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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大 家 族-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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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看也不像是望七之年。”    
    “哎呀!”环婶哈哈大笑:“你若不是我们主人,就要好好地请你吃一顿饭,多谢你逗得我们阿环开透了心了。”    
    “成呀!你是个好厨子,今儿个晚上,你得烧几味好吃的来谢我。”荣必聪沿途跟郑环夫妇俩有讲有笑。    
    “荣先生,我妻是宝刀未老,每天烧的菜,吃得那位夏小姐眉飞色舞,她说来了三天,长了几磅肉,都是拜我妻所赐。”    
    “夏小姐在这儿住得开心吗?”荣必聪问。    
    郑环妻立即答:    
    “我们从没有见过那么快乐的人呢,她简直像天使。”    
    郑环也不甘后人,抢着说:    
    “从未见过这么快乐与这么漂亮的娃儿。荣先生,来这儿度假的客人真叫我大开眼界。上一回,以为那邹小姐已是天仙化人,谁知道跟夏小姐一比,是差太远了,而且夏小姐为人和蔼善良。”    
    乡间小岛,不染都市尘埃的人会得如此批评,准绳是有的。    
    荣必聪听到任何人提起邹小玉来,都必然变色,只有这一次例外。    
    他忽然心血来潮,问郑环:    
    “邹小姐那次来小住,是用哪一间睡房?”    
    “是二楼左面第一间客房。她临走时说过很快就要回来,嘱我们留着别给人使用。我们看反正睡房有二十多间,也就把她的一间锁起来了,她好像还有一些衣物存放着。可是,这以后就没有回来了。”    
    荣必聪答:    
    “邹小姐不会回来了,你把她的衣物检验妥当,交给我带回去。”    
    郑环妻立即答应。    
    “夏小姐是不是住进了我指定的房间?”荣必聪又问。    
    “对呀!那是全间别墅中,最美丽的。”    
    “夏小姐一走进去,在房间内跳跳蹦蹦的,兴奋得不得了。她告诉我,”郑环妻说:“第一晚她整夜舍不得睡,躺在床上看星星、月亮,听海涛声,然后晨光微明,就见东面一轮红日高升,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郑环说:    
    “你说这位夏小姐可爱不可爱?”    
    荣必聪没有讲话,如果他觉得夏童不可爱,根本就不会来度假,或者不必来这儿度假。    
    是他匠心独运地安排这一切。    
    连给夏童住的那间睡房都是最最特别的。    
    除非由荣必聪特别指定,否则,荣宇、荣宙以及荣氏企业的董事,以至庄氏家族的人跟他们的嘉宾来使用别墅,都不可以占用这间美丽得一如仙境的睡房。    
    这睡房活像个温室。三面都是一大片玻璃窗,平日不是遇上风季,玻璃窗根本开敞着,直接连着台阶,带到海滩。睡房的屋顶也是一大片的玻璃窗,躺在那张面对着一大片海洋的床上,头顶是片片白云,是颗颗繁星;是一轮明月,叫人以为已睡于天上,不知人间何世。    
    荣必聪让夏童使用了这间睡房。    
    他完全有心成全夏童有一个如梦似幻的度假仙境。    
    夏童甚至不知道荣必聪会突然而至。    
    荣必聪抵埠之后,他迫不及待地找夏童去。    
    夏童并不在那美丽绝伦的睡房之内,更不在游泳池畔,以及别墅内其他的休息游戏所在。    
    荣必聪只好从睡房走出海滩,找寻夏童的影踪。    
    潮水在微涨,浸淹上来似不再想后退,弄得荣必聪双脚陷在湿濡的细沙之上。他干脆把鞋子脱掉了,光着脚,卷起衣袖与裤管,一直沿着海岸线向前走。    
    沙滩的其中一边尽头是岩石,另一边是丛林。    
    荣必聪遥望岩石上没有夏童的踪影,因此他决定朝丛林进发。    
    茂密的丛林,有一份凉爽的感觉,教人走在其间不觉闷热。    
    荣必聪忽然胸怀舒朗,他决定高声叫喊:    
    “夏童,夏童,你在哪儿?”    
    这几句话正正是他心底里的语言,吐出来,整个人都倍觉轻快。    
    在这儿,他可以呼唤一个隐藏在心里头的名字。    
    这个名字代表一种希望。    
    这个名字也代表一种渴求。    
    他以为自己已经失去的,现在只要高声呼唤,就有机会找回来。    
    自从郭慧文患病而后逝世,再到庄钰茹发现癌症,到撒手尘寰,先后差不多三年,他没有像如今的开心过。    
    荣必聪从来未曾幻想过自己会有资格纵情地叫喊一个女人的名字。    
    “夏童,夏童,你在哪儿?”    
    “准?谁喊我?我在这里。”    
    是夏童的声音。    
    他得着了回应。    
    随着声响,他飞奔过去。    
    果然,远处在一片苍绿的树木之中,浮动着清晰的一点白。    
    那就是夏童。    
    夏童穿着白色的牛仔裤,穿一件宽宽的白色恤衫,而且,她也是赤足。    
    夏童看到荣必聪时,脸上有着一份意想不到的喜悦,她嚷:    
    “喔,怎么会是你?”    
    荣必聪没有答她的这个问题,只道:    
    “你来这儿干什么?”    
    “探我的新朋友。”    
    “什么?”    
    “来,我带你去看看它们。”    
    然后,夏童伸手拖住荣必聪,跳过了两座树根头,到了一大堆矮树旁边。夏童说:    
    “像我,稍稍垫高脚,你就能看到它们。”    
    夏童以脚尖踩在地上,探头往小树丛看去,并用手指指引荣必聪的视线。    
    看到了。    
    是一个筑得坚固的雀巢,里面住了三只还没有羽毛,且紧闭着眼睛的小鸟儿。    
    荣必聪问:    
    “它们就是你的朋友?”    
    “对,我在来这儿的第一天就已经发现它们,今天它们已经长出了嫩毛来,或者当我度假完,最后一天来看它们时,已经长成羽翼,可以振翅高飞了。”    
    “你可以等到它们成长之后才离去,这样,你比较安心,是吗?”    
    “我真的可以吗?老板。”    
    “可以的,不过,有交换条件。”    
    “这原本就是公平交易的世界。”夏童这么说。    
    “请别叫我老板,最低限度在这小岛上不要如此称呼我。”    
    “好的,老板。”    
    “下一句应该问我:那我应该怎么样称呼你才好,老板?”荣必聪自己先笑起来了。    
    “你不会怪我?”    
    “怎么会。来,我们回去了,我在飞机上并没有吃饭。今儿个晚上,我们要好好地吃一顿。”    
    “不。”    
    “为什么?”    
    “我还要等小鸟的父母飞回来,我喜欢看一家大小欢乐的模样;而且我不吃晚饭了,我要看日落。”    
    荣必聪有点不高兴,说:    
    “你并不打算迁就我?”    
    “可是,你现在还是老板吗?”    
    是,度假期间,那就不是宾主关系了。    
    况且,问问良心吧!荣必聪这么一出现,本就已经用行动抹煞了做老板的权威与尊严。    
    夏童即使真是个天真的小孩,她也是冰雪聪明的。    
    荣必聪没有再反抗,他只好答:    
    “好,陪你。”    
    结果没有等到小鸟的父母回巢,却真正的看到了红日西沉,把天边染成彩虹似的缤纷壮丽场面。    
    荣必聪忽然想,如果一代巨星殒落之日,可以有如这个万丈光芒遽然引退,依然霞彩四溢,弥漫着所有静静观赏者的整个心,控制着默默仰望者的全神全绪,会是多么无憾的一个收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与荣必聪并排坐在岩石上观日落的夏童忽然这么说。    
    


第三部分第4节 她那美丽的睡房

    “你绝顶聪明,当然可以想象得到。”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聪明。”    
    “为什么?”    
    “自认为聪明的人其实最笨。”夏童扮个鬼脸。然后她回一回气,才继续说:“你还是说对了。”    
    “那么,告诉我,我在想什么?”    
    “你在想炎炎红日,原本哺育大地,权威极盛,然而,转眼就已西沉,未免有点可惜。”夏童举起手来,摆一副很一本正经、宣誓似的严肃样子,继续说:“可是,不必怕,只要安然度过了黑夜,又是黎明,又是显赫的时候了。”    
    荣必聪大笑。    
    “你笑什么?我猜错了?”    
    “不是猜错,而是猜得太简单,带一点点江湖术士的味道。”    
    “原本就是在江湖上胡乱混口饭吃的人嘛。”    
    “你是么?”    
    “谁又不是了?”    
    “夏童,我现在才知道真有大智若愚这回事,我从你身上看到了。”    
    “如果凡事随和的、不计较的、无是非的愚钝人士,一律冠以大智能人的美名,我也叨叨光,绝不介意。”    
    “为什么要如此随和,因为无所求?”    
    “不是无求,而是要求很低。凡事量力而为,有一日人做一日事,就这么简单。”    
    “难以置信。”    
    此话才说出口来,荣必聪与夏童差不多同时说:    
    “事实往往是令人难以置信的。”    
    继而他俩哈哈大笑。    
    “现在你信了?”夏童问。    
    “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因为我一直抓不到你有半点不真实的地方。”    
    夏童吁了长长的一口气,忽而欲言又止。    
    荣必聪说:    
    “为什么会抓不到漏洞呢?答案只可能有一个,就是根本毫无漏洞。你是个完全真诚的人,这才变得铜皮铁骨,无懈可击。”    
    夏童那双美丽得有如洋囡囡的大眼睛,不停地眨动,闪烁着水灵灵的光芒。    
    荣必聪看见了,忽然诧异地问:    
    “你有话要说?”    
    “我想说,单为你刚才对我说的那番话,而令自己爱上你,也是不足为奇的。”    
    “啊,是么?”    
    荣必聪随意地答。    
    之后,二人无话,直至日落。    
    有一些惊讶、喜悦、悲哀,都是要经过一小段时光让领受者慢慢消化掉,才会有正常正确的反应的。    
    夏童的那句说话之于荣必聪,正正是这个境况。    
    荣必聪一直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直至到晚饭之后,他陪着夏童坐在她那美丽的睡房前一系列台阶之上,静听海浪声,仰观天际的皓月繁星时,他才说:    
    “夏童,你是不是真的爱上我?”    
    夏童把头仰着,干脆就拿个软垫放在高一级的台阶上,枕下去。    
    她觉得这样对着星月讲话,比较舒适,比较有信心。    
    她说:    
    “在一个特定的时间与一个特定的环境内爱一个人,是很容易真心诚意的。”    
    说得太坦率。    
    也实在说得太残忍了。    
    两情若是真诚时,不在于朝朝暮暮,而在于生生世世。    
    哪儿来这么多的生生世世。    
    就算能有很多很多个真心诚意的朝朝暮暮,已经极之难得了。    
    夏童淡淡然地说:    
    “此情此景,面对着风花雪月,更添富贵逼人,安康舒泰,要爱上一个人,尤其是像你这么样的一个人,又有何难。一个短时间之内的真心诚意是不太值钱的。”    
    “纵使并非价值连城,也已弥足珍贵,最低限度你感动了,是不是?”    
    “是的,我感动了。”    
    夏童坐起身来,细细的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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