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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少年心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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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尔丹不怎么说话,也许是担心惊跑了鱼儿。可是,每次猎有所获时,他都咧嘴一笑.他取下鱼儿。动作干净利索,然后把“俘虏”放入那只帆布袋里.有时,梦多替他去找些大螃蟹充当鱼食。他走下防波堤,守视着海藻丛。退潮的时候,总有一些小灰蟹出现,梦多用手捉住它们·约尔丹渔夫将它们放在水泥板上砸开,然后用小锈刀把它们切成碎块。
  有一天,他们发现离他们不远的海面土,一艘乌黑的大轮船悄无声息地向前航行。
  “那船叫什么名字?”梦多问道。
  约尔丹渔夫手搭凉橱,眯起双眼。
  “埃塞俄比亚”。他答道,然后他有点迷惑不解地问:
  “你的视力不好吗?”
  “不是的,”梦多说道。“我不识字。”
  “真的?〃约尔丹问道。
  他俩久久地凝望着缓缓前行的货船。
  “船名是什么意思?”梦多问道。
  “埃塞俄比亚?它是一个国家的名称,这个国家濒邻非洲红海岸。”
  “这名字真漂亮。”梦多说道.“这个国家一定也很美吧!”
  梦多沉吟片刻。
  “那儿的海是红色的吗?”
  约尔丹笑了起来.
  “你真以为那地方的大海是红颜色的吗?”
  “我不晓得。”梦多说道.
  “夕阳西下时,海水一片殷红,那倒是真的。可它的得名缘于从前生活在那儿的人们。”
  梦多望着渐渐远去的货轮.
  “它肯定是去那儿,到非洲去.”
  “那是个很遥远的地方,”约尔丹渔夫说道,“那儿非常炎热,骄阳似火,海滨如同大沙漠。”
  “有棕榈树吗?”
  “有的.还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海滩。白日里,海水湛蓝湛蓝,星星点点的小鱼船鼓起羽翼般的风帆,沿着海岸航行,在渔村之间穿梭。”
  “那么,人们可以坐在海滩上看来往的船只吗?人们是不是坐在树荫下,边看海上的航船边讲故事?”
  “他们要劳动,要修补鱼网,给搁浅在沙滩上的小船钉锌皮.小孩找来枯树枝,在海滩上燃起火堆,化开松脂,用它来堵住船身的裂缝。”
  约尔丹渔夫忘记了手中的钓竿。他凝视远处,太阳升起的地方,仿佛他真的试图看到那儿的一切。
  “红海上有鲨鱼吗?”
  “有的,总有那么一两条尾随鱼船,可是船上的人们毫不在意,他们习以为常了。”
  “它们不凶狠吗?。”
  “你知道,鲨鱼类似于狐狸,它们总在寻找掉入水中的垃圾,也偷点东西。可它们并不凶狠。”
  “红海一定很大吧!”梦多说道。
  “是的,很大……沿海地区还有许多城市和名字古怪的港口……巴留尔、巴哈沙粒、德巴……马沙瓦是座雪白雪白的大城市。轮船沿海岸线向远方驶去,没日没夜地航行,行至北方的哈·卡沙尔,或者海那端诺拉群岛中的达拉克·克比尔岛。”
  梦多非常喜欢小岛。
  “哦,是的,那儿有许多小岛,岛上有红红的岩石和海滩,棕榈葱葱郁郁。”
  “雨季,风雨肆虐,狂风将棕榈树连根拔起,掀走屋顶。”
  “那渔船不会遇难吗?”
  “不会的,那时人们呆在家里躲避雨,没人出海”
  “在一座小岛上,生活着一位渔夫的全家老小,他们住的房于是用棕榈树叶盖成的。靠近海滩,渔夫的长子已经不小了,年龄跟你这般大。他跟父亲一起出海,撒网捕鱼。他挺喜欢跟父亲一块出海。他身强力壮,已能熟练地操纵风帆。天气晴朗,风平浪静时,
  渔夫就携带一家人到邻岛的亲戚朋友家去串门,晚上才回家。
  “小船无声无息地随波前行,红海现出一片殷红,因为正值夕阳西下时分。”
  他们说着说着,“埃塞俄比亚”号船已在海上绕了个大弯。领港船踏着货船的航速一颠一颠地回来了,货船拉响汽笛向它道别,汽笛声短促。
  “您什么时候也去那儿吗?”梦多问道。
  “去非洲,到红海?”约尔丹渔夫笑了。“我不能去那儿,我得留在这儿.留在大堤上。”
  “为什么?”
  他极力寻找一个回答。
  “因为…… 因为我,我是一个没有船只的海员。”
  然后.他又开始把注意力放在钓竿上。
  夕阳快要在天边隐没了,约尔丹渔夫把钓竿横放在水泥板上.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块三明治.分了一半给梦多,他们边吃边观赏海面上落日的余晖。
  梦多趁夜幕尚未降临就离去了,他得找个地方过夜。
  “再见!”梦多说道。
  “再见!”约尔丹说道。他望着梦多远去的背影,朝他喊道:
  “要回来看我!我教你读书,那不难。”
  直到夜色苍茫,他才收起钓竿。灯塔信号灯开始每四秒钟一次有规律地闪亮。
  2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是,必须防备夏巴冈(指秘密警察译著)。每天清晨,太阳升升起之时,总有一辆安装了铁栅栏的小型灰卡车不声不响地在小城的大街上贴近人行道来回巡视。它在轻雾弥漫、依然沉醉在睡梦中的大街上不怀好意地转来转去。
  有一天,梦多刚离开海边的藏身窝,正穿越公园时,瞥见了那辆卡车。小卡车停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他旋即躲到那颗荆棘后面。他注意到卡车的后门打开了,从车里走下两个身着灰色运动衫的人。他们提着两个大帆布袋和一绳子。他们开始在公园的小径上搜寻,从梦多面前走过时,梦多听见他俩的对话:
  “从那边过去了!”
  “你看见了?”
  “是的,不会逃得太远。”
  那两个穿灰衣服的人分头走远了,梦多一动不动地呆在荆棘丛后面,大气也不敢出。没过多久,他就听到一声窒息的怪叫。随后又是一片沉寂。那两个人回来时,梦多发现其中一只帆布袋装进了什么东西。池们把袋子放入卡车,梦多仍能听到那刺耳的尖叫。袋子里装了一只狗。灰卡车不慌不忙地开走了,
  消失在公园的树丛后。一个从那儿路过的人告诉梦多,刚才是夏巴冈在搜捕无主野狗,然后他仔细地打量着梦多,吓唬他说,灰卡车有时也抓走那些到处闲逛,不去上学的小孩。从这天起,梦多每时每刻都保持警惕,留心两旁,甚至身后,那辆卡车是否开过来了便心里有数。 .
  梦多知道,孩子们放学的那会儿或者节假日就不必瞻前顾后,提心吊胆了,而街头渺无人迹的清晨或黑夜就得加倍小心了。也许,就因为这个缘故,梦多走路时步子紊乱,像狗一样急促匆忙。
  这些日子里,他认识了茨冈、哥萨克,还有他们的老朋友达帝,他们的名字都是我们城里人帮取的,因为大家搞不清他们的真名实姓。茨冈不是地道的茨冈人,人们这么喊他是因为他面色紫黝,他的头发焦黑,面孔透出睿智,还有那辆停在广场上与他患难与共、历经沧桑的黑蓬车,以及他赖以谋生的魔术表演,更使他对这个绰号当之无愧。哥萨克,他这人很怪,样子像蒙古人,老戴着一顶偌大的毛皮帽,看上去像头熊。晚上,他去咖啡座拉手风琴,而白日里,他往往烂醉如泥。
  梦多更喜欢那位老达帝。一天,他沿海滩漫步,看到老人垫着报纸坐在底墒。老人正在晒太阳,对从他眼前过往的行人漠不关心。他身旁另一张报纸上放着一只发黄的小纸箱,纸箱上戳了许多窟窿,梦多按捺不住好奇心,达帝神态安详恬静,梦多一点也不怕他,他走上前去瞅了瞅那只黄纸箱,问道:
  “您那只纸箱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老人微微睁开眼睛,他不声不响地把纸箱放在膝盖上半开着,然后微微一笑,伸手从箱盖下面摸出一对鸽子来。
  “真漂亮”梦多说道。“它们都叫什么名字?”
  达帝理了理理鸽子的羽毛,然后将它们贴近两颊。
  “公的叫皮路,母的叫左爱。” .
  他双手托着鸽子,亲昵地用面颊去爱抚它们。他凝视着远方,双哞润湿、明亮,可他看不大清楚。
  梦多轻轻抚摸鸽子的小脑袋.阳光刺得它们睁不开眼腈,它们想躲回自己的箱子里,达帝柔声叫它们安静下来,随后把它们放回纸箱。
  “它们真漂亮。”梦多重复道。然后,他走了。老人瞌上眼帘,坐在他的报纸上,继续睡觉。
  夜幕降临后,梦多去广场寻那儿看达帝老人、茨冈和哥萨克一起当众表演节目,茨冈弹班卓琴(一种圆形拨弦乐器.——译注),哥萨克粗声大气地吆喝,招呼马路上闲逛的行人,达帝带着他的纸箱枯坐一旁。茨冈弹琴时,手指动得很快,他边吟唱边看着手指移动。他那副黝黑的面孔在路灯的照耀下熠熠闪光。
  梦多站在观众的最前排,向达帝打了个招呼。这时,茨冈开始表演。他当着观众的面,从握紧的拳头中抽出许多花花绿绿的手绢,速度快得惊人。轻盈的手绢掉在地上,梦多必须时不时地把它们捡起来。这是他的任务。后来,茨冈又从手中取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钥匙、戒指、铅笔、图画、乒乓球,甚至还有燃着的香烟,他把香烟分给围观的人们。他的动作那么迅速,人们简直顾不上注意他的手是怎么动的。众人欢笑着,掌声齐鸣,硬币开始往地上掉。
  “小家伙,帮我们捡钱。”哥萨克吩咐梦多。
  茨冈双手握着一只鸡蛋,用一块红手帕罩住它,
  然后顿了一下:
  “注……注意!”
  他两手一拍,揭开手绢,鸡蛋没了。掌声鼓得更响了,梦多把硬币捡起来,装在一只铁盒里。
  地上没有硬币时,梦多重又蹲下身子,注视茨冈的双手,那两只手动作敏捷。迅速,仿佛独立于身体之外。茨冈又从握紧的手中取出另外几只鸡蛋,然后又让它们一下子从手中不翼而飞。每次鸡蛋快要没了之时,他都看着梦多,朝他眨一下眼腈。
  “嗨—嗨” … ,
  茨冈还有更漂亮的一招。他拿着两只不知怎么到了他手中的白壳鸡蛋,用一红一黄两块手帕罩住它们,然后双手举向空中,停了片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他。
  “注…注意!”
  茨冈放下手臂,揭开手绢,只见从里面钻出两只白鸽,绕他飞了一阵,然后栖落在老达帝的肩膀上。众人欢呼起来。
  “噢!”
  人们疯狂地鼓掌,硬币像雨点一样落在地上。
  演出结束后,茨冈去买了些三明治和啤酒,他们几个人在乌黑的大篷车踏板上坐了下来。
  “你帮了不少忙,小家伙。”茨冈对梦多说。
  哥萨克喝着啤酒,突然非常吃惊地问道: ’
  “他是你儿子吗,茨冈?”
  “不,他是我的朋友梦多。”
  “好,为你的健康干杯,梦多朋友!”
  他已经有点醉意了。
  “你会奏乐吗?”
  “不会,先生。”梦多说道。
  哥萨克敞声大笑。
  “不会,先生!不会,先生!”他高声学着梦多的腔调,可梦多不明白有什么地方值得他笑。
  接着,哥萨克抱起他的小型手风琴开始演奏。他演奏的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乐曲,而是一连串奇怪单调的音符,忽高忽低,忽快忽慢。哥萨克边拉琴边用脚在地上打拍子。他声音低沉地吟唱,老是重复那几个同样的音节。
  “哎,哎,呀。呀,呀呀,啊呀呀,呀呀,啊呀呀,哎,哎!”他自拉自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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