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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镜头里的另一半+ 作者:蝴蝶来过人-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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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系不到她?”方立煜捉她的手握得更紧,“睡衣外面披件外套,你打算就这样就找她?”
  
  “或许我该去趟警察局。”
  
  “警察局?”他瞪了她一眼,“仔细听好,我已经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所以耐心有限,也不想站在这里一头雾水地和你讨论这个问题,所以,现在,你和我进屋,坐下来,详细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面对面地坐在沙发上,子微详细地说明了情况,最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艳,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情况,她或许是在求救。”
  
  “你不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吗?”方立煜懒散地斜躺在沙发了,天知道,他真的已经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睡神已经造访过他好几次,而他却坐在这里听一个女人叨唠一些莫须名的猜测。再聪明的女人也有没有头脑的时候,他想,纵使她在法庭上显得如何心思缜密。
  
  “我没有大惊小怪,我有我的判断力,虽然艳以前也有失踪一、两个月的历史,但这次不同,她从来不会不事先打一个招呼……”
  
  “如你所说,失踪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就算是到警察局报案,一个放荡的女人,你以为那些警察会当回事……”
  
  “你……”子微气得发抖,“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艳,她其实……”
  
  “我相信我已经领略过。”方立煜说,“不要指望从警局得到什么帮助,我从来不相信香港警察的办事效率。宁可相信警察也不不相信你的朋友吗?艳应该是一个比狐狸还要狡猾的女人,不会有什么事的。”看了一眼脸色极其难看的子微,他不由口气一软,“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就去她家和她的诊所看看也好。”话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曾几何时,他——方立煜会受一个女人表情的影响,但又实在不忍心看她焦虑的模样。
  
  “这样也好。”子微起身走到门口,见方立煜亦步亦趋,她说,“你早点休息吧。”
  
  “我陪你去。”
  
  “我一人去就好了。”
  
  方立煜皱眉,“要么留在家里哪也不去,要么我和你一起去,而且首先换下你身上那套该死的睡衣。”
  
  子微无言,为何每次提供选择支的都是他,只是他,而她永远只有做选择的份?
  
  因为实在太累,方立煜让子微开车,自己坐在副驾座闭目养神。他们先到了艳之诊所,门上落锁,无人。随后向艳把住的公寓进发,到达公寓楼下时,方立煜俨然已在座位上入睡。
  
  子微不想打搅他,将车停在马路涯上,自己一人上了楼。按了几分钟的门铃,无人应答,正想回头下楼,看见方立煜提着怒冲冲地从电梯里出来,身后跟着一个浑身上下叮当做响的老伯。
  
  “没有人。”子微比划一下说。
  
  “你……”方立煜瞪她一眼,不再多说,朝老伯做了一个手势。
  
  那老伯从一大串银光闪烁的钥匙中寻出一把,咔察一声,大门应声而开。
  
  方立煜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伸手拉着子微进了门。
  
  “你就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吗?”刚合上门,他隐忍的怒气终于发飚,“三更半夜地一个人在街上游荡,只身进入一幢夜深人静的大厦,你不知道香港夜晚的凶杀案有多少?又有多少女人在大厦的楼梯间遭受歹徒的袭击?”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子微冷冷道。
  
  方立煜眼神一黯,“打赢了几场官司,就真以为自己的法律的化身了?”说完上前一步。
  
  子微大惊地后退一步,“你想干吗?”
  
  方立煜止住脚步,突然咧嘴一笑,“知道害怕了吗?”
  
  他径自走到床边,拍了拍床垫,躺下,双手枕在脑后,“显然她也不在家,我躺一会,你四下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说完又闭目养神起来。
  
  子微看了他一眼,怡然自得的模样,俨然如自己的地盘,不过也是啊,他也是艳的入幕之宾之一,不是吗?她不由心一酸,自己与他原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无可否认她是有感觉,但那也只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正常反应罢了。不知不觉中,原来已经轻动的心门又严严实实地关上。
  
  方立煜不知道她这一瞬间的心思变化,如果他知道的话恐怕死也不会带她来这里,更不会如此大方地躺在曾经是他的女人的床上。沉沉的似要入睡,是似有什么牵挂似的,不能安然入睡,直到子微摇晃他的手臂,缓缓睁开眼。
  
  “她的睡衣全不见了。”她说。
  
  “也许她带去度假了吧。”他懒洋洋地说。
  
  “不可能。谁会带了数百件的睡衣去旅游?艳唯一的嗜好就是收集睡衣,各种材质,各种式样,足足塞满了两个大柜。但她从来不舍得带任何一条去旅行,她说她不舍得她们经历旅途的疲劳。而且”子微定定看着他,“艳睡觉的时候从来都不穿睡衣。”说到这里,她的心思又坚定了几分。
  
  方立煜看着她红润的脸色,慢悠悠地说,“那么,她可能遇上了一点麻烦。”
  
  回到家时,天色已微微发白。
  
  “我要报案。”子微斩钉截铁。
  
  “报案?我准备怎么跟警察说?”方立煜笑,“一个睡觉从来不穿睡衣的女人,带着她两柜子的睡衣不见了人影?”
  
  “我不想开玩笑。”她正色道。
  
  “我没有开玩笑”方立煜说,“你可以报警,但那都是天亮以后该做的事情,现在重要的是休息。”
  
  子微眼神一黯,虽然不情愿,但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有道理。
  
  “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我,我会禁不住吻你的。”方立煜语音未落已付诸行动。那个好强的女人一直防范得如此滴水不漏,而这沧海一粟的脆弱总能让他情不自禁。
  
  “要么自己乖乖去睡觉,要么由我抱着你一起睡觉。”他说。
  
  为何她只能做题,永远没有出题的机会?那个不可一世的人在出题的时候就知道答案,很多时候,她好似有选择的机会,其实根本是没有选择,子微想。
  
  翌日,子微早早起床,事实上她只眯了眯眼,根本没有真正睡着。梳洗罢,她一个人出门。
  
  她先到了出入境管理处,利用以太的招牌很快查出了艳的出入境记录,她竟比她还早一天回国。但她究竟在哪里?回了国却不和子微联系,那不是艳的行事风格。
  
  随后子微到了警察局,说明了来意。一个警察帮她做了一份笔录,之后她被带到一个房间。“这是前两天我们在珠江口发现的女尸,目前身份未明,你认一下是不是你的朋友。”
  
  子微倒吸一口冷气,他们,居然让她来认领尸体!全裸的女体应泡过太长时间的水而浮肿得不成样子,幸好还能认出不是艳,她略略松一口气,神经却依旧紧绷。
  
  从警察局出来之后,子微一直心思恍然,那被水泡得浮肿的身体,白惨的脸,似有若无异样的气味,在她的脑海里久久挥散不去。最后她回到了住所,方立煜身着黑色睡袍,在客厅里喝茶。
  
  “回来了?”他看她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我找人查过,艳在香港本地,此刻人在阳明山的一座别墅里。”
  
  子微一怔,“她在香港,为什么不联系我,而且也不让我联系她。”
  
  “胡远之,你认识吗?”
  
  “胡远之?是不是胡氏这一代的当家人?”惊。
  
  “艳所在的别墅属胡氏名下。”方立煜接着问,“你和艳都是HZ政法学院毕业的吗?”
  
  “和这有什么关系?”
  
  “根据我的调查,胡远之曾在大学第二年,也就是五年前到HZ政法学院当过交换学生。所以,你们应该算是旧识,而现在,出于某种原因,艳被他囚禁了。”
  
  子微大吃一惊,艳为人一向洒脱,也不曾得罪过什么人,怎么会和如此显赫的一个人物搭上关系?而且显然这种关系的发展倾向并不良好。在吃惊的同时,她也感觉到这件事的棘手,胡氏是香港首屈一指的大企业,涉及的行业面无比广泛,就这一点而言,就算是以太也无法与胡氏相提并论。在这个权钱交易的社会里,钱就代表了一切,胡远之如此处心积虑地挟持了只在几年前有过短暂交集的女人,其中原因一定不简单。由此推断,想要通过正规的途径解决,肯定是难上加难的事情。方立煜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收集到这个消息,又是如何的神速。
  
  “你慢慢想,我回去补眠。”方立煜打断她的冥思。
  
  “等一下,”子微说,“你是如何得知这个信息?”
  
  方立煜别心用心地笑,“只有我想要的东西,没有我要不到的东西。”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假设”子微说,“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把艳从那所别墅里带出来?”
  
  方立煜骄傲地点头,“只要我愿意。但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我与胡氏树敌。”
  
  “可她是你的女人不是吗?”她反诘。
  
  “不,她从来不是我的女人,”他又笑,“我与她,一夜情?或许算得上。”
  
  “可是你出资给她开了诊所,你还为她买了公寓,这难道什么也不算吗?”子微不死心地反问。
  
  “的确不算什么,那不是为她,那是看在你的份上。”方立煜狡猾地笑,“子微,一切都是因为你。我可以为你给她现在所给的,同样,也可以为你,将她从胡远之手中夺过来。不为别的,只因为你,因为你那里有我真正想要的。”
  
  子微心中一凛,她突然之间明白了他的意图,他是个成功的商人,一直以来都是!在他眼里,人生就是交易,给他他想要的,他就给你你想要的。不加要挟,不事谈判,一切在不言中已达成默契。平等,自愿,一物易一物,这就是他的公平。然而,对她,何曾有过真正的公平?她为他的吻神魂颠倒,而他只是在玩一场游戏——非常刺激也非常好玩的游戏。没有规则,也没有任何的前例可循。那是种很郁闷的感觉,就好象甫上场比赛的选手,突然发现自以为的对手竟然是裁判。可她有选择吗?
  
  她说,“那么,就请你把她从胡远之手里夺过来吧。”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与方立煜坐在同一张桌上豪赌一把,自此她没有退出的权利,只能被动地随着他,将手中稀少的筹码毫不吝啬地往桌上砸,之后她与他的一切只是一场交易。就这样,她对他那一份朦胧游移的爱意,在两个人亲密无间的合作下生生被扼杀了。
  
  “很好。”方立煜满意地说,“三天之内,我把她接过来。”
  
  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到两天后,子微才见识它的惊心动魄。
  
  那天夜晚,他们正在客厅里品茶,她、萧弄玉与方立煜。没有任何预警,一个全身漆黑却有一头银白发丝的男人抱着艳进入他们的视线。
  
  那男人将艳平轻放在沙发,冷冷地说,“我把人带来了。”
  
  艳双目紧闭,白色丝绸睡衣上大片的血迹如花盛开,原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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