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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询问美文-书梦重温丛书-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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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种自我仿制。从1939 年写作“雅舍小品”到1986 年出四集,几乎是半
个世纪的时间跨度,梁实秋仍然从容如初,平和如初,整齐如初,这也是耐
人寻味的。《雅舍小品》当然是对“抗战文艺”主体格局的补充,但在更重
要的意义上它表现了一种传统和思维,一种文化背景和人格。伦理理性是《雅
舍小品》最基本的文化精神,梁实秋依托儒家思想与新人文主义“合流”的
背景,立足现实生活不涉玄渺神奇之境;立足一已的人生经验,环顾人性百
态连带中外古今,自负而又自得地解释着人性的方方面面,又引经据典,贯
通中西,有浓郁的书卷气,是学者散文的代表性作家之一。我在《乡关何处》
中说,“梁实秋是现代散文史上的重要作家,但不是散文大家。”理由是:
“过多的理性驾驭,影响了梁实秋对现实对人生作出更深的体验,他缺少生
命的痛苦与冲动,自得与平和阻碍着他进入深刻博大的人生境界,他的散文
有书卷气,少生命血脉;有学养,少个人体温;有趣味,少蕴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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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帆集》
自从“现代文学”成为一门学科以后,治“现代文学”的人大概都程度
不等地受过唐彛壬挠跋臁N叶链笱毖У慕滩木褪翘葡壬鞅嗟摹吨泄
现代文学史》,现在教我的学生还是让他们读这本书。这些年来,唐先生学
问家的形象不断强化,其实他还是个作家。我原先只注意过他的杂文,读了
小品《落帆集》后发现他同样是一个对生活充满幻想的抒情诗人。他的深有
影响的书话中的“散文因素”和他的小品是相通的。唐先生说:“书话的散
文因素需要包括一点事实,一点掌故,一点观点,一点抒情的气息;它给人
以知识,也给人以艺术的享受。”大家都说各种文体当有自己的本体特征,
唐先生所言几乎可以视为书话的“本体性”了。不久前读杨义先生选编、列
入姜德明先生主编的“现代书话丛书”的《唐彛榛啊罚喔从小肮懔晟⒕
的慨叹。唐彛榛俺晒Φ脑颍钜逅档猛赋梗骸拔慕缰小榛啊惶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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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年,成《书话》与《晦庵书话》,恃其书味本色及文章风采,风行海内外。”
现在的作家与学问家之间是“魂飞魄散”,集于一身难矣。作家王蒙曾经提
出作家学者化的问题,并有一时的共鸣。学界与创作界的分野随着这个世纪
的结束是愈发明显了。一般说来,现在的教授很难做作家,而作家呢似乎也
难以做教授,当然也有少数例外。让人不可理解的是,“作家”和“教授”
彼此好像都不以为然。这也让人有些莫名其妙和悲哀。我非常羡慕用“右手”
写诗又用“左手”写散文的人;我更是非常羡慕用“右手”搞创作又用“左
手”做学问的人,譬如鲁迅,他既有《呐喊》和《彷徨》又有《中国小说史
略》。再说《落帆集》。在1948 年10 月文化生活出版社列入文学丛刊初版
后,我见到的重印本只有一种,即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的中国现代小品经典
之一。没有重印的原因也许很多,但其中之一恐怕与人们对唐彛魑骷业
一面有所疏忽。唐彛脑游淖魑缁崤阑蛭拿髋捞逑至怂慈∪松⑾
实、社会的基本立场,在对20 世纪中国散文的研究中,我重视作家的“现实
感”,以为这种现实感对中国的社会和文化建设都是不可或缺的。当然这不
是也不可能成为取舍文学的唯一标准。《落帆集》的写作证明了中国现代作
家内心世界的复杂性和审美方式的多样性。汪晖有段文字描述和揭示了他的
这位导师的矛盾的心态:“先生不是他所喜爱的魏晋名士式的人物,而是一
个入世的、始终关注着现实的人,虽然他的心底里荡漾着浪漫的诗意。不止
一次,在他的书房里,他说至高兴处竟摇头晃脑地背诵戴望舒、徐志摩、孙
大雨等现代诗人的诗。”“我知道,先生的心里从未失去过对遥远的生活的
幻想,他情不自禁地问:自从亚当、夏娃被逐后,那天上的花园已荒芜到怎
样了?不过先生义总是立刻从幻想中回到现实,他自己说,由于他的出身和
经历,他离‘天上的花园’远了点,他的脚踩在中国的大地上,和农民父兄
们一同煎熬着苦难。在剑桥访问(1983 年)时,他情不自禁地想起徐志摩,
几乎为志摩的诗的想象所覆盖,但静下一想,却又觉得志摩‘仰望着看天空
的行云’时候多,而很少‘反仆着搂抱大地的温柔’;他吟味着志摩的‘悄
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却又觉
得在历史的重轭下不该如此地轻松洒脱。我私心里觉得,先生活得太累,牵
系于中国、于现世的太多,这于他的诗情、他的学者生涯的充分发挥未必都
是益处。”唐彛壬袷澜绲恼庵掷椿赝矗撬钦庖淮斗肿泳
的真实写照。确实,唐彛氩豢嗤粒凇端伞分屑洹翱园椎幕ǎ
终于根烂叶黄”的水仙:“为什么离开泥土的呢?”但他也有过仰望天空的
时候。包括《水仙》在内的《落帆集》是他关于人生的遥远而美丽的寂寞的
梦想,作为一个寻路者和寻梦者的梦想;他在黑暗中打开过仰望天空的窗户,
但他随即又发现风暴冲破了窗玻璃,发现梦一般的童年已经在寂寞的心底埋
葬。我不知道他那时是否已经问过:那天上的花园已荒芜到怎样了?
《龙虫并雕斋琐语》
王了一(王力)40 年代的小品文是现代学者散文中的一路。1949 年1
月上海观察社初版列入“观察丛书”。如作者“新序”说“印数甚少,流传
不广”,加之王先生在语言学方面的成就卓著,《龙虫并雕斋琐语》也就为
许多人忽略。记得一次开散文研讨会,一位北京大学毕业而且听过王先生课
的学者,说起这本书也是十分的陌生。王了一由语言学界“跑到僧多粥少的
文学界”来“客串”的反响,他自己“幽默”地叙述过:“记得抗战以前,
有位先生署名棱磨的(我至今还不知道这棱磨是谁)在上海《申报》的《自
由谈》上发表一篇谈话,大意是说:语言学是介于科学和文学之间的学问,
所以难怪语言学者常常走到文学上去,但是语言学者不要忘记他们自己的园
地。当然,像《之部古读考》一类的文章是不能引起一般读者的兴趣的,但
是像王了一的《论别字》却是颇有贡献。语言学家如果不谈他的本行,却只
知道写些幽默的小品,未免太可惜了。这一篇文章发表于《论语》最盛行的
时候,显然是讽刺林语堂,其恭维我的几句话只不过是旁敲侧击的一种手段
而已,假使棱磨先生现在看见了我的《龙虫并雕斋琐语》,一定长叹一声说:
‘王了一跟着林语堂堕落了’。”1973 年香港波文书局未征得作者同意重印
了《龙虫并雕斋琐语》。1982 年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再版,删去5 篇文章并
改动几处。1993 年12 月版张双棣“后记”中说1982 年版“因当时出版社雇
人抄写底稿,出现不少错字,曾引起社会上的批评,王先生也深感遗憾。”
1993 年版应出版社的要求将1982 年版删去的5 篇文章重新收入,同时增补
15 篇文章归为《增补拾遗》。这样,1993 年版就包括6 个部分:(一)瓮牖
剩墨;(二)龙虫并雕斋琐语(《生活导报》时期);(三)棕榈轩詹言;
(四)龙虫并雕斋琐语(《自由论坛》时期);(五)清呓集;(六)增补
拾遗。在40 年代,学者散文作家中钱钟书的智慧、梁实秋的情趣和王了一的
学问都给人深刻的印象。作为学问家,王了一在他小品文中对文献典籍运用
频繁,所以新版有张双棣的注释,以方便今天的读者。我在拙著《乡关何处》
中作过这样的议论:“从知识分子的存在方式看,钱、梁、王的散文无疑是
一种文化守护。梁实秋是对情趣与性的守护,而钱氏、王氏则是对知识分子
批判立场的守护,后二者更接近于鲁迅先生所提倡的‘文明批评’或‘社会
批评’。”现在再读《龙虫并雕斋琐语》觉得其“社会批评”的特征更为明
显。梁实秋过于超脱,钱钟书在人生边缘,王了一是若即若离。就风格而言,
王了一是辛辣讽刺而带有幽默一路,学者写散文杂感很容易这样。关于《生
活导报》时期《龙虫并雕斋琐语》写作的缘起,王了一也有叙述,兹录于下:
“我从重庆回来,卧病在床,费孝通先生来看我,这时他才使我和《生活导
报》建立了关系。他是《生活导报》的台柱,那时他快要到美国去了,他表
示希望我为《生活导报》常写文章,并且希望我写些像在《星期评论》和《中
央周刊》发表过的《瓮牖剩墨》一类的小品。费先生启程之后,《生活导报》
的编辑又亲自来催稿子。于是我答应写《龙虫并雕斋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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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最可爱的人》
“把战争也当作诗”是魏巍《诗,游击去吧》中的诗句。从发表《谁是
最可爱的人》到创作小说《东方》及《地球上的红飘带》,魏巍完成了“把
战争也当作诗”的艺术实践。当我受百花文艺出版社之约,编选并序《魏巍
散文选集》时,我有一种重新走进历史的感觉。对历史,对一个历史时期时
代精神的重温,在今天会有什么新的“效应”呢?
“抗美援朝”期间,魏巍于1950 年、1952 年两度赴朝鲜前线,1951 年
4 月11 日在《人民日报》发表《谁是最可爱的人》,此后陆续发表了《战士
和祖国》、《年轻人,让你的青春更美丽吧》、《挤垮它》和《依依惜别的
深情》等。用“最可爱的人”描述中国人民志愿军,显示了魏巍在时代精神
的价值取向下,把握战士本质的深刻性,他对“最可爱的人”的发现与命名,
在某种意义上是魏巍长期革命战争生活积累的结果和升华。人们通常用叙
事、议论、抒情三者的有机结合来分析魏巍散文的艺术成就,但考虑到散文
的文体特征,我想把魏巍散文的审美特征概括为“心灵化的叙事”。和其他
文体相区别,散文的叙事更加主观化、心灵化,从深层意义上说,散文的叙
事不是纪实,而是表现作家的心灵对外部世界的感受,散文的叙事不仅不回
避个人的感情倾向,相反,它在叙事中凸现作家的人格、情怀与识见。魏巍
的“朝鲜通讯”集中体现了他“心灵化的叙事”风格。心灵的体验确立着魏
巍散文的叙事基调,并为叙事创造了抒情的氛围。而心灵体验又逐渐扩展为
对战士美好心灵的认知和挖掘,体现着这些美好心灵、精神和品格的人与事
也就顺势融入有着浓郁抒情色彩的感情流程中。和小说的叙事不同,散文没
有也不需要充分结构故事的篇幅,用魏巍的话说它需要的是“用最能代表一
般的典型例子,来说明本质的东西”。这也是魏巍散文的又一基本特征。魏
巍还不断变化倾诉的角度,将“朋友”、“你”引入文中,与之“对话”沟
通与读者的联系,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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