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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侯门嫡妃 作者:清水飞雪(潇湘vip2012-08-02完结)-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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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道:“既然这样,那往后就天天向上,好好赚钱!师父你在苏州城可是大户,若是我银钱上周转不通,还要问你借银子使啊。”

    “这有何难,按着外头银装的利钱来算就是,你要借多少我都让人奉上。”

    “啊?不是吧师父,你我之间,竟还要算利息?那岂不是伤了情分。”

    “亲兄弟尚且明算账,你也不差那几个银子,何必在我这儿装穷。”

    夕鸢这会儿才发现,原来楚离比她还有做奸商的气质,并且做的得心应手,好不别扭。

    果然是世代经商,这骨子里头就流着商人的血脉啊,再加上这十商九奸……

    一路回去苏州倒是顺风顺水,没再生出半点事来,只是回到府中的时候,云谨却差点昏了过去。她一见夕鸢,便激动的不能自己,支吾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待到看清了眼前之人真是夕鸢,又一下子涌出眼泪来。

    “小姐怎么去了这样久,也不让人捎个信儿回来,真是要吓死奴婢了。若小姐再不回来,奴婢和香姑娘都要顺着路出城去寻小姐了。”云谨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埋怨,“小姐到底怎么了,快和奴婢仔细说说,这不是去送夕莺姑娘么?怎么又和楚公子一起回来了?”

    夕鸢好言安慰了她一通,心想好在染香这会儿去了铺子里头,不在家中,否则她二人左右夹击,自己更要应付不来。

    “你先别慌,这事情说来话长,我们确实是遇到了些意外,不过好在有惊无险,我也毫发无伤的回来了。”夕鸢拍着云谨的手背柔声道,“我倒有件事想先问问你,前几日,有没有什么书信从京里寄来的?”

    云谨一脸不解,怔怔道:“书信?没有接过什么书信啊,小姐是在等京里什么消息不成?”

    她点了点头,又摇摇头,低声叹道:“没什么,是我自己觉得应该会有书信送来,或许……还要再等些日子罢。”

    然而她这个念头,倒是没有想错,过了约莫六七日之后,当真有一封书信送到,且是从京城寄送过来的。

    可令她意外的却是,那上头的落款,竟是从睿亲王府寄来的。

    上头寥寥数语,道尽了她想知道的情形。

    皇上果真还是责罚了宇文昊,只不过不是用李守成的事直接发难,而是寻了几样别的缘由,又有几个言官一起弹劾,加上李守成之事,终于给了皇上光明正大的发落理由。

    宇文哲的信上说,皇上命宇文昊前往云南驻守,表面上是给他御史的职权,实际上则是将他拴在云南,更下了非诏不得擅自离开,亦不得回京之令。

    至此,京中的一切危机四伏,龙争虎斗,才算是真正谢幕。

    起码在皇上眼里,是四下平稳,万事安康了。

 第一百零六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大结局)

    此后的日子,倒是越发波澜不惊起来了,宇文昊到了云南之后,偶尔也会与夕鸢有鸿雁往来。只是云南到苏州路途不近,且那儿又是荒凉之地,所以这一封信往往要递上许久。

    而他寄信也并不十分频繁,有时数月都没有一封,夕鸢倒也不觉奇怪。

    宇文昊当时不愿让应少棠与他一起前往云南苦寒之地,便下了死令,命应少棠前来苏州。应少棠从来都是个最聪明不过的人,便帮着楚离打理起买卖来,三人同在苏州城中,时常过来,也会频频说些关切言辞。夕鸢也曾有那么几次与他二人说过,实在不必对自己太好,只是楚离听了也不置可否,应少棠则一哂置之。

    她的生意越做越大,除了苏州和九江以外,在这江浙一带都有生意经营。且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个要投井自缢的姑娘,捞上来才发现竟是苏州城的第一歌姬。她受了情伤,想不开要自我了断,夕鸢与她分析利弊,好说歹说的劝了回来。谁知两人竟十分投缘,久而久之,成了姐妹知己。

    送走个亲妹子,如今又得了个新妹子,夕鸢觉得她真应该生做男儿,否则实在浪费了这么好的女人缘。

    本以为日子也就是这样过下去了,谁知这一日,她即将关店的时候,却忽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夕鸢看清那人面容之时,先是一惊,而后骤然一喜,惊讶不已的低叫道,“你怎么来了!”

    三年未见,宇文昊眉目之间竟没有分毫变化,仍旧是那一派君子模样,含笑道:“怎么,你可是不想见我?”

    夕鸢早已忘了当初两人的那些小小嫌隙,这几年的书信之中,她知道宇文哲至今未娶,对朝政倒也模棱两可,只一心钻研棋艺。他迟迟不娶,又精通六艺,朝野上下不知多少女子倾慕异常,然而他却就是不改初衷。

    “你要过来,为何也不说一声?真是吓了我一跳。”夕鸢又是欣喜又是埋怨,眼里闪着盈盈光芒,“这次是为了什么过来的,打算留上几日?”

    “就算不为了什么,难道我就不能专程过来看看你么?”宇文哲笑意温温,可眼眸之中却还分明带着深情模样,目光定定的望着她。

    夕鸢闻言不禁苦笑,“这么些年了,我就一直没想明白,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她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别人不知道,我却是同你说过的,我可是休了夫的女子。这样的母老虎别人都避之不及了,你……你图什么啊?”

    “汝之砒霜,吾之熊掌。”他眸光温柔深沉,含笑道,“你是聪明女子,不会不懂我的心意。何况……我早已说过了,你能不能接受我并不要紧,这份心思我就这样留上一世,倒也无妨。”

    她真是搞不明白,这一个两个的,都算的上是钻石王老五了,要相貌有相貌,要气度有气度,真的可谓完美,何苦都非要吊死在她这一棵树上呢!

    难道条件特别优秀的男子,口味都有一点偏重?

    正在她兀自沉思的时候,却忽然听宇文哲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三年了,你还放不下老四?”

    夕鸢一怔,脱口笑道:“什么放不下老四啊?好端端的,你怎么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楚离和少棠都是绝好的男子,他们二人在你身边三年,却也不能让你嫁其一人,可见你心里头,还是装着老四的分量最重。”宇文哲垂眸苦笑,低低叹道,“那个时候,倘若老四不回京复命,而是和你一同留在苏州,你二人如今,大约早已经神仙眷侣了罢。只可惜,他为人正直,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也怕牵连别人,最终还是回去了。”

    “他都已经回去了,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处罢?我和他呢,是肯定没什么可能了,他常留云南,我在苏州也一心只想做好买卖,哪有什么交集可言。”夕鸢说罢顿了片刻,又抿唇笑道,“女子也不一定非要嫁人不可的,除了成亲生子以外,人生还有许多别的事情可以去做。”

    “你这话说的,可真是豁达。如今你的买卖还不够大么?还未进苏州,就瞧见过数家你的铺面了,这苏州城里更是不胜枚举。”宇文哲含笑说完,眼底忽然闪过一丝犹豫之色,有些踌躇道,“我今日过来,一是想来看看你,二是有件事情,在书信上说了我总有些放心不下,于是……便想当面告诉你。”

    夕鸢看他如此模样,料想是正事,点点头道:“你说罢,怎么了?”

    “前些日子云南水患,冲垮房屋无数,死伤甚广,这件事你是知道的罢?”

    夕鸢听他提起云南,没由来的心头一紧,刚刚还有些欢欣雀跃的心情一下就沉了下来,轻轻点了点头。

    “水患刚刚平定,谁知云南却没有安稳下来,反而起了瘟疫。”

    宇文哲的声音低沉平静,可落在夕鸢耳中,却无异于晴天霹雳一样,响彻耳畔。她怔了一怔,而后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瘟疫?”

    “正是,瘟疫肆虐极快,云南遇难之人多不胜数。”宇文哲颇有些为难的看了她一眼,蹙眉道:“半月之前,京城收到奏报,说老四也不幸染疾。”

    他只说了这样简短的一句话,可夕鸢的脸色却刷的白了下来,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险些向后踉跄几步。

    宇文哲连忙伸手将她扶住,却听她低低问道,“人有没有事?”

    “皇上听说之后,便说要云贵总督请最好的大夫去医治,我几番请命,想带了太医前去,都被皇上寻了由头回绝。云南一直未有消息传来,只怕是……凶多吉少。”

    夕鸢听罢,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的闷涨,酸痛之感连绵不断,且愈演愈烈,到了最后简直像是要活活把心脏扭断一般。

    她的手掌抚上胸前,一点一点的弯下腰去,宇文哲低沉的声音依旧在响,“我明白你放不下他,只是如今事已至此,你心里头,还是要有个准备……”

    耳边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夕鸢阖上眸子,只觉得吸进去的每一口气息,都如此的稀薄冰凉。

    她一直都明白世事无常,可是……

    为什么这样的无常,偏偏要落在她身边之人身上?

    就在宇文哲到了苏州后的次日,端亲王因染瘟疫,不治身亡的讯息便自京城传出。皇上哀痛不已,几乎难以下榻而行,又下旨厚待其家眷,女儿兰清郡主享同公主殊荣,移居太后宫中待嫁。

    而宇文昊生前所用过的一应物件,都要尽数焚毁,与那年京中时疫一般,连全尸都不可留存。

    夕鸢听到这消息传来之时,脸色倒异常平静,染香和云谨担忧不已,谁知她却神情自若,用了晚膳就先行回房,没流一滴眼泪,也没多说一句话。

    只是次日清早,云谨端水进屋的时候,却发现她桌上的红烛已经燃尽,盘中尽是蜡泪,大约是燃尽了一宿所致。

    而夕鸢也只是同云谨说了一句,“七日之后,将城东珍宝阁旁的那家铺子开张,给我热热闹闹的操办。记好了,鞭炮一定要放足放响,知道了么?”

    云谨见她这幅样子,心里担忧之意更盛,“七日之后是小姐的生辰,小姐那一日难道不准备歇息一下么?”

    “既然是生辰,那双喜临门,岂不更好?”她微微一哂,敛眸垂首,引去了面上的神情,只低低道,“那些鞭炮响声,只当祭一祭他的头七罢。”

    皇上如今,大约也能够真正心安了罢。宇文昊已死,死人是不会有任何威胁的,所以他可以大大方方的施恩降惠,摆出一副明君姿态。

    他身染瘟疫,那些大夫若是受了皇上的旨意,怎么会给他好好诊治呢?

    没想到,那次在九江说的一声再见,竟然真的应了这两个字的拆意,再见再见,再也不见。

    宇文昊竟然死了……夕鸢直到如今都没有落泪,是因为心里头总是有些飘飘荡荡的,觉得这事情不真实的很。

    他那样的人,怎么会说走就走了呢?连寄去的信都还没有答复,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其实早在九江的那个夜里,她就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心思,她确实是爱上了宇文昊,任她怎么不去面对,这都是既定事实。

    只是,两人的身份地位,和各自的坚持,注定了他们无法走到一起。既不能相守,那就这样天各一方,知道彼此平安,也是好的。

    可如今,竟连这唯一的奢求,都不肯留给她。

    她阖上眼睛,眼前飞扬过一抹抹身影,全是宇文昊从前的模样。有他拿着那“第一美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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