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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画裹娇 作者:尤阡爱(晋江vip2014-05-23正文完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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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我是信得过的,只要答应,绝不食言,勉儿冲撞他的事,不会再计较了。”提到“勉儿”两个字时,他嘴角勾起淡淡柔和的弧度。

    南生闻言沉默,知道公子爷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大小姐的名声着想。想想有哪家的千金小姐,敢提着剑跑到青楼里抓人?或许正因为慕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世家,环境使然,慕小姐既没有那些大家闺秀的娇贵矜持,也不喜欢在闺阁吟诗绣花,况且又有夫人的疼爱,以及眼前人近乎纵容的宠溺,才造成慕小姐现在这样直来直往的性情吧?

    慕沚对待慕勉,阖府上下皆知,那是捧在掌心呵护尤嫌不够的宝贝,慕老爷膝下仅有这一对儿女,兄妹俩感情要好自不必说,慕沚自小温顺懂事,天赋过人,不论文武一点即通,连正颜厉色的慕老爷都深以为傲,而慕勉小时候只能用顽皮捣蛋四个字来形容,每次闯出祸事,都是由慕沚为她担着,若不是老爷心如明镜,只怕背在慕沚身上的黑锅,那真是数也数不清。

    当然,慕勉从小最听慕沚的话,慕沚对她也是百依百顺,样样爱护。

    南生随之想到:“大小姐还在外面呢。”

    慕沚一愣:“怎么没让临安先送她回府?”

    南生解释:“是大小姐坚持留下来,说要跟公子爷一起回去。”

    还是这样任性。清雅如月的容颜上露出无奈的笑意,南生话音甫落,他已经推开屋门,径自走出去。

    慕沚踱上青阶朱廊,入目情景便是廊外树下,慕勉正抱膝而蹲,前方不远,有只小喜鹊在地上点头啄食,而她歪着脑袋,呆呆盯着那喜鹊入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本就身形纤瘦,此刻孑影依依,更给人一种不可思议的娇小,同时又孤寂得好似画中半朦半明的夜穹之月,渐渐隐没在洇开的墨晕里。

    慕沚身形不由得一顿,其实他步履很轻,站在廊内,像一片落叶那般毫无声息,但慕勉竟有所感知地抬起头,明澈的星眸刹时流光溢彩:“哥哥。”

    她跑到跟前,听慕沚问:“怎么在一个人发呆?”

    她笑道:“我是想起小时候……咱们园子里的树上也有窝喜鹊,那时我不听家仆的话,非要爬到树上去,结果不小心摔下来,幸亏被哥哥接住。”

    而今想想,她只觉懊悔又后怕,当时她才七岁,慕沚十岁,小小的身躯接住从高空坠落的她,若不是慕沚自幼习武,凭借轻功纵欲,只怕他的手臂早已废了,父亲心急火燎,要知道,慕家剑法一脉单传,慕沚是父亲唯一的儿子,日后更要继承慕家基业,她又哭又怕,跑到他的房间认错,孰料慕沚非但没有责怪,反而开玩笑安慰她:“幸好我的勉儿没有事,否则哥哥这身伤可就白受了。”

    慕沚听她提及,倏然哂笑:“是啊,人家那个岁数,还黏在娘亲身边撒娇,我的勉儿却已经能爬树抓鸟蛋了。”他眸底的宠溺与怜爱,无论时隔多少年,在面对她时,仍无半分的改变。

    慕勉红着脸窘迫,低下头。

    慕沚却会错意,想她不愿先行回府,恐怕是因为卫连的缘故,出声问:“刚才遇到卫连了?”

    慕勉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他察觉不对劲:“怎么,又吵架了?”

    慕勉搞不懂,她的哥哥是正人君子,卫连却是个拈花惹草的浪荡子,两个人怎么就会成为好朋友?想到卫连方才做出的轻薄之举,她就恨不得把那两只手砍掉,为此现在低着头,不愿多谈。

    慕沚有些担忧,但害怕自己继续追问,妹妹会不高兴,也干脆默不作声。

    过会儿,倒是慕勉提前开口:“哥哥,我知错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细,仿若落花拂过耳际,却足以惊起慕沚的所有神思。

    “我知道自己这回闯了大祸,又害哥哥替我操心。”她抬起眼皮,发现慕沚面无表情,也不说话,不由得心急,当他这回真的恼了自己,连忙扯着他的衣袖,语气半是撒娇半是焦急,“哥哥,我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呀。”

    本打算这次一定要好好训导她,可如今她主动认错,以及那眼神里流露的紧张,让人觉得像是个怕被遗弃的小孩子,他本就不是严厉的兄长,到底舍不得责备,一叹气,抚下她的脑袋瓜:“好了,知道错了就好,哥哥不说你了。”

    慕勉咯咯一笑,挽住他的手臂不撒手。

    慕沚想了想,忍不住叮嘱:“这件事,可万万不能在父亲跟前提起。”

    慕勉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我知道,反正哥哥都替我打点好了,我不说,肯定不会传到父亲耳朵里的。”

    慕沚这才放心。

    本以为事情会风平浪静,然而没过几日,临安急冲冲地跑进书房:“公子爷不好了,大小姐那边出事了!”

    慕沚当时正在练字,手一抖,一点墨渍溅在洁白如玉的澄心堂纸上,分外触目惊心,他迅速仰起头:“怎么回事?”

    临安满头大汗,显然是得着消息,一路小跑回来的:“听说老爷今天被卫千户邀到府上鉴赏字画,半途听到卫府的两名家仆躲在廊檐下嘀咕,老爷那是何等耳力,恰好就被听到了,而那二人正是卫公子的贴身随侍,老爷这才得知前些日子小姐到青楼大闹一场,当时脸色就……”

    慕沚心知大事不好,搁下紫毫笔问:“那小姐呢?”

    “听说现在被老爷叫到桐浣堂受罚……”

    慕沚打个激灵,不假思索地走出书房,往桐浣堂的方向行去。

    甫一踏进桐浣堂的前院,便能感受到气氛的紧张凝滞,堂前石阶下,跪着一排人影,包括秋渡李顺儿在内,是脉香居的所有侍仆。

    “哐——”的一声,慕远盛将案上茶盏狠狠掼至地上,破碎的残片恰好溅落在慕勉的膝前。

    “你还嘴硬是不是?那满春楼是什么地方?是你一个清白姑娘应该去的地方?你做出这样的事,想把我们慕家人的脸都丢光是不是?”

    慕勉跪在地上,腰板却是挺得直直的:“凭什么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我就不能去?满春楼不也是女人开的吗?况且是卫连那个家伙私下鬼混,我只是想教训教训他。”

    “胡闹,简直胡闹!卫公子做什么,是你该管的吗?就算不对,自有卫老爷家法处置,何时轮得到你?不止不认错,还敢顶嘴,你这个不孝女——”

    说罢举起手中的戒尺,他毕竟是习武之人,这一下仿若挟风携雨,往那纤瘦的肩膀打去。

    慕勉虽是一动不动,却也感应到那股雷霆之势,情不自禁闭上眼睛,而当她阖目刹那,一条白影飞快挡在她跟前,紧紧抱住她,以背相对,那戒尺便狠狠砸在他的肩头。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节到啦,祝大家节日快乐(*^__^*)  如果喜欢《画裹娇》,还请收藏一个吧!

☆、4。守护

    剧痛传来,慕沚皱下眉头,看来父亲这回真是生了极大的怒火,出手毫不留情,幸亏是他挡下来,否则勉儿如何受得了。

    “哥哥……”耳畔响起小小声,带着惊惶与错愕,慕勉瞪大眼睛,意外他的出现。

    慕沚没去看她,径自转身,将她掩在身后:“爹,您别动怒,勉儿只是一时性情冲动,才会犯下错事。”

    慕远盛先是一怔,接着冷眼望向门旁:“是你们哪个,偷偷跑去支会公子的?”话虽如此,但那寒如铁刃的目光直直戳到临安身上时,吓得他两腿抖若筛糠,几乎站都站不稳。

    “是我遣丫鬟告诉他的。”慕夫人由贴身侍婢瓶晴搀扶着,步态优雅,款款而入,因孱病容色略添苍白,却独有一番西子捧心的楚楚可怜,本就是天生的美人胚子,经过岁月雕琢,越发风韵动人。

    慕远盛情绪稍敛:“你身子不适,为何不在屋内好好歇养?”

    慕夫人一瞧慕勉跪在地上,被慕沚紧紧护着,心急如焚:“勉儿到底是个孩子,你还要怎么罚她?”

    慕远盛一叹:“我不过教训她两句,没你想的这么严重。”

    他手中拿着戒尺,慕夫人哪里肯信:“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你的脾气总得改一改,女儿家身子骨娇弱,哪有你这样,动不动就要出手打自己女儿的?”

    当年慕夫人费尽千辛万苦才诞下慕沚,后又有了慕勉,因两个孩子得来不易,慕勉又是小女儿,自然让慕夫人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千方百计呵护疼爱。

    慕远盛知道她是来为女儿求情的,但这一次,着实让他气恼,在卫府听到实情时,气得他当场就黑了脸,幸而卫千户毫无所觉,唯独他,足足憋了一肚子的火,一抵府,便命人将慕勉唤来。

    是以慕夫人说完,慕远盛依旧板着脸:“她自己惹出来的好事,这次不吃点教训,实在难长记性!”

    慕沚见母亲也不能让慕远盛消火,赶紧劝着妹妹:“勉儿,你先前不是还跟我说自己知错了,而今在爹跟前,快点乖乖认个错。”

    慕勉不遑开口,慕远盛暴怒如雷的声音已经响彻满室:“好、好,这事你也知道是不是?”他看看慕沚,又看向慕勉,恼羞成怒,“你这个哥哥,全被你给带坏了,还打算一起蒙骗我么?为了个男人,连身份名声都不要了,日后传出去,你叫我颜面何存?”

    慕夫人显然也知晓事情缘由,连忙出声:“勉儿只是年轻不懂事,她与卫公子又自幼熟识,不比其他人,这才一时糊涂失了分寸,况且事情不是也没有传开。”

    慕远盛气道:“就是因为你们这般纵容,才造成她今日的无法无天,一事无成,功夫功夫学不好,又不喜刺绣女红,整天就知道闯祸,跟她哥哥比简直天上地下。”

    慕沚催促:“勉儿,快点跟爹认个错。”

    慕勉抿抿嘴,开口讲:“这件事跟秋渡他们无关,请爹爹不要迁怒他们。”

    慕远盛冷哼:“你还有心思替他们着想,有这样的主子,奴婢能好得到哪去?我告诉你,等他们挨完板子,统统撵出府去。”

    慕勉一急,昂起头,目光亮得惊魂摄魄:“不行,他们不过是按照我的吩咐行事,与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慕远盛气得手脚发抖,“孽障!孽障!”举起戒尺又欲砸下,但眼瞅着慕夫人花容失色,动作生生滞在半空。

    慕勉一脸的坚定无惧:“爹爹生气,要打要骂便是,但一切与脉香居的人无关,我愿替秋渡他们受罚,长跪不起,直至爹爹气消了为止。”

    慕远盛喘着粗气:“好,那你从现在起,就给我跪上个一天一夜。”

    慕沚心底一紧,慌张开口:“爹,我……”

    慕远盛料到他要说什么,迅速打断:“你要是敢替她受罚,我慕远盛便没你这个儿子!” 言讫,拂袖而去。

    ********

    日落黄昏,幕色…降染,府内下人们开始忙着四处掌灯,寂静的桐浣堂内,只听得裙裾窸窣,一抹人影跪在堂内中央,摇曳不定的烛光,照得她娇小儿单薄的身躯朦胧未明,宛如初秋雾霭里一朵伶仃的白色小花。

    慕勉微微垂首,两手服帖地搭在膝盖上,石砖地面又冷又凉,就像一泓冰泉,从脚底窜上来,浸泡着五脏六腑。

    得知小姐是为他们求情,秋渡几人也坚持在堂外的青阶下跪地不起,偶尔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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