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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宁海满香+番外 作者:步蟾(晋江2012-06-23完结)-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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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一脸悲伤的表情?”

程可笑放大的脸出现在她眼前,文静后退两步慌乱地收回表情,“谁……谁一脸悲伤了?我……我只是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好。”

没有药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休息的情况下,他这么重的伤,还发着高烧,竟然自己醒了过来,他也没有放弃呢。

“嗨,有本大侠在,你就放心吧。”

程可笑打坐调息完毕,体力也恢复了些,发足内力,源远悠长的一声长啸。不多时,便有两匹马蹬蹬蹬地从地平线上跑回来。文静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那渐渐跑到近处的马儿,再回头去看又重新坐在地上闭目养神的程可笑。

程可笑听到马蹄声,睁开眼来,扬眉得意道:“怎么样?”

文静心中一喜,抱着马脖子蹭蹭,回过头来问他:“你怎么做到的?”

程可笑道:“马是最有灵性的动物,只要跟它们沟通好了,自然能和你配合无间。”

“所以我的意思就是,你怎么跟它们沟通的?你跟它们接触时间也不长吧?”

程可笑一脸神秘地道:“相交何论时间长短?祖传秘诀,不外传姓。”

文静皱着鼻子“哼哼”两声,脸上的神情比程可笑还得意,“你可别得意,等回到兰都城,它们若见到文渊,肯定移情别恋,你呼叫多少声都抵不过文渊的……”

文静搂着马脖子,下巴搁在上面,脑海里不知不觉地想起那夏日香气里,一身白衫温润的文渊,轻轻伸手,那些蝴蝶呀,蜻蜓便都飞过来了。还有揽浩阁里,文渊在窗下静静翻书,那些黄鹂鸟便飞下枝头歇在他身边。

不知道现在,文渊又在哪里“招蜂引蝶”呢?

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幸福自豪的表情,文静翻身上马,回眸笑道:“也抵不过文渊的微微一笑。”

两匹马,三个人,踏过黄沙土地,行过小水湖泊,走过青青小坡,虽然身上千伤万伤,辛苦万分,但当摆脱敌人的追踪时,竟觉得这荒原的景致是如此美丽,加上程可笑时不时的调侃笑话,文静竟觉得这趟逃亡,似乎真的只是在游山玩水了。

路上遇到商队,跟人借了干净衣服换上,把身上的伤口重新包扎一番,尽管痛,却觉得舒服多了。文静自嘲是不是个受虐狂了,这浑身的伤痕累累,一路上条件恶劣,根本没有半分好转,疼得晚上连觉都睡不着,她竟然还觉得舒服?

跟着商队走了半天,歇息够了,程可笑便拉着文静小四离开。

文静不解,“跟着商队做掩护,避开虞绍的追踪,不是更好吗?”

“避不开的,到时候可能会连累整个商队遭殃。我跟他们要了些退烧药,你先吃了。”

“为什么要吃这个?”文静伸手摸着额头,“我没发烧呀。”

程可笑道:“你跟小四比比。”

文静伸手摸了摸小四洗干净后白白净净的脸颊,冰凉的触感甚是舒服,再摸回自己额头。真的发烧了?

是呀,伤口发炎自然引起发烧,她这几天精神高级紧绷,竟连发烧都没注意,只觉得小四的手冰凉,却未曾发觉是自己发烧。于是乖乖地接过退烧药,接触到程可笑温暖的大手,抬头看了他一眼。

程可笑甚觉奇怪,笑道:“怎么,怕我给你毒药?”

文静白了他一眼,料想他能要来药,自然自己也是吃过的,于是不再多说,乖乖地吃下退烧药,再一路折转往东走去。

这样又走了一天一夜,当太阳自前方冉冉升起时,程可笑那挂在嘴角的懒散笑容顿时消失了,勒住马缰绳,停止不前。

“怎么了?”

程可笑细思一会,“天香,如果我们这回去,遇到虞绍拦阻,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你瞅到机会只管往前跑,东方行不通就向南,千万别停。”

 



第55章 虞绍
文静他神情肃然,料想前面必有大关。想了想,取下颈项的血玉玦。这几天有血的滋润,那血色似乎更加妖艳了,流光溢彩。

文静将血玉玦递给程可笑,“程可笑,当初你为鼓励我逃出,把这个血玉玦还给我,现在我把它交给你,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帮我送到文渊手里。”

程可笑没有接,“既然是天香送给相公的礼物,自然该亲自送给他。”

文静道:“天香无用,无力保护他人,不需要心系旁人,只要有机会自然极力逃脱,就算没机会也会努力创造机会,决不放弃。但程大侠侠义心肠,见他人无恙便放心,如此,天香不得不担心。若程大侠因天香而有什么差池,天香日后难免心中不安,请容天香自私,求一个心安。”

程可笑道:“我当初只答应救你出尼西,出了尼西,回到西关城,我自会离去。程某云游四方,四海为家,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兰都城,又哪里会有机会将此玉玦交给你相公。你若求心安,就该相信本大侠武功盖世,若无自信也不敢承诺帮你。”

文静听到他嘴里的“回兰都城”,心里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再细想,还是将玉玦重新戴上,轻轻赶着马往前,低头慢慢道:“天香从不愿念及过去之事,也不愿问程大侠为何会从兰都城千里远去腊原城。但天香一直以为,烟竹关往西关这一路,天香亲见那些被程大侠所杀的盗徒匪类,虽然人们都说死有余辜,但越到后来,杀伤却越来越小,到五龙岗那种坏事做绝的山贼窝里,程大侠最后只伤头领,而将其他山贼或送交官府,或送回家从良,如此侠义宽大之心,与当日莲花节时所遇无差。”

脑海里不自觉地想到那个被她们留在烟竹关的受伤的宁煊,如果他也能像程可笑一样,将过去的伤痛渐渐化解掉,该多好?

该多好?文静又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的自私,为了自己获得谅解而宽心,就希望别人把伤痛深埋在心里,这样她眼不见,也不会内疚了。可是,程可笑的伤痛化解了么?他只是伤痛过后,尽管心痛,他却仍然选择了善待他人。

这一瞬间,她突然又有一种渴望,渴望知道他过去的事,到底是怎样的怨恨,让他就连在梦里都全是痛苦,而他又到底是怎样的人,能将那样的痛苦不着痕迹留在心底,仍旧留一份善心给别人,明知这一趟凶险万分,却还是义无返顾地以性命来帮她这个素不相识的人。

抬头看去,程可笑也正看着她,那长年洒满阳光的眼眸正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神色。文静亦对上他的眼眸,净是坦荡与真诚。

四目相对,程可笑突然勾唇笑了,“世间之人多可笑,总以为世界是围绕自己转动,总以为自己多么了解别人。我不过就是顺手耍尼西兵玩了一番,天香就以为我是多么好的大侠了,却不知杀人救人于我不过在一念之间。”

文静也跟着他笑了,“善恶原本就是一念之间。不管世界到底是绕哪里转,也不管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我们不也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活法么?”

程可笑叹了一口气,“这世上最累的,恐怕就是这‘坚持’二字了。”再摇摇头,喝一声“驾”打马而去。

文静也策马跟上。

不出半日,当远远看见阳光下的银光翻滚时,文静禁不住心中大喜,“是银领山!”

程可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点头:“是银领山。”

“那就是我们快出尼西了!”

程可笑忍不住大笑起来,回头指着西面遥远处天地交接处的青黑,道:“尼西最往西去也有一座高山呢。那,你可看见了?”

文静白了他一眼,“我望梅止渴,不行啊?”

程可笑道:“行,行,当然行。不过……就怕你望的梅是淬了毒的梅。”

文静不懂。程可笑道:“你道为何我们这一路过来,再没遇见尼西兵?”

“为何?”

“因为他们早瞧出了我若要将你带出尼西,必定往东走,所以,现在只怕都在那守株待兔呢。”

“那……”

“怕了?”

文静挺起脊梁,“谁说我怕了?”

“没怕就好。”程可笑的手又绕起了肩头垂下的发丝,“待会,血玉玦还有小四,可就交给你了。”

文静伸手抚上胸口的玉玦,回头看一眼坐在她身后的小四,郑重地点头。

当虞绍严整的军队严整地出现在面前时,文静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按程可笑的说法,他们这一路上,必定有尼西兵遇见过,只是他们都未曾出现,只是暗暗跟随,报告虞绍,集中兵力,将他们一举拿下。

“程可笑,你还要逃往哪里?交出王妃,本王留你一个全尸。”马背上的虞绍,意气风发,一双丹凤眼挑着阳光,睥睨而视。

程可笑浑不在意地挑着一缕头发在指尖轻捻,“多谢王子殿下美意。只可惜程可笑对全尸没有兴趣。王子殿下若能保证留程可笑一条命,程某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哼,你所剩不过半条命,如何叫本王留你一条命?识时务乖乖交出王妃,本王保证让你死得好看一点。”

文静看着他们一来一去地对答,知道程可笑是在等待时机出手,可是如今的情况,还能等待什么时机,一旦交上手,他们还有什么机会逃跑?上次是因为林中宜躲,追人不易,他们才有机会趁乱趁夜逃脱。这一次,放眼方圆十里都是青草地,半点没有躲避之处,还能如何?有没有可能,尝试那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虞绍放过她呢?他来追她,不过是因为他以为她是王妃,他以为她喜欢他,以为她是被程可笑掳走,所以不愿放手,要救她回去。

“王子殿下。”文静大声道,“天香是自愿的。”

虞绍正懒得再与程可笑废话,挥手正要发兵,听闻文静说话,立时住手,“你说什么?”

“天香是自愿离开的。”文静重复道,“天香从来不愿意嫁入尼西。烈女不嫁二夫,天香早已与米那国晋文渊结为夫妻,文渊对天香极好,天香敬他爱他,从来没有欺他之意。被掳去尼西实是身不由己,所以才让程大侠帮忙,救天香回国。如今大王既逝,请王子殿下高抬贵手,放天香回国夫妻团聚,来日天香必谢王子大恩。”

虞绍一双丹凤眼顿时眯起,眸中露出狠戾,“你再说一遍?”

“请王子高抬贵手,放天香回国。”

虞绍看看她,又看看可笑,视线在他二人之间流转,眼眸逐渐转柔,最后锁住文静的视线,“王妃,父王已逝,尼西国没有米那的无子殉葬之说,你不用担心。且子承父妃,你如今已是本王的妃子,跟本王回去吧,不要怕。”

文静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她是听说古代有下任皇帝继承皇位的同时,也继承皇帝的妃子,却不知尼西竟然也有这样的风俗。若是这样……若是这样……

“王子殿下,请恕天香不识好歹。天香早已嫁人,在米那,已婚女子若无休书,断不可另嫁他人,就算有婚嫁,也可作废。所以,天香从来不是大王的王妃,也自然不可能是王子的王妃,请王子放天香离去。”

“王妃!”虞绍眼眸顿时眯起,眸中疑色顿起,“当日林中,你如何与本王说?”

文静心中瑟缩,抱歉道:“是天香对不住王子,当日情急,天香想着脱身之道,不得已出口欺骗,王子……”

“你说什么?”虞绍的声音如雷吼炮一般响起,狭长的凤眸透露出浓浓危险的味道。文静惊吓之下,又被旁边的程可笑制止,将下面的话吞入口中,瑟缩地陈情。

“天香……天香实乃情非得已。”

半晌无言,虞绍双目圆睁,阳光下的他全身却像罩上了一层冰霜一般,阴冷至极。文静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此刻的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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