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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两小无嫌猜 席娟-第18章

小说: 两小无嫌猜 席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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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悠悠啊……

他没发出任何声响,但于悠仍是被扰醒了。像是接收到他心底深处的呼唤,轻轻张开小扇般的眼睫,看到了俯在她颈间的金色头颅。

“啊……早。”她沙哑的打招呼。

“早。”他笑,将头颅的重量压在她肩上。

她闷哼一声,拍了拍他后脑勺。

“这么早就来闹我,不练功吗?”

“练过了。你闻,我身上还有沐浴乳的味道。”

“嗯,你头发也还没干。”她点头,并不急着起身,双手环住他肩头,一丝离情已由心湖深处汤起,泛出一圈圈的涟漪。

他抬起头,原想说些什么的,却捕捉到她眼中来不及收拾掉的伤怀,忍不住吸吮住她轻颤的小嘴,烙下一次又一次的誓约,投递源源不绝的眷恋。

(不要走、不要走……)她的心底在低泣。

(我会很快、很快的回来……)他以吻为诺。

再度相对眼,就这么看着。许久许久,但愿能许出一个天长地久。

然而天长地久既是个美丽的想望,就代表着它向来是一种无法达成的美梦。

(再看一眼,一眼就要老了……)

(再笑一笑,一笑就要走了……)

“谁作出来的无病呻吟?”殷佑读出她心中的诗,感觉非常的不痛快。

“忘了。”她摇头。

“我会回来,请不要现在就哀悼你的回忆。”他慎重的说着。

“气我不跟你一同去吗?”她双手摸索着他俊美的五官,在手指的触感里镌刻下记忆。

“不。没理由要你跟我一同冒险。下一次,我带你回去观光,让你瞧瞧地球还没被文明湮没前是多么可爱干净。”他向来适应不了人类将绿色大地毁损得几乎殆尽。

“你一定要小心。”她吩咐。

“放心啦,敌人的大头目全被我舅他们收拾得差不多了,如果我还遇到危险,也只剩一些小罗喽了。”他将她双手包在厚实的掌中。“告诉我,说你相信我会回来。”

她抿唇不语。

“说你相信我们可以长相斯守。”他再道。

她仍是不予回应。

“不管是人界或狼界,我们会是神仙眷侣。”

她别开头。如果无法说服自己相信,那么口头上的回应,也只是谎言罢了。

“你以为我会允许其他男人接近你、追你、娶走你吗?就像你曾说过的,原本我该遇见弄潮的女儿,如果我遇到了,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我却错过了。而那个错过,让我在五百年后遇到你,这是缘分,我不允许错过。”

“除非你再度前来,否则别说一大串你无法预期的未来。”她终于开口。

“我需要你的承诺来安我的心。”

“何必呢?”她推开他好下床,但却被他缠住不放。

“让我安心。”他坚持。

“佑佑,你明知道问题不在我身上──”“是是是!问题在那些狂蜂浪蝶身上。你只要承诺我绝不会跟别的男人出去约会就成了。”

她翻了一下白眼,这人!怎么到现在还是这种奇怪的想法?老是担心一些根本不算重要的事。

“佑佑──”“你只要答应我就行了。”一副耍赖不放人的模样。

“好吧,我不会跟男生出去约会。”

“所以说你今天陪我,不会出门。”

“我会出门,你忘了我跟同学约好了?”她推开他,进入浴室刷牙洗脸。

啧!居然还没忘掉那件鸡毛蒜皮事。

没关系!至少他得到她的承诺了。反正今天一整天他是跟定她了,趁此昭告天下她是名花有主的。

看谁还敢肖想她。

第十章子时──深夜十一点到凌晨一点;月向西斜,暗夜像一匹缀满宝石的黑布,罩住了无垠的天际。

因是中秋,又是清朗凉爽的秋夜,所以满天的烟火此起彼落的由四处窜向天空争妍斗艳,像是顶告了今夜将是不眠的狂欢夜。庆中秋、赏明月,欢笑至天明。

“殷园”的阳台上,四家族的代表分据居东西南北四方位,将血滴入“狼王令”上,驱动咒语,开散前往狼界之路。殷佑让金芒由足下延伸,让异世界的门扉洞开;他的使命在前方等待,他的整颗心却踌躇于对她的牵挂。

(等我……)他以眼神诉说。

她只是淡淡一笑,祝福他平安顺利。

当金芒强烈跃动到极致,殷佑、白逢朗、星罗已被送往狼界……

光芒渐弱之后,人已远去。

结束了。

人与狼的宿缘、纠缠的恩,该回报的、该得到的、该守候的,全部了结。

“再见。”她道。

还能再见吗?她不知道。

留下的那一个,能做的事向来只有组织回忆。她太有经验了。

“他会回来。”韩璇吁出长长的一口气。结束了!不负先人所托,便值得了。

朱水恋也走过来,灌了口水,道:“真奇怪,虽然没做什么,但觉得好轻松。”

“是呀,我们把当年狼王放进我们身上的血全还回小王子身上了,以后再也不必苦守先人遗命。自由喽!”曼曼搂住于悠,也觉得身心无比愉快。“想一想,若没有这个遗命,我们这些亲戚早就各分东西了。错过了你们,人生多么可惜。”于悠看向天空,笑道:“所以,感谢这场宿世的缘分吧,不管未来如何,我都很高兴曾经经历这一切。”

水恋看着她。“你最悲观,真是看不出来。”

“什么意思?”于悠轻问。

“偌,我是积极追爱型,而曼曼则是得过且过型;你呢,就是不战而降型。我们的灵气美少女居然舍得放弃她的青梅竹马,真是令我讶异。”语气里不掩批判。

“我可不是认为殷佑是值得托付终生的人,那痞子看来一点都不可靠。但是我们都有追爱的权利,不是吗?”

“当然。”于悠低下头,也只应了这一句。

韩璇开口道:“别怪小悠,她只是不习惯去期盼任何东西。”相处十年,对她的了解比别人多。

元旭日搂住韩璇想走人,临去前也发表己见:“反正那只笨狗绝对会回来,这就不是她爱要不要的问题了,你们管他们那么多。”

回房温存去也。

曼曼同意元旭日好不容易说出的人话!

“五百年的任务是结束了,至于儿女私情,随各人努力去吧,我也要去睡美容觉了。”

“你从来没担心过未来吗?”水恋发问。

“担心啊!但,那又如何?也许他明天就变心了,同样没机会白头偕老。”曼曼的声音已远,尾音消逝在空气里。

水恋搔了搔头,发现每个人对待爱情的态度都不尽相同。那她担心个什么劲儿?反正是别人的事,关心也扭转不了什么。哎……

于悠轻道:“我不是不战而降,只是再多的期盼或誓言,也抵不过他页实的归来或再也不回来。”“非得这么忧愁不可吗?”水恋受不了。

她笑。仰首看星,一束烟火正在天空绽放出炫丽,火树银花的美景点亮了这繁华将尽的中秋夜。

欢乐将尽,凉夜将逝,最后的最后,就是沉寂宁静,再不兴一丝波纹。

狼界。他归来的第九天。

在白狼族那群长老的力助之下,他们来到了“终天之境”,这里是五百年前封印住全部“金狼族”人,使之沉睡的地方。

“终天之境”是一片白雪皑皑的群山,寸草不生,冷得不会有人轻易莅临此处,自然也不会有人想到殷祈会让族人在此沉睡。

原本早该来此唤醒族人的,但殷佑发现“狼王令”的出现太过轰动,致使想来抢的、想来看的、想来查证的人天天挤爆了他暂住的白狼族住所;当然还有更多更多的人想来拜访他这个金狼族的遗孤,要求他奉狼王令之名,弭平天下一切纷争战乱,让狼界回复数百年前的祥和。

当然,少不得一些芳心暗许的少女上门示好,直说五百年前在他婴儿期时便已倾心(真能扯)。

结果九天下来,连休息一下也没有,成日就是打打架、讲讲话、见见客,再让人惦一惦斤两,评估他有无资格成为狼王令之主,真是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终于可以办正事了。

“舅,我该怎么做?”面对着一块巨大的冰岩,上头有着金狼族皇家烙印封住了出入口。由于殷祈曾是狼界法力最为高强的咒术者,一般人除非法力比他还高,否则无法解开他所设下的咒术。再加上各部族间所学习的领域不同,殷佑知道眼下要打开这道门,只能靠自己,别人是无法对他有太大帮助的。

白逢朗四下看了看,回答道:“首先我们必须以狼王令开出一道缝隙,让附在你身上的魂魄回归每一个族人身上。

再来,你以皇家咒语引导所有苏醒的族人共同打开巨岩。你父王的咒语是以狼王令起咒,则必须以全族的念力化解。“

“可是那两边──”殷佑指着两边的巨岩。倘若中间这块十丈高五丈宽的雪岩被破坏了,那么两侧的巨岩势必倾倒下来,再成为一座屏障,让洞口封闭。

这天然的地形完美的守护了金狼族五百年,但此刻却成了阻碍。

“没关系,我与星各负责一边。”这也是他与星一同前来的原因。

“好吧,那就来吧──”“等等。”白逢朗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交予他。“这是全族的灵魂寄托处,当雪岩开出一方洞口时,记得施法送进去。”

殷佑好奇地看了下,大叫了出来,“这不是……我的皮毛?!”原来那些灵魂依附着他的金毛以寄生!“难怪没让我在五百年前就蜕身,原来还有这等用处!”奸诈的父王!

他真是个命运坎坷的狼王子啊,呜……

“开始吧。”白逢朗说完,与星罗同时站定位,在左右两方凝神以待,面对着随时可能崩落而来的巨石,当封印松动时,他们将有被活埋的危机……

金芒渐渐亮起,冗长的解印过程才正要开始……

砰!一声巨响由冥府某处传来,当所有人还没来得及从惊吓中回神时,第二波惊吓接踵而来──“哇啊!哪里来的洪水……唔……咕噜咕噜……”

不知从何处冲来的大水自每一个走道、门、窗里涌出,只一下子就让偌大的城堡变成为汪泽,将每一件能移动的物品(包括人)全给冲了出去。

当一道水柱即将卷向庭院中央那坐在石桌边品茗的四人时,就见黑影一闪,水流冲刷过,却没冲走那四人,扼腕的失去四个战利品。

就见四人连桌带椅的浮在洪水上方的寸许,彷佛成为一艘小船似的,不管洪水涨得多高,就是无法淹没那四人,连衣角也沾不着。

“阎家大嫂,我看阎兄面色翻黑,恐怕是什么病症即将发作了,你速唤来御医备着会妥当些。”一名身着金黄色长袍、金发灰眸的俊朗男子颇是关怀地开口。

被称作阎家大嫂的,是一位美艳得喷火,神态又似寒冰的女子,一身黑衣,浑身不见生命的气息,任谁看了都会不寒而栗。

黑衣女子淡扯了下唇角,已是好心情的表现,并不散口表示意见,唯一的动作是伸出玉手搁在夫婿已然倒竖的浓眉上,像是温存的爱抚。

也稀奇,只被这么轻轻一抚,那个正处于狂怒中雄狮一般的高硕男子,就这么被“抚平”了大半情绪。伸手握住雪白柔芙,以一只猛兽不可能会具备的温柔,小心翼翼的捧在双掌中,想以自身的火热煨暖那千年不变的冰冷,传递着火热澎湃的情意。

“那是怎么一回事?”低沉却不算小的嗓音仿若由巨大皮鼓敲击出来,声声摆汤入人心最深处。

毫无疑问,男子把眼下的灾难全归咎到对面的男子。

“阎兄,就算你这盘棋‘又要’输了,也不必气成这般嘛。”金袍男子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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