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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 家 族-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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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情此景之下的如此风流人物,荣必聪若不吻住了郭慧文,就是太不合情合理的事了。    
    深吻长吻之后,荣必聪吁了一口气,轻声说:    
    “对不起。”    
    郭慧文没有答,她推开了荣必聪,走回屋子里去。    
    荣必聪像旧病复发似的,浑身有种软绵绵的、将要瘫痪的感觉。    
    他顺势跌坐下来,就在屋前空地上坐了整夜,直至天亮。    
    每逢回忆往事至此,荣必聪必然暗笑自己,当年的那一个晚上,真不知是怎么搞的,没有跟着郭慧文走进屋子去,那并不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大丈夫所为。    
    若把这段情节独立地抽出来告诉别人,必然成为一个大笑话。    
    从前,人们是较纯情的,年轻人的色胆怕也较小,且更见于少男身上。    
    女人,在男女关系上的决断,什么时候都比男人清晰坚强,不像男人般拖泥带水,得过且过。    
    那一夜之后,没多久,郭愚回家来就很凝重地对荣必聪说:    
    “局内的风声忽然又紧起来了,反正在国内,你是被软禁了,不易求得清白。荣先生,你就自己想清楚怎么办吧!我们就算不能帮你,也不会害你。”    
    话是说得既隐晦又明确,荣必聪心知肚明,他点头,问:    
    “哪儿的边防最有把握?”    
    “你考虑清楚了?”郭愚问。    
    “对。”    
    “信不信由你,深圳与罗湖的接境禁区大半都没有人把守,只一列脆弱至极的铁丝网。可是,荣先生,万一遇上巡逻军甚至边防解放军,他们必然一抬枪在胳膊上就扳动手掣,百发百中,根本是先斩而无须后奏的行动。”    
    单是这种形容,已叫荣必聪的心跳出口腔来。    
    可是,他不能不回去。    
    因而必须孤注一掷,免得日子一拖长下去,他反而变得坐以待毙。    
    他决定下来之后,就跟郭慧文说:    
    “我要走了。”    
    “嗯,定了日子没有?”    
    “明天吧!”    
    慧文点点头,嫣然一笑道:“祝你顺风。”    
    几句淡如白开水的话,其实犹如无味的一服毒药,灌下去,教人在五脏六腑内产生剧痛,以至肝肠寸断。    
    这最后一夜,荣必聪没有想过会如此难受。    
    他过分地低估了在这段蒙尘日子内,这位红颜知己在自己心灵上所发生的作用。    
    原来,在庄钰萍之外,还有女人使他动心。    
    人才这么想,房门就在几声轻敲之后被推开了。    
    月色,一如那个他吻了慧文的晚上那样柔美,从小小的窗口投射进来,正好教荣必聪看清楚站在房门口的慧文,活脱脱像一个下凡来人间施惠的小仙女。    
    她款移玉步,来到他的床前。    
    他伸手迎接着她。    
    赤裸肌肤的接触为双方传来一阵又一阵极度的亢奋,这种亢奋升华,成了一份浓郁得犹如玫瑰花般芬芳的情意,迷醉着两个人儿的赤裸心灵。    
    翌日,慧文送荣必聪出门。    
    他们手拉着手,走到村口。    
    分离在即,荣必聪面对着可爱可亲的郭慧文,连一句“我会回来”都出不了口。    
    他想过,自己应该说:    
    “我设法把你接到外头去。”    
    然而,对一个纯洁如羔羊,且在无条件之下奉献自己给他的女子,有十分之一成分的谎言,荣必聪都不忍讲出来。    
    他实实在在地不知道能不能回到香港去,就算回到了,前途也是茫茫。    
    可是,强烈的自尊心驱使着他不得不拼搏,走出一条血路,寻回他的公平与清白。    
    他不可以无缘无故、不明不白地就这样屈死在大陆上,放过了陷害他的人。    
    对于郭慧文,他领了情,受了恩,却无法回报,教他羞愧与自咎至极。    
    他低着头,含着泪,无语。    
    反而是郭慧文说着别话:    
    “聪,写信给我。”    
    荣必聪点头。    
    “你答应?”    
    “我答应。”    
    “若你仍在世上,你必与我通讯。”    
    这就是说,郭慧文最恳切最关心的只不过是荣必聪是否安全抵港。    
    她的要求如此渺小,如此无私,如此大方,如此真挚,更增添荣必聪心上的不忍。    
    “慧文,我对不起你……”    
    郭慧文拿小手掩住了他的嘴,说:    
    “今生今世,我们不讲‘对不起’这句话,谁也没欠谁,因为我没有要求,故此你无须承诺。”    
    “慧文,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在环境与能力许可之下,你是我最愿意去关爱与照顾的人。”    
    “这已是我喜出望外之事。”郭慧文说,“走吧!免得晚了,不方便,深圳的边防,入夜后反而巡逻得更紧。”    
    就这样轻轻地一抱之后,两个人就分离。    
    荣必聪走到深圳边防处,眼前就是那一列铁丝网,他挑了最偏僻的一隅,准备走过去。    
    是的,信不信由你,其实就这么简单,有胆量走过去就成了。    
    正如人生中很多个生死关头,只要挺起胸膛,直闯,很多时就这样平安地过关了。成败很多时在于一些人是否有胆识而已。    
    经过了深圳偷渡回港的一役之后,在以后的人生中,荣必聪势不可挡,在商场上,经常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    
    当年,他闭一闭眼睛,决定赌命,就这样飞也似的走近铁丝网,以最高速度爬过去。    
    在那一秒钟,他知道自己随时可以听到枪响,然后就会整个人挂在铁丝网上,再不能站到地上去。    
    那种感觉令他浑身冰冷。    
    故而,当他的脚踏在香港领域上,跟着发足狂奔时,他以为自己是在做回光返照的一种本能反应。    
    回到香港来了。    
    荣必聪的这场噩梦,有如重病。来时如山倒,去时虽似抽丝,但,总算熬过去了。    
    他扑倒在病榻上的老父身上时,仿如隔世。    
    荣父荣恩泽抚摸着儿子的头发,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满脸皱纹拥挤在一起,似是忙不迭地要表示雀跃,却又无能为力似的。    
    “聪,我以为父子再无相见之日了。”    
    “不,爸,我回来了,对不起,害你担心得病倒了。”    
    “不相干,见了你,明朝就能好起来。这阵子,庄小姐常来看望我、服侍我、鼓励我,不然,真会撑不到今天,是她帮我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你去看她了没有?”    
    荣必聪摇头。    
    “为什么呢?快去吧!”    
    “庄经世出卖我。”荣必聪说。    
    “你以后要走的路还长,换言之,被人出卖的次数仍然会很多,一次两次就记在心上,焉能做大事。有大志的人,胸襟要广,宰相腹内可划船,就是这个道理。”    
    “这口气要我吞下去,很难。”荣必聪说。    
    “多吞几下就习惯了,习惯就好,熟能生巧。你当被出卖的一口气是一服苦口良药,总没有错。我如果是你,定会火速去拜会庄经世,向他报告你已平安回来了,其余的恩怨与因由,只字不提,他欠你的情,总有一日会回报。”荣恩泽叹一口气,道,“再说,你现今羽翼未成,轻言结怨,妄想报复,一定是徒劳无功,自讨苦吃的。”    
    荣恩泽的教训,对荣必聪日后的影响很大。    
    欠债的人,就是把他宰了又如何,自己还是有损失的。最好的处置方法还是设法保持关系,让他慢慢还债,方才实惠。    
    荣必聪被老父说得心动了,再没有做声。    
    荣恩泽伸手拍拍儿子的肩膊:    
    “聪,徒劳无功之事,得不偿失之举,可免则免。为了不放过庄经世,而放弃庄小姐,这是条什么数?庄小姐的确是真心对你的,否则,她不会在你身陷困境时,仍不停地来看望我。”    
    这番话才真令荣必聪感动。    
    原来庄钰萍对自己竟如此痴情,就是为了她,而把跟庄经世的恩怨一笔勾销,也是值得的。    
    荣必聪终于来到庄园,求见庄经世。    
    庄经世—见了荣必聪,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是集尴尬、埋怨、防范、进攻于一身,他怕荣必聪来算账。    
    “你回来了?”    
    “是的,庄先生,不幸中之大幸,我终于平安回来了。”    
    “聪,这事我有责任向你解释。”    
    “庄先生,不用解释了,既然已经回来,事件的过程与原委,都不再重要了。教你们担心了好一段日子,我很难过,特来报平安,且致谢。”    
    庄经世一怔,随即恢复常态,从容地笑道:    
    “聪,经得起大风浪的人,必成大器,敢作预言。”    
    “那要你多提携了。”    
    荣必聪如此地表了态,就等于前仇旧恨一笔勾销,重新与庄经世做朋友,做宾主,建立新关系。    
    完完全全出乎庄经世的意外。    
    “你来了,见过钰萍没有?”    
    “还没有。她在家吗?”    
    “怕是在的,我嘱管家将她叫来,让她惊喜一下,你们好好地谈谈。”    
    等待与庄钰萍重逢的那一刻钟,长似十载。    
    “聪。”    
    庄钰萍站在偏厅的门口处,叫了荣必聪一声。    
    


第一部分第6节 他差不多是扑过去

    荣必聪回过头来,看到了美艳如昔的庄钰萍,他差不多是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    
    “钰萍、钰萍,你可好?”    
    “你逃回来的?”    
    “是,我不顾一切地逃回来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天!荣必聪拍额,不晓得回答。    
    庄经世的营商秘密,未必让女儿知道。    
    然而,自己该怎么开口道出事件的原委呢?    
    “都过去了,不要再提起吧!”荣必聪只好这样说。    
    “聪,你是够走运了,本城的传媒根本没有对你被扣留在大陆的事件发生兴趣,他们连报道都没做,这反而好,保存了你的名声。可是呀,铤而走险的勾当,做多了是上得山多必遇虎,今次能逃掉,下次不一定可以,那就惨了。”    
    “钰萍……”荣必聪不知怎样把话说下去。    
    “聪,上流社会的圈子内,还是有些人知道你的这件事,在议论纷纷的,这一点,你不可不知道。”    
    “议论什么?说我作奸犯科,走私黄金吗?    
    “这是实情,不是吗?”    
    “钰萍,你难道不知实情?”    
    “什么实情?”    
    “你父亲让我做替身。”    
    “荣必聪,你说话小心点,我并不喜欢有人站在庄园内肆意侮辱我父亲。”    
    庄钰萍的严肃态度,吓了荣必聪一跳,他急嚷:    
    “钰萍,这是事实,我并没有做违法的事,我是冤枉的。”    
    庄钰萍把左边眉毛往上一扬,带一点飞扬跋扈的样子,很令荣必聪心惊肉跳。    
    原来口里说着爱自己的人并不信任自己。    
    庄钰萍说:    
    “你受冤枉了,并不等于可以转过头来冤枉我父亲,是不是?”    
    荣必聪无辞以对。    
    他想了很久,才缓缓地说:    
    “钰萍,我以为你仍然爱我。”    
    “我不会爱一个立心冤枉我父亲的人,这一点请你理解。    
    “我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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