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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短篇小说(第二十辑)-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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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说: “郑喜成没有关在这里, 你们不要听信谣言!”大伙自然不信,她们说:
“前一天还有人给他送饭吃哩,他不关在这里,送去的饭就会有人接了?你们不用
骗俺,啥时郑喜成放出来,俺啥时才不来送饭!”
    看守所长也无可奈何,便查问是谁收下了给郑喜成送来的盒饭?当然,查了半
天也没查清,那几个年轻民警早已订下了攻守同盟,一口咬定没有收到谁送来的盒
饭。
    到了第三天,可就不得了啦!全县有几万人涌进了县城。他们大多是来看热闹
的。眼下正置冬闲,农村没啥活儿,闲得无聊的庄稼人为了寻找生活的刺激,也乱
哄哄地跑来了。有的骑自行车,有的开着小四轮,还有的骑着摩托车带着女朋友,
像赶庙会似的,一下子把县城弄了个水泄不通。有人故意制造紧张气氛说,全县二
十多个乡镇都行动起来了,一支支送饭大军正从四面八方向县城开拔!看守所长没
想到事态会发展这一步,忙向公安局长报告事态的严重性。公安局长又向县委书记
和县长汇报情况,要求县委领导出面解决。
    这情况令张春海大为震惊,一个小小的郑喜成竟有这么大能量?背后会不会有
人操纵?然而,几万人聚集在一座小小的县城里可不是小事体,闹出事来其影响和
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张春海马上下令各乡镇,立即做好工作,凡未到达县城的要千
方百计把他们劝阻回去。同时向交警下令,严把各个路口,所有车辆一律不准进县
城。公安局也积极搞好防范,以免别有用心的人趁机搞不轨行动。
    袁书记倒是比较沉着,他说:“不要把问题看得那么严重。群众主要是关心郑
喜成的下落,到底把郑喜成弄到哪里去了?只要证明没有把他关押起来,问题不就
好解决了吗?”
    郑喜成到底去了哪里?张春海追问办公室主任。主任挠挠头,也说不清。
    那天,张春海叫公安局把郑喜成“控制”一下,办公室主任觉得动用公安机关
不合适,便叫两个负责看大门的保安员去把郑喜成“安置”一下。他扔给两个保安
队员两盒烟说:“这几天只要不叫郑喜成呆在县城,不叫他跟记者见面,你们的任
务就算完成了。”两个保安队员是刚从县城招来的临时工,狗屁不懂,但却有不少
鬼点子。他俩也认得郑喜成,便跑到郑喜成住处,一个喊老师,一个喊大哥,一个
搂腰,一个拽胳膊,一个说我早就崇拜你,一个说今天我请你喝几盅,一个说咱去
大富豪,一个说大富豪咱去不起,咱去野味餐厅换换口味多好。郑喜成说我有事,
我有事!可他们拉的拉,拖的拖,郑喜成挣了半天也挣不开,三个年轻人像要好的
朋友似的,亲亲热热地走出了这小小县城。最后天也快黑了,郑喜成才发现前面根
本不是什么野味餐馆,而是看守所。“你们要干啥?你们想干啥?”郑喜成怒斥着
两个小保安,两个小保安嘿嘿一笑,软中带硬地说:“你先在这儿委屈几天吧,这
是领导交给俺的任务,俺不完成也不行。”
    原来这两个保安有个同学在看守所当民警,他俩打电话说:“俺有件东贵重西
想叫你保管几天,可成?”那小民警一口答应,中中中!可等那两个保安来了,一
看被保管的是个大活人,那民警连声说:“不行,不行!”两个保安说:“只有你
这里最安全,门外有高墙,门上有铁锁,这对你来说,也不是多重的任务。”那民
警说:“你们别走,我得请示请示所长!”所长不在家,等这个民警回来,那俩保
安已经没了踪影。
    小民警先对郑喜成盘问一番,方知这是大名鼎鼎的夏风,他平时就很崇拜这位
笔杆子,这次有缘相见,自然十分高兴,晚上他请郑喜成喝了几杯酒。只可惜此时
此地不是谈论创作的时候,更不是拜师之处。第二天,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伸
手抓住郑喜成的手说:“郑老师,我先给你看看手相吧!”他抓住郑喜成的手,左
瞅右瞅,忽然惊叫一声说:“大哥,不好!这几天正是你倒霉的时候,你最好离开
县城,到边远的地方躲一躲。”郑喜成问是啥灾?那小民警也说不清,只说:“此
话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出去几天躲躲有何妨?”郑喜成也猜想到那篇报道会给
他惹麻烦,他告别小民警,离开了看守所……
    袁书记急于弄清郑喜成的下落,张春海追问办公室主任,办公室主任着了急,
去找那两个保安,两个保安吞吞吐吐地说了个“看守所”,这下把办公室主任吓坏
了,忙说:“你们可不敢这样说!要是追究起来,可不得了。”经过一番查找,听
说郑喜成独自走了,心里才猛一轻松。但是找不到郑喜成,便难向群众说清。公安
局长只好亲自出面说:“你们不要上当,我们这里没有关押郑喜成!你们要是不相
信,就派代表去看守所查看查看吧!”
    一般老百姓谁敢到大牢里去随意查看犯人?弄不好,把门一关,也把你搁里头
了。所以,有人在县城转了一圈,觉得没啥好看的,一个个都走了。但是大槐树村
的老娘们却胆大包天,竟然走进了看守所,一个号子一个号子地查看,边查看边吆
喊:“喜娃子,你在哪里呀?乡亲们都来看你来了,你在哪里关着,就叫喊一声,
大伙儿为你申冤报仇。”喊了半天,查看半天,在看守所前前后后转了几圈,也没
有看到喜娃子的影儿,她们这才放心地走出看守所,对大伙说:“监狱里真的没有
喜娃子。”大伙才陆续回家去了。
    一场骤然而起的风波就这样平淡无奇地结束了,这让不少人大失所望,有人骂
郑喜成:“这小子太没骨气,既然跟县里顶上了,那就当面鼓对面锣地干到底嘛!”
    群众刚散去,从北京和省城来的记者陆续赶到平原县来,他们要进行追踪报道。
他们不找书记也不找县长,却一竿子插到底,要到大槐树村去了解老支书之死和向
学生派购棉花的事。袁书记和张县长一下慌了脚,立马通知运管所,凡到古河乡的
汽车一律停运,理由自然好找,路断了。从县城到大槐树村有五六十里,若步行可
不是好走的。有的记者只好在县城住下。这给县里提供一个机会,书记县长亲自出
马,分头宴请各路记者。有两个记者不吃这一套,他们雇了一辆机动三轮,直奔古
河乡去了。
    记者登上老黄河大堤,面前是一望无际的防护林。虽然已是初冬,但那黄叶飘
零的景色仍然十分秀美。风从树梢上吹过,发出一阵轻轻的涛声,好像置身在大海
边一样。树林里有鸟儿在唱歌,有羊儿在鸣叫,还有孩子的读书声。记者被吸引,
也怀着好奇心,走进了密林深处。
    一个瘦弱的青年在树林里徘徊,口中念念有词地朗读着:
    太阳哭了,
    月亮笑眯了眼,
    乌鸦发出夜莺的叫声,
    小河爬上了山岗。
    他目光滞呆,言语模糊,呈现一副疯颠模样。当记者得知他就是夏风,使出浑
身解数,启发诱导,想从中得到自己所需要的材料,但郑喜成始终发出的是嘻嘻嘻,
哈哈哈,嘿嘿嘿,嗬嗬嗬……记者大失所望,嗨,原来他是个神经病!
    记者们感到很奇怪,那文章写得语言流畅,层次分明,思路明晰,感情真挚动
人,这么精彩的文章怎么会出自一个神经不正常的人之手呢?
    两名记者回到县城,向同行们通报了情况,大伙都感到受了愚弄。张春海没有
想到事情竟会以此圆满的结局而告终!他立马召开新闻发布会,说:“郑喜成跟随
我多年,我最了解他。他上高中时就神经不正常,写的那诗更是疯疯癫癫的,什么
太阳哭了,月亮笑了,大白天净说些胡话!班主任老师当时就说他是个疯子,他自
己也起名叫夏疯子,只是编辑觉得这名字不太雅观,才给他改为夏风。一个疯子胡
扯八诌,你们能相信吗?”说到这里,他更是得意起来:“这个夏风造谣说学生被
关在校门之外,你们到下边看看,哪个学校不在正常上课?让学生动员家长多交爱
国棉,这事是有,可我们是为了向学生进行生动而实际的爱国主义教育,这有什么
错?”
    记者们终于被说服,有的打道回府,有的则被热情的主人挽留下来,去采写本
县的先进典型。不久,几家大报便有大块文章发表,默默无闻的平原县一下名扬四
海,从而冲淡了一时笼罩在县城上空的阴影……

                                 尾声

    郑喜成得了神经病,黑牡丹陪他到省城去看病,从此人们在平原县再没看到过
他的身影。有人为之感到欣然慰然,好象平原县减少了一个惹祸的根源,日子过得
格外舒展。然而更多的人则常提起郑喜成说:“那家伙就是有种,连县委也敢碰!
要是大伙都能像他那样,那些贪官污吏还敢为所欲为不能?”
    但是,过了不久,人们在一家省报上发现了郑喜成的大名,而且堂而皇之地署
名“本报记者”。这让人们大惑不解,本来好好的,为啥装神经病?有人出来人解
惑说:“领导得罪不得啊!记者呆几天就走了,哪能依靠得住?他老家还有父母,
还有亲朋,他们还要在这块地盘上世世代代生活下去呀!孩子们都复了学,老支书
的目的也达到了。干啥事得适可而止,见好就收,不能把事做得太绝了呀!他装疯
是迫不得己,这正是他的聪明之处!”
    人们听了,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年头实话难说啊!鸡蛋哪能碰得过石头!”
……

                                            1997。3。30一稿
                                            2000。5。28三稿于商丘


                                 说话

                                吴纪华

    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什么也不想,让自己清醒地睡着,你说这叫给大脑排
毒。一首歌反复给你治疗,你怕太安静会瞎琢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倏忽岁又将暮,鸡窗北风愈冷,凄厉之声从窗隙偷袭进来,沿耳膜直下,问鼎
左胸,痛的你心绪痉挛。白天学着扯蛋,晚上手伸进口袋,攥出一把指甲来,你像
狗一样倒在床上,开始骂人,可除了自己,你有资格骂谁?

    旧时天气旧时衣,混混沌沌一年,环视自己,改变毫无,唯有愧疚之意日日加
重,对镜而立,你不知道谁该向谁道歉,转过身,你看不到里面那一丝淡淡的苦笑。

    整日游荡在汽车屁股冒出的那股烟里,你真想在大街上撒他妈的一回野,哪怕
是叫人给揍一顿,生活太缺少刺激,妈的不过瘾,一头撞在汽车上该多好,你仔细
想了想,算了吧,多给人家添麻烦。

    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冷风吹来,清醒了许多,幽长的胡同里洒落着微凉的
月光,倚着墙,你守着自己,把一只烟卷饮成烟雾从鼻腔里缓缓地散了,像一些欲
言又止的心事,一种久违了的感觉……该睡觉的时候你睡不着觉,不该睡觉的时候
你却觉得象是在浪费时间。

    然而,眼神关闭了所有的灯火,一支香烟被你摸索出来给大脑狠狠地注射一剂。
赤裸的躺着,你感到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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