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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寄秋-狂野牛仔(名门四浪子)-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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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法国腔调的柔美嗓音自远处而近,两人面上一肃,不约而同加快收拾的动作,在蜜拉掀帘进入帐棚前,从另一端拉起一角偷溜。

“咦?刚刚还有听见他的声音,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人影了?没关系,帐棚还在,我在这里等他好了……嗯!该怎么来讨好他呢?”

自言自语的蜜拉满心欢喜,自以为贤慧地打理一些他们丢弃的东西,一边还哼着动人的法国歌曲。

背对着她的一对恋人轻手蹑足地解开骆驼缰绳,行李一丢就爬上驼背离开圣地麦加。

少了一流的向导也无所谓,路长在嘴上,热情的沙漠民族便是最佳路标,行千里路也不怕担心会迷失在漫漫黄沙中。

只是……贝卡上哪去了?

说实在话,他们还是有一点点忧心,可惜顾不了他,相信以他的民族性,应该不难生存才是。

于是,两头骆驼骑往城市的另一方,未曾回顾。

不然,他们会发现不寻常的异象。

被跟踪了。

※※※

“我早说过我是无举足轻重的人,你们偏不信邪。”说的人心口好沉,真希望言非其实。

多叫人伤心的背影,他们毫不费心查证他的下落就当他私自脱队而扬长离去。

想他多尽心尽力呀!凡事先行探查路径,以免在路上遭逢盗贼和突击队员,每一条通行路线都花重金打点过,他们怎能弃他于不顾?好歹留个纸条或请人留句话知会一声。

别让他觉得自己很廉价,随时可以被舍弃。虽然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向导。

“少说废话,他们把宝物放在哪里?”山一般的拳头挥过去。

舔舔嘴角的血腥,眼冒金星的贝卡痛得直呼。“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哪知道他们收藏在何处?”

就是知晓也不能坦白呀!这是职业道德,也是基于朋友情谊。

“你和他们朝夕相处焉有不知之理?分明是搪塞之词。”说完,又是一拳。

“我只是受雇于人,他们根本当我是外人防着,你瞧两人……走得多洒脱。”啧,真疼。

他说得很酸,心底却呕得很。

明明他是跑腿的人,为何倒楣的事会降临在他头上?阿拉未免不公平,刨先人遗迹的祸首逍遥自在,而他竟在此受灾磨难。

被人揍个半死不说,来到圣地麦加连个圣石都没摸着,死了也没脸见阿拉真主。

“哼!你一定知道他们往哪里去,快说。”粗暴的男人用力一堆。

贝卡头量沉沉的快睁不开眼。“地……地图……”

“什么意思,快给我说明白。”他猛力的摇晃。

“依宝……宝物的指……指示,配合藏宝图……决定下一个……目标。”他气若游丝的说道。

“莫西亚,骆驼准备好了吗?”

“是的,已安好鞍了。”露出一张艳丽的脸,那是夫家名为茱蒂·塔尼亚的茱蒂。

如今已被休,她恢复本姓茱蒂·莫西亚。

那日,她原本要和丈夫提及离异一事,谁知自己与人幽会之事经由亲妹妹之口告知丈夫,他半信半疑的来质问。

在回教国家,和丈夫离异本是件大不讳,更遑论是背夫偷情,她当然矢口否认,反诬指亲妹妹在婚前已非完壁,绝口不敢提离婚。

可是那一封措辞鲜明的分手信叫她无从抵赖,当场贞节染上污点。

隔日,她在众人鄙夷目光下遭驱离,丈夫念在多年夫妻情份及孩子缘故,准她收拾属于自己的细软离开,不致贫苦无依。

在她两方落空的情况下,遇见负伤的安塔,也就是暂时休假的巴游份子,两人一拍即合地同居一室,共谋未知的宝藏。

安塔要宝藏是为了延长战争,而她是为了未来的生计及满腹的不甘。

他们是利益的结合无关情爱,只是各取所需。

“他们朝哪个方向行去?”

“土耳其。”

安塔跺了一脚奄奄一息的贝卡。“要带他走吗?”

“带着也好,总算是个护身符。”她想,此人应该有一点剩余价值。

“好,就留你一命。”

半拖半拉,安塔将贝卡往驼峰一丢,两人沿着沙中驼印追赶上去,心想宝物只剩一件,他们快要发财了。

贪婪使人失去理智,路在远方的尽头。

他们坚持走下去,只为填满心口无底的洞,一直一直地尾随其后。

※※※

遥远的美丽河床呀!来自天边的玉带。

蓝色长发的姑娘坐在高岩顶,轻唱着互古的情歌。

年轻水手呵!请驻足为我喝采。

幼发拉底河呀!幼发拉底河。

谁能抵挡瑟丽亚女妖的高昂歌声。

一丝丝,一缕缕。

勾动思乡水手的心。

为我心动吧!年轻的灵魂。

永恒的生命等待着,

为我所掳……

一首流传的乡间小曲,经口耳相传不曾断灭,关于诱惑水手撞上河道暗礁的歌声,传言中是一位十分美丽的河中女妖。

她用她的美丽和动人歌声迷惑航行中的船,使人忘了河道中的危险,不可自拔的停下手边工作,为听她一曲令人丧命的优美歌喉。

千百年来美丽的故事一直流传着,女妖瑟丽亚。

“黎儿,你在倾听什么?”

“歌声。”她闭上眼,淙淙的流水声仿佛是来自远古的乐音。

莫辛格狐疑的竖直耳朵。“有吗?你是不是听错了?”

哪来的歌声,除了扰人的风声外,他啥都没听见。

“用心听。”多美的声音呀。

“我很用心在听呀!只听见骆驼不耐烦的喷气声。”他无辜的耸耸肩。

没情调的男人。“我指的是‘心’,用你的心去聆听大自然的声音。”

莫辛格突然发出淡淡的笑声。

“笑什么?”她不解的问道。

“原来你也有颗多愁善感的少女心。”不是全然的刚强、不驯。

“喂!你在讽刺我爱作梦吗?老先生。”什么叫多愁善感?少女心?真是太失礼了。

他扯扯她绑成两条麻花的发辫。“调皮,我才二十七岁?OK?”

“三岁一轮,我二十一岁,刚好差两轮,好深的代沟喔!”紫黎故意夸张地打直手臂一比。

“我移山来填沟,从此太平。”哼!六岁算什么,他遇沟土埋。

“是,伟人。”

为了追查“女妖的歌声”,他们经由海路到了“土耳其的心脏”,亦即土耳其共和国的首都安卡拉,并在餐厅度过他们第一个正式的约会。

街上满是凯未尔的高大塑像,他是土耳其人口中的“土耳其之父”,十分受人们尊崇。

骆驼骑烦了,他们和当地人换了辆颇为新颖的越野吉普车,大略逛完老城区的以乌鲁斯广场,参观了西台考古博物馆,在毫无所获的情况下,只好离开安卡拉城,驱车前往颇负盛名的伊士但堡。

通常 古城蕴藏丰富的地下资产,第四件宝物自然不落俗套地应该隐于此,他们风尘仆仆的赶去,没空多做休息地前往查探苏菲亚大教堂和蓝寺。

来回奔波累垮了身子,他们以观光客身份在城中游览了数日,本来已打算要放弃”女妖的歌声”。

怎知就在两日前整理行装时,紫黎好奇地倒了两盎斯的琴酒到圣杯中,在灯光的照射下,居然微微地滚动,酒面成不自然的斜坡。

他们采用了目测法,测出酒的流向是在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交汇处的一个小镇。

翻出古老的历史书籍,加上图书馆资深管理员的介绍,他们终于得知在那附近真有一座尼默鲁山,山脚下有条苍茫 古道直上安提阿神殿。

此刻他们站立的位置是可俯望幼发拉底河的山腰,苍凉的风不断迎面扑来。

“黎儿,小心风大。”紧张的莫辛格将他的至宝拉回怀中,陡峭的岩壁看来不保险。

“瞧你冷汗直流,我不会让自己发生危险。”紫黎温柔似水地拎着袖子为他拭汗。

经过这一段探险之旅,两人的感情进步神速,除了一纸庸俗的结婚证书,生活上宛如来度蜜月的新婚夫妻,情感浓得化不开。

“不会不代表一定,我自己守着才安心。”至少在他一臂范围之内。

她就像野马一样,永远定不下心地东看西瞧,叫他老是提心吊胆地一再“监督”。

“你在怀疑我自保的能力?”她挑衅地微挑眉尾。

莫辛格手臂一束地紧抱住她的腰身。“不,我只是不想让心爱的女子受到一丝损伤。”

“你……肉麻兮兮。”她害羞地环着他的背。

“我会心疼,因为你是我的挚爱。”他深情地望着她,无尽爱语在眼底流露。

“我也爱你。”多温暖的胸膛,真想从此沉溺于此。

这句话他百听不厌。“要继续往上走吗?”

“当然,只差最后一步路了,中途而废太可惜了。”挺直腰,揉揉破了些皮的足踝,打起精神的紫黎努力迈开步伐。

“我背你吧!”瞧她累得眼眶都泛黑色。

她骄傲地拍开他扶持的手。“别小看我,爬我也要爬上去。”

“你喔!就是倔强。”他无奈的摇摇头、眷宠地走在她身后准备随时扶持。

水声潺潺,山上的风愈来愈狂,远望是一颗颗饱经自然摧残的雕刻头像,孤独地立于山峻危岭,空洞的大眼满是哀戚。

两千多年的守候已斑剥了脸上的岁月,它在等待昔日的繁华景致。

时间是无情的杀手,全然扼杀了它的希望,独留无处可诉的孤寥,以及干枯成沙的血和泪。

“好壮观的石像,先人的史页真叫人尊敬。”来到安提阿神殿,肃然起敬的紫黎双手合十地默祷。

人必须亲眼目睹其伟大才知虚心。

“我看像是石像坟场,一个个死后含怨不肯闭眼地哀视人间。”壮观?!长毛象的墓穴才叫壮观。

“喂!少用毛骨悚然的形容词,石像在瞪你了。”扫兴。

“石像有眼无神,魂魄早已随时间湮没了。”瞪是不至于,倒有些凄凉。

如迟暮美人,无人探问。

“嗟!别说得那么恐怖,好像它们曾经赋予过生命。”令人背脊一寒。

心情愉快的莫辛格拍拍她的俏臀。“少用点想像力,多用点智慧。”

“是你先起的头呐!”蔚蓝的天空缀着石像,感觉十分凄美。

“这么多石像,我们要怎么找?”她头大了,乱石遍野,一天怎么找得完?

一想到上山下山之苦,他就有彻底摧毁石像的冲动。

“这回我不管,让你这位考古系的高材生发挥长才,别老让我掠美于前。”说完,紫黎真撒手不理他,坐在大石上休息。

“幸运女神想抛弃我?”他一肩高一肩低地环胸睨视她。

她笑了笑,顽皮地朝他挤眉弄眼。“幸运女神休假,你请保重。”

“你……算了,我就不相信‘女妖的歌声’敢逃避我。”总要靠自己一回。

莫辛格快步地在各石像穿梭,粗略地检视有无差异点,在一无所获后取出藏宝图研究。

不意,他高举起地图面光,发现在幼发拉底河的河道下有一小排的希腊字,上面写着——水手呀!勿听河妖的歌声。

“黎儿,勿听河妖歌声是什么意思?”真是的,故弄玄机。

“笨哪!把耳朵塞起来不就……呃!我在睡觉,说的梦话不算数。”她闭上眼假寐。

他扯开两颊的肉大笑。“宝贝,你是天才。”一句话惊醒他迟顿大脑。

记得第七个石像右耳有个石塞形状物体,莫辛格推了几颗大石垫脚,伸手摸索它的耳朵四周。

在靠近耳膜处和石塞紧密贴合的上耳内侧,似乎有一突出小石桩,他试着左右摇动、上下扭转,始终无法移动半分。

有时刻意的行为反而适得其反,扳了老半天仍不为所动,他手酸地压住石桩中心暂休息一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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