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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本宫在上 作者:弱水千流(晋江vip2015-01-05完结)-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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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烨转过头看向她,面上的容色有些阴沉,他略想了想,望着她问:“若臣说臣喜欢娘娘,娘娘信么?”

    若换做平日清醒的时候,从他口里听见这么句话,她必定嗤之以鼻。然而这时的她是混沌的,仿佛什么都成了真的,又仿佛什么都成了假的,她略怔忡地看着他,好半晌才道:“你又在骗我了。”

    这句话隐约有些不对劲。

    严烨调高眉毛,“臣何时骗过娘娘?”

    这回倒是妍笙笑了,她头靠着软枕勾起唇,“你不会喜欢我,你只会利用我……”说着,她眼中的光芒骤然黯淡下来,像是被熄灭的火光,声音也压得更低,“最后杀了我。”

    这番话荒诞无稽,从她口里说出来,却夹杂莫大的伤楚一般。严烨蹙眉,她开始说胡话,可见烧得不轻,他想试试她额头的温度,因抬起手朝她的脸伸过去。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他的手在半道上被她捉住了。他微微错愕,瞧见陆妍笙捉着他的手腕注视他,问他说:“那日你也是这样伸手过来,又想故技重施么?”说着她微微一顿,又蹙眉道,“那日佛堂里,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眼中神色迷离,声音带着略微的沙哑,“娘娘真想知道么?”

    她孱弱的媚态是一种无声的邀请,就连苍白的唇也变得格外诱人。他欺上前,俯身将薄唇印上她毫无血色的唇,细细地描摹她唇瓣的轮廓。

    陆妍笙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弄得脑子一懵,直到那双微凉的手顺着她纤细的小腿滑上去。她方浑身一僵,奋力地压住他的大掌,移开唇抬手一巴掌掴在他左颊上,“严烨你太放肆了!”

    她浑身虚软无力,那一耳光扇在严烨脸上也显得不痛不痒,然而她反应这样过激,略微超出他的预料。他愈发确定她对他的憎恶,这令他感到莫名,他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半眯了眸子寒声道,“你这样恨我究竟是为什么?”

    她冷冷一笑,“你恶贯满盈,我恨你有什么奇怪!”说完冷冷地挣了挣被他禁锢的手腕,“你撒开!”

    他神色愈发阴沉,当初初见她时他曾对她动杀心,胁迫她入宫时的手段也不磊落,这些他都知道,可他一路对她帮衬照拂,那点子罪孽难道还没赎够么?他困顿至极,“你还念着宫里的皇帝?他已经半死不活了。”

    陆妍笙一愣,这和皇帝有什么干系?她厌恶他,是因为她太了解他的薄情寡义,同旁的人没有半点干系。她喉头一痒,偏过头剧烈地咳嗽起来,小脸涨得通红。

    严烨抚她的背,却被她一把推开,“不劳烦厂公!”

    他被撩起了火气,站起身立在床沿俯视她,神色淡漠,声音出口也没有丝毫的温度,他冷笑,“娘娘以为凭着你自己能在紫禁城里风生水起?娘娘以为有陆家和太后做仰仗,您就能高枕无忧么?臣不妨告诉娘娘,高太后活不长了,若是没有臣,陆府也风光不了多长时日。”

    这话一出口,陆妍笙吓得脸色更加惨白,她猛地抬起头看向他,颤声道,“你说什么!”

    他神色阴冷,唇角的笑意也变得森寒,他朝她略揖手,“是以臣劝娘娘别太固执,臣对娘娘一贯有耐心,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儿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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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诉衷肠

 妍笙被他这副模样给唬住了;当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她抱着锦被坐在榻上,双目怔忡而迷离,蹙起的眉宇犹似悲惶。

    他是天底下心肠最歹毒狠辣的人,由于方才那副模样太过温雅,竟教她失了防备,在他跟前放肆了。陆妍笙的脑子清醒过来几分,这才恍觉自己做了那样触怒他的事;他执掌生杀大权,要谁死便死,她果真是被烧昏头了!

    他刚才说高太后活不长了;这是什么意思?她浑身一震;抬起眼定定地看他;却不敢多问一个字。严烨的神色冷冽;瞧她的目光似要将她吞食入腹,妍笙稳住心神,现在她的处境并不算好,淮河上头,宝船上全是严烨的人,以他的手段,要怎么整治她都不在话下。

    他喜怒无常,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陆妍笙咬了咬下唇,心头挣扎了一刹那,下一瞬,两条纤细的胳膊伸出来攀上他的广袖。她抬起眼看他,迷离的眸子里依稀残留着咳嗽带出的几丝泪光,柔弱而朦胧。他脸上结着一层冰霜,寻不见半分的端方温润,她心头一沉,神情愈发地娇媚起来。

    她扯他的袖子,模样委屈而惹人怜爱,朝他说:“我脑子不大清醒,烧得晕乎,方才失了仪态教厂公看笑话了。”她说着微微一顿,尖尖的下巴含起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脑子迷糊的人,说什么都算不得数的,厂公别恼了。”

    她媚态万千,映在他眼里教他心神都一阵恍惚。他面上仍旧绷得紧,眉角眼梢却已经柔和下来,却仍是一言不发地瞧着她。她在做戏,是因为被他方才的一番话唬住了,担心惹怒了他会牵连陆府,是以做出这副温婉柔顺的模样来。

    这伎俩拙劣,演技粗糙,宽慰人的话也说得不好,却仍旧教他无以抗拒。脑子里分明是很清楚的,心却不受控制,一分分变得柔软起来。

    陆妍笙隔着昏暗的光线看严烨,他薄唇抿成一条优雅的线,面上虽仍旧没有表情,眼神中的肃杀却已经淡退。她暗暗忖度,狠下心去前拉他阔袖下头的手掌,那只手冰凉,同她炽热的体温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她心头微微一颤,面上却不动声色,抬起一只手扶住额角,柔柔道:“我头晕得厉害呢。”

    她的手柔软温暖,融化尽最后一丝防线,他溃败下阵,挨着她的床沿坐下来,伸手拂过刘海探她的额头。这一回陆妍笙学乖了,她没有躲避,硬着头皮让他将手背贴上她滚汤的前额,那温度冰凉得不成话,她被冻得一个冷颤。

    严烨沉吟一阵,说,“臣的手太凉了。”

    她没反应过来这话里什么意思,下一瞬却见他朝着自己靠近过来,她浑身一僵——他将自己的额头贴了过来,同她紧紧地抵在一起。

    陆妍笙的双手在宽大的袖袍底下紧紧握成拳,用尽了全身气力才忍住将他推开的冲动。她的骨节几乎都要参差作响,僵硬得像一块火热的石头。

    严烨的手这时从后背抚上来,双臂将她圈在怀里,伸手拂过她柔顺的发,口里低低地唤道,“卿卿,我拿你没办法。”

    这称呼像一道惊雷,再好的耐力都被劈得崩溃瓦解。他喊出她的小字,这声卿卿仿佛令一切都回到了许多年前,陆妍笙眼底竟然涌上一阵泪意,她对他的爱恨纠葛说不清道不明,再多的恨也都是建立在爱之上。然而怔忡也只是刹那,她在下一刻想起了永巷,想起了赐死她的诏书,想起了陆府家破人亡,想起了他眼睁睁看她死去……

    妍笙双手抬起来推搡他,也不想去管他是从何得知她的小字,只沉声道,“我不懂厂公说什么。”

    他扯起唇角,“你同我装什么糊涂。”

    他语气暧昧,教她心慌意乱,只沉下脸犟道,“谁在同你装糊涂?厂公莫要忘了你我的身份,乱了宫中的规矩!”

    然而严烨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他单手钳住她两只细细的的手腕,声音略微沉下去,“娘娘,戏上了台就要演全,你是聪明人,既然不愿意臣迁怒沛国府,就乖乖听话。”

    她对他嗤之以鼻,“你卑鄙无耻!”

    严烨微扬的唇角携着几分寡淡的笑意,他的神色淡漠如斯,眼中却隐有暗光闪烁,他朝她冷冷一笑,“臣卑鄙无耻?娘娘,景晟太子对你垂涎已久,若臣真的卑鄙无耻,你这个贵妃恐怕早已是太子的人了。”

    呵,他这是在拿景晟要挟她?不乖乖听话就要把她交给太子么?陆妍笙恨得咬牙切齿,脱口而出道,“即便是景晟那也好过受你摆布!太子是储君,将来御极便是圣上,而你呢?”她的语调愈发地讥讽,“什么提督东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终究不过是个内监!”

    她口不择言,说出的话简直让人不忍闻。严烨心头火冒三丈,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他为了保全她谋划了这样多的事,废了这样多的周章,到头来竟然得到的是这么一番话!景晟是储君?御极便是圣上?他哂笑,“娘娘真以为太子能登上大宝?”

    他这番话砸在她脑门儿上,教她脑子一阵嗡鸣。她面上惊讶同惶恐交织,又想起他毒害文宗帝的事,脸色愈发地惨白无人色,她抬起手捂嘴,半晌方颤声道,“你、你想……”

    她小脸苍白,浑身抖得像糠筛,愈显得弱不禁风楚楚可怜。他估摸着方才是吓到了她,心头不禁一阵懊恼,她是他的一块软肋,总能教他的定力化为灰烬。严烨低低叹出口气,换上副文雅端方的神情,略靠上前去拉她的手,声音略低沉说,“卿卿,别惹我生气。我不是个心地仁慈的人,能对你再三退让已是极限。”

    听他方才的语气,是根本不打算让景晟即位的,陆妍笙心底升起个猜测,教她毛骨悚然。严烨谋害皇帝,意欲对太后不利,霍乱朝纲让天下怨声载道,他这么做,只有一个解释能说得通——意欲谋反!

    她犹自沉浸在惊惶之中,半晌方才抬起眼看他,“你何必如此?你我二人之间的干系也不过是各取所需,你何苦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招惹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已经细弱蚊蚋,“我早已说过,你不必使任何手段,我没法儿在你眼皮子底下作乱。”

    他听见“各取所需”四个字从她口里说出来,不由蹙了眉。最初他的想法同她相差无几,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他在她身上反现了一片崭新的天地,教他沉溺其中难以自拔。他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执起,她一阵困惑,眼睁睁看着他将她的手按在了他的左胸处。

    时令已不似隆冬,衣物轻薄了许多,隔着几层薄薄的布料,她依稀能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近在咫尺,沉稳而规律,一下一下,一下一下。

    她心口莫名地紧张起来,使劲地往回抽手却被他牢牢钳制。

    严烨的神色迷迷滂滂,昏暗的烛火映衬下,他的眼中似乎闪动着莫名的光,他看着她,声音清冷微凉,喉头却又轻微地颤动,他说:“臣心中,爱慕娘娘已久。”

    臣心中,爱慕娘娘已久。

    本就混沌的脑子有瞬间的空白,她像是被烫着了一般猛地缩回手,她对他所思所想浑然不明,她只记得他曾花言巧语欺骗她的感情,曾毫不留情地看她死去,听见他没由来地说出这么句话,自然而然以为又是他的阴谋诡计。

    人就是这样,心中对他已经定了性,憎恶便到了骨子里,拔不出抽不净,永远也无法再交托信赖。

    严烨玩儿这样的把戏,若换作旁的姑娘,恐怕早就招架不住对他投怀送抱。然而她不同,她曾从云端跌落,零落成泥,且这一切都拜他所赐!他以为天底下只有他一个人懂得虚情假意么?陆妍笙心中不住冷笑,面上却端出一副娇羞的神态,如盛春的花儿,绽放到极致,诱人,美丽,待人采撷。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低低的,娇脆柔婉,刻意别过头望向旁出,嘴里说:“从前我只以为天底下最谨言慎行的便是厂公,如今看来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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