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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矛盾圈-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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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附和道:“你应说实话才是。后来怎样?”
    王保荣用力似地答道:“我也不必瞒你们了。后来我拿了伊的一些东西——不过这
举动在情理上也说滚过去。
    “你拿的什么东西?”
    “一副珠头面,两副金钱,五只宝石戒指,和一件狐坎房,一件灰背皮袄。这些东
西就作为我抱头的报酬,也不能算太多啊。
    “唉,这些东西可是你自己动手拿的?”
    王保荣又挺了挺腰,高声道:“老实说,这是我自己到楼上去开了箱子拿的。因为
我觉得这样子天天闲着,究竟不成事体,故而我想把这些东西做本钱,准备做些生意。
    汪银林冷笑了一阵,接嘴道:“你说得果然好听!可惜你这一注本钱都已送到轮盘
里去了。”
    王保荣连连摇头,答道:“没有,没有,这些东西此刻还在南阳桥和乐里我的朋友
吴兆芳家里。况且那夜里我一到赌场,不到十分钟功夫,还没有开手,就被你们捉住。
故而我实在一个钱都没有输掉。不过吴兆芳借给我的一百块钱,已被你们搜去,充罚款
还不够哩。
    我说道:“你说得明白些。你可是把首饰皮衣,向你的朋友吴兆芳典押了一百块
钱?”
    “不是,钱是他借给我的,那个包裹我暂时寄在他家里,只要我放了出去,就可以
去拿回。可是那潘之梅老头儿不顾交情,我打了一个电话,又写了一封信去,他还死也
不肯打一个图章给我作保。”
    “这倒你用不着担忧,只要你把这件事说明白了,休假使的确没有关系,我也可以
给你找一个铺保。不过眼前的事,你须说实话才行。”
    王保荣忽露出一种恳求的眼光,灼灼地注射在我的脸上。
    一好先生,你当真能给我作保吗?我的话完全实在,如果有半句虚话,走出去一定
给电车辗死!”
    我点点头道:“那很好。我问你,你什么时候从家里出来的?”
    “那是二十三日晨五点半钟光景,天还没亮。我拿了包裹,敲开了吴兆芳家的门,
把包裹寄在他家里,又向他借了一百块钱,打算到黄河路去小玩玩。不料我触足了霉头,
一走进去便被捕住。”
    “你出门时家里有什么人?”
    “那时我送了和尚出去,我自己的妈和保凤因着大半夜的忙碌,在房间里打盹。我
趁这机会,到楼上去拿了些东西,就悄悄地出来。所以那时客堂里只有菊香一个人了。”
    “唉,可是那小使女菊香?”
    “正是”
    “你出门时菊香当真还在你家里?”
    王保荣似不明白我为什么特别注重这一点,他的眼睛瞧着我转了儿转,有些儿诧异。
    他道:“自然真的。这何必骗你?我还瞧见伊坐在白馒外面抗锡箔。”
    “伊也照见你出门了吗?”
    “这倒难说。因为那时候伊的手里虽拿着锡箔,但伊的背心已靠着了壁,眼睛却已
半开半闭,我不知伊瞧见我没有”
    正在这时,我们的谈话忽发生打岔。有一个法院里值夜的当差匆匆走进律师休息室
来报告。
    “泛深长,有一个姓霍的打电话来。他说在西门明月酒楼,请你同包先生立刻就
去。”他不等答复,立即回身退出。
    我从那长背椅上立起身来,正要征求汪银林的意见。汪银林忽抢着发话:
    “唉,霍先生不到这里来了。莫非这案子又有变化?”
    “那也可能的,我们不如立刻就去。”
    “好,长福,你把他带回拘留所去。”
十三、捕凶
    我和汪银林乘了汽车赶到明月酒楼时,该桑正在一间小间中等候,桌子上摆了四碗
饭菜。我们走进去刚才坐定,那酒楼的传者恰巧送了三碗饭进来。
    霍桑说道:“银林兄,辛苦了。我想你的夜饭问题也还没有解决。现在我们且缓,
等吃了夜饭再说。包朗,你真是一个天生的侦探家,一逢到惊异的案子,从来没有听过
你喊过一声肚机!现在我相信我已攻破了这个重重包围的迷人的矛盾圈。你也应定心些
修修你的五脏殿吧。”
    十分钟后,我们的夜饭已草草完毕。当侍者收拾碗筷的时候,我们已一边吸烟,一
边开始讨论家情。
    霍桑先说道:“包朗,你不是已和王保荣谈过一回了吗?我想你对于他的供述,不
见得感到怎样满意。对不对?”
    我忙应道:“是啊。据他的说话,他在这件事上并无关系,和你先前所假定的理想
绝对不相同。”
    “唉,我的假定已因着银林兄的那张名片而变动了。他的确没有关系。但他说些什
么?”
    我就将在法院中谈话的经过说了一遍,又提出了两个反证,证明许邦英所说母子俩
亲自给死者穿衣,和菊香在死者病中离去的话完全虚伪。江银林也把查明王保荣化名的
经过告诉了霍桑。霍桑静默着不即答话,兀自吐吸着纸烟,似在归纳什么。一会,他忽
点点头.陪略地不知哈哈些什么。
    我耐不住问道:“霍桑,你想王保荣的话会不会完全实在?”
    霍桑点头道:“我相信完全实在。他的确没有关系。”
    “那末,这一回事可是倪氏母女俩干的,保荣也被蒙在鼓中?”
    “不,这也不是母女俩干的。他们也没有直接关系。”
    “什么?那倪氏也没有关系?”
    霍桑不答,但点点头,嘴里吐出了一缕青色的烟。
    我又作诧异声道:“那末,伊刚才为什么自己服毒?”
    霍桑忽又用力喷了一口烟,张着眼睛瞧我:“这问句真是困我脑筋的!若在五分钟
前,我还不能解释得怎样清楚。不过这里面话很长,此刻还没有功夫细谈……唉,包朗,
你衣袋中不是有一张画图吗?”
    我给他提醒了,伸手到袋中去一摸,那张薄腊纸果真还在。我摸了出来,重新展开
来瞧瞧,一面画着那古装人形,一面写着“诸葛亮唱空城计”七个铅笔字。
    我应道:“在这里。你有什么用?我本想问问王保荣,刚才竟完全想不起来。”
    霍桑道:“你用不着问他了。我刚才从小书摊上买了一本致富全书,已充分明白了
这画图的用意。现在可以简单说一句,那倪氏的服毒,关键就在这一张图上。”
    这句话在我依旧是一个谜团。这一张不伦不类的图,竟会和倪氏的服毒发生关系,
真是绞断了我的脑筋也想不出来!
    汪银林从我手中接过了这张腊纸瞧了一瞧,忽点点头,嘴里啼啼咕咕着:“这似乎
是螺鸡精陈攀桂啊。”
    我听了更觉莫名其妙,同时我又暗暗惭愧,我的脑子还不及汪银林的灵敏。
    霍桑忽笑着说道:“银林兄,你竟叫得出姓名,可见你在这种玩意上有经验了。但
你可知道这玩意儿在上海有多大势力?”
    汪银林皱着眉峰,摇头道:“真是害人不浅!我们虽尽力的办,可是他们像春天的
乱草,割了一批,又是一批,简直没有办法。”他重新将那画图像的纸交还给我。
    他们俩哑谜的谈话,幸亏有一个人进来打岔,否则我也许耐不住会向霍桑闹起来。
那打岔的是一个穿黄制服的警士。他一走进小间,立正行了一个举手礼,便向霍桑说:
    “霍先生,毛巡官请你去一趟。
    霍桑抬头瞧着那警士,露出一种惊异的状态。他反问道:“什么事?可是他还没有
回来?
    那警士仍维持着立正的状态,答道:“正是。我们等到此刻,还不见什么影踪。毛
巡官说,也许漏了风声,出了什么岔子。
    霍桑一边用手指熄灭那本完的纸烟,一边被紧了眉峰。他的乌黑的眼珠忽而转了几
转。
    他又问道:“毛巡官此刻在什么地方?
    警士道:“还在你先生指定的地点。
    “那金虎呢?
    “他也在那边。
    “好!你等一等,我们一块儿走。
    霍桑说完了话,便摸出皮夹来付清酒钞,接着他便让那警立在前引导,我们三个人
跟在后面。这时我满腹疑团,一时又不便发问。他所说的金虎,不知是什么样人,我也
不曾听得趔。汪银林分明也和我处于同一状态。他倒比我更有勇气,在我们走出明月酒
楼上汽车的时候,竟代替我似地向霍桑发问。
    汪银林道:“霍先生,我们到那里去?
    霍桑作简语道:“到润身坊去。
    “干什么呀?
    “捉凶手啊!
    “捉凶手?是谁?
    “钱老七。
    霍桑这种简单的答话,充分表示出他此刻委实不愿作答,他这几句话完全出于勉强。
可是我再忍耐不住。
    我也插口问道:“这钱老七是什么人?怎么凭空里跳了出来?从这案子开场以来,
我从来不曾听得过这个人的姓名。
    霍桑摇了摇头,又勉强应道:“这不能怪你。我在一小时前,也不曾知道这个人的
尊姓大名。对不起,现在你姑且耐一下子,只要没有岔子,半个钟头以内,你一切都可
以明白了。
    霍桑既已有这样关门落闩的表示,我自然只有在嘴上贴了封条似地向润身坊进发。
    我们的汽车到了离润身访五六码远的地点,便见那换了便服的毛巡官从横侧里迎上
前来。我们四个人便立即下车。
    他低声向霍桑说道:“我怕得了风声跑掉哩;
    霍桑不答,但问道:“金虎呢?
    毛巡官举起右手向那润身坊的弄回指了一指,答道:“他还在那边。我虽瞧见有好
几个人在弄里出进,但我不曾听得金虎咳过一声嗽,并且那些出进的人模样儿也没有一
个相像。
    霍桑仍没有表示,但放开脚步向润身访总弄里进去。我和汪银林仍紧紧跟着。那毛
巡官和那个通信的警士也一起跟在后面。
    我们走进了弄回,我瞧见在田间撰鞋匠摊的地点,有一个穿灰色袍子的人鬼鬼祟祟
地靠墙壁站着。他的年纪已在四十左右,头发已秃,我认得出这人就是看守弄堂的人。
    霍桑走到这人的面前,问道:“金虎,他没有回来吗?”’
    那叫金虎的看弄人张大了眼睛,摇了摇头。
    霍桑厉声道:“这不是玩的!你的确瞧清楚吗?”
    那人发出一种粗暧而有些颤动的声音,答道:“的确没有啊、我可以发一个咒给你
听。这不是好玩的关便哪!我的腿都站得硬了!
    霍桑不再发话,立刻旋转身子,一直向弄里进去。我也紧紧跟着。那狂银杯和毛巡
官仍站在弄回向那金虎作什么密谈。
    霍桑走到了西首的第四弄口站了一站,便向左转弯,一直走到第五个石库门口方才
止步。他旋转来向我演一个手势,似叫我不要进去。接着,他便从那扇虚掩着的门里进
去。我瞧那门牌是二十九号,又从那开着的门缝中向里面窥探,里面还点着煤油灯,天
井里摆着许多破旧东西,堆积得不成样子。那间客堂也不成其为客堂,一边排着一只木
榻,一只方桌上放着一盏半明不灭的煤油灯。霍桑正和一个中年妇人在方桌面前低声谈
话。不多一会,霍桑便回身退了出来。
    他低声说道:“他当真还没有回来。”
    我问道:“这钱老七就住在这屋子里?”
    霍桑点点头道:“就住在后面灶披里。据那二房东说,他昨天黄昏喝饱了酒就回来
睡的,前天夜里也没有去做工。今天他此刻没有回来,大概又到猪行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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