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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乳房的历史-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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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世纪末,由约翰霍浦金斯大学哈尔斯蒂特(William Halsted)医师发展出来的乳房切除根治疗法(radical mastectomy),成为美国乳癌手术的标准程序,包括切除病患的乳房、淋巴结、大胸肌,相连的韧带与肌腱也一并切除。追踪研究显示,采用哈氏乳癌根治疗法的病患,存活率显然高于其他乳癌手术。其后60年,哈氏乳房切除术成为主流标准疗法。
    及至20世纪中叶,哈氏乳房切除术逐渐被改良式切除法取代,这种手术只切除乳房、腋腺淋巴结,但保留乳房之下的胸肌。到了20世纪74年代,哈氏疗法与改良式切除法均遭到强力挑战,病患与医师逐渐认为许多患者的乳房根本毫无必要切除。
    乳癌患者卡丝娜(Rose Kushner)率先主张,医师不该全权决定乳癌病患的疗法,应该让病人有选择权。卡丝娜在《乳癌》(Breast Cancer)一书激烈批评所谓的乳癌根治疗法,尤其是“单一步骤”的乳房手术。所谓“单一步骤”乳房手术,是指医师在切片时发现肿瘤为恶性时,可以当场切除病人乳房。切片是让医师可以取得患部组织,通常是用手术或探针深人肿块,取出所需的检验样本。化验结果如是罹患乳癌,患者通常只有两种选择,不是接受乳房切除术(切除整个乳房及腋下部分淋巴结),就是接受肿瘤摘除术(取出肿瘤硬块及一部分邻近组织、部分淋巴结)。
    20世纪七八十年代时,医界证明乳癌患者如果发现得早,在肿瘤还不大时进行肿瘤摘除,再辅以放射线治疗,疗效和切除整个乳房是一样的。1990年,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建议乳癌病患在接受肿瘤摘除术后,辅以放射线治疗,可有效替代乳房切除,患者的疤痕与心理创伤也较少。
    今日,医师多会建议乳癌患者接受手术,不管是肿瘤摘除或乳房切除,淋巴结都是癌症复发机率的指标,感染癌细胞的淋巴结越多,预后便越不好。换言之,手术虽为乳癌患者带来希望,但是存活希望还要视许多变数而定。手术虽然是乳癌的主要疗法,其他疗法也有长足发展。1895年,栾琴(Wilhelm Roentgen)【按:一般译作伦琴】发明X光后,医界发现放射线可以抑制癌细胞生长,遂用来治疗无法开刀的乳癌病例,或者杀死手术后残余的癌细胞。其后,超高电压X光在20世纪30年代诞生,到了60年代,钴射线也诞生了,但是医界却发现高剂量放射线照射有害人体。他们曾追踪研究1935年到1971年间接受放射线治疗的数千名女病患,发现她们罹患肺癌的机率,比接受其他疗法的患者高出近两倍。不过朝好的方面看,患者如果接受手术配合放射线治疗,将降低乳癌的复发机率,比只接受开刀、未配合放射线治疗者要低三分之一。
    20世纪60年代,化学疗法加人了抗癌行列,化学疗法是以静脉注射多种药剂,干扰癌细胞的复制。到了今日,乳癌的标准疗程是在初步诊断后先施以化学疗法,尤其是对癌细胞侵入淋巴结,但尚未停经的乳癌病患。至于已停经的乳癌病患,化学疗法的效果仍然存疑,但是整体来说,化疗大约可以延长病患寿命2到3年。
    荷尔蒙疗法则是迟至20世纪初才研发出来,医界早就怀疑乳癌的产生与女性生殖器官有关,后来才确定祸首是雌激素。雌激素在卵巢制造,可刺激乳房生长,它与乳癌的关连一经确定后,许多年轻的后期病患被迫切除卵巢。
    今日,医学界认为雌激素会增进乳房肿瘤细胞生长,其分泌量和高脂肪饮食、环境因素都有复杂关连。近年,医界发明了合成激素“塔摩辛芬”(tamoxifen,音译),它可以占据、阻断雌激素受体,防止摄入内生的雌激素。医界已证明对停经的乳癌患者,“塔摩辛芬”和化疗一样有效,但尚不知道它对未停经妇女是否有效。
全球流行病:每年100万人死于乳癌
    手术、放射线、化学与荷尔蒙四种疗法,让乳癌妇女有了前所未有的选择,尽管如此,妇女死于乳癌的数字依然不断攀升。1980年,全球死于乳癌的妇女为56万人,预估到了公元2000年,每年死亡人数将达100万人。惊人的死亡率,让研究者、医师与乳癌防治者投入前期预防工作。西方工业国家妇女罹患乳癌比例最高,许多人相信只要大幅改变饮食、生活形态与环境,乳癌罹患率应可大幅下降。
    研究者之所以认为饮食改变可以降低乳癌稚患机率,是因为亚洲国家与西方国家妇女乳癌罹患率大不相同。美国与英国妇女脂肪摄取量最多,乳癌罹患率也最高;相对的,在日木、中国等低脂肪饮食国家,乳癌罹患率仅及英、美的五分之一。流行病学者并发现亚洲妇女移民美国,开始摄取高脂肪食物后,罹患乳癌的机率便上升,进一步证明了营养过剩(尤其是高脂肪饮食)是美国乳癌猖獗的主因。
    虽然科学界认为脂肪是人类大敌,不饱和脂肪的橄榄油却有死忠的拥护者。希腊一项针对两千名妇女所做的研究显示,每日食用橄榄油一次以上,可降低罹患乳癌机率达四分之一。妇女杂志迅速地跟上这波饮食防癌热潮,经常语出惊人,仿佛改善饮食就可治病。1994年7月号《妇女家庭杂志》的标题便宣称:“你可防止乳癌——方法如下”,内文更武断写着:“预防乳癌食谱,顶尖医师的革命性饮食法可挽救你的性命”
    其他防癌措施还包括消除环境中的致癌因子,首要目标是杀虫剂及其他有毒物质,它们的化学结构类似人体内制造的雌激素。学界相信,杀虫剂产生的异雌激素(xeno…estrogen)会附着在人体乳房的雌激素受体上,触发乳癌。这个高度政治化的议题吸引了许多科学家与运动者,希望能找出环境中的致癌因子,展开全球性的战斗。
    1990年,统计发现纽约长岛市民的乳癌罹患率,居然高出全美其他城市27%,让学界震惊于环境与乳癌的关系。长岛市的环境致癌因子可不少,包括杀虫剂污染与毗邻核能电厂。可惜,有毒物质与癌症的相关性研究鲜少能确立,有的研究指出乳癌源自环境中的致癌因子,有的研究却又推翻它。加州奥克兰“凯瑟基金会研究所”(Kaiser Foundation Research Institute)的葛蕾格(Nancy Krieger)便找不到DDT、多氯联苯导致乳癌的证据。理论上,这两种化学物质都会停留在环境中,积存于乳房组织中,产生刺激乳癌细胞生长的异雌激素。
    1994年,医界发现乳癌遗传基因BRCAI,提醒高危险群妇女应及早采取预防措施。美国每年有18万名妇女被诊断出罹患乳癌,其中5%拥有BRCAI基因,它是一种高遗传性的家族疾病。拥有这类基因的妇女是乳癌高危险群,医师建议她们常做乳房检查,服用“塔摩辛芬”预防,为了保险起见,甚至应当考虑切除乳房。
    乳癌发现得越早,存活率越高,医学界建议妇女定期做乳房自我检查,注意乳房肿块、组织变软、发红或流脓等变化。乳房X光摄影(mammogram)也是早期发现乳癌的利器,它可测出极小的肿瘤。虽然医界建议50岁以上的妇女每年做一次乳房X光摄影,但是这项检查并非十全十美。比如,它仍会漏过少数的肿瘤,其次,肿瘤可能在12个月的间断期生成,来不及测出。此外,研究显示50岁以下的妇女接受乳房X光摄影,反而可能增加罹患乳癌的机率,尽管它的放射剂量与照射牙齿X光差不多。另一方面,年轻妇女的乳房较结实,比较有可能漏过小肿瘤,或者将良性肿块误判为恶性的,做了不必要的治疗。尽管如此,多数专家仍建议40到49岁的妇女,应该每两年做一次乳房X光摄影。
    为了预防乳癌,专家也建议女性提早生子、亲自哺乳,据信,两者均可降低罹患乳癌的机率。年轻女性应少服避孕药,尤其是25岁之前不宜服用(这偏偏是她们最需要避孕药的年纪)。
    停经女人则面临两难,不知道该不该进行荷尔蒙补充疗法,专家认为它有可能增加乳癌罹患机率,服用替代性荷尔蒙越久,罹患乳癌的机率越高,但荷尔蒙补充疗法也可以预防心脏病和骨质疏松。专家建议更年期妇女严肃考虑乳癌后遗症,再决定是否采用荷尔蒙补充疗法。
面对最悲惨的结果,享受最好的生活
    现在的女人有了许多预防乳癌的选择,反而让乳癌患者怀疑自己是否“咎由自取”。她是不是饮食不当,所以罹患乳癌?还是因为选择了不健康的环境、延迟生育、未哺育母乳、服用避孕药、采用荷尔蒙补充疗法,才榷患了乳癌?过去,女人相信乳癌起因于体液的沉滞、乳房受伤,甚至上帝的惩罚,现在,越来越多女人将生病归咎于自己。过去的病因解释(不管是宗教性或科学性的)认为乳癌成因超越个人的控制,现在我们却相信只要改变饮食,就可以逃过乳癌一劫。
    经过了一个世纪的研究,直到今日,科学家仍无法确定乳癌的成因为何。遗传、雌激素、脂肪与环境因子都有可能,但到底何者引发了乳癌?新近的研究显示,乳癌基因BRCAI可能是罪魁祸首。先前,医界认为只有部分乳癌患者是BRCAI墓因造成的,现在则认为可能所有的乳癌都源自BRCAI。如果此项研究结果为真,将为乳癌的诊断与治疗开启全新方向,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必须谨记每八到九个美国女人当中,便有一个可能会罹患乳癌!
    科学家很少告诉我们乳癌患者的心路历程,直到20世纪70年代中期,才由精神医学为我们开了一扇门。我的先生亚隆医师(Irvin Yalom)是史丹福医学院的精神病学教授,他为移转性乳癌患病者成立了一个支援团体,每个星期与8到12位患者聚会,提供她们一个讨论的场所,抒发内心的恐惧与失落感,更多时候,她们直接面对即将来临的死亡。一开始,所有病患都是表达出对医事人员的敌意,认为主治大夫太不人性也过于权威,经常擅自决定她们的治疗方式,不让她们有充分的参与。支援小组的病患透过讨论与意见交换,发现哪些事情可以仰赖医师,哪些事情又不行。
    亚隆医师发现乳癌病患最基本的焦虑不是死亡,而是迈向死亡过程中的孤独。当年,乳癌仍是禁忌话题,病患常会自我孤立,不让家人亲友接近,因为不想拖他们下水。久而久之,即便最亲近的人也会刻意躲避她们,因为他们不如描该讲些什么、做些什么。长达4年的团体治疗,这些女人一起挣扎、协力寻求一种更有意义的生活,诚如该计划共同主持人史比格医师(David Spiegel)所言,“直接面对最悲惨的结果”反而解放了病人,让她们能“享受生括中最好的一面”。
    后续的追踪研究显示,比起只接受肿瘤治疗的病患,参与支援团体的病患比较不焦虑沮丧。更令人吃惊的是,10年后再做一次追踪调查显示,支援团体不仅改善了乳癌病患的生活品质,也延长了她们的寿命,比起控制组的病患,她们的寿命平均延长了一倍。虽然单一的研究不足以盖棺论定,但至少点出一个方向,末期病患如果同时接受精神治疗,她们的寿命与生活品质都可能获得改善,目前,美国已陆续成立许多乳癌病患支援团体。
    比如,“美国癌症学会”旗下的志工团体“协助复原”(Reach to Recovery)成立于1953年,专门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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