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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嫡妻奋斗记 作者:宝金(晋江2013-2-21完结,破镜重圆,宅斗,布衣生活)-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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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够聪明的。”秦云衡冷声道:“这一死他便是功臣了——便是姚尚书再在神京大狱中把他供出来,至尊与百姓,怕也只会以为姚氏不过是在攀诬他呢。”
  
  “然后?”裴令均似乎在等他说什么。
  
  “死得好。”秦云衡舒了口气,抬起头望向裴令均:“不过,我大概要背一个诬陷忠臣的骂名了。当初他诬告我谋反的时候,我可是直斥他是姚逆一党,勾结突厥的。如今他殉国了……怕是百姓要将他传诵成英雄啊。”
  
  “什么骂名!二郎过虑!”开言的却是裴令均的嫡长子裴庆涟,这西都令眉尖微颤,阴戾之色闪过:“他那不是以身殉国,那是——畏罪自尽,拖累至尊!”
  
  “那当然最好。”秦云衡抿了抿唇,片刻犹豫后,郑重道:“多谢阿兄了。”
  
  以西都令的职位,想要在神京内外散布一些谣言,实在是再轻松不过了。
  
  然而,造谣诽谤自己已经死去的血脉相连的亲兄长……就算是恩断义绝了,就算是他也辜负过自己了,心下也未见得好受呢。
  
  这一场商议散了,秦云衡方才回了自己宅子。刚一进门,便望见十六娘站在堂下,望着他,额上有细细汗珠,显是已然等了许久了。
  
  “怎么,一直在此处?”他迎上前,看了她,道:“我过去有个把时辰了,你……”
  
  夏日里,穿着粗糙的斩衰孝服站在室外,几乎是酷刑。
  
  然而十六娘却摇了摇头,道:“并不曾,方才五郎过来,说是要寻郎君告别了。奴想着二郎在阿爷那里,便叫他明日再来。然而……他说今日便走。奴送他走了,便想着时候也差不多,索性在这里等二郎回来。”
  
  秦云衡几不可见地轻轻蹙了眉。他很难不介意石五郎在自己不在场之时与十六娘相会,虽然,他可以用一句“相信”强压过去这不快……
  
  “他回西突厥?”
  
  “是呢。”
  
  “可突厥可汗还没有死!”秦云衡突然暴怒起来,声音却压得极低,道:“如若因他做了可汗,那些随着可汗的突厥人回不去,逼得狗急跳墙了,这事闹出来,是叫谁的脸上好看啊?!”
  
  十六娘不意他突然发火,不免一惊,才道:“咱们……去内室里头说?”
  
  “说什么说!这胡儿叫人如何信得!”秦云衡不知哪里来的怒气,狠狠啐了一口,疾步走进了堂中。
  
  十六娘在他身后,却闹了个莫名其妙,她看了拥雪,道:“侍剑可与你说了,这二日郎君有无心绪不好?”
  
  “并没有的事儿啊。”拥雪也是一头雾水模样:“今儿个早上郎君出门之时尚耐心得很,看来心绪还算不错的。”
  
  十六娘沉吟片刻,道:“去备些莲子羹,那东西清火。只是莫要放糖,服孝不可□细东西,再者二郎也不爱甜。”
  
  拥雪应了声去了,十六娘方举步,小心翼翼进了屋内,道:“二郎?”
  
  秦云衡抬眼看了她,如今声音方平复下来:“你坐吧。方才……我太躁了些。”
  
  “阿爷是有甚事儿……”十六娘道:“叫二郎如此急躁?奴猜,二郎不是因石五郎的事儿才突然光火的……”
  
  秦云衡抿了抿唇,道:“有点儿麻烦事儿,不过也算不得大事——我自己,也不知到底是怒什么的。大概,还是不乐意他在我不在的时候来见你吧。”
  
  十六娘转开了眼睛,过一阵子,才道:“其实也没什么的。他那人……也算不得夺人所爱的小人。再者,二郎不也说,信得过奴么?”
  
  “信得过是信得过,只是他赶着这时间,叫我心下不乐。”
  
  这话说完,他便不再开言了。夫妇二人,一时默默。
  
  十六娘却想起石五郎交给她的一双约指,它们如今还攥在她手心儿里,还有,他将约指放在她掌心时说的话。
  
  “娘子当可将一只赠与郎君。这是突厥司祭以陨星碎片合黄金所打造的,也算得宝物……听传言,佩戴这一双的爱侣,人间天上,自当不离不弃的。”
  
  “……你……明明……何必如此?”
  
  “为了成全啊。我天生就是个薄情的,娘子可忘了这话了?”笑容绽开,他的容颜确是美,美得叫人不忍心看——尤其是加上了那笑意也盖不掉的一点点失落。
  
  因为那失落极少,所以,格外地浓……
  
  之后,他退开了一步,以手抚胸,行了一胡礼,转身离开。
  
  他要走到很远的地方去吧,西突厥,阳关之外……大概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十六娘想着这个,便觉得掌心中的指环硌着疼。她思索了一阵子,正寻词觅句要开口说这指环的事儿,却听得秦云衡在半晌沉默后突道:“那个人死了。”
  
  “谁?!”她一惊。
  
  “秦云朝。”一直垂着头的男人抬起了眼,看着她:“大概是因为他死了,所以……我心底下,还是有些……不平静吧。其实现下想来,五郎的作为,也算不得过分。换了我是他,大概还不一定能克制住追求心爱的女人的愿望,更不会帮她喜欢的人脱困。他能此刻再走,已然是帮了我天大忙了——你,会不会因此觉得我同他比……便不像个男人?”
  
  十六娘方被秦云朝的死讯震住,听他说了后头这一句,楞了一霎,才反应过来,道:“不……不会。”
  




☆、恩怨消断

  这一声“不会”后,十六娘又想了一阵子,才道:“大郎死了,石家那位,也已然走了,你不是……该轻松些了么?怎的还这般?”
  
  秦云衡慢慢地摇了摇头,道:“石五郎这一走,你能记住的,必然是他决然放弃的承担。可我,还是你的夫婿,也许过很多年之后,你会觉得我处处都惹厌,一点儿也比不上他……到底走了的那个,总是比在眼前的叫人怀想。再说大郎那事儿,当初他诬陷我之时,我便言明了是他暗中投敌,才这般诬赖与我。可他这一死,若有心人再将这话翻出来,岂不是就……”
  
  “谁会如此恶毒?”
  
  “难说,人总是有记性的。你阿兄说,便借着这个机会,索性再叫人放出话去,说他是怕事情败露,牵连家人,才有意引得关上敌军注意,好射杀至尊的——可是这话说出去,有心之人难免会想到其中蹊跷。譬如,他若是要害死至尊,那么何须自己扑上去挡箭?再者若说是怕事情败露之类,方法多的是,引人注意杀害至尊,反倒是最最愚蠢的法子了。”
  
  “这……”十六娘看住他,忽道:“二郎既然觉得不妥,为何不拦住奴阿兄?”
  
  秦云衡默然许久,摇了摇头:“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叫人生疑,也……不想让全天下的人以为我秦氏出这样的乱臣贼子。他心心念念的不过是向我报复,才会投靠姚氏,真说是祸乱江山,他哪里有那胆子?便是他敢,也须知道,这叫我秦氏祖宗英灵都饶不过他!”
  
  “……倒也不见得没有旁的法子啊。”十六娘想了想,道:“奴这里有个念头,虽不知是否合适,然而请二郎一听想来也无妨——如若二郎将当初的话,推为姚逆有心挑拨你们兄弟失和,君疑外将,是不是……这样大郎落得个忠臣名号,也于秦氏宗族名誉无损!人人更会以为翼国公教子有方,两个儿郎子,皆是不拘世人毁谤只求忠烈照天的好儿男……”
  
  秦云衡愕然,之后,他唇瓣慢慢抿紧,眉宇之间,一股决绝意气却在犹豫之后豁然闪现。
  
  “我……便念他不在了吧。”说罢,年轻的男人站起身,道:“你可否找人去同你阿兄说?便……将那话,尽数推到姚逆身上去!我,再不与大郎为难了。”
  
  十六娘方才说话时紧紧攥了手,如今,指头却不由自主地松了些,才觉得那两枚指环在掌心硌得疼得很。
  
  “尘归尘,土归土。”秦云衡的声音有些哑,眼光却已然恢复了从前的明澈:“阿央。”
  
  十六娘应声望着他,只见他似是喜,又似是悲。许久之后,竟有一滴泪水,沿着他面颊滚落下来。
  
  “二郎……”她上前一步,抬手为他擦去泪迹:“须知男儿有泪不轻弹。”
  
  秦云衡摇了摇头,道:“那到底是我兄长……我原以为,我会恨他恨到骨头里,如今虽也爱不起来,可想想,心里到底……有些凄凉。”
  
  “大抵,便是男儿,也有一颗人心。”十六娘轻声道:“骨血亲情,到底难割断啊。说是绝情,可情分,哪里这样容易绝?”
  
  秦云衡微微侧了头,道:“咱们须得去秦府一趟了——没了家主,无论出于什么身份,我都该过去。”
  
  “咱们搬回去?!”
  
  “不。”秦云衡握了握她的手:“咱们迟早要回去,只是不是现下——你我过去,算是处置阿兄的后事,也问问那边儿缺什么。如今,他们孤儿寡母的……你那堂姊,没干过什么坏事儿。”
  
  “堂姊……”十六娘念一句,突然惊道:“我都不知她还活着没有呢,二郎不是说,姚逆……许会害她么?”
  
  “好吧,那至少,还有个秦悌在。”
  
  十六娘垂了头,思索一刻,道:“是。”
  
  想起秦悌,她不知自己该有如何心意。那是她曾经深深憎恨的女人和差点害死她全家的男人生下的孩儿,然而……这孩儿自己,却是幼失父母。
  
  他爷娘的死,和她夫妇两个,还有脱不开的干系。
  
  说来也算了吧,既然秦云衡,都能放过这兄长,她有什么好放不下?那些纠缠与伤害,毕竟已然都成了往事。
  
  这宅子里不备马车,但几匹马还是有的。十六娘带了椎帽,与秦云衡一道,引了两个奴婢便去了秦府。秦愿还小,自然不能带着,便叫人将她抱回裴府里,由外祖母看着。
  
  秦府内外,果然是一片慌乱。正堂上结了白幡,可却未设牌位,香烛贡品,摆得也乱。
  
  而堂上并不见裴十三娘的身影,一身斩衰孝衣站着的,赫然是秦云衡的妾,挽云。
  
  这个女人如今看上去极为疲惫苍老,在一众奴婢们不知真假的哭声中,她的目光甚至叫十六娘想到了死鱼的眼睛。
  
  那是一种叫人看了,便从心底下发憷的绝望——绝望的最深处,不是哭,也不是闹,更不是自尽,而是行尸走肉地活着。
  
  “我……堂姊呢?”十六娘原本见堂姊不在,是想发火的,然而目光交触,却只能问出这样一句。
  
  “她在沁宁堂。”挽云的声音听起来不似是活人发出的。当然,没有谁听到过鬼的声音,可便是传言中鬼哭,也总该有几分凄厉的。
  
  这又是一个深深在乎着大郎的女人吧。十六娘转过了脸,忍不住蹙了眉头。
  
  大郎是不是个好人,这问题若是现下问她,她定会摇头。然而,为何所有和他交好过的女人,都这样心心念念记挂着他呢。
  
  从灵娘,到十三堂姊,到这挽云。
  
  “阿央?”秦云衡喊了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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