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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从女孩到女人(全本)-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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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昂着头,颇不服气地说道:“我怎么复杂,怎么肮脏了?!”
  “拥抱跟握手一样,只是一种礼节。你没看电视上的那些选秀节目吗?只要一有人被淘汰,周围的人——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全都过去和他(她)‘抱别’。谁都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只有你这种思想不纯洁的人才会往歪处想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他姚明似的长腿朝我这边迈了一个赵本山似的大步。
  我们是如此的贴近,甚至于我都能感觉到从他鼻孔里生成的阵阵暖风轻吹着我的发丝。虽然我们之间还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层,但是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那种男人特有的气息还是无一幸免的弥散到我的全身。
  唉!或许是太久没有与男士近距离的接触了吧,我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的不堪诱惑。我忍不住仰起头来,想要“获取”他的脸。
  在月色的掩映下,他瘦削的脸庞显得柔美了许多,平日里有些散漫的五官也奇迹般的彰显出艺术的美感。我不由得惊叹,原来大桶君还是蛮帅的。
  蛮帅的大桶君道:“怎么样?‘抱别’一下吧?”
  我想了想,说:“那好吧,就一下。”
  “当然就一下了。”他欢快地张开双臂,将我轻轻地揽在怀中。虽然现在已是凉风阵阵的秋天,但那一瞬间我却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只听大桶君在我耳边轻声道:“不过,这一下要持续60秒。60、59、58……” 
                  (九十一)
  “5、4、3、2、1。99、1。98、1。97……”
  大桶君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脑袋却越来越重浊。最后,他的脑袋竟然落到了我的肩膀上,持续了近60秒的计时工作也嘎然而止了。
  “嗨!你干什么呢?!快起来!”我看不到他的脸,只好用手摇晃着他那铅球般的头。
  “铅球”没有起来,而只是在原处发出一声声均匀有力的鼾鸣。
  老天!他不会是又睡着了吧?!现在东北狐还在医院里,我一个人该咋整呀?!
  我焦急万分,一边高喊“醒醒!醒醒!”,一边抬起手来,做了一个标准的抛掷铅球的动作——用腰背部力量带动肩、大臂、小臂、腕再到手——试图把肩上这个沉甸甸的铅球“发射”出去。
  “铅球”在我的肩上晃动了几下,然后缓慢地“升”起,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说道:“唉!这里的青蛙好吵人啊!搅了我的好梦。”
  我朝宁静的湖水望了一眼,诧异地说:“哪有青蛙?我怎么没听到?”
  “那么大的声音你居然没听到?!” 大桶君一边夸张地眨巴着小眼睛,一边向后倒退了一步,继续道,“刚才有一只青蛙界的女帕瓦罗蒂一直在我的耳边鼓噪:‘呱呱!醒醒!呱呱!醒醒!’”他说完掉头就跑。
  “死大桶!讨厌!”我叫嚣着,奋勇直追。
  我们一路追逐着来到了宿舍楼前,神出鬼没的贝贝突然从地底下钻了出来。李大桶向她招手致意道:“贝贝小姐好!”
  贝贝回敬道:“桶桶先生好!”
  桶桶先生笑嘻嘻地朝我摆了摆手,说:“呱呱小姐晚安!”然后便转身离开。
  我毫不留情地朝他远去的臀部虚晃了一腿,然后悄声地问身边的贝贝:“贝贝,你知道鱼翅是什么吗?”
  “当然知道了,鱼翅就是鲨鱼的鳍。”
  呵呵!原来是鲨鱼啊。
  我望着李大桶摇曳的背影,对贝贝说:“呵呵,我今天突然发现,我的这位老同学还挺中看的。”
  贝贝用诡异的目光望着我说:“你知道吗?喜欢一个人往往从接受他(她)的外貌开始。”
  哈哈!我拍着贝贝的小脑袋瓜,笑道:“你这里边怎么装了这么多奇形怪状的想法?”
  贝贝推开我的手,指着自己的头,说道:“你懂什么,这里面装的都是智慧。”
  唉!贝贝的智慧这一次恐怕要失灵了。对于象我这种在感情方面颇为愚钝的人来说,只爱磊一个人就已经很吃力了。我不会分心术,做不到脚踩两只船。而且,就算我能做到,桶桶先生恐怕也不愿配合。他已经找到了一个可以击沉鲨鱼猎取无数鱼翅的天仙妹妹,夫复何求?
  此时,李大桶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幕中……
  一回到宿舍,我便吵嚷着“都别跟我说话,我要看书了”,然后捧着一本崭新的政治考研辅导书坐到了书桌前。
  别人的书里都只有白纸黑字,而我的书里却居然放映着宽荧幕电影。这是一部图像有些模糊的黑白老片,主人公是我和磊。我和磊原本是十分恩爱的一对,整日耳鬓厮磨、形影不离。可突然有一天,磊被一阵阴风卷走,从此杳无音讯。为他朝思暮想的我每日站在百望山的一块巨石上望眼欲穿、泪流成河。一千年以后,我的眼泪滴穿了巨石,巨石里居然蹦出一只颇具灵通的石猴。石猴念我一片痴情,赐给我一对翅膀。我挥着翅膀来到距地球表面220里的空间站中,通过“哈勃”空间望远镜鸟瞰我们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搜寻着磊的“芳踪”。
  北纬39°9′,东经1160°4′——这是长城脚下的北京。我从故宫的泰和殿一路向西北方向搜寻,穿过钢筋水泥的丛林,来到一座葱茏苍翠的山冈前。山脚下有一所综合性大学,名为B大学。我突然有种预感,磊就隐藏其中。
  我不由得亢奋起来,瞪大双眼,正准备进一步搜寻,突然,一个绿皮肤的外星怪物(这是这部黑白片中唯一的一点色彩)闯了进来,冲着我“呱呱呱”的大叫。
  我惊恐万状,尖声喊道:“走开!别碰我!”
  不想,外星怪物居然说开了人话,他道:“不要怕。我本帅哥一名,只因偷食了女巫的香橙,被她施了魔法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我能得到一位美女的拥抱,便可以破除魔法,从新做人。你愿意帮助我吗?”
  呵呵,刘玄德教导我们说——勿以善小而不为。更何况,这是一件化怪物为帅哥的超超级的善事,何乐而不为?!
  我很爽快地答道:“好吧,没问题。”
  怪物欢快地张开双臂,将我轻轻地揽在怀中。
  这拥抱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实在,只一瞬间便驱散了我蓄积了千年的孤寂。我闭上双眼,和他一起漂移出空间站,悬浮在美丽的夜太空中。
  唉!原来我想要的只是一个真实的触手可及的存在。
  我正沉醉在温柔乡中,突然,一个“太空垃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撞上了我头。我抚着自己的头,极不情愿地睁开双眼,惊异地发现,那个“太空垃圾”居然是一个根胖嘟嘟的香蕉。我还没搞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制造“垃圾”的贝贝便走到我的面前,拍了拍我枕着的政治考研辅导书,尖酸刻薄地说:“嗨!这是书,不是枕头!”
  呵呵!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南柯一梦。
  我打着哈欠坐起身来,说道:“你懂什么,读书读到一定境界的人都是以书为枕的。”
  “呵呵,那你就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她说着就要把“垃圾”清理走。我急忙用两只手把“垃圾”捂住,嬉笑道:“扔出去的香蕉就像泼出去的水。”
  “切!早知道刚才泼你一盆凉水了。”她说完便走开了。
  我一边美滋滋地拨开香蕉皮,一边不经意的朝我的“枕头”瞟了一眼。呵呵,谁说“春梦无痕”,我的“春梦”明明是有痕的嘛!瞧!那不是一摊富含舌脂肪酶和唾液淀粉酶的口水——随梦潜出唇,润书细无声。哈哈!
  我很轻易的便把一根香蕉卷入了肚中,但却很难把书上那些四四方方的文字码进我圆溜溜的脑袋里。我忍不住拿起手机给磊发了条短信,问他现在何处,什么时候能通话。过了一会儿,他回信说,他奶奶住院了,今晚恐怕没有时间通话了。
  唉!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
  我习惯性的把手伸向电脑的开关。
  电脑刚一启动,我就听见已经爬上床的贝贝发出一连串抑扬顿挫的啧啧声。
  嘻嘻!上自己的网,让别人说去吧!
  没想到,白开水这个网虫居然没有上线。唉!我只好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一些有人看却没人信的明星绯闻。
  不知过了多久,白开水突然冒出泡泡来。
  我道:忙什么呢?怎么这么晚才来?
  白开水:我和明月约会去了。
  我诧异道:明月不是掉进沟渠里去了吗?怎么突然又?……
  白开水:沟渠现在不在北京。
  我道:呵呵,机会难得,你正好可以乘虚而入了。加油啊!!!
  白开水: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我突然又觉得,君子逐凤,取之有道。“乘虚而入”会不会不够光明磊落呀?
  我宽慰道:不会的。如果他们的感情足够牢固的话,即使你削尖了脑袋也不可能入进去;而如果你真的入进去了,那么就说明他们的感情已经有了裂隙,即便没有你的介入,他们两个也不会长久的。
  白开水:呵呵,有道理!乘虚而入者万岁!!!
  我起哄道:让乘虚而入者来得更猛烈些吧!!!
  白开水:你有什么新闻吗?
  我道:今晚我悟出了一个道理。
  白开水:什么道理?
  我道:以前我一直以为,只有男人才会被诱惑;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女人也是可以被诱惑的。
  白开水:哈哈哈哈!!!
  …… 
                  (九十二)
10月底的一个傍晚,我照例随着咪咪一起来到职工食堂做哈帅哥的“三陪”——陪吃、陪喝、陪聊。
经过近一个月的饭桌公关,哈师兄已经比从前温和了许多。
吃饭的时候,咪咪坐在哈云凯的旁边,目不转睛地瞅着狼吞虎咽的他,一个劲儿地傻笑,呵呵,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花痴。
哈云凯突然抬起头来问我:“你下星期就要出科了?”
“嗯。”我点头道。
“该去哪个科了?”
“肿瘤科。”
“哦。”他不经意地一扭头,发现咪咪高举着勺子欲吃又止,便问:“你怎么不吃呀?哪不舒服吗?”
“哦,不。” 咪咪说着,象征性地吃了一小口,然后又抬起头来,有些扭捏地说:“师兄,我从小就想有个哥,不如我认你做大哥吧。”
呵呵!这家伙居然认起大哥来了。这一招与“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有异曲同工之妙,叫做——明认大哥,暗追情郎。
哈云凯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好啊,我正求之不得呢。”
我忙凑热闹道:“我也要认大哥!”
哈云凯想了想说:“那好,我认你做表妹吧。”
我颇不服气地说:“你偏心!凭什么咪咪是亲妹妹,我却是表妹妹?”我说完这话,便很有个性地甩了甩头发,不想,却无意中发现坐在我对面的咪咪的脸颊上竟然泛起了一片红润。
老天!不会是我“老”眼昏花了吧?咪咪这个钦封的“脸皮太后(厚)”居然也会脸红?
哈云凯望着自己的饭盆,浅浅一笑道:“妹妹和表妹是不一样的。”
废话!当然不一样了!不过,表妹就表妹吧。我这个人是很大度的,愿意在关键时刻表现一下自己的高风亮节。就把“妹妹”这个更亲密的头衔让给恋兄情节极深的咪咪同学吧。嘻嘻!
咪咪柔声道:“哥……”
“哎呦!”我扔下手中的勺子,捂着腮帮子痛苦的呻吟着。
我表哥关切地问:“怎么了?牙疼吗?”
咪咪也虚情假意地问:“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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