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网络杂集电子书 > 大 家 族 >

第9章

大 家 族-第9章

小说: 大 家 族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分别在于郭慧文一直没有要求,一直肯让步,一直愿意相安无事,于是就只好由着她在金屋之中过她另一种富贵生活了。    
    物质上,郭慧文一点不缺;精神上,她是有遗憾的。    
    从小,荣坤在学校的成绩表上就不准填父亲的名字。    
    恳亲会、家长日、周年运动会等等,出席的只有郭慧文。    
    童言无忌,荣坤曾不知多少次被小同学问起:    
    “荣坤,你的父亲是不是死了?”    
    只这么一说,荣坤就会发很大很大的脾气,她甚至会忍不住出手打小同学两巴掌,犯下严重的校规,受重重的罚。    
    老师们都老实不客气地对郭慧文说:    
    “荣坤很聪明,但有点心态不平衡,孩子对自己没有、别人都拥有、都能炫耀的东西,总是更渴望得到的。这方面的遗憾,为她带来的影响,你要稍加注意。”    
    荣坤从小到大的心理病,其实也反过来影响了她的母亲。因此,郭慧文对荣必聪也不算是绝对无求,并非绝对安分,绝对知足。    
    她一直奢望荣坤能名正言顺地成为荣家的女儿,向世界宣布这项荣耀。    
    可惜,至死,她都不能如愿。    
    荣必聪夹在两个女人、两重恩义之间,无法协调,无能把握。    
    对他而言,天下间最难应付的是女人,最难纠缠的是爱情,最难解决的是恩怨。    
    这是荣必聪的想法。人的想法,必渊源于个人遭遇。    
    当荣必聪目送着相处了三十年的妻子庄钰茹离开人间的同时,他做梦也不曾想过,有另一位妙龄少妇,就在他荣家巨宅的天台上哭泣着,为她认定不可解决的人生大事,动了轻生的念头。    
    飒飒寒风从四方八面吹来,并没有吹醒少妇混淆不清的思路。    
    她一边饮泣着,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喃喃自语道:    
    “孩子,我原以为今夜你会看到天上的星星,可是,没有星星,原来今夜没有星星,那么,妈妈就带你摘星去。对不起,孩子,妈妈再不能等待明天了,请原谅我吧!”    
    


第一部分第9节 宛如一根轻盈的羽毛

    说罢,少妇就攀上围墙,站在天台的石筑栏杆上,她闭上了眼睛,根本不敢往下望。    
    她知道只要她心上一惊,就会下不了跃下去的决心。    
    再活下去,难题仍然会卡在那里。她已经想尽了办法,甚至在昨天,她差不多是匍匐在地上,向荣必聪恳求矜怜。可是,这一次,她最终失败了,他再不肯承担她、负责她、保护她了。    
    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除了死,并无别的办法了。    
    求死,对她来说,比求生容易。    
    只要向前踏进一步,就什么都解决了。    
    她曾经对荣必聪说了:    
    “我已怀孕。”    
    可是,荣必聪依然无动于衷。    
    向荣必聪求援是最后的一个可以挽救自己的门路,直至肯定姓荣的再不买账时,她才完完全全地绝望。    
    从那一刻起,她亦知道死期将至。    
    她觉得没有第二个选择。    
    人世间是冷酷的,只要自己的棋子走错一步,就会满盘皆落索,欲救无从。    
    所以,不如归去。    
    她梦呓般又说:    
    “别怕,孩子,只消妈妈倒吸一口气,一阵子的剧痛不会对你造成骚扰,别怕,妈妈陪着你,带你去寻星摘星去。”    
    说罢,她飞身而下。    
    在黑夜里,少妇穿的那件白衣,宛如一根轻盈的羽毛慢慢地从高空飘下。    
    荣府刹那间乱成一片。    
    除了荣必聪仍然保持极度镇定之外,其余人等,包括荣宇与荣宙两姊弟,以及一应婢仆,都吓得魂不附体。    
    尤其是在荣府住宿的荣必聪特别行政助理戚继勋。    
    他像荣府内的第三个死人,坐在偏厅内,一动也不动。    
    到底姜是老的辣。    
    荣必聪嘱咐他的儿子荣宙说:    
    “你负责打理母亲的身后事,明天发丧。棺木老早已经挑定,就通知殡仪馆择个吉日举殡下葬吧。”    
    荣宙不住地点头。    
    荣必聪又说:    
    “别给你外祖父摇电话了,他老人家想早已睡了。庄园那儿,待到天明再知会吧!”    
    荣宙应命而去。    
    “爸爸,我该做些什么?”荣宇问。    
    “你去安抚荣府内的各人,同时,郑重嘱咐他们,谁也不可以乱说话,不可向任何人等提及戚太太在这儿跳楼自杀的消息。”    
    荣宇急道:    
    “可是,爸爸……”    
    “我的话你听清楚了没有?”荣必聪相当的疾言厉色。    
    荣宇答:    
    “听清楚了。”    
    “听清楚就好,这儿没有你的事了。我已报警,警方很快就会来到,由我去应付他们。”    
    才说过这话,就听到荣府外有汽车声,荣必聪赶忙走出去。    
    门口停着一辆AM字样的日本汽车,那是本城政府署长级高官座驾的标准车牌。    
    除了AM日本车之外,还有一辆没有闪亮车顶讯号灯的救护车,以及另外一辆警车。    
    救护人员火速地把少妇的尸体移上救护车,立即开出荣府。    
    在救护车开出之后,荣府的大门随即关上。    
    其中一位记录现场情况的警司罗一山,走到荣必聪以及那位自AM车走下来的高官霍志光的跟前去报告。    
    “是当场毙命的。”    
    霍志光点头,嘱咐道:    
    “千万别让新闻记者知道,你关照了公关部门没有?万一有什么风声走漏的话,要预备一套应付传媒的说法,千万别把荣先生与荣府牵涉在内。”    
    “是的。”警官恭谨地答应着。    
    “医院方面,你打过招呼了吗?”    
    “已经关照了,反正人已断气,一到,就送殓房去,会好好地避开传媒耳目。事实上,刚有一桩车祸,我们会努力引导候在警局与医院的记者去采访那则新闻,声东击西,掩入耳目。”    
    “好,你看着办吧!有什么特别消息,随时给我报告。”    
    “知道了。”说罢,警司罗一山就引退了。    
    “霍兄,我们进去谈谈,好不好?”荣必聪把霍志光引入他的书室。    
    这是荣必聪相当私人的地方,仆人除了进来打扫之外,就是庄钰茹与荣家的两个孩子,在没有荣必聪的同意或邀请下,他们都不会随便摸进来。    
    书室并没有什么秘密,只是荣必聪需要一个纯属于自己的天地,去思考很多问题。很多时,遇到商业上有重大的疑虑,荣必聪把自己关进去一整夜,重新亮相人前时,就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传闻这个摆设简单而隆重的书室,是经过出名的风水先生为荣必聪摆过座位的。故而,一坐到书室去,就能头脑精灵,思想敏捷,没有什么难题会难倒荣必聪,早晚会被他克服。    
    他在商场上无疑是斗智的能手。    
    在书室的一角,摆放了一个酒柜,珍藏着各式美酒,连“路易十三”也只不过是柜内最不起眼、最不受重视的美酒。    
    荣必聪把酒递给霍志光,说:    
    “这种X○已经在市场上绝迹多年,是二十年前的产品,珍藏至今,比现在的所谓X○要醇很多倍。”    
    霍志光接过,呷了一口,差不多不忍心这就把酒吞下肚子里。    
    一种浓郁的香醇感觉,使他愿意让那口酒留在口腔内。    
    这才是名副其实的齿颊留香。    
    “敬你,霍兄,这回真是给你添麻烦了。”荣必聪说。    
    就在八七年时,霍志光在期货市场内受重创,差一点就要身败名裂。    
    他实在没法子有钱去偿还经纪行的债务,新的客户可以闷声不响地就溜走,让经纪背起那个包袱,可是霍志光不成。    
    他有名有姓,有头有面,一旦这桩事被揭发了,不是欠债还钱这么简单,而是如何去解释财富的来源。    
    他差不多是走投无路,只好去叩荣必聪的门。    
    他只把难题说出来,荣必聪立即按动对讲机,跟他的其中一个行政助理戚继勋说:    
    “通知信隆股票行,把六二八九的户口转移到昌荣投资去,由我们计清楚所有账项给他。”    
    “荣兄,不知该怎么样谢你了。”    
    “总有机会需要你投桃报李的。”荣必聪答。    
    他从来都不会给那叫什么廉政公署的抓到把柄,因为他是飞得高、飞得远、无宝不落的凤凰,总是先行做足了笼络功夫,待有起什么事来,便好办得很。    
    霍志光当然心知肚明,荣必聪在自己身上投资了多少钱。    
    荣必聪也绝对不会待薄为他奔走办事的人。    
    霍志光呷完了那口美酒,对荣必聪说:    
    “不用担心,今夜荣家的不如意只在于荣夫人仙游,你请节哀。”    
    这就是说,荣家的另一桩人命案决不会外扬。    
    荣必聪说:    
    “我是看着戚继勋长大的,他父亲去世前是荣家的老仆。我们两代宾主,继勋一直住在荣家。    
    霍志光点头:    
    “荣先生很照顾下属,认真难得。”    
    “也不能这么说,没有好职员,哪儿有好业绩。就说戚继勋吧,他毕业后就开始当我的助理,人是非常能干。不久前寿山钢铁的财政出现困境,我把它买过来后,就由他辅助我大力改革,第一个财政年度就来了,相信派息的幅度会令股东惊喜,甚而会派发红股,这功劳继勋可占不少。”    
    是不是真的称赞戚继勋,并不重要。霍志光已经记在心头,明天赶快买进前身是寿山的寿荣钢铁,没有比在宣布派高息红股之前买进该种股票更加有利。    
    荣必聪继续说:    
    “能助一臂之力的好伙计是必须照顾的,自己再本事都不能只手遮天。”    
    霍志光慌忙答:    
    “说得对,真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只要有商场政坛阅历的人,都会晓得这闲闲的几句话的重要意义。    
    荣必聪当然不会,也不便直接给霍志光的手下什么打赏。    
    然而,正如他所说,只手不能遮天,单是靠霍志光个人的权位,在处理戚继勋太太在荣家跳楼自杀一事上是并不保险的。    
    人,总是比较肯死心塌地地为自己的利益尽忠职守。    
    那就是说,霍志光需要把今夜的内幕消息密密遮掩,同时,又需要用另一个股市的内幕消息作为有关人等的报酬。    
    霍志光心里很佩服荣必聪。    
    自己曾受过他的照顾,今日反过来为他做点事,义不容辞,但手下的人跟荣必聪没有交情,就算肯看在自己官高职厚的势力分上,安排好一切,都比不上以实利收买人心更高明更安全。荣必聪的确是个大刀阔斧、眼光深远的人。    
    当然,不把这件跳楼自杀案件公诸于世是不难办的事,纠集各方面有关部门的人合作,应办的手续就顺利办妥,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觉。    
    每天在本城内发生的意外这么多,只要其中的关键地方与人物秘而不宣,根本就是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谁有空管这些闲杂的人命案件。    
    可是,不公开报道是一回事,坊间会不会有传言出现,又是另外一回事。    
    就在事发的翌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