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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乳房的历史-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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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19世纪人们依然深信癌症会传染
    不管当时的女性疗者或正牌医师都奉行体液论,认为疾病源自体液失衡,遵照希波克拉底与盖伦的疗法,以催吐剂、放血或特定食物物来恢复体液的平衡。当时医界普遍相信乳癌是体液过稠引起,肿瘤恶性程度要视体液浓稠度而定。他们认为乳房肿瘤除非严重溃烂,否则不应开刀切除,应该以食疗恢复体液平衡,再配合局部敷药。
    当时最有名的德国医师费比(Wilhelm Fabry,1560…1634)认为,乳癌起因于乳汁凝结,在乳房内结成硬块。费比以善于切除乳房肿瘤闻名,包括腋下肿瘤,他曾记录下自己的手术:
    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病患罹病五年了,肿瘤硬块已经蔓延到腋下,才找我为她开刀。我在她的右乳上发现肿瘤,比一个拳头还大,又硬又白、又在掖窝下发现三个肿瘤,每个都大如鸡蛋。我先对病患施以适当的食物、饮水、通便、放血净身后,为她施行手术,取掉那些硬决肿瘤,病志便痊愈了。”
    假设费比所言不虚,病患真的在术后痊愈,很可能是因为他遵守了癌症手术的准则,除了切掉肿瘤,还将邻近的完好组织也一并切除。他知道只要还有一点点残余,“癌症就会再度复发,病况比手术前更糟。”
    另一著名德国外科医师休兹提特斯(Joharines Schultetus,1595…1645)在他身后才发表的《外科医师的战备》(Armamentarium Chirurgicum,1653)中说明乳房切除步骤,并配以插图。这本书被翻译成德文、法文、英文等多种语言,其他外科教科书也引用它的插图,对医界的影响达数百年。
    1628年,哈维(William Harvey)发现了血液循环与淋巴系统,哥本哈根医师巴多林(Thomas Bartholin,1655…1738)为其命名为“淋巴管”(vasa lymphatica),自此,医疗科学迈入过渡阶段,逐渐放弃传统的体液病理学,到了19世纪,终于全面接受了细胞病理学。不过在这200年间,江湖术士、迷信、缺乏根据的偏见还是与正统医师、科学、实验观察并存,直至今日,情形依旧没变,只是不再那么嚣张而已。
    当时某些医师相信癌症会传染,尤其是肿瘤已经溃烂者,阿姆斯特丹的解剖学家兼医师屠耳丕司(Nikolaas Tulpius, 1593…1674)便曾提及,某名病患罹患“开放性乳癌”,传染给她的丈夫。屠耳丕司广为后世所知,因为林布兰的《解剖课》画作便是以他为主角。直到19世纪,人们依然深信癌症会传染,即便今日,癌症病患的亲友仍常有这种缺乏科学根据的恐惧。
    当时,开刀切除肿瘤被当成癌症的最后治疗手段。1663年,法王路易十四的母亲安尼皇太后发现左乳有一个小瘤,御医用放血、催吐、灌肠、贴压、糊贴膏药各种手段治疗,全部无效;肿瘤恶化溃烂后,又改用莨菪与羔羊烧灰敷贴。大群法国与外国医师、民间疗者、江湖术士进宫为安妮皇太后治病,开出各式不可思议的疗法。看到这种情形,巴黎医学院卸任院长帕丁(Gui Patin)不禁叹气:“癌症不仅现在无药可医,也永远无法治疗,但世人却都甘愿受骗。”(1665年5月22日)。
    1665年8月,安妮皇太后日趋虚弱,两度宣布病危。这时她找来洛林地区的一位医师,他的偏方是用含砒素的药膏将感染的组织烧成坏疽,然后切除。从1665年8月到次年一月,安妮皇太后连续接受好几次手术,病情未有起色。终于,宫廷请来奥思卓地区的名医费伊(Arnoldus Fey)为安妮皇太后开刀。因为安妮皇太后已经病人膏盲,费伊要求立下一份证明文件,注明他不为手术结果负责。安妮皇太后接受了痛苦的手术,旋即在当年一月过世,享年仅65岁。
    法国首例成功的乳癌切除手术是由赫维提斯(Adrian Helvetius, 1661…1741)完成,他是荷兰外科医师,在巴黎开业。赫维提斯在1697年发表的《试论有关癌症的本质与疗法》(Letter on the Nature and Cure of Cancer),以此名成功的病例为本,阐述了现今所谓的肿瘤摘除术(lumpectomy)。
    赫维提斯的病患名叫波庞蒂(Marguerite Perpointe),生于距离伦敦25里格(译注:里格为长度单位,1里格约4。83公里)处的一个村镇。她在1690年4月发现自己罹患乳癌,感到右乳疼痛,并摸到一个胡桃般大小的硬肿块。她渡海前往巴黎向赫维提斯求助,说她的乳房曾在几个月前不小心撞到门上的钥匙。赫维提斯认为她应该开刀切除肿瘤,介绍她去找两位外科医师,并表示愿意指导手术。波庞蒂因为过于畏惧开刀,改用膏药、粥剂等其他方法治疗,全都无效。6个月后,肿瘤长到拳头般大小,疼痛更加剧烈。
    波庞蒂担心肿瘤会爆开,回去找赫维提斯,赫维提斯检查过后,认为“还来得及为病人摘除肿瘤”。那次手术阵容非常庞大,执刀的两位外科医师由赫维提斯亲自挑选,当着20位知名人士面前举行,这些人包括医师、名流与科学家,全都“因为好奇,希望目睹法国从未做过的手术”。观者预期看到“残忍的场面,漫长痛苦的手术,凄厉的悲嚎、血液喷飞、病人濒临死亡”;结果正好相反,手术过程“毫无痛苦、听不到哭声,病人并不衰弱。仅仅流了不到两盘的血,手术进行轻松、快速、有效率。”
    手术后,现场人士检查医师摘除的肿块,发现它硬得有如“牛角”。大家一致同意赫维提斯的看法:“肿瘤摘除才是惟一的疗法。”数年后,赫维提斯骄傲地宣布:“手术后,病人完全恢复,痛苦完全消除,疤痕痊愈,她又回复罹患癌症之前的健康状态。”
    赫维提斯的贡献在区分了“乳房切除”与“肿瘤摘除”。当癌症扩散整个乳房,就必须实施乳房切除。如果只局限在“腺体”,便可使用肿瘤摘除术清除患部,毋需切除整个乳房。赫维提斯保证:“两项手术都很简单。”并自豪发明了“赫氏钳”(1atenette Helvetlus),在外科医师以剃刀、手术刀切开乳房后,可用它夹出肿瘤。
    这场手术显然充满了表演性质,因为现场观众都经过赫维提斯的精心挑选,他特别指出珀皮南地区的主教也亲临现场做“见证”,神奇的手术完成后,在场人士都为两位外科医师大声喝彩。
    为了证明此项手术的安全,赫维提斯特别提及外科医师拉德汉(Le Dran)也曾在法国做过两次乳癌手术,荷兰也做过无数次乳房切除术。赫维斯提曾在别的文献里吹嘘,他的父亲在海牙做过至少2000次乳房肿瘤摘除手术,但是在这篇《试论有关癌症的本质与疗法》里,他将光芒全部加诸自己,宜称自己是医疗史新页的领导者。当时典型的医学文献写作都忽略病人的主观感受,从今日的角度来看,我们对文献中提及的三位勇敢女人——波庞蒂、库赛里小姐与“裁缝师妻子波提儿”,倒是很想多知道一点。
既无挣扎、也无反抗,甚至没有抱怨
    虽然古代医师便曾记载过乳房切除术,但当时多数手术是由“开刀者”(即现今的外科医师)进行。古时,所谓的外科医师(surgeon)是只懂得动刀的人,被其他医师鄙视。外科医师也有阶级差异,最低的一极是“剃头匠开刀者”(barber Surgeon)。
    德国医师史托赫(Johann Storch)在他的皇皇巨著《女性疾病》(Diseases of Women)中,便曾提到“剃头匠开刀者”,与医师的关系。1737年3月,一位村妇前来史托赫的诊所,请他检查她的左乳,并请教他如何处理乳房里“小鸡蛋般”的硬块。史托赫建议她下次经期结束后,来诊所把肿瘤切除。这个村妇再度光临诊所时,带了一位村里的剃头师傅,请史托赫传授他切除肿瘤的方法,之后,这位村妇便在自家中由剃头匠帮她切除肿瘤,节省了不少医药费。显然,史托赫是个咨询权威,但是辛苦的手术还是由知识较差、收费较低廉的剃头匠为之。
    这位村妇至少还愿意就诊,史托赫的其他女病人可就未必了。他曾提及一位满脸羞红、20岁的少女“颇经挣扎”,才让他检查疼痛的左乳;另外一位宫廷贵妇脱衣露胸检查时,满脸“窘迫羞愧”,她的乳房已经疼痛三年了。诚如医学史作者杜丹(Barbara Duden)所言,这些女人之所以感到羞愧,是因为触犯了“勿视、勿触”的禁忌。传统上,不管是在医师的诊疗室或病患的卧房里,女患者都必须衣着整齐,不能让医师触诊,只能口头说明病征。
    多数乳癌病患总是拖到没办法才找医师,这时病情通常已经进入末期,手术后也活不久。就算及早就医,乳癌病人也未必能够存活,因为当时的手术缺乏消毒,病患往往死于手术感染或败血症,英国女作家艾丝戴尔(Mary Astell)便是一个例子。1731年,63岁的艾丝戴尔发现乳房有肿瘤,她一直等到肿瘤变大、溃烂,才去找著名的苏格兰医师约翰生(Dr。 Johnson),请求他私下为她动手术。根据记载,艾丝戴尔“既无挣扎、也无反抗,甚至没有抱怨磋叹”,便接受了乳房切除术。但是她的勇敢无助于病情,癌症未因手术得到控制,两个月内仍是急速恶化,艾丝戴尔随即死亡。
    17、18世纪时,医界仍信奉盖伦的理论,认为乳癌起因于体液的腐败或凝结,因此多以食疗调整体内平衡,包括让病人饮用矿泉水、牛奶,或者鸡肉、青蛙、蟾蜍熬成的汤,甚至使用通便剂或者断食疗法。放血被认为可以除掉多余的体液,恢复体内平衡。外敷治疗则多用湿布与膏药,或者龙葵属、莨菪、车前草等有毒植物的汁液,以及使用砒素、铅与水银制成的敷剂。甚至以烂苹果、尿液按摩贴压胸部,或者生宰鸽子作法治疗。
    越来越多医师赞成较积极的治疗手段,他们依据荷兰、法国、英国与德国的医学论文指示,为病人开刀切除肿瘤。在众多文献中,最具影响力的是海斯特(Lorenz Heister)的三册巨著《外科通用系统》(General System of Surgery),这本书在很短的时间内,便从拉丁文被翻译成德文与英文。海斯特自称摘除过无数“大如拳头”的乳房肿瘤,有的甚至重达12磅!就如同19世纪中期所有手术一样,海斯特的手术也全无麻醉,只靠酒精,或偶尔仰赖鸦片给病人止痛。
最早的乳癌患者自述,勇气可嘉
    英国女作家柏妮(Fanny Burney)详细记录了她在1811年10月接受乳房切除术,我们从她写给家乡姐妹的书信中,获得了可贵的病患第一手陈述,它们不是医师观点,也不是后世传记作者的想法,而是一位乳癌病患的主观陈述!
    柏妮的丈夫是达尔布莱(Monsieur d’Arblay),法国大革命期间逃亡至英国,娶了柏妮。革命结束后,夫妻俩返回巴黎,受到上流社交圈欢迎。当柏妮的乳房疼痛日益频繁剧烈,她求助于拿破仑著名军医拉黑伯爵(Baron Larrey),拉黑与两位同行研究后,决定为她开刀。巴妮写道:“圣父、圣子、圣灵正式判决我必须接受手术,我感到震惊,也觉得失望,因为可怜的乳房并未变色,甚至不比另一只乳房来得肿大。”柏妮忧惧“病魔深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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