阿富汗和本·拉登的问题上冒昧地质询巴基斯坦。但政府部门的反恐官员需要一种更加强硬的姿态，政府部门反恐行动协调员建议国务卿奥尔布赖特把巴基斯坦指定为恐怖主义的发起国。因为他们注意到虽然巴基斯坦高层做过保证，但这个国家的军事情报部门却通过长期支持袭击克什米尔的平民目标来“从事支持国际恐怖主义的活动”。这个建议遭到了国务院南亚局的反对，因为他们担心在1998年5月巴基斯坦和印度都刚刚进行完核试验之初就采取这种做法，会进一步破坏本来就已经很敏感的美…巴关系。1998年8月5日国务卿奥尔布赖特拒绝了这一建议，两天后便发生了大使馆遭袭事件。她告诉我们，一般来说，把巴基斯坦人放在恐怖分子名单上会消除美国已经具有的对他们的影响力。10月，一名国家安全委员会反恐官员注意到巴基斯坦的亲塔利班军事情报部门正在美国轰炸过的一处营地（该轰炸造成了巴基斯坦人的伤亡）上训练克什米尔圣战分子。
国务卿奥尔布赖特飞回内罗毕，并把美国死难者的棺材运回美国后，提升了政府部门对反恐主义的注意力。根据大使米拉姆的说法，这些爆炸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而且他很快发现自己花了40％…50％的时间一直在研究塔利班…本·拉登的投资。但巴基斯坦的军事情报部门，即著名的三军情报局（ISID），才是塔利班的主要资助者，这使得工作进展极为困难。
对巴基斯坦的另一个压力——超越了要求塔利班交出本·拉登的所有要求——看来并没有吸引美国政府部门大部分官员的注意力。巴基斯坦因拥有核武器而遭受的国会制裁和惩罚阻挠了美国政府向伊斯兰堡提供激励性奖赏的道路。用副国务卿斯特罗布·塔尔博特（Strobe Talbott）的话说，华盛顿的巴基斯坦政策是“挥舞大棒”。塔尔博特认为唯一剩下的大棒是额外的制裁，这些制裁会使巴基斯坦变得穷困不堪，这种危险的倾向会把“完全的混乱”带给拥有大量伊斯兰激进分子的核武国家。
沙特政府与巴基斯坦长期以来关系密切，以宽松的条件为巴基斯坦提供石油，最近在塔利班和本·拉登的问题上频频向谢里夫施加压力。一位高级政府部门官员总结说沙特王储阿布杜拉在1998年10月访问巴基斯坦期间对巴基斯坦政府总理投以“巨大的热情”。
第四部分：对基地组织首轮袭击的回应外交行动（2）
政府部门敦促克林顿总统尽快与巴基斯坦方面取得联系。克林顿接受这个建议之后，在华盛顿会见了前来访问的谢里夫，会见中他们谈论了很多印度问题，也谈论了一些关于本·拉登的问题。谢里夫回到巴基斯坦后，克林顿给他打电话再次提到本·拉登的问题。这些努力得到了谢里夫的一个承诺，那就是他会与塔利班政府谈一谈。
奥马尔的立场并没有任何变软的迹象。一位国家安全委员会成员发给伯杰的一条情报引 用了本·拉登的话，说奥马尔已经给了他足够的空间在任何国家采取行动，并要求他不要宣称为发生在沙特或巴基斯坦的袭击负责。本·拉登则被描述为捋着自己的胡子并充满感情地说，“真主啊，上帝啊，我会让美国人感到吃惊的。所谓的美国政府也会拥有俄国人一样的命运。他们的国家也会崩溃。”
1998年12月迈克尔·希恩（Michael Sheehan）成为反恐协调员之后，政府部门内的争论更趋激烈。希恩是一位前特种部队军官，奥尔布赖特担任驻联合国大使时，他曾与她一起工作，还曾经和克拉克一起担任国家安全委员会的职员。他和克拉克一样为恐怖主义的事情而着迷，并且毫不犹豫地卷入了这件事。他利用一切可能的渠道，不断向塔利班发出可能造成可怕后果的警告——包括军事打击——如果本·拉登及其同僚继续隐匿并继续制造其他袭击事件的话。在政府部门内部，他强烈建议把塔利班政权指定为恐怖主义的发起政府。这件事在技术上很难做到，因为把它称为政府意味着要经过外交上的认可，而这种认可已经被美国政府取消了。但是希恩要求运用一切可能的武器打击塔利班。他告诉我们，在政府部门里边他被称为“只会唱一个音调的疯子。”
1999年初，国务院反恐办公室建议对卷入阿富汗问题的国家采取更加全面的外交政策，包括对巴基斯坦的外交政策。建议详细说明了利诱和坚决打击两种办法——其中要保证巴基斯坦不与恐怖主义合作。奥尔布赖特说为负责人准备的列在决议文件上的利诱与打击策略或许不必“写在纸上”，但却补充说这些策略可以以其他方式使用或随程度缓急不断变化。决议文件的起草者——大使希恩很沮丧，并且向我们抱怨说最初的计划“已经被修改到任何事情都没有做的地步了。”
1999年5月巴基斯坦军队开始向克什米尔山区慢慢渗透，南亚局也加强了警惕。当印度方面试图驱逐在那个地区的巴方军队时，印—巴之间的局部战争开始了，委婉地说，可以把它称为“格尔吉尔危机”。国务院和国家安全委员会已渐渐失去了对巴基斯坦的耐心。负责巴基斯坦事务的国家安全委员会官员布鲁斯·里德尔（Bruce Riedel）给伯杰写信说伊斯兰堡“在两个地区扮演了流氓国家的角色——支持塔利班和本·拉登恐怖分子，挑唆与印度之间的战争。”
克林顿政府关于阿富汗的争论于是集中到两个方案上来。第一个方案是由里德尔和助理国务卿卡尔·因德弗斯（Karl Inderfurth）提出来的，该方案要求采取有效的外交手段终止阿富汗内战，建立一个民族联合政府。第二个方案由希恩、克拉克和中情局提出，要求把塔利班定性为恐怖组织，基本上采取秘密援助它的主要对手北部联盟的做法。1999年，这种争论一直在进行着，最后变成纠缠于是否要把北部联盟列为同盟而进行秘密行动的讨论。
另一种外交选择也可以使用：把阿富汗流亡组织培养成的塔利班的对立物。1999年下半年，华盛顿为讨论阿富汗流亡组织领导人（这些领导人包括流亡的查希尔·沙阿国王和哈米德·卡尔扎伊）的问题提供了一些支持，同意把他们培养成阿富汗内部的反塔利班军事组织，同时将北部联盟与普什图团体联系起来。一位美国外交官员后来告诉我们，流亡组织不准备这样做，因此、与居住在波恩、罗马和塞浦路斯的派系组织进行协调并非易事。
由于遭到塔利班的强烈拒绝，两名高级政府官员建议请求沙特阿拉伯为本·拉登的事向塔利班提供250万美元的资助。克拉克坚决反对美国政府便宜一个“和塔利班一样可憎的政权”，他还说这种思想无论对国务卿奥尔布赖特还是对第一夫人希拉里都没有太大的吸引力——这两个人都是对塔利班妇女人权的批评家。看起来，这个建议已经慢慢销声匿迹了。
在政府部门内部，一些官员拖延了希恩和克拉克的主张：把塔利班控制的阿富汗指定为恐怖主义的发起政府，或把这个政权指定为外国恐怖组织（这样就可以避开是否确定塔利班是不是阿富汗合法政府的问题）。19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