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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大 家 族-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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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感觉来自今日荣必聪的下属身上,其实更不简单。    
    因为商场如战场,劳资关系是应该互相利用、配合和计较的。荣必聪从来都不介意跟他做事的人要回他应得的报酬,甚至贪婪地企图多得一点。他习惯看到对方谋算自己的嘴脸。    
    从没有一个像夏童这般纯真得不可想象的人,为他荣必聪做过事。    
    他骇异,更多的是迷惘。    
    终于找到了夏童的魅力所在,却仍未能解释为什么这女子会发挥这重对荣必聪来说,属于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荣必聪差不多整晚失眠。    
    翌日,他乘早班飞机回香港去。    
    不能久留,否则会破坏了很多商务约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影响很大。    
    他在电话里告知夏童,说:    
    “我这就要到机场去。”    
    “不送你了,祝你一路顺风。”    
    对方竟然这样说。    
    荣必聪当然失望,可是全无办法。    
    他多么想再见夏童一面,尝试再好好地望她一眼,在光天化日之下,看是不是还会有那种在晚间才出现的心头牵动。    
    偏就是夏童不给他这个机会。    
    当然,荣必聪习惯争取,他在飞机未降下启德机场之前,已经写好了字条,一踏进座驾去,就交给秘书,说:    
    “给潘先生的。”    
    字条上写道:    
    “有公事须与夏童商议,请嘱她待西安的公事告一段落,尽快回港。”    
    这“尽快回港”四字的力量应该等于十二道金牌,换了别个职员,怕在翌日已经出现在荣氏主席室的大门外,等待训示。    
    可是,夏童没有立即报告。    
    非但没有回港,且也不在西安,秘书说她飞到内蒙、西藏那边去公干,一个礼拜后才会回港。    
    对于这个答复,无疑是令荣必聪不满的。    
    潘天生就曾问他:    
    “夏童一个礼拜后才回来,不会影响什么大事吧?”    
    叫荣必聪怎么答呢?    
    他只好说:    
    “没有非即日解决不可的事,但,这姓夏的也真奇怪,很有点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味道,是不是?”    
    潘天生一听老板的口气不妥当,立即知道要如何处理。    
    跟在这等超级财阀身边多年,经验老到,绝不需要老板发起脾气或拉下脸来,才晓得如何平息干戈。只听一两句话的口气不对,就会马上处理。    
    故此,潘天生连夜把电话接到内蒙去,给夏童说:    
    “你跑去住在蒙古包很乐而忘返了,是不是?需不需要十二道金牌才能把你召回港来?荣总有事找你。”    
    夏童的语气一点不焦急,说:    
    “我在这儿也是替荣家办事,对不对?我告诉你,若果我这西北区的大型商业计划办得成功,荣总根本就恨不得我长期住进蒙古包来。”    
    “闲话少说,你回来,立即,马上。”    
    夏童答:    
    “怎么还是个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的世界。”    
    潘天生没她这么好气,道:    
    “小姐,你很能干,这个我知道,可是别再俏皮了,好不好?”    
    “好!可是,我没有干爹在航空公司服务,可以让我携张折椅到飞机上去坐。”    
    “什么意思?”    
    “意思是航机满额,除非派专机来接,否则,最低限度要等到下星期,才能见我的面。”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现今大陆航机班班都爆满,且有些地区还不是每日有班机飞香港。    
    国家开放,外资涌入,很多内陆设备一时间还未能跟得上神速的发展步伐,而产生了种种的不方便,其中航空交通就是一例。    
    于是潘天生想了一想,决定不把夏童在下星期才会回港的消息告诉荣必聪。    
    凡是解决不了的疑难,无谓摊到老板跟前去,免更惹他不快,万一忍不住塞自己一句“我以为你有办法解决”,那岂不更糟糕。    
    就由着荣必聪等,潘天生决定知之为不知,当作是听不懂荣必聪的言外之音就好。    
    这也是跟大老板的秘诀,能够听得懂上司老板的暗示,办妥事情,必须在第一时间邀功。万一没这番解决问题的本事,就装傻扮懵更上算。    
    潘天生当然晓得这其中的奥妙。    
    只可怜了荣必聪在心内暗着急,却无人可以倾诉。    
    多少年了,他未曾试过等待之苦。    
    只有别人等他,没有他等别人。    
    荣必聪觉得烦躁,觉得苦闷,最不好受的是忽而觉得自己卤莽。    
    怎么会为一个如此这般小女生而着了急?    
    于是他试行召集了几个重头的业务会议,甚而嘱秘书给他约会了几档重要的饭约。    
    这几个重要饭约,嘉宾分别包括了行政立法局的议员、新华社香港分社的社长及部长级人物,还有那些亲中新贵。    
    为什么重要?    
    是因为从与他们轻松的会谈之中,可以套取或听到甚多特别有用的消息,绝对有可能对业务发展前景有重大的影响力。表面轻松,实际上非集中精神留意每一句话不可。    
    政治与商业,尤其顶级商务活动,事实上有分不开的关系。    
    一连两晚分别周旋于中英两方面的核心人物之后,这第三晚的嘉宾比较特别,是一位在新华社退了休回到北京去的元老,刚好随一个国内商务访问团到海外访问,路过香港一天。荣必聪知道这个消息,立即把握时机,把他请到荣府来密谈畅叙。    
    是夜这位荣府贵宾叫游通元,年纪在六十五上下,依然红光满脸,精神健旺。荣必聪什么其他陪客也不邀请,单独与他晚饭,就是为了有很多特别的消息,可以乘机试探。    
    别小瞧了游通元以前官阶不算很高,且现在已是在野之身,事实上,他的背景相当复杂。简单点说,后台其实很硬,门路亦极多。    
    目前,谁也不敢说他在联系海外与国内商务关系的功夫上,是不是比以前的职责更重要。荣必聪知道在很多极重大的商业合作上,不宜硬桥硬马地由在位的国家大员出面跟海外机构与财团洽谈,万一有什么差池,就缺少了转寰的余地。间中有个两方面都信任的人,利用顾问这个可大可小的身份,可以起到衔接齿轮的润滑剂作用。    
    他相信游通元有这份能力。    
    实际上他也具备这重身份,据悉他的叔伯父执,全有中南海内领导层的亲密关系。    
    他退休后的这几年,曾经两度向荣必聪通过消息,都准确得不得了。    
    美国最优惠国条款会不会有障碍,老早在本城商界代表去华盛顿进行游说之前,荣必聪就已经知道结果,当时游通元在长途电话内给他说了很简单的一句话:    
    “荣兄,我相信不会造成商业困扰。要不要作赌注,我赢了,你来北京请我吃一顿好饭。”    
    荣必聪听出来是在笑话当中有很踏实的讯息,故而,他的确根据这份信心,赚了不少的钱。    
    因而特意到北京去面谢游通元,对方摸着酒杯底说:    
    “不用谢我,福有攸归,国家对于你倾力支持争取主办奥运的举动,非常地开心。”    
    明明是应酬客气语,但内裹珠玑,可意会而不可传言。    
    酒醉饭饱之后,游通元很认真地说:    
    “以后有什么疑难杂症,有我这在野之身可以效劳的,尽管给我联系,我尽力不让你失望。”    
    这番话,荣必聪记住了。    
    直至最近,在朱熔基正式出来整顿金融之前的一个礼拜,荣必聪又接到游通元的一个长途电话,内容是令人诧异的。    
    对方说:    
    “荣兄,想拜托你为我办点小事。”    
    “好,好,请说。”    
    “刚有北京的商务访港团在香港,小女希望托他们带回一部最新式的,有电脑自动记录讯息的传真机,可否请你嘱咐下属代买。本来不要这么麻烦你,但怕迟一些,孩子储蓄够了的一点点人民币就会贬掉一半。那时,我可要被家里的那位小姐噜苏了。”    
    荣必聪把这番委托思量甚久,再配合了各方面的形迹与调查,他知道已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情势,国家的金融体制一定要承受一番严厉的考验与整顿。连续性关系,他立即下了密令给荣氏旗下的财务公司,给那些以大陆资金为背景的机构来个信贷金额的新限制,与此同时,在市场上通过基金把受人民币牵制经济效益的工商股放出去。    
    这整体的部署源于他个人的机警与敏感。    
    如果真是为了要托买一部最新式的传真机,游通元的路数多了。    
    就算他托荣氏中一些跟他熟谙的人去买,都是易如反掌、顺理成章之事。    
    反而是要开口请荣必聪帮忙,才显得突兀与小题大做。    
    他怎么会不怕荣必聪思疑他是变相地开口要荣必聪把传真机相赠?这对他的身份和人格都有伤害。相交以来,荣必聪一直发觉游通元不是那种捡小便宜的人,绝不会为小小数目坏了清名与友情。    
    会不会是通过游通元而对他格外照顾,使他更誓无异志地把信心放在国家之上?这真的不得而知,也实在无须深究。    
    他只要确定这游通元的消息是有把握的,就可以通过他而有所得益。    
    极大的可能是,建立了他信任以及依赖游通元的关系,日后就有更多的部署。    
    这些部署,是双边的。    
    目前全世界都在以经济挂帅,因而政经不可完全分家。政治辅助经济发展,经济同样支持政治稳定。    
    荣必聪明白,他除了爱国爱族的一颗赤诚之心是可取之外,他手上拥有的经济条件,绝对有被利用之价值。    
    双边关系扣得紧,对彼此都有利。    
    这种凹凸齿轮要运作畅顺,需要润滑剂。    
    游通元就是润滑剂的一种。    
    因此,这一次游氏过港,立即相邀晚宴,继而剪烛谈心。    
    既为事业需要,也好稍缓那种等待夏童回来的焦急情绪。    
    游通元也说明,他这次逗留香港时间短,什么人都不见,只与荣必聪会面。    
    吃过了晚饭,荣必聪很破例地把游通元引入他的书室,与他密谈。    
    游通元坐定了,等待佣人送上香茶之后,荣必聪一下子就纳入了正题,说:    
    “游兄这次到英美去,身负重任,留港这两天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这是荣必聪开了一个头,让对方承接下去。    
    如果游通元不愿意泄露天机,他不妨当荣必聪刚才那段话是应酬性质,不难打发掉。    
    如果游通元有意让他知道此行有什么特别的任务,也很容易接得上。    
    看来,游通元选择了后者。    
    他说:    
    “是很有点任重道远,故此我也战战兢兢。”    
    “游兄的经验老到,胆识过人,必定胜任愉快。”    
    “这阵子办事,跟外国人打交道不容易。他们的心态呢,简单点说,对我们市场的期望是,又要马儿好,又要马儿不吃草。天下哪有这样的便宜事。”    
    “对的,什么三○—,什么最惠国条款,全是要先行裁抑我们国家的条件势力,可又舍不得不与我们交往。”    
    “就是这话了,故而,香港才有这番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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