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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听说我爱你-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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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咦了一声,「原来她跟朋友来埃」
    楼辔刚扬起眉,那个男子是DM上即将在台湾开演奏会的旅欧钢琴家,他记得他叫季圣仪。
    央樨说过,她曾经跟他学过钢琴。
    而且在这一阵子当「网友」的时间,她也坦承,初恋年纪是十二岁,而对象是大她十岁的钢琴老师。
    到昨天晚上为止,她都没跟他说起会跟季圣仪碰面的事情。
    吧台边的光线比较亮,季圣仪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央樨抿嘴一笑,神情十分愉快。
    王照彬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看好戏的神色,「既然央樨另外有约会,不要打扰人家甜蜜时光,我们自己找个桌子坐下,聊自己的天,喝自己的酒,然后回自己的家。」
    一行四人在离吧台不远处的角落坐了下来。
    央樨在明,他们在暗,所以她始终没发现他们,也始终面带微笑。
    季圣仪执起央樨的手,好像在看什么似的,细细的摸著每根指骨,脸上有点惋惜。
    王照彬哎呀呀的乱叫,「真亲密。」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啊,我怎么都没听央樨说过?」身为亲友团的黄心莹用有点疑惑,又有点愤慨的声音说:「都已经发展到带他来我们最爱的酒吧了,居然没让我知道!」
    洪美琴的反应倒是最中立,「下班后是个人时间,沈老师本来就不需要跟任何人报告去向。」
    「也是啦,不过话说回来,那位先生的风采真是好啊,文质彬彬,一看就知道是有才华的人,又懂得调情,难怪能握到央樨的手,看她的样子还是特别打扮过的呢。」王照彬故意暧昧的说。
    仿佛唱双簧似的,黄心莹很快的接口,「嗯,女人很介意自己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还是小,我很少看央樨做这样的打扮。」
    「大概是为了配合旁边那位男伴的年纪吧。」王照彬又瞥了楼辔刚一眼,表情看起来很乐,「女生总是会为了喜欢的对象调整自己的样子嘛,穿得成熟一点,看起来比较登对。」
    季圣仪一直握著央樨的左手,然后用另外空下的手拨开了她落在肩上的长发,审视著她白皙的颈项。
    楼辔刚难以忍耐似的站了起来,「失陪一下。」
    洪美琴不知所以,王照彬与黄心莹却是异口同声,「请便。」
    他并没有想到要说什么,但心里很明白,不愿意看到他们再亲密下去。
    他会礼貌性的先打招呼,然后可能加入他们,也可能将他们拉到角落的桌子落坐,总而言之,就是别让他们独处。
    就在楼辔刚走到了吧台边,与略带媚态的央樨四目相对时,他做了一件后来怎么样也无法理解的事情。
    他把她从高脚椅上拉下来,在季圣仪以及旁边酒客错愕的眼光中,半抱半拖的离开了月夜酒吧。
    第七章
    「放开我。」七十分贝的音量。
    央樨继续被挟持前进。
    「楼辔刚,你没听到我讲话吗?我说,放、开、我!」音量已达八十分贝。
    她被丢进车子里。
    「喂,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提高到九十分贝了。
    车子一下驶出了停车场,朝某条她不知道的路前进著。
    「楼辔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叫妨碍人身自由?」她尽她可能的用最大音量朝他吼。
    终於,在她发出第四次怒吼后,男主角说话了,「你脚不要踢来踢去,会影响我开车。」
    她原本想继续踹车子泄愤的,在听到这句略带威胁的话之后,总算停止了那小小的报复动作。
    车内的气氛怪异。
    央樨怒火中烧,而楼辔刚好像也在生什么气。
    「喂,你把我从酒吧带出来,然后又一句话都不说,这算什么?」
    「别吵。」
    车子转了一个弯之后,她认出了路径,再过去是阳明山。
    他带她来阳明山做什么?看星星吗?直觉反应是否定的,他们连单独吃饭都没有过,最有可能的是山上的某个地方正在办「人生规划」或者「积极人生」之类的进取讲座。虽然机率也是微乎其微,不过,这荒谬想法的可能性比起两人上山看星星大一点。
    哎,季圣仪还一个人在酒吧呢。
    她其实很期待这次约会的,毕竟已经多年不见,何况,季圣仪又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三十五岁的他,风采只有更好,没想到一杯酒都还没喝完她就被拉下高脚椅,然后在季圣仪错愕的目光中莫名其妙被拖出酒吧。
    不知道楼辔刚在想什么,从认识开始,猜测他的思绪运转就一直是她伤脑筋的项目之一。
    终於,车子停了下来。
    这个地点,央樨十分熟悉,大家都爱把车子停在这里看台北市的夜景。
    夜景当然还是美丽灿目,但是她现在无心欣赏,而且她也决定了,除非楼辔刚开口,否则她也决定沉默到底。
    这些日子以来,不断的引导他说话,不断制造两人亲近的机会,她很累了,也没有多余的力气陪他耗。
    她降下窗户,让夜风吹进车内。
    「沈央樨。」
    她瞟了他一眼,又是这样连名带姓叫她,跟他呼唤助理甲乙丙丁与小妹ABCD的方式通通一样。
    她没好气的回,「有话快说。」
    「下次不要穿布料这么少的衣服。」
    她怔了怔,没料到他会冒出这一句话,微一顿,才回话,「我想穿什么是我的自由,不需要你管。」
    「我不喜欢别人盯著你看。」
    「啊?」
    「我说,」楼辔刚顿了顿,「我不喜欢别人盯著你看。」
    这句话,怎么……有点……吃醋的感觉?
    央樨在黑暗中努力睁大眼睛,很想看清楚他的表情,可是,星光与夜景的亮度都太遥远,她唯一能辨认的,只有他隐约的轮廓。
    两人的微妙关系,还有刚才暧昧的语气……他是不是也喜欢她啊?像她喜欢他那样的喜欢?
    三分钟前,她觉得自己的怒火可以升起一颗观光用的热气球,现在却像泄了气似的。
    「楼辔刚,你不要这样子讲话,我觉得好累,真的。」她往后一仰,「我虽然不是小孩子,但也不到阅人无数,我可以猜考题,但是无法猜测别人的心意,你什么话都不说,我真的不懂你在想什么。」
    「你问我的,我从来没有隐瞒。」
    「可是只要我们俩面对面,我在你眼中就突然变成一般人,如果你不讲话,麻烦送我回去,因为我不想在这里呆坐一整晚。」
    「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很无聊吗?」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央樨自嘲似的笑了笑,「每天晚上,如果我不叫你,你就不吭声,在补习班见面,也只是点头而已,你跟新来的老师一个月吃两次饭,我们从六月认识到现在,只在茶水间独处过,你那么不喜欢我的话,拉我出来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才决定……好不容易才决定……」
    好不容易才决定要放弃埃
    她可以接受慢慢加温,但楼辔刚给她的感觉却是完全不为所动,她好像投石进水,一点回应都没有。
    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趁著她还有力气跳出来的时候,她要离开那个坑。
    想起自己没有得到回应的心意,央樨眼眶不觉一红,眼泪涌出,一滴一滴落在黑色裙子上,渲染开来。
    「央樨?」
    「不要叫我名字啦。」居然在这种时候……蓦地,楼辔刚伸长手臂将她拥入怀里。
    她直觉反应是抗拒,但没想到推拒的动作却让手臂的主人将她环得更紧。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温柔的响起,「我从以前就说过了,我没有不喜欢你。」
    「你有!」
    「我没有。」
    「明明就有!」
    「真的没有。」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约我出去?」她吸吸鼻子,开始指控他对她的冷淡,「每个星期六我都说我有空、我有空,可是你从来不说『那我们明天去哪里走一走』,我原本以为是因现在要冲学生人数,你比较忙,可是洪老师一约,你就马上答应说要订位,一点为难的样子都没有,其实你喜欢的是洪老师吧……」
    楼辔刚笑了出来。
    她微怒,「放开我啦!」
    「洪老师,」他的声音平稳的响起,「她是我的小阿姨。」
    央樨脑中有三秒钟的空白。
    什么?洪美琴,是……他的小阿姨?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她又不是三岁小孩,才不会相信这么蠢的藉口。
    「是真的,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可以几句话就挖她过来?」
    唔,听起来勉强有理。
    「何况,就算没有亲戚关系,她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嗯,这句话还算动听。
    「对不起,我比较粗心,没想到这种事情会让你不舒服,不要哭了。」他的声音有著温柔与诚意,「看你哭,我觉得很难受。」
    什么嘛,原来他也很会讲话,只是不喜欢开口罢了。
    伏在喜欢的人的怀抱里,央樨突然觉得,自己今天的心情变化还真大--接到季圣仪的电话时是惊喜,见到面很高兴,被拉出月夜酒吧时觉得火大,一路沉默又让她气馁,刚开始两人的交谈让她觉得委屈,而现在,却觉得幸福满满。
    「央樨。」
    「嗯?」
    「下次,」楼辔刚的声音含著某种程度的介意,「不要穿得这么性感,这件衣服领口太低,裙子又太短,很容易成为登徒子觊觎的目标。」
    略带酸意的言论让她心情大好,「工作合约上没有这一条吧,现在可是下班时间喔。」
    「我不是以主管的身分跟你说的。」
    「那是以什么样的身分?」她明知故问。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出来。」
    「我不聪明,所以一点也不知道。」
    她知道他个性见眺,说出那些话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怎么说她就是不甘心,有些事情她可以打马虎眼,甚至是想当然耳的混过就算,但至少在确定彼此心意的时刻里,她要听到确切的言语。
    感觉自己被稍微放开了。
    央樨迎上他带笑的眼睛,以及--炙热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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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穿透了百叶窗,将室内映得一片明亮。
    央樨微觉清醒,一时之间还不太清楚自己在哪里,家里的房间是和室,而这张床太软--「醒了?」低沉好听的温柔声音传来。
    这,楼辔刚?
    她真的醒了,不只是眼睛的睁开,还有关于昨夜记忆的回流。
    他们在车上接吻,然后他载她回他家,然后现在两人都没穿衣裳,被褥上凌乱的痕迹不难想像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以为他多被动呢,结果,热情得不得了。
    「想什么?笑得那么怪异?」
    白皙的裸臂攀上了他厚实的肩膀,央樨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喂,这张床,没有别的女生上来过吧?」
    他在美国的事情她不管,可是她不希望昨天那种事情对他来说是惯例,也就是说,她要自己是特别的。
    感觉很微妙哪。
    之前,她还以为他是那种在爱情路上走三步退两步的人,现在看来,简直就是新干线的速度。
    原本还暧暧昧昧的,一下子突然明确起来。
    不过,想起来自己也够没用的了,居然三言两语就被说动,但话说回来,反正他喜欢她就好,意气不是用在这种时候。
    他吻了吻她的发际,「我看起来那么随便吗?」
    「男生比较难受控制埃」
    楼辔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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