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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成长11-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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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尝鲜,乐此不疲。两个礼拜后,我们已经吃遍了亚洲餐、地中海风味的饭馆、经典美国菜和日本菜。    
    医学专题讨论会本身没什么可挑的了。各个专业的名医或者是在小组和我们交流,或者在讲坛上演讲。但我很快就明白我关于医生职业的美丽的肥皂泡破灭了。医生要牺牲的太多了:家庭、私人时间、健康、精力。我怀疑在有些时候,也会失掉正直的品质,为挣快钱而不遵守神圣的医德。    
    我不想责怪什么人,但是我不想变成这样。家庭对我非常非常重要,比任何财富、名声都重要得多。我想让我的孩子在我身边长大,但是很多医生却做不到这一点。外科医生每周都要在医院值90个小时的班,这是我父母上班时间的两倍啊!    
    虽然医生们马上补充说,在这样光荣的职业中,他们已经心满意足。但是我原本坚定的目标开始动摇了。是的,我想帮助别人,但我想这样去帮助别人吗?我遇到一位叫亚登的华裔儿科医生,她的工作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状态。她每周工作40个小时,有私人诊所,有些人从一出生就是她的病人。但是在我见到的几百个医生里面,她太例外了。我选择这个职业的可能性有多少呢?我心里激烈地斗争着。我这辈子惟一渴望的事业被论坛搅黄了,而我原本还想借这个机会来坚定我的信心呢。我不敢告诉父母我的这些情绪波动,因为他们已经在外面放出大话来,说我要成为一个名医。好吧,再多想想吧。    
    天不遂人愿,几乎我参加的每件事都让我离原来的目标更远。一天,天气非常闷热,我们去参观不知道在什么鬼地方的加州大学戴维斯(UC-Davis)医学院。在那儿,我第一次看到尸体,第一次触摸骨骼,第一次戳干瘪的胸部、躯干和器官。我早就知道解剖人体是通往医学博士的必经之处,但是现实太让人别扭了。    
    我性格敏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尸体不是人,而是科学工具。对我来说,他们永远是人,我没办法设想用刀割开自己同类的身体。我这一组的很多人都在争先恐后地戳一个已经放了12年、差不多分崩离析的80岁老太的尸体。我觉得一阵恶心涌上喉咙,要使尽全身气力才能压制住。当我触摸每具尸体的时候,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这曾经是一个妇人,这曾经是一个孩子……这个人曾经生活过、呼吸过、爱过、感受过。    
    我不能克服这种想法。虽然外面是华氏100度,应该是闷热不堪,但我走出大楼的时候一点也不热。实验室的冰冷现实中和了室外的高温,我明白,我不能做一个医生。不仅仅是尸体本身,尸体只是把我这周碰到、想到的所有问题推到了顶点。但是我没有生气,也没有伤感,或者沮丧,我觉得很开心。我自由了,不必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树上。稍微有一点后悔,但是我意识到,只要有激情,能全心投入,我还可以有许多选择。不一定要做一个医生才能去帮助别人,这个认识让我摆脱了枷锁。    
    参观、开讨论会和演讲可不是生活的全部内容。我们要研究公共健康计划,最后要呈交给论坛组织者,优胜者会获得资金来实现他们的想法。我分在“营养不良研究小组”,对这个问题我深有感触,因为不论是在中国、在美国,还是在电视上,我都看到那么多的穷人。    
    人算不如天算,好可惜啊,像往常一样,我和一个懒惰的小组绑在了一起。他们更喜欢互相调情而不是工作。一个男生,保罗,绝对是一个女生杀手,虽然他的扭捏作态让我怀疑他是否同性恋。他把其他人搅得一塌糊涂,我不得不拿出点项目领导的威风,板起面孔要求大家通力合作。我大声指挥他们,告诉他们,我绝对不能容忍懒惰,才不在乎所有人都会讨厌我的老板作风呢。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组织集体讨论,从网络上搜集资料。我们的目标是通过在学校讲演、散发小册子、请特约嘉宾演讲、筹募资金来告诉社区营养不良的严重性。我精心准备了要在陈述那天进行的讲演,其他人的懒惰也让我担心得睡不着觉。    
    负责在一个大类中协调几个小组(包括营养不良、艾滋病、水质等等)活动的主管彼得是从韩国收养的孩子,曾经和他的管弦乐队到中国演出。他非常善解人意,谦逊有礼,不毛毛躁躁,莽撞行事。不用说,彼得很有吸引力,不像帅哥保罗是典型的幼稚孩子。可惜啊,彼得已经有了一个女朋友,就是在论坛认识的。


第五章全国青年领导论坛——现实与理想(3)

    说到约会,那可是论坛的大事儿。看起来好像所有人都勾搭上了,而且出奇地快。我刚到的那天,看到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深情对视,很响地打kiss。男生比较有利,因为女生人数远远超过他们,比例大概是4∶1,所以女生实际上要互相践踏才能吸引男朋友。我悲哀地对普尔妮玛和奥布里(现在我们是铁三角)说,有些人好像不是来学习的,而是来增加社交生活的被征服者的。    
    有时候作为局外人,看别人调情也是一桩乐事,尤其是保罗对奥布里一厢情愿,他为了引起奥布里的注意,故意吵吵闹闹,搞出很多事,但是奥布里完全麻木。当然,很多女孩没这么干,只不过因为家里已经有男朋友苦苦守候,纵容调情游戏会让她们觉得有罪恶感。    
    克莱尔,一个老于世故的南方美女,有一种漫不经心的魅力,拿着她男友的照片四处招摇,不时地跟别人谈起他。有一些小狐狸忘记了家乡望穿秋水的男友,奋不顾身地到处勾引别人。我很想评论是非,但是转念一想,我自己还没有约会过呢,现在也没有心上人,所以还是不批评为好。至少,这种八卦故事在冗长的医学会议里多少带给了我和朋友们一些额外的谈兴。    
    抛开论坛上那些大草包不说,我也确实遇到了追求和理念相似的同路人。前面已经提到普尔妮玛和奥布里了,还有雅典娜、索妮娅、雅姬、拉马纳。雅典娜是个华裔,我是在餐厅开始接近她的,因为她的名字太独特了,这个名字取自希腊女战神(雅典娜)。她非常安静,不迂腐,也不张扬,只是一个可亲的加州女孩。    
    索妮娅完全不同——她是一个脾气火爆的巴基斯坦靓女,反应敏捷,有一种坏坏的幽默感。她和印度裔的普尔妮玛的成长经历、文化背景都非常相似,但是她更成熟,因为她来自纽约市。拉莫娜二十多岁,是我们医学小组的顾问,一个非常智慧的女人,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她经常用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提醒我注意一些问题,小组的懒虫们不喜欢她,但是我看到了她对专业的热爱。    
    雅姬看上去很普通,实际上充满了矛盾。她游弋于我的这帮人和另一帮“populargroup”之间,和每个人都相处得很和睦,但是不和任何人走得很近。蒙她的信任,向我倾诉说,她的梦想是考进她父亲的母校——斯坦福,但是大家都认为她考不上。有一次,她打听到我的SAT成绩,就把我当成活菩萨,求教“怎样进入一所好大学”。我自己也是初出茅庐,但是她的绝望和无助让我心里非常感动,就鹦鹉学舌地把书上看到的东西讲给她听。    
    最后一天很快到来了。我们的公共健康计划被展出,还获得了表扬,虽然我的小组没有获奖,但是我觉得非常自豪,因为我们做了这么好的陈述,也很高兴我不必再紧张失态了。    
    那天,女生们花了很多时间躲在房间里打扮自己,准备去参加旧金山海岸的巡航。很多人带来了正式的晚礼服,但我却只有一件在中国买的粉蓝色的“A”字裙。普尔妮玛和索妮娅都穿着印度和巴基斯坦传统服装,看上去令人目眩。有的女孩已经计划好了自己的舞伴,我只是把这次出游当成一次机会,可以吃吃喝喝,和朋友们度过最后一晚。well,至少一开始是真的吃吃喝喝了。    
    我们上船的时候,还是阳光普照,但是凛冽的凉风,已经预示了我们要度过一个寒冷的夜晚。首先碰到的问题就是,人太多了。我和朋友们只好坐在冷风中吃饭,甚至没有桌子。食物比餐厅粘糊糊的大锅饭要好得多,松脆的面包,喷香的意大利面条,美味的凯撒沙拉和各种软饮料。甜点最棒,柠檬奶酪蛋糕、草莓奶酪蛋糕等等。我每种风味都吃了很多,但很快就后悔了,我快撑死了,接着又开始头痛。    
    整艘船音乐轰鸣,更加剧了我的头痛。主舱里的桌子都被清除了,布置成一个舞厅,一百多人摇头晃脑,蹦蹦跳跳,饶舌,嘻嘻哈哈,摇滚,流行曲,什么都有。我不是个舞迷,尤其不喜欢这种喧闹的音乐,黏糊的舞姿。    
    实在不能忍受舞池里过分的亲昵,我跑上楼,灌了好几杯热茶。我的朋友们都各自为阵了。我看到普尔妮玛已经迷上了懒鬼保罗,哪儿都看不到奥布里,我只好独自坐在桌边。    
    太无聊了,我又下楼来。还没来得及再次心生厌恶呢,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亚裔男孩走上来请我跳舞,我很快地说“no”,然后又上楼了,再也不给任何人机会请我。我不喜欢和陌生人跳舞,除非他们特别特别帅。当然了,所有的帅哥都已经名花有主了。    
    当我无聊地用手指敲着桌子,恨恨地盯着露骨地献殷勤的保罗时,彼得走了过来。刚才我看到他和女朋友跳舞,但现在,他在休息。我们倾谈了一小会儿,我告诉他我对斯坦福有兴趣,他回答说他父亲从那里毕业,所以如果我想多知道一些,尽可以问他。我太高兴了,终于在这里碰到一个男孩,可以和他讨论一些别的,而不是漂亮女孩、电影和汽车。    
    巡航结束的时候,我困得都可以昏睡百年了。我看到了朋友们,还没来得及重温友谊,我就在汽车上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胃也在泛酸,这是前夜放纵食欲的报应啊。我挣扎着起了床,收拾好小箱子,把所有东西都拖到楼下。在这种时候,我终于可以暗暗得意:幸亏行李少。每个人都气喘吁吁地又背又拽的时候,我轻松自若地把箱子送上了汽车。    
    但是,分别,这是艰难的一刻。所有人都聚集在空地上,互相拍照。这一天非常美丽,第一次没有任何人的滑稽行为让我不愉快。好像离别的悲伤冲掉了我的挑剔。我抓住拉莫娜、奥布里、普尔妮玛、索妮娅、雅典娜、金格尔、雅姬、彼得,和他们合影留念。我们交换Email,互相许诺要保持联系,还开玩笑说,我们要在哈佛和斯坦福再相逢。    
    然后,我们分别了。    
    我的大巴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我站在原地,看着广场慢慢地空了,热闹的喧哗,青春美丽的身影,都已经慢慢地不见了。一种伤感的、意味深长的寂静。不等难过的情绪袭上心头,我迅速上了车。我不伤感,不失望。我已经学到了很多,得到了很多,我认识了很多出色的人,和他们成为了朋友,并将保持联系。没有什么可失落的。    
    在飞机上,我静静思索此行的诸多收获。我满怀对医学职业的自信而去,却无业而归。算是一次失败的经历吗?不是,我获得了对自己的认知,获得了新的可能,新的前途。这些绝对值2000块钱,我非常肯定。我迷途知返,把自己从不现实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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