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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从女孩到女人(全本)-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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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后,我们便开始忙活着买房、买钻戒、拍婚纱照。
买房很easy。赶巧,我家楼上的邻居要卖房,大桶和他父母商量后,便将它买下了。四月份开始装修,大约一个月便竣工了。
拍婚纱照也很easy。按照同事的推荐去了一家,赶着五月份天气好的时候便拍完了。
买钻戒就更easy了。一天,我携着大桶走到一家商场的珠宝柜台前,对售货员道:“我要买钻戒,给我拿个最小的。”
于是,售货员拿出一枚8分小钻,非常精巧,与那一大堆杨贵妃似的硕钻相比,简直就是西施再世。
我道:“好,就要它了。”
大桶道:“干嘛买最小的?又不是没有钱?”
切!典型的得便宜卖乖!我道:“只要是钻石就能恒久远,不管它是8分还是8克拉。”
我们从商场里出来,大桶突然道:“闲事都办完了,咱们该去办正事了吧?”
我不解地问:“什么是正事?”
“猪头,这还用问吗?当然是结婚登记了!”
我撇着嘴道:“切!我才不去呢。”
“为什么?”
“我还要多逍遥几天呢。”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以前,我总担心自己没人要;可是现在,一旦发现有个人在屁股后面争着吵着要娶我的时候,我又开始飘飘然,有些忘乎所以了。呵呵!
而且,在我看来,结婚是件很恐怖的事情。或许对男人来说,婚姻只是一种对原有生活的扩展;而对女人来说,却是对原有生活的毁灭。我甚至担心,自己一旦结了婚,我的天空便不再湛蓝了。
再有,人们常常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如果果真如此的话,我们为什么非要急着往坟墓里钻呢?
基于上述的种种,我总是拖延着,不去登记。
一天下午,我来到北京。因为距大桶下班的时间还早,我便一个人先回了学校。不想,在校门口居然碰到了咪咪。她窜到我面前,愤愤道:“你来北京怎么也不和我联系?!”
我有些尴尬的笑笑,而后扯谎道:“我正打算和你联系呢,没想到就碰到了。”
咪咪道:“你是要去找妮妮吗?”
“嗯。”
“我也是,同去同去!”她说着,挽起我的手臂,向妮妮的宿舍进发。她边走边道:“今天咱们是三缺一啊!贝贝要是也留在北京就好了。”
贝贝去了南方,和她的姚远会师去了。一向看破红尘的她却缔造了一个爱情神话——完美的初恋,长达五年的牛郎织女的生活,最后为了同一个目标奔向同一个目的地。
咪咪问:“你和你的桶桶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
我依旧延续着自己口是心非的作风,说道:“切!我还不一定嫁给他呢。”
咪咪笑道:“得了吧,你别不承认了,人家都在你家楼上买房子了。”
没想到,这小妮子的信息还挺灵通。我嘴硬道:“在我家楼上买了房子,我就必须嫁给他吗?他现在的身份只是我的邻居,离老公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咪咪摇晃着脑袋道:“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而后,她朝我抛了个媚眼,坏笑道:“等你结婚的时候,我送你一条性感小睡裙,保证惹火。呵呵!”
我红着脸回道:“我才不要呢,你还是留着自己穿吧。”
咪咪笑了笑,而后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调回北京来?”
我道:“干嘛非要来北京?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咪咪惊讶道:“那你打算一辈子两地分居呀?”
我道:“那也没什么不可以啊。”
我确实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虽然在一起了,但却不粘腻。分开时,两个人都有充分的自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相聚时,也还总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嘻嘻!
可咪咪却道:“你别太天真了,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就是……那个……生理需求比较多。”她瞟了我一眼,又道:“我不是说你家桶桶肯定会怎么样,不过,防患于未然嘛。”
我知道,咪咪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不过,难道两个人天天共枕眠就不会出轨了吗?未必吧。所以说,真正危险的不是距离,不是身体需求,而是人的心。如果真的要发生什么,迟早会发生的,即便我整天跟着他也无济于事。所以还不如潇洒些,给他充分的信任,让他自我约束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而后转移话题问道:“你们呢?有什么打算吗?”
咪咪叹了口气道:“早着呢,等买了房子再说吧。”
我诧异:“你家不是有房子吗?”咪咪的父母早就给咪咪准备好了一套婚房,就在她家对门,希望有朝一日能召个上门女婿。
咪咪颇为无奈地说:“他说我爸妈太势利,不想和他们住在一起,想自己攒钱买房子。唉!现在北京的房价高得吓人,靠我们俩这点工资,还不知道要攒到猴年马月去呢。”她朝我勉强笑笑,说道:“我挺羡慕你的,真的。”
我无语…… 
                  (一百四十七)
  十月一个周日的晚上,我和大桶在我们医院门口道了别。我去上夜班,而大桶则去火车站乘火车回北京。
  我走进办公室,刚刚换上白大褂,手机便响了。奇怪,居然是大桶。这家伙,才分开不到十分钟,怎么就来电话了?
  我接通了电话,还没来得及说“喂”,便听大桶道:“你明天上午几点下班?”
  “不好说,不过,最晚十点钟应该可以下班了。”我纳罕道,“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有事吗?”
  大桶用毋庸置疑的口吻道:“明天上午十点半,我在结婚登记处门口等你。”
  “什么?”我大惊,“你明天不用去上班吗?”
  “我已经请了年假了。”
  “什么时候请的?”
  “周五。”
  我诧异:“啊?周五就请了?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现在不是在告诉你吗?”
  切!这家伙专会先斩后奏!
  只听大桶又道:“我一会儿去你家拿你的身份证和户口本,你明天下了班直接过去就行了。”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大桶突然抬高了音量,凶巴巴地说道,“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敢不来,我就把你休了!”他说完,竟挂断了电话。
  切!这家伙越来越猖狂了!瞧他那态度,这哪里是求婚呀,分明是逼婚嘛!
  不过,虽然有些不情愿(不是不情愿嫁给他,而是不情愿以这种极不浪漫的被逼无奈的方式嫁给他),但是我是不敢不去的。别看他平时总是笑嘻嘻的,一旦犯起驴脾气来,就算是有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上次,我不过是背着他去相了一次亲,他便拒接了我99个电话。这次,如果我拒绝了他的“逼婚”,他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呢。休了我倒不一定,不过,即便只是十天半个月的不理我,也够我受的。
  唉!既然大半个身子已经陷进了“坟墓”,自己何必还翘着头苟延残喘?
  唉!干脆,憋一口气,将自己全部埋进“坟墓”里算了!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
  我睡觉的功力是很强的——夜间有事,随叫随醒;处理完事,粘枕即着。而且,即便是在医院里,如果不受打扰,我也能睡到日上三竿。(嘻嘻!这一“技能”是很适合在医院工作的。)所以,为了避免被同事们堵在被窝里,我每次上夜班都要叮嘱护士,早上七点钟给我打个电话,催我起床。呵呵!
  不过今天,我却早早地醒来。我睁开双眼,突然发觉左眼皮有些肿胀,忙下床跑到镜前。
  老天!都十月份了,居然还有蚊子!居然还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在如此醒目的位置咬了我一个包!
  老天!难道我要顶着这个硕大的鼓泡眼去照结婚照吗?既然咬了,为什么不再多咬一口?好歹也对称一点嘛!
  唉!郁闷!给大桶拨了电话,想要改期,没想到他居然不接。切!龌龊!
  虽然心里骂他及那只该死的蚊子,但我还是以异常神勇的速度处理完了手头所有的工作,而后奔出了医院。
  路况很好,居然没有堵车。当我走下公共汽车的时候,还不到十点钟,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呢。
  我朝马路对面遥望着,并没有在婚姻登记处的门前找到大桶的身影。看来,他还没有来。
  唉!逼婚的还没来,被逼的却先来了,太没面子了!这样想着,我便躲到一个报刊亭的后面,暗中监视着马路对面的动静。我决定,等大桶到了,我再姗姗而去。
  十点半了,可大桶居然还没有来。我迫不及待的给他打了电话,问:“你在哪呢?”
  他反问我:“你在哪呢?”
  我扯谎道:“在路上,堵车了。你呢?”
  他居然用和我一样的语调回道:“在路上,堵车了。”
  我急道:“那你什么时候能到呀?”
  他又反问我:“你什么时候能到?”
  我想了一下说:“不知道。你呢?”
  他也道:“我也不知道。”
  切!这家伙搞什么鬼呢?!
  只听大桶又道:“要不,咱们今天别去登记了。”
  “啊?”那一瞬,我竟然很是失望。
  大桶道:“我在路上碰到一个妞儿,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家伙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大桶道:“她顶着一头黄毛,象玉米须似的;上身穿一件红格子的短款外套,是上个周末从凯旋门大厦掏来的某某品牌的狂甩货;牛仔裤很有型,嘻嘻!鞋子有些脏了,一看便知,她不是个勤快人。她挎着一个冒牌的李宁小包,躲在一个报刊亭的后面,鬼头鬼脑的……”
  我听到这,急忙转过头去——老天!大桶居然正站在距我不到百米远的地方,举着手机,笑嘻嘻的望着我。
  天呀!这回可是糗大了!
  我冲到他面前,来了个恶人先告状。我凶道:“你这人,怎么总是鬼鬼祟祟的?!”
  “呵呵,到底是谁鬼鬼祟祟的?是你还是我?”大桶忍俊不禁道,“我来早了,所以就到处逛逛,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呵呵!”
  我跺着脚道:“讨厌!不许笑!”
  大桶忍着笑,搂住我的肩头,催促道:“好了,快走吧。”
  我央求道:“大桶,咱们还是改天再来吧。”
  大桶旋即拉下脸来道:“不行!”
  我指着自己的左眼皮道:“你瞧,蚊子昨晚咬了我一个包。这样子去拍结婚照,多难看呀!”
  不想,大桶竟然笑嘻嘻地说道:“呦嗬!不错嘛!咱们还没登记呢,就有‘人’来送红包了。呵呵!”他说完便推着我朝结婚登记处的方向走去……
  没想到,现如今结婚登记的手续如此简单,二十分钟后,我们便走了出来。
  我有些迷茫地望着大桶道:“咱们真的已经结婚了?”
  大桶同样迷茫地望着我道:“是啊,太快了,让人觉得不太真实。”
  我朝四周望望,一切如常,与二十分钟前别无二致。我又抬头望了望天空,天空依旧湛蓝,没有因为我户口本上婚姻状况一栏从“未婚”改为“已婚”就变得乌云密布。我喃喃自语道:“怎么都是老样子?什么都没有变。”
  此时,一旁的大桶伸了个懒腰,兴奋道:“啊!终于可以退休了!”
  我诧异:“什么意思?”
  大桶笑嘻嘻地说道:“现在,你已经是一条落网之鱼了,我这个渔夫可以退休了。从今往后,我每天的任务就是抽着旱烟袋,看着你瞎扑腾了。”
  切!龌龊!男人不会都这样吧?上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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