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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官场小说:省委书记和他的秘书们-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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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呢?可是家属总是争呀争,写得再好,念那么一通,别说人们没有听,或者听不清,即使听了,也听清楚了,一出门就忘记了,更没有意思。再说,邀请那么多“生前友好”,一个人一生,得一知己就不容易了,哪有那么多“生前友好”?许多人之来,或者出于面子,或者借机会会朋友,有几个是真正来“悼念”的呢?。
  再说这骨灰盒,论资排辈放在那里干什么?别人他不知道,自己死后是不“住”在这里的。放在家里呢?自己和夫人、女儿感情不好,无论放在什么地方,她们肯定视作眼中钉。即使感情好的夫人,最孝顺的子女,放一年半载,也就改放在阴暗的床底下了。有什么意思?人有生有死,这是自然规律,即使世界上那些帝王将相,英雄豪杰,结果还不是一捧净土?这一方面,武则天是一个大政治家的风范,她给自己立了个“无字碑”,一切让后人评说,高明之极……
  张敬怀想来想去,这一套纯系陈规陋习,该破!自己有机会应当提前把“遗嘱”写好……
  张敬怀正继续想下去,吉秘书说:“张书记,到了。您出席哪个小组讨论?”
  张敬怀把工作重点放在大型国有企业的改造有上。能否使大型国有企业复苏,是关系到全省国民经济的生死存亡的问题。他把林钢作为试点单位。只要在林钢改造中取得经验,就可以在全省推广。他把卜奎放在林钢,并让吉海岩当联络员,是因为二人能够体会和贯彻他的意图,在大型国有企业改造中,他的许多有关设想,实行起来,有了这层关系,在实践中可以畅通无阻。
  经过近两年的探索、实践,林钢的改造已经取得了明显的成效。在改造过程中,简直可以说是惊天动地的。原来炼钢的平炉,全部被推倒,改为先进的转炉,并且引进了“连铸”设备,新建了堪称亚洲第一的一座高炉。轧钢方面,改造了一座大型厂,新建了一座薄板厂,引进了一套“连轧”设备。过去因质量不佳,卖不出去的钢材,现在不仅在国内成了抢手货,部分产品还打入了国际市场。因为裁减和合并机构,有三万多职工下岗,处级以上干部近千人失去了官职,在这方面曾经遇到过阻力。张敬怀给卜奎的定心丸是:天塌不下来。如果塌下来了,我替你顶着。卜奎在下这个决心时,也用了一句民谚“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一咬牙,“干”!不舍弃一些人的暂时利益,就救不活企业,大家会一起死亡!在环境方面,提出的口号是“工厂花园化”……
  这两年的日月,好像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像做梦一样,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
  林钢改造的成功,很快在省报上,在国家级的大报上,在新华社的电讯中,都反映出来了。在一段时期内,报道林钢的新闻、通讯、特写、人物专访,像电波喷洒的雪花,满天飞扬。你只看那标题,就可以感到林钢在全国的影响:
  《探索,改革,前进──林钢改造的经验之一》接着是之二,之三等,连续发表了八篇。
  《敢为天下先者胜──林钢人的超前胆识》
  《置之死地而后生──记林钢人事制度的改革》
  《把成本指标分解到每一个人──简谈林钢分配制度的改革》
  《冲出国门,走向世界》──林钢是如何抓产品质量的
  《建在花园中的工厂,建在工厂中的花园》
  至于简短的新闻报道,三天两头都在报端、广播和电视中出现,例子不胜枚举。
  新闻记者不算,来参观的,学习“取经”的,考察研究的专家和学者,从国家领导人,到兄弟厂矿,越来越多。凡是来林钢的,都要求见见卜奎,请他亲自介绍经验,有的要求不高,只是见见面,握握手就行。普通参观者,可以由公关部接待,不大不小的领导,亲自接见吧,正常工作就无法进行;不亲自接待呢?又有失礼貌,闹得卜奎左右为难。
  后来,卜奎想了一个办法:凡是要听他亲自介绍经验的,他录了音。正式介绍经验之前,有一段说他如何忙,不能亲自接待,表示道歉之类的话,然后放他的讲话录音。客方索要时,还可送一盘录音带。
  张敬怀是常常来林钢的,但他一来就住在小招待所,从不露面,也不接受记者采访或向人谈什么林钢的经验。
  有一次,张敬怀到了林钢,听到卜奎给来客放录音带的事,有些生气,把他找到招待所,批评了他一顿:“你林钢有名了,在全国大大有名了。你可要过’ 出头关‘ 了。我听说你给来客放录音?”
  “我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卜奎为难地说。
  “你节省了时间,可是你丢掉了什么?起码失去谦虚和礼貌了吧?”
  “我也听到有些反映。”
  “越是在这个时候,越要谦虚谨慎。你怎么知道人家是来’ 取经‘ 的。你不能从来客中听听批评意见?不能向人家要点经验?”
  卜奎说:“我一定改。”
  张敬怀又补充说:“你现在很得意,一得意,就忘形,就骄傲,这就是失败的开始。人们的失败,往往不是在艰苦奋斗的时候,往往是从欢呼胜利的时候开始的。多少历史经验证明了这个真理……”
  吉海岩给张敬怀当秘书,张敬怀是满意的。但也有两次受到了张敬怀的批评。
  第一次是一个老工人,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张敬怀住在招待所,跑来要求见张书记。吉海岩问他有什么事。这个老工人说:“我已经退休了。我儿子也下了岗,老伴又重病缠身……”
  吉秘书明白了,是要解决他儿子的工作问题。张书记那么多大事还管不过来呢,哪有时间管这些小事?便写了个条子,说:“你拿着这个条子,去找你们公司的人事处吧。”
  老工人说,他找过人事处了,没有解决问题,他听人说,张书记来了,只要他说一句话,准能解决问题。吉海岩怎么劝说,他还是坚决要见张书记。二人争执起来。后来张敬怀从室内走出来,把这个老工人领进自己的房间,整整谈了两个小时。
  张敬怀把老工人送走后,批评了吉秘书:“你怎么把一个老工人挡在门外?”
  “他就是找张书记解决他儿子的工作问题,反正这事还得到他们人事处解决……”
  “你怎么知道他来找我只能解决儿子的工作问题?难道我不能从他那里了解点情况?研究点问题?”
  “我考虑张书记要休息……”
  “你是好心,你让我多睡了会儿午觉,可让我失去了一个工人朋友……”
  吉秘书不语。
  张敬怀说:“以后,只要是工人来找我,一律不许挡驾。”
  这是张敬怀第一次对吉秘书发脾气。
  张敬怀对吉秘书发脾气,还有一次,也是因为对来客挡架,这次不是别人,却是冯怡。
  冯怡在卜奎调到林钢不久,也调到了林钢。卜奎把她分配到教育处。在卜奎的部下,张敬怀是放心的。可是,张敬怀总是想念她。连张敬怀自己也说不清楚,自从认识了冯怡之后,他常常感到,在别的场合,包括在自己家里,他都像是在演戏。可是只有在和冯怡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换了一个人。他和冯怡可以随便交谈,可以讨论任何问题,他没有权力向她发指示,下命令,冯怡可以和他争论,年龄上有差别,可是没有上下级差别,两人都是作为普通朋友之间交往。
  他们可以大说大笑,不要顾及说错了话会产生什么不良后果;也可以大叫大跳,不怕人家说他像个孩子。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在,快乐,自己是真正的“我”。
  小冯调到林钢不久,卜奎就派她到教育学院进修去了,时间是两年。这一安排,张敬怀是满意的,因为冯怡说过,她最大的愿望是学习。冯怡到学校后,也曾给他写过几封信,但写得都很简单,只是说“一切都好”等等。张敬怀来林钢多次,每次也都向卜奎问起过冯怡,卜奎也没有更多的消息告诉他。他多么想见冯怡一面,像在翠谷山庄那样,随便谈天说地呀!那是人生的最高享受。
  这天中午,张敬怀刚刚午休,来了一个女同志,看样子不到三十岁,没有向任何人打招呼,就闯进了招待所。而且大声喊:“张书记在哪里?”
  吉秘书赶忙迎出来:“同志,请你小声些。你找谁?”
  因为卜奎没有向吉秘书介绍过冯怡,所以他还不认识她。吉海岩细细打量这个女来访者,模样比较漂亮,但没有修饰,态度很随便,因为天气比较热,用一本刊物扇着风,对他这个秘书的态度,也不像其他来访者那样谦恭。
  吉海岩问:“你找张书记干什么?”
  “没有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他。”
  吉海岩想:张书记的正事还忙不过来呢,说:“没有事,你就不要来。”
  “来看看你们的张书记就不行呀?”
  “不行,就是来看张书记,也得事前约定。”吉秘书的态度很坚决。
  “那么,你给通报一声行不行,就说一个叫冯怡的,来看他。”
  吉海岩想了想说:“张书记正在休息,他的活动日程安排得很紧。你等着,我向张书记汇报,他同意见你,我再安排时间。”
  “用不着的,你先去通报一声嘛!”
  “不行。”
  “看样子,你是他的秘书,你们这些秘书呀……是一堵墙!”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呀?”
  “就是这么回事!”
  “请你回去吧。”
  “我可以在这里等着。”
  “您最好还是先回去,张书记今天没有时间。”
  冯怡坚持说:“我给张书记送点东西总可以吧?”
  吉海岩还是不肯,冯怡几乎是含着眼泪求他:“你放心,张书记不会因为这事埋怨你的。”
  还是一百个“不行!”冯怡又提出个理由,说是:张书记托她买了些东西,她总该送给他吧?“
  “张书记是不随便收礼的,请你注意,这对张书记会有不良影响!”
  冯怡先是一愣,接着便有些激动:“我影响老张什么了?我怎么会影响老张?还’ 不良‘ !”
  吉海岩还是第一次听人称张书记为“老张”,自知一时失言,不知道如何解释。
  这时,张敬怀从房间里走出来了,说:“小冯呀!来来来!”
  吉海岩不便再说什么,冯怡就跟张敬怀进了房间。
  张敬怀见冯怡眼泪汪汪的,问:“怎么回事。”
  冯怡微笑了一下说:“一粒灰尘迷了眼睛。”
  张敬怀说:“你别说了,我都听见了。”
  冯怡忙嘱咐:“要见你们这些高级领导,得首先通过秘书这一关,他是在把关,尽自己的责任,你可不要批评他呀!”
  张敬怀笑了:“你想得周到。”又问“你怎么回来了?毕业啦?”
  “还有半年,”冯怡说“这不是暑假嘛!我一听说你来了,就风风火火地跑来,碰运气……”
  “在学校怎么样?为什么不写信?偶然有信,也写得太简单。”
  “一切都好,没有什么可以多写的。在信上又不能谈天说地。”
  “那也该多写几句呀!”
  冯怡拿着提包,微笑着问张敬怀:“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张敬怀说:“我猜不着,你打开看。”
  “我不,我就让你猜嘛!”
  “吃的。”
  “猜对了,什么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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