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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江山策 作者:尧宸(晋江2014-08-10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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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究难以发挥出其真正威力。”
  女子缓缓道来,意图以一些话使男子心绪紊乱。
  她猛地后退,无尽花瓣自身后飞出,美得炫目,却片发凌厉,杀机惊世。
  如山洪爆发,似瀚海击天,气贯长虹,十方云灭,连日月都在抖动。
  “白尧,我既然能将你捧上天堂,自然也能将你踩下地狱。你且看着,这万顷江山,我如何亲手为你颠覆。”
  纤纤素手伸出,与男子掌力对在一起,看起来似乎不具有任何破坏力,却使得方圆百里内,草木与山石尽成齑粉。
  乱石穿空,神光炽烈,惊涛万重,浩荡的能量席卷一切,让周围的大山一座一座接连湮灭。大地塌陷,灼热的岩浆灌入地表的裂缝中,如欲灭世。
  恍若山崩地裂的一声巨响过后,万里晴空忽然变成了一片黑暗。
  即使他们有意回避着四方,余波依旧洞穿了无数人的身体,对周围无辜之人造成了无法估量的伤害,许多人更是当场倒地身亡。
  两人各自倒飞而回,看着目光所及之处的满地苍痍,和一地的残尸,悲天悯人的白衣帝王冷冷地看着对面的女子,道:“瑾陵妃,你犯下如此重的杀孽,就不怕因果加身,为天道所不容吗?”
  “成王败寇,哪有不死人的?”女子从容不迫的向前迈步,看着这浩大天地,似感叹的道:“你看这,如此局面,怎是我一人可以造成的?”
  她说,我早就不信因果了。大因大果,若是真有,你早就该下地狱,怎么会在这显赫的高位上稳坐这么多年,还成了人们口中称赞的圣君!
  “呵,”她仰天笑了一声,道,“既然苍天无眼,那我来给你报应。”
  白衣男子看中闪烁着点点破碎的光芒。他对女子说:“瑾陵妃,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那些恩怨,何必累及天下百姓?”
  “你可真是一个真君子、伟丈夫,什么时候,都要为你的黎民百姓着想,把天下苍生放在第一位。”女子嗤道,“你怎能把自己看得那般伟大,站在正义的高度上薄情负我。”
  男子默然半响,答道:“因为,我是天下人的君主。”
  那样的从容镇静,让她只想撕下那层面具,看看下面究竟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女子有些好笑的想,可对于当初的我来说,你不仅是君,还是夫,更是生命中的全部。
  我如此为你,何其愚昧不值。
  是你无情抛弃了我,就别怪我不顾念旧情。
  “所以,那个时候,你就选择牺牲我,来成全你所谓的‘天下百姓’吗?”她冷冷的笑着,咄咄逼人地道,“你以为如此,天下人就会感激你吗?他们只会记得,是你连累他们家破人亡,史书上也只会记载,你统治的年代,百姓颠沛流离,民不聊生……”
  隔着浩大的战场,男子远远的望向女子的眼底。
  曾几何时,那双眸子中曾有过一种深切的情感,而不是现在的冰冷绝情,还有这般的怨毒光芒。
  昔日的一朝朝一暮暮,如幻境一般在眼前闪现而过,飘渺地恍若隔世。
  瑾陵妃,失去了你,这天下间,还有谁可,与吾倚背而战……
  祁皇在心底轻轻一叹,薄唇轻启,一字一顿,缓缓的道:“至少这样,我无愧于心。”
  风停,鼓杳,兵退,战落。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满盘皆输。                    
作者有话要说:  

  ☆、苍生劫·第六篇·谋算

  是夜,翳国,御书房。
  “十几年的争锋相对,我敢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实力。”翳皇看着面前的军事图,对着身后的红衣女子道,“他什么时候,竟变得这么厉害了?”
  “我想,他定是服用了什么奇物,所以才会在朝夕之间突飞猛进。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变成一只猛虎,总好过变成一只毒狼。”女子淡淡道,“太多的束缚让他放不开仁义道德,这样的他,还不足为惧。”
  女子说着说着,忍不住吐出一口心头血。
  男子见此一惊,疾步走近女子,问道:“怎么回事?”
  “我受了内伤,恐怕一个月内不能再出手了。”女子轻咳几声,面无表情的道。
  男子眼神一暗,将手掌贴在女子后背上,为她输送真气的同时,柔声说道:“为什么,他总是会伤害你……”
  随着男子的元气入体,女子渐渐不再咳嗽。她微笑着,道:“他恐怕,伤得比我还重。”
  “天助我也。”男子阴郁着脸色,语气中带着无边的冷意,道,“既然有如此机会,朕怎能再给他喘息之机。”
  “你打算怎么做?”女子不动声色的问道。
  男子将上半身前倾,靠近女子,在她耳畔低语一番。
  随着时间过去,女子眉头渐渐拧起,摇头道:“这样做法,有违君子之道,若是暴露,恐怕会名誉扫地。”
  “风险永远与利益并存。”
  男子笑意渐深,看着女子近在咫尺的侧脸,感受着两人间肌体相触传来的温热,忽然有些心猿意马。
  “我想抱抱你,可以吗?”他轻声询问道。
  看着男子眼中炽热的火焰,女子微微一愣,含笑说道:“小帝天,你我姊弟之间,还需要这般客套礼遇吗?”
  听了女子的话,男子迷离的眼神渐渐恢复光明。他的脸色转冷,语气有些僵硬地说道:“若是,我不想,只做你的弟弟呢?”
  “想与不想,有那么重要吗?”女子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道,“颜儿是你的妃子,而我又是你正妃的母亲,说起来,称呼我为姊姊,的确于理不合……”
  她以莹白素手掩住朱唇,轻笑道:“小帝天,你的意思是,想称呼我为‘岳母’吗?”
  男子脸色铁青,一气之下,口不择言的道:“你如此执拗,莫不是还对他念念不忘……”
  “他早就已经死了。”女子斩钉截铁的打断他的话,道,“死在我的心里。”
  男子攥紧拳头,痛恨自己一面对她便如此丧失理智,就连多年养成的深沉心思也派不上用处……
  他一拳击向案桌,拂袖而去。
  在他身后,红衣女子静静地注视着地上的一片碎屑,还有男子离去的背影,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原谅我,一个连爱的能力都没有了的人,如何能够去奢望别人的爱。
  清华宫中。
  慕容怜坐在铜镜前,将头上繁复的发髻解开,看着镜中如云的青丝垂落至前胸与后背,清丽的容颜上,缓缓绽开了一个浅笑。
  “皇上驾到——”
  听到宦官尖细的嗓音,她心下一喜,匆匆迎了出去。
  未至门前,便看到了那抹朝思暮想的身影大步流星而来。
  “陛下……”她一声轻唤,正要行大礼参拜,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掌托住了腰际。
  顿时,霞飞双颊,面若桃花,慕容怜软软的倒在了来人的怀中。
  “陛下,你终于来看臣妾了。”绵绵软软的声音自少女口中发出,格外诱人。
  男子一语不发,托起她的下颚便吻了上去。
  突然而至的热情让女子受宠若惊,虽仍有些许羞赧,却还是温柔的回应起来。
  当他将她抱上床榻,解开她的衣裙时,她却有些涩缩起来。
  看着眼前注定要伴她一生的男子,她心中虽五味杂陈,却还是努力给自己鼓励。
  从前,他待她虽亲密,却从未碰过她。
  这一次,她终于要熬到头了。
  这一天,终是让她等到了。
  “妃儿……”低低的呼唤自男子口中溢出,让神游天外的女子瞬间清醒。
  看着这个与自己缠绵悱恻、抵死纠缠却还在呼唤另一人名字的男子,她只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可悲。
  手下,紧紧地抓住洁白的床单,任男子动作再粗暴也不吭一声。
  她强忍着酸楚,告诉自己,为了家族,也为了自己,她一定要把握住这一次机会。只要怀上皇嗣,她就是未来的皇后了。
  “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一番云雨过后,他抱着她,像梦呓一样,说道。
  弟弟的声音近乎虚无,但是睡在他身边的女子却听清了。
  或许女人,本来就是敏感的生物。
  千头万绪只在一念之间,她在脑中迅速权衡过后,用柔柔的声音在男子耳畔说道:“嫔妾永远都不会离开陛下的。”
  一夜无眠。
  五更时分,帝天照例准时睁开眼睛。看着身旁呼吸不稳,明显未陷入睡眠中人儿,他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了。
  “昨晚,朕可有说过什么话?”他问道。
  闻言,女子睁开眼睛,微微一笑,道:“陛下说,让妾身不要离开陛下。”
  她脸上的红潮又升了起来,像是想起了初经人事的情形,粉面桃花,羞涩难言的样子让人心头荡漾。
  帝天虎躯一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昨晚独自痛饮过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就好。”他自顾自的穿好衣物,看也不看床榻上□□的美人儿,径自离开,带走了最后一抹旖旎的气息。
  几日后,一个全身都被罩在黑纱里的老妪被偷偷送进宫来。
  “娘娘。”年老的近侍轻唤着床上呆若木鸡的女子,道,“葛大夫的医术举世无双,绝不会断错。”
  “怎么会没有呢……”坐在床榻上的女子目光呆滞地望着她,纤细的右手缓缓的来回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只有一个办法了……”那个婢女拍拍手,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自她的身后走出。
  那是一个俊美无涛的男子,他的身材高挑而修长,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温文尔雅的书卷气。
  榻上的女子像受惊的小鹿一般,看着那个男子,忍不住地瑟瑟发抖。
  “我不要,我不要这样……呜呜……”她疯狂地摆头,瑟缩着往后退去,眼中泪水涟涟,脸上更是褪尽了血色。
  “娘娘……”那个侍女看着她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而后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肩膀,定定地看着她,道,“你可要考虑清楚,这可能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有人说,有人的地方,便有是非。而后宫之中,则是天下间,是非最多的地方。
  贤妃的好运,让许多人嫉羡,也让更多的人,终日寝食难安。
  嫉羡的是,只要生下这第一个龙嗣,以她长久以来在宫中养成的地位,皇后之位非其莫属。
  更让人头疼的是,一旦贤妃上位,慕容家势必会一跃成为翳国第一家族。而外戚势大,威胁到的,不仅是皇权。朝野上下局势的变化,定会波及到上至权臣,下至庶民的每一个人。
  可是,初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本应开怀大笑的当事人翳皇,竟然冷笑不止。
  他咬着牙说:“朕的这些贤良淑德的嫔妃们,真是花样百出、长袖善舞,一天也不让朕安生啊。”
  当时,那个红衣女子正站在他的身边,闻听此言,她淡淡的问道:“怎么说?”
  “她不可能会怀上我的孩子。”帝天冷冷地说道,“因为,那日清晨,我让她身边的侍女在她的食物中放了麝香。”
  女子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道:“为何……”
  “后宫嫔妃,不过是我稳固朝野平衡的棋子而已,我怎么可能会让我手中的棋子怀上我的骨肉。人一旦有了牵绊,无异于自取灭亡。”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无波无澜,好像在说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面对身旁之人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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