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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翡翠-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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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母,吗……也许真的就是那种东西也说不定呢。” 
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不过现在完全没有笑的心情。 
……怎么说呢,完全没有活着的感觉。 
所谓身体的自由被剥夺,正是这种事情。 
所谓身体没有感觉,没想到竟然令人这么不安,这么恐惧。 
不由得以为,这样的自己完全像是梦一般,模糊不确的东西。 
“志贵,请不要做出这么不安的表情来。一定是有什么病因的,将那个解决掉很快就会回复过来的。” 
“……是呢。不过,这个真的是有病因的吗。” 
……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八年前的旧伤。 
医生的说法是能够活下来就已经是一个奇迹的那起事故,已经过去了八年。 
莫非是,奇迹的齿轮到了现在终于不再动转了吗。 
— ——那么,远野志贵,已经。 
也许,就这样一辈子,也无法用自己的双脚站立起来了。 
“志贵?怎么了吗,你的表情看起来极其不安啊。” 
“啊……不,只是想象到一些不大好的事情,突然就觉得害怕起来了。” 
“啊,这样可不行,志贵!病就是由心而发的,心这么脆弱的话,就是能治的病也治不好的!” 
“— ——是呢。就是往坏的方面想也于事无补呢。……真是谢谢你了,琥珀。” 
“您能明白就好。志贵非常容易理解事物,对于自己的处境也能很快接受下来。 
我觉得如果志贵能够多为自己想想,再任性一点也没有关系。” 
……琥珀很认真地提醒着我。 
蓦然,回想起方才和翡翠说过的八年前的事情来。 
“……真是不好意思呢。琥珀,到现在还是很喜欢看护病人呢。” 
“嗯?那是,什么意思啊?” 
“过去呢,有一次我明明患了感冒还逞强跑出去玩不是吗。和那个时候一样呢。” 
“嗯,说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呢。志贵,总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加以掩饰呢。” 
“不过在琥珀面前可是很快就被看出来了呢。之后立刻把我硬拖到别馆附近的宅邸里,再往后的事情,直到 
现在我还耿耿于怀呢。” 
……不,实际上应该是要表示感谢的,不由得就半开玩笑似的责怪起琥珀来。 
“— —— —— —” 
不过。 
琥珀像是想要拼命回忆起来似的努力着。 
“……哎。怎么,琥珀不记得了啊。” 
“好像是那样呢。抱歉,因为我的记忆力不大好。” 
“没什么,一般来说八年前的事情哪里能记得那么细致,这也没办法不是吗。” 
“是呢。一般的事情还是能够记住的,不过已经隔了八年了。也许在不经意间,将什么重要的事情也给忘记 
了呢。” 
……这一点完全有同感。 
就连我,在去到那个森林里的庭院之前,还有八年前事故的映像,也全都忘记得干干净净。 
“那么我去为您把午餐端过来,请您暂时休息一下。” 
到了下午,我一个人独处。 
为了我一个人而劳烦琥珀和翡翠真是很过意不去,所以就让她们回去做自己的工作了。 
昨夜也没有做噩梦,身体虽然动弹不得却还算安稳。 
在这种状态下,直到晚餐前都一个人独处似乎也没有关系。 
“……正因为身体动弹不得,所以状态才既不好也不坏吧。” 
我倚靠在床头,无所事事地眺望着房间。 
回到宅邸来已经有十天了。 
最初觉到有违和感的这个房间现在也渐渐地习惯了,人类的适应性还真是不可小看。 
— ——忽然。 
— ——现在的,是头痛。 
“……哎?” 
线。看到了线。 
“明明带着眼镜啊— ——为什、么。” 
哈啊— ——哈啊— ——哈啊— —— “— ——什么人!?” 
动了动脖子。 
房间里除了自己,什么人也没有。 
哈啊— ——哈啊— ——哈啊— —— 有呼吸声传来。 
像是野狗一般满含唾液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回响着。 
哈啊— ——哈啊— ——哈啊— —— “— ——什。” 
拼命扭动着脖子回过头去。 
但是身后也空无一人。 
连气息都没有。 
那么是幻听吗。 
否。 
这种呼吸声不如说是幻视。但是实际存在。 
哈啊— ——哈啊— ——哈啊— —— 房间中没有声响。 
声响只在我的脑中发出。 
那么。 
呼吸声,毫无疑问。 
不过是从这脑髓之中,渗透出来的东西而已。 
哈啊— ——哈啊— ——哈啊— —— “哈啊— ——哈啊— ——哈啊— ——” 
混杂起来了。 
极其吻合地混杂起来。 
陌生的声音,与我自身呼吸的和声。 
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 
我和这家伙接合起来。 
我和这家伙融合起来。 
三角齿轮和/菱形齿轮 
杂音/回响 
立体图画/景物集合 
元初理应不存在接合之处 
理应拒绝幻想以致既知感 
奇怪 
奇怪 
你是什么 
你是什么 
我是 
我是 
“啊— ——” 
冲破堤堰奔流而泻。 
回转。回转。回转回转世界在回转。 
太阳与月。雌与狮子。天使与污浊。冲突的坡道。毁坏的砂漏。回溯的砂。破碎的玻璃与没有把手的门。 
好暗。好暗。好暗。好暗。好暗。 
“不、要— ——” 
崩坏起来。 
溶解的墙壁。了解的意义。说服的自己。可变穿透率的平滑。胡乱交错的时间。观测生命与实行机能。没 
有小指的手。没有头的眼睛。飞奔而去的地毯。一重。二重。三重。倏忽七百七十七道门槛。破裂的气球。 
从最初就没有被接受的约定。从最初就已经被打破的规则。从最初就死亡的契约。毒与蜜。赤与胎盘。水银 
灯与诱蛾灯。多重次元中曲折的光源观测、游动的鱼、歌咏深层神殿的螺钉。道具、道具、道具。毫无际限 
再现不能育成数星既无意义也无意志。实现的悦乐。不是其他任何人的我。流泻的深海。由微观细菌而生的 
矛盾。俯瞰的公鸡。否定一切。螺钿工艺以致无形、从停尸间发展胚胎、在无以实现的法则中咒诅化作祝词。 
哈哈。啊哈哈哈。 
“这是,什,么— ——” 
停止即是无视。流血的大地。以血液代偿剧毒以至不死。蔷薇。蔷薇。蔷薇。蔷薇。华美之物即宿有太岁。 
风现罗刹、吞食饥给之粮。增殖的脓血秽污。比五月迟来的四月、逆转的四肢、由蛇蝎二元而生于天秤宫觉醒。业已腐烂的果实之皮。被烧毁的赛璐珞人偶。百百目鬼相遇卡加比斯。摩擦与研磨。太阳与月。牝与狮子。冲突的近路。破碎的砂漏。扭曲的积雨云。无以比类的我。回溯的砂。八年前。杀死。杀死。杀死。杀死。杀死。杀死。杀死。杀死。杀死。杀死。是你。杀死的!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给— ——给我、闭嘴— ——!” 
“哈啊— ——哈啊— ——哈啊— ——” 
……停止了。 
不由得,以自杀的势头用后脑猛撞墙壁,终于停止了。 
“— ——什么啊— ——刚才、的— ——” 
我不知道。 
只有不知所云的语言从脑中溢出来,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什么也— ——这样一来,连正常的思考也做不到,正在重复着机械一般的大脑似乎,已经,坏掉了一般。 
“……啊。” 
注意到时,眼中流出了泪水。 
鼻涕口水也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啊呜— ——!” 
头在痛。 
与平常的贫血带来的头痛不同。 
脑像要被胀破似的。 
我的记忆能够记住的东西是有界限的,然而却有着超乎界限数十倍的东西,流入了我的脑中。 
“……呜。” 
再一次。 
再一次出现刚才那种莫名其妙的头痛的话,我的心一定— ——在身体毁坏之前,会先被毁坏的。 
啊哈。啊哈哈。哈。 
“什— ——” 
“不要— ——” 
流过来了。不,是接到了。那家伙所有的,与我们有着不同等级的常识,一直发送到我的脑中。 
是的,接合起来了。 
我和那家伙的融合早已开始了。 
那是八年前。白色的夏日。空蝉。举行祭典的蚁群。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第一次的猝死。重力变化引起的疼 
痛、出血、休克。视野狭窄。黑视。红视。生命停止的危险率。堕胎。剖腹产时的母体切开、和饿鬼界中幼 
儿的试吃— —— 无谓的。事情。 
“住— ——手。” 
我。只不过是。让你。开开眼界而已。 
因为。要和你。成为。一体。 
“— ——呜!” 
如同寻求救助似的,强将眼睛闭上。 
“……哈……啊。” 
停、下来了。 
侵入我脑中的情报也好,传来的声音也好,全部消失了。 
“……太……好了。” 
松了一口气。 
但是,另一方面是感到了恐惧。 
“……睁开眼睛的话……那个,还会再来吗。” 
不知道。 
刚才的那些,也许只不过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而已。 
但是依然不敢把眼睛睁开。 
令人厌恶的感觉。 
脑中像是爬入了蜈蚣一般的感觉让我难以忍受。 
“— —— —— —” 
……渐渐涌出了困意。 
但是一旦睡了,也许又会做噩梦。 
“— ——真是麻烦呢。那种梦,也许会比以前恐怖好几倍吧。” 
意识停止了。 
闭着眼睛,陷入了睡眠。 
— ——啊啊,果然又来了。 
很暗的地下室。秽臭的黑暗。 
……学校的,恐怕是体育馆的地下室。 
散乱的赛璐珞人偶。不,是被吃得七零八落的人。 
那家伙。 
明明不过才这种时间,又带回来了一个新的人偶。 
“哈啊— ——哈啊— ——哈啊— ——” 
兽一般的呼吸声。 
“哈啊— ——哈啊— ——哈啊— ——!” 
猛扑到人偶的身体上。 
牙咬穿皮肤时的感触。 
并不算上等肉的腹部脂肪。 
喉中粘稠的温热血液。 
— ——不寒而栗。 
这一切的感觉,我全部都准确无误地感受到了。 
“又、又又又又、又是你这家伙吗志贵!” 
它,叫起来。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 
它像任性的孩子一样狂暴起来。 
被弃置在地下室中的桌子一个接一个地被打坏,混凝土的地板也渐渐被打裂。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说着。 
它,向着自己的手掌,一刀刺了下去。 
— ——啊— ——!? 
短刀刺穿手掌的疼痛。毫无疑问地,也传到了我的手掌上。 
“看着吧,一点一点地杀了你— ——” 
它继续,用桌子的碎片,刺穿了自己的大腿。 
— ——啊— —— “这样我就能从你那里夺回来了— ——” 
然后是腹部。用爪撕开自己肚子,把脏器扯了出来。 
— ——好、痛。 
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 
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
“这手指也是、这皮肤也是、这眼睛也是!” 
眼球被捏碎了。 
— ——快要,疯了。 
梦。是梦的话,让我,醒过来。 
好痛。不如,去死。 
明明是足以让人休克而死的疼痛,却死不去。 
“这个声音也是、这个地位也是、全部都是我的东西、本来都是我的东西啊— ——! 
你等着、很快我就去杀了你然后代替你站在那里……!” 
狂叫着。 
它向着自己的脑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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