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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森林回忆录-第6章

小说: 森林回忆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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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阿姜布瓦将他们迁移到半公里远的森林深处时,阿姜拉尚末痊愈,但他们仍到普拉康普村托钵,而阿姜拉也依旧到同一条溪取水。 
  村民为我建造一座平台,大到可以张开蚊帐,与马哈布瓦的茅篷大约离十八公尺远。他们用来制造平台的小而平滑的圆木棍,砍自南可练(nam kliang)树,我的皮肤对它过敏,这铁定是我必须要面对的「业」。三、四天后,我的脸肿到几乎遮住眼睛。老师看到我的脸,笑着说:「真像在粪上放臭屁!」(9) 
  当阿姜布瓦详细检查阿姜拉的平台时,发现南可练木棍,便请村民将木棍移走,并换上安全的木头。阿姜拉很镇定,一点儿也没有责怪村民。 
  所有的事他们都仔细考量过了,他们并没有恶意。在这种干季里,树叶都掉光了,因此,他们无法辨识那一种才是适当的,就直接将平滑的圆木棍收集在一起。由于急着建造平台,也没时间盖屋顶与墙,到了早上,蚊帐与伞帐都湿透了,只好将它们挂着自然晾干。 
  在这种情况下,不难了解阿姜拉待在阿姜布瓦身边的两个月中,受着长期发烧的苦。然而,阿姜拉觉得自己是老师的负担,因此决定另外找一个独处的地方。听到他要离开的原因,阿姜布瓦笑着建议: 
  你干脆到沙功那空省的草原区,在牧场的中间搭起伞帐,然后在烈日下行禅,那开放的空间大概比较适合你的身体。 
  他写信给阿姜潘(Phan)…一位住在蓬南村(Phon…ngam)的法宗派同修僧侣,请他供阿姜拉住宿。阿姜拉离开时,村民陪他走了一段路,以确保他走对方向。 
  阿姜拉说他不知是否该认真听阿姜布瓦的劝告,然而,阿姜布瓦却不是在开玩笑,他认识许多从乌汶、黎逸与马哈沙拉堪(Mahasarakham)等省城镇来的僧侣,他们不能适应森林生活,也经不起各种疾病。他知道那些生长于都市或城镇,或住在原野及空旷处的人,很难适应森林的生活环境。 
  阿姜拉花了半天时间走到蓬南村,他将阿姜布瓦的信交给阿姜潘,蓬南村是阿姜潘的家乡,他刚参访回来,停留在一个荒废的寺院里。阿姜潘请他父亲召集村民,来了三十个人,他们决定为阿姜拉在昙诺卡塔山丘(Tum Nokkatha Hill)搭盖一座茅篷。他们相信那个山丘住着凶猛的鬼灵,而且它们可能会请阿姜拉停留在那里,以考验他的修行功力。 
  他们为我搭了座茅篷,屋顶与墙都是用稻草搭建的,还做了个有排水沟的厕所,更清出一条行禅的步道。那个地区有一口井可以取水,森林则种满着索(sal)树。村子离我约一公里远,这个距离正好适合托钵。 
  虽然,沙功那空省的村民对头陀僧大致上还算照顾,阿姜拉仍旧喜欢独居: 
  我每隔二、三天就会发烧,然后退烧几天,虽然可以进食,但仍头痛不已。当我发高烧时,村民想来照顾我,但我都回绝了。他们希望每天来探视,并拿捣碎的草药来给我服用,我也婉谢了,我希望能在病中独处,因此只请他们提供药草及石器,我就可以自己捣碎了。 
  阿姜拉在那里停留一个月后,仍发着烧,但是他还是决定要移到帕威穴(Phawet Cave)去。看来,他视自己的病为阿姜查所谓的「正见」:「如果它可以治愈,就治愈;如果不能,就不能。」阿姜查说那是头陀僧看待世事的方式。一天清早,阿姜拉在几位村民的陪同下离开,他们为他指引一条向东的山丘步道。 
  事实上,离开的那天,我还在发烧,但我并没有告诉他们,因为怕他们担心。村民回去后,我一边走着,同时修习正念。热带巨嘴鸟唱着歌,所有的树叶都飘落在地上,留下光秃秃的树梢,我不再忧虑,行走时保持正念。纵然高烧肆虐,仍继续行禅,寇伊有(Koel)鸟在远处啼叫。 
  傍晚时分,阿姜拉到达鹗田村(Ban Na Nok Khao)附近,在此偶遇阿姜范。他与四位头陀僧刚离开文田塔寺(Weng Field Stupa),正要前往山谷悬崖穴(Dean Cliff Cave),除了那几位头陀僧外,还有两位当地军人随行。阿姜拉向阿姜范顶礼,并说出他的故事,阿姜范说: 
  噢!你发着烧走了一整天,我可以感受到你的不舒服,去待在文田塔寺吧!那里现在无人居住,我会让这两位军人与你同行。 
  然后,阿姜范告诉这两位军人: 
  我与这几位僧侣可以一起从这儿到山谷悬崖穴去,这没有问题。军人们!请确保明天早上安蓬(Amphon)中士会为这位僧侣打针。 
  接着转身向阿姜拉说:「在你康复前不要离开。」(10) 阿姜拉感激地向阿姜范顶礼后,便各自启程离开了。 
  阿姜范与僧侣们向南走,阿姜拉则与两位军人向北走,他们帮他拿头陀装备。在那之前,天色已暗。 
  在十公里的步行中,高烧未退。我们走快捷方式,沿着一条宽仅够老鼠过的小路行走。四周一片漆黑,我们没有任何火炬,甚至看不清所踏之处,一切都听天由命了。一路上我一直在作慈悲观,我深恐自己会踩到蛇。 
  他们在晚上九点左右抵达文田塔的村庄,军人带阿姜拉到无人居住的寺院,之后便返回军营了。到了深夜,高烧才退,但头痛依旧,阿姜拉整夜躺着禅修。早上起来,他发现有人已为他准备好饮用水与洗涤水。于是,他扫完地后,就外出托钵了,一位信众跟着他回来,并交给他十一片奎宁锭剂及安蓬中士开立的使用方法,这次阿姜拉没有一口气全部服用。 
  在那里停留十一天后,阿姜拉觉得身体强壮起来,可以启程了。当他告诉一位村民打算离开而前往洞穴时,村民表示异议:「现在你一痊愈,就想离开我们!」这个评语让阿姜拉莞尔,他提醒这位信众,他们俩都可以从他的独居中获得功德: 
  我是可敬的阿姜曼的弟子中有过失的一位,他警告那些寻求独处的人,如果没有在禅定中进步,就不准与他一起安居,因他会认为我们只是为了好玩而云游。同时阿姜范也告诉我,身体康复后要继续云游。各位信众!我会在完全隔绝的洞穴、森林或山丘上得到功德,而你们也会因此受益,我们都没有失去什么。如果阿姜曼知道我在云游时还停留在寺院里,他会认为我只是想躲避老师,而且缺乏勇气,他会责骂并拒绝再教导我,那才是我的损失。 
  听了阿姜拉的说明,村民说:「这样我们就让你走,请对我们散发慈爱。」 
  当地人相信能从僧侣的禅修中获得功德的想法,在寮族与原族的传统中相当普遍。相对地,僧侣们也感到自己有责任精进修行。阿姜帖曾在一九二四年评论自己的禅修时,提及这种责任: 
  我努力精进,表示对村民善意的感激,这两者的关系如影随形。我清楚地知道。。。。。。我的存在是仰赖村民,因此我继续禅修,以回报他们的恩情。我渐渐确信,我这段时间禅修的努力,完全履行了接受恩情后的责任。 
  阿姜汶也提供一个头陀僧在病中仍致力修行的好典范。一九一八年,他在阿姜曼的指导下禅修时,罹患了丛林热病。当时阿姜汶单独在北部地区云游,他会禅坐直到退烧,但是每隔三到五天就会再次发烧。热病最严重的那一天,正是他在雨中从帕尧省(Phayao)走到南邦省(Lampang)的路上,他回忆道:「这一路上真是艰辛,我必须在密林中穿越溪流,走过狭窄的峡谷,到处是水蛭。」晚上走到一座村庄,在村边看到一间神庙,其大小正好可容一个人在里面躺下,阿姜汶就在那里过了一夜。 
  我用浴衣清扫地面,然后将布铺在地上,搭起伞帐后,走到附近一条积满雨水的溪里沐浴。到了晚上,我离群独居,并将袈裟塞进枕头里,然后躺下来休息。休息一会儿后,我诵了一些赞颂,并对一切众生施予慈心。当我以坐禅代替行禅时,耳边听到老虎在附近 pep pep的叫声…可以辨别出那些老虎体型很大,大到可以吃掉一头牛。牠们不停地吼叫,当一只停止时,另一只又开始,此起彼落,就好象一群人在互相咆哮。那一夜好冷,使我无法入眠。 
  阿姜汶晨起后就开始上路,但他觉得身体虚弱,头很沉重,就如发高烧时的感觉,在这个浓密的森林中找不到村落,只好向前走。多走几个小时后,他觉得筋疲力竭,才发觉自己还发着高烧,步行对他的病体而言,负荷实在太重了,他停在路旁的树荫下, 
  放下伞帐与钵,我因疲惫与重病而不支倒地。不知睡了多久,强风摇动树枝的咻咻声吵醒了我,四周雷电交加,天空乌云密布,暴风愈吹愈急。然而,发烧却没有好转的迹象,接着又开始下雨,我无法架起伞帐,因为它会被吹走,不知何处可以找到遮风避雨的地方。 
  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阿姜汶终于放弃,而在禅定中祈求三宝,并发愿: 
  我奉献此生给三宝,如果我能圆满具足波罗密(德行),就让我能持续道业,直到解脱痛苦,请让风雨远离我吧!(11) 
  然后,他向梵天、蛇神及鸟神施予慈心,并祈愿: 
  我正在前往南邦省的路上,在路途中又病又累,没有力气向前走。请发发慈悲,停止下雨也许不适当,但是请改变风向,让雨不要下到我所在之处。(12) 
  结束祈祷后,阿姜汶又再次将心专注下来,并向宇宙有情散发慈心,接着, 
  太不可思议了!在倾盆大雨中,另一股来自新方向的风开始吹动我头上的树枝,风转向了,而雨也吹离了距我四十公尺远。雨继续下了好一会儿,在它慢慢停止后,我仍未退烧,在没有遮蔽下又躺了下来。深夜醒来时,发现全身湿透,不知是因蚊虫咬而发烧流汗或单纯只是流汗。我的烧渐渐退了,觉得轻松了些,后来感到口渴,于是便提茶壶到溪边取水喝。 
  在继续上路前,阿姜汶将心静下来,再度修习慈心观。 
  以禅相治愈 
  阿姜曼因其能以专注的禅定克服重病而闻名,他曾告诉弟子: 
  昨晚,我在禅定里治愈疾病,在我坐禅时,一段「法」的语句出现在禅相(nimit)中…yayi tapati athi jajo,就像我以前曾在病中所做的一样,所以便继续禅修。当痛苦消失后,某种「法」会在禅相中出现,因此我生病时便不再寻找药物来服用。依赖药物或医生,就违反了我对「法」的依赖。(13) 
  然而,不是每位禅修僧都会有禅相,这依个人的根器而不同。如同一位头陀僧所解释的: 
  禅相从初禅中生起。。。。。。,对某些人而言,不管他们的心达到那个层次,禅相也不会出现;而有些人,心可能只有一剎那清明,却能出现各种禅相。(14) 
  在阿姜曼的弟子中,阿姜范、阿姜李与阿姜撰都有此倾向,容易在禅定中有禅相。 
  阿姜范在一九三二年再度感染疟疾时,就以禅相的方法治愈自己。当时他与一位同修僧侣阿姜盎(Aun),在柯叻省(Khorat)西奇县(Sikhiw)竹河村(Ban Khlaung Phai)一带云游。阿姜范试过包括奎宁的各种药物都无效,因此还是回到「法」的修习。他禅坐,直至心达到一境性: 
  在禅相中,他看到某些东西跳离身体,并站在他面前。他将心专注,注视着这个东西,后来它变成一只鹿,跳进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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