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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北极圈失去了地平线-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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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仰望着天花板,眼中嗪满眼泪,心里对纪峰说到:“大发白,我总算把钱还给了你,从此以后,恐怕你的心里再没了牵挂,我和迟大志会照顾好阿秀,你要时常回来看望我们。”    
    38、    
    陈亮赶到的时候我正坐在椅子上发呆,他进来之后问我,你干嘛呢。    
    我说,你没看见我正坐着吗!    
    他被逗乐了,站到我的面前,低着头看了我好一会之后,他问我:“你哭什么?他们俩呢?”他指的是阿秀跟迟大志。    
    “阿秀发烧,他们带她去医院了。”我低着头说话,懒得再看陈亮一眼。    
    他也不再多说话,我一起办了手续之后派出所让我们先回去,第二天我跟迟大志还要回去接受处罚。    
    出了派出所,我走得很快,朝着医院走去。开始的时候,陈亮不动声色地跟在我身后,我越走越快,他开始在背后叫我,我不理,他小跑着追了上来。    
    “闻昕,等会儿。”他追上之后抓住了我的一只胳膊,“你等会儿,我有话跟你说。”    
    我忽然有些愤怒了。我这个人是这样,别人做了对不住我的事,我可能过了几个钟头就想不起来了,但是你不能在我的面前做出一副很后悔的模样,一旦你在我面前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表示歉意甚至忏悔,我会立刻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然后毫不客气地还击。    
    “放开。”我冷冷地说到。    
    陈亮还是抓着我地胳膊,更紧了,“我想跟你说两句话。”    
    “我让你放开!”我猛地扭转了身体瞪大了眼睛对着陈亮咆哮,“你他妈的给我放手!”见他不松手,我使劲挣脱了,并狠狠推了陈亮一把,之后继续往前走。    
    “那天晚上我不对。”他继续小跑着追上我,小心翼翼地说到。    
    我继续走,不想理他。    
    “先前在电话里,我不愿意听你那么说方明,其实那天晚上我那么晚去找你我是想跟你好好谈谈,我在拉面馆外头看见你们了,正好听见你说我整天跟条狗似的跟在你后面,我当时不冷静,觉得你跟方明说这样的话我自己很没面子……”陈亮一直跟在我身后,絮絮叨叨。    
    我一边走,听他说这些话,忽然明白了,原来那天晚上他并没有听到我跟方明之前的谈话,也就是说他不知道方明有了闻铁军的孩子。    
    闻铁军,我每次一想到他我就想把他摔在地上,可着劲儿地踩他几脚,从小到大,他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我想不出来为什么他居然会跟方明搞这么一出。而且,闻铁军的胆子极小,他犯了这样大的错误,我父母倘若知道了肯定打发脾气从此以后不再让他进家门一步,难道这样的惩罚他都不怕?难道那个方明对他来说就真有那么强的吸引力!唉,闻铁军这个混蛋,倘若米晨静知道了这件事情又会怎么样呢?    
    我心里想着这些,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被陈亮赶上。    
    “闻昕,闻昕,你这个人……你怎么是个这样的人呐!”陈亮挡在我的前面,特别无可奈何的看着我,“你不能不拿我当人不是,我承认我那天确实错了,我当时听你那么一说我脑子里嗡的就炸了,我当时觉得你不尊重我……后来我又想,可能你们女的都这样,在同性面前都喜欢那样说喜欢的人……”    
    “陈亮,我劝你,离方明远着点,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嗯。”陈亮答应着,显得很欢喜,“我听你的。”    
    我也不多说话,继续往医院的方向走,陈亮跟我并肩。    
    阿秀因为劳累过度,大夫建议住院治疗,无奈阿秀死都不愿意留在医院,我们只能拿了药带她回家。    
    我的心情及其恶劣,一路上,我紧紧攥着阿秀的手,内心十分忧愁,甚至有些酸楚,当然,是为了阿秀。    
    到了我的家,安顿好了阿秀,看着她睡下之后,我们来到了客厅里。迟大志神情很憔悴,他让我给他冲一杯浓茶,然后大口大口地抽烟。陈亮似乎在思索着一些什么问题,我也给他冲了一杯茶,我看着他几次对迟大志欲言又止的样子,猜不透他欲言又止的背后隐藏着怎么样的一段故事。    
    我刚要提议我们到街上找个地方呆上一会,迟大志开口说道:“闻昕,你到底拿了纪峰多少钱?”    
    我愣了一下,低下头老实地回答到:“三万。”    
    陈亮在一边听着我们的对话,一头雾水。    
    “唉,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要是纪峰出事以后你能把这钱教给阿秀,恐怕她也不会……你怎么就那么……三万块钱对你来说还不是小意思,你说你真缺那点钱?”    
    “我……可是纪峰当时是把钱交到我手里的,再说他刚出事的时候谁知道阿秀这个人!我知道纪峰家里有个姑娘是出事那天晚上的事,事情太突然了,谁也不清楚阿秀的来路,我当时对她特别怀疑……”    
    “那你至少不怀疑我吧!你怎么连我也不肯告诉?”迟大志打断我的辩解,瞪大了眼睛,看起来有些愤怒。    
    我已经不想再隐瞒些什么了,“我当时谁也没想给谁。”    
    “你就那么爱钱?”迟大志非常鄙夷。    
    “你管不着!这是我自己的事!再说,当时纪峰为什么不把钱放在你那,为什么放在我这?因为他觉得我比你诚实、比你靠得住!”我几乎是用恨恨的口气指着迟大志的鼻子说到。    
    迟大志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我,我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内容,或许是有一点点的悲伤,不,确切地说,是绝望。    
    他缓慢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在他旁边,坐着,仰望他的脸,没有表情。站了一会儿,迟大志“咚”地又坐了回去,双手捧着脸颊,呜呜呜地失声痛苦起来。他哭的十分悲伤,似乎还有些委屈,我无动于衷。    
    陈亮急了,“怎么了这是,你们俩怎么回事?大志,你这是干嘛,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没有咱摆不平的事儿,你说!”    
    迟大志依旧捧着脸,瓮声瓮气地回答着:“我心里憋得慌,憋地难受……”    
    我最后还是哭了,找出毛巾来浸湿了,掰开迟大志捂着脸的双手,一点一点地给他擦眼泪。    
    我的眼泪滴到了迟大志的脸上,他犹豫了片刻,又开始哭了起来。    
    “行了,行了,多大的事儿!”我擦了擦自己的脸,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然后把自己重重地摔到沙发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迟大志拉着陈亮一起站了起来,“咱们走吧。”他对陈亮说,又轻轻拍了拍我的头顶,“好了,别难过了,早点睡吧,早点睡,别瞎想了,明天我过来看你们。”他说的“你们”是指我和阿秀。    
    接着,他跟陈亮走了出去,走的时候,陈亮也学着迟大志的样子把手放在我的头顶上,来回摩挲了两下,然后重重的叹息了两声,“闻昕,我……”他并没有说完后面的话,但是我从他的眼神当中能够看出来,他也许是想说“我爱你”,又或者是“我走了”,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跟迟大志一起走出了我的家,脚步十分沉重。    
    


第三部分第五章 破鞋(1)

    39、    
    虽然我从上班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处于一种自由散漫的状态,但休了这一段时间的病假之后,我居然对工作开始产生了一点热情。    
    那天早上,很早就起了床,给阿秀买了早点之后,把药片在一个小盒子里装好,放在阿秀的枕头边儿上,然后洗澡,换上了新衣服,居然还在镜子前面化了点妆才出门去上班。    
    到了楼下,正碰上我妈急匆匆地赶过来,看见我,她显得十分惊讶。    
    “你干嘛去?”    
    “上班啊。”我对她的疑问表示了应有的轻蔑,似乎我一直就是这种热情对待我的本职工作。    
    “啊,噢,嗯,好,”她好像突然之间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愉快了,一个劲儿地点头,“快去吧,早点吃了吗?”    
    “吃了,您先回去吧,上午抽空过来看看阿秀。”我一边走一边对她说。    
    天气不错,太阳光很充足,照得人心里都暖烘烘的。    
    又到春天了,大街上的色彩开始丰富起来。走出了我们的院子门口,看了看停在门口的出租车我犹豫了一下,往前多走了几部,跳上了刚刚开来了一辆公共汽车。    
    40、    
    我打起精神走近了单位的大门,在门口遇见了我们单位日语翻译韩大姐,她已经四十多岁了,我们单位的骨干,一项目中无人,没想到今天见了我居然很愉快地跟我打了个招呼,我问她,韩大姐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她好像就巴望着我问这么一句似的,几乎是跳到了我的跟前,神秘兮兮地告诉我,“你知道吗,昨天检察院来人了,把郑主任给逮捕了。”我们单位郑主任也是个女的,长得风骚,而且打扮的时髦,我立刻明白了,难怪韩大姐一脸的喜庆跟过年似的,她想当主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回郑主任一完蛋,主任的位置就是她的了。我想到这里,立刻向她作揖表示恭喜,我说韩大姐,提前恭喜您了,以后您就是韩主任了,请多关照。    
    没想到我这么一表示,这位韩大姐好像被我扒光了她的衣服似的,一跳跳到离我一丈多远的地方,恨恨地看了两眼扭着她地肥臀进了楼道。    
    我对着她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吐沫,心中暗暗骂到,这是他妈的什么世道!呸!    
    进了办公室也是懒洋洋的,拿起厚厚的一摞英文稿子我就犯困。坐在我对面桌子的小沈自从交了他生命当中第八百七十六个女朋友之后早连他祖宗的姓氏都忘干净了,早晨打了个照面之后有跟那女的鬼混去了,我望着对面空荡荡的桌子只得再次感叹了一声:“这是他妈的什么世道。”之后抱着稿子钻进了会议室,出办公室的时候我们翻译中心的副主任粱老师见了我还问,说小闻你拿着稿子上哪啊,我说我桌子太小了,好多稿子都排不开,会议室的桌子大,我上那干活去,我们的副主任对着我的背影大大的赞扬了我两句,可惜我一句都没听清楚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会议室,门一锁,爬上桌子就睡,那摞稿子被我垫在了脑袋下面,为了表示我对领导的蔑视,我用脚丫子对着他的椅子。    
    其实我们单位就是那么回事,听着名字挺唬人,其实里面不过是一窝蛇鼠,虽然我在工作上比较懒惰,但跟他们比起来,我算纯洁得多了。    
    没费什么劲儿,我就睡着了,春天的太阳从窗户射进来,正照在我的身上,暖烘烘的,别提多舒服了。    
    不知道睡了多少时候,我听见有人在敲会议室的门,我赶紧跳下了桌子,把一摞稿子在会议桌上铺开来,果断地开了门。    
    是粱老师,他告诉我办公室里有人找我。    
    我一边想着是谁想起来到单位来找我一边往办公室走。我们单位门口有武警站岗,从大门口到我的办公室起码要经过三个武警的检查,所以一般人要是没有什么大事情不会跑到这鬼地方来找我的。    
    推开我办公室的门,我看见一个洋鬼子在椅子上坐的笔直,我好好看了他两眼确定我确实不认识他,而他也看了看我,好像也不认识我。    
    我对这楼道那边粱老师的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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