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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生死相随-第12章

小说: 生死相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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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电视中出现的一个画面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在西南某地,村民发现山林中有一头金钱豹腿部受伤,不能走了,报告到上面,上面派来兽医为金钱豹做手术治疗。但手术前需要麻醉,那麻醉师打过麻药后,对主刀兽医说,金钱豹将于一小时二十分钟后醒来。
  张纲看到这里,猛地站了起来,他恍然大悟,一切都明白了。他的眼睛中发出了鹰隼般的光芒。
  翌日上午,刑警队又一次召开会议,张纲对凶手杀人过程进行了详细推定:
  凶手于11月4日晚上12时左右把陶二宝劫持到中心公园小树林,反绑于大杨树树干之上。此时陶二宝多半尚未从乙醚麻醉中醒来。凶手用熟练手法割断陶二宝左手动脉,同时用塑料导管把已割断的血管重新接通,这时,血液已不再流出,同时也不会影响到左手血循环。他在塑料导管的中部系了一根细麻绳,麻绳的另一端系在野兔腿上。他事先为野兔打了麻醉药,他精确地计算了剂量,该麻醉药将于凌晨2时因体内代谢和排泄而失效。凶手做完这一切之后迅速离开,这样就有了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到了凌晨2时,那野兔苏醒过来,肯定要跑,就带动塑料导管从两端的动脉血管断口中滑出,陶二宝就很快流血而死。这时,任森正在医院里守着艾园打点滴呢!这就是为什么任森能够提供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但这一切仅仅是推断,因为未发现塑料导管,就没有直接证据。
  张纲发言完毕,大家无不大惊失色,这种奇巧的杀人方法真是闻所未闻!若不是张纲极其丰富的想象,又如何参悟得透?
  窗外柿子树上,叶子已是稀稀落落。一阵秋风拂过,有几片叶子抖动了几下,轻轻地飘落下来。张纲望着萧瑟的秋色,沉默着。但他已没有了以前每次办案收网前那特有的兴奋。毋宁说,他的眼光中暗含了一丝儿忧郁。
  或者,他根本不希望结果是这样?
  但是,他是执法者,执法者的行为准则是法律。在他的心灵深处,镌刻着满满的法律条文,在那条文的字里行间,有时会涌现出各种各样的情感的浪花,但他必须强力令他们隐去。
  陈晓明看着张纲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事情的演绎会是这样?
  为什么会是任森与艾园两个人?他们原都是善良的人啊!
  她暗自叹了一口气。
  但她也是执法者,她知道自己的天职。
  张纲决定,今天下午到人民医院秘密调查,了解任森在近期是否领过麻醉药以及相应塑料导管之类用品,然后再决定如何行动。必要时可以对任森及艾园进行分别传讯,或许可以各个击破。
  自从上次张纲与陈晓明登门访问之后,至今未见现身。而且这一个星期以来也很少见到其他警察在小区附近转悠。
  然而,任森始终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张纲那如同鹰隼一般的目光曾令他不寒而栗,至今仍不时出现在脑际。那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休的警察,怎么可能半途罢手呢?
  任森对自己目前的处境进行了分析,现在警察手里有几项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其中最要紧的是从陶二宝家中搜出的三张底片。但从那底片中只能看出身材和姿势,而看不清面部特征,因此只能算是疑似证据,警方如何能根据疑似证据抓人呢?
  警方所掌握的对自己不利的另一项证据便是死者左手上那整齐的刀口,但那也是疑似证据,谁能证明那刀口100%是由外科医生割开的呢?况且外科医生本市不下百名。
  最令任森放心的便是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自己设计的这种方法在全世界的侦探小说中从未见过,在世界犯罪史上就更未见过了,警察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的。那一小截塑料管早已不知所踪,而那只野兔想必也早已逃到荒无人迹的野外去了。
  但是,每当任森说服自己可以高枕无忧时,张纲那犀利的目光总是会闪现在他的脑际,自己怎么会碰上如此棘手的警察呢?任森的心中又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任森不得不进行一些安排,以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今天任森回到自己家中,妻子已于前几日由精神病院出院回家。他坐在床边,看着妻子那苍白的面容,心中不免一阵悲戚,原先那种上当受骗后引起的怨愤已荡然无存。妻子本来精神就不健全,又怎能怪她欺骗自己呢?他抚摸着妻子那怯生生的面颊,只觉得鼻子发酸。他强忍着泪水,帮妻子掖好被子,走到客厅里,岳母正站在那儿望着他。
  他凝视着白发苍苍的岳母,突然发现她最近已衰老了许多,他很长时间没有像现在这样观察她了。以前,他恨岳母欺骗了他,岳母对不起他。但现在想想,他现在不也对不起岳母和妻子吗?况且,如果说岳母当年不择手段把疯女儿推给了他,那也是出于对女儿的爱以及对现实的无奈吧。
  任森避开岳母那凄恻的目光,又回头看看躺在床上的妻子,心中想道,倘若自己有什么不测,这一老一病,今后的日子将如何度过?不由得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这许多离奇的事件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难道是命运之神在有意捉弄他?或者这就是人生的本质?
  他走到岳母面前,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存折,交与岳母说:
  “这是我这些年的全部存款,还是放在您这儿好,请收好!”
  “你这是……”岳母面带疑虑地问道。
  “没什么,我最近可能要出差,并且时间可能比较长,您放心吧。”
  就在这时,任森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取出手机一看,是外科护士小王的电话。
  “喂,是小王吗?”
  “我告诉你一件事,今天下午刚下班后不久,有两个警察到医院来了,主要是调查您的事。”从电话那头,传来小王慌张的声音。
  “他们查什么呢?”任森冷静地问道,他并不认为警察在案情调查上会有什么新的突破。
  “听说是调查您前一段时间是否领取过什么麻醉药还有什么塑料管之类。您不会有什么事吧?”
  “……”任森哑口无言。
  “喂喂,您怎么了?不要紧吧?”小王似乎感觉到任森有些不对劲。
  “噢,没什么,谢谢你!”
  任森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没想到警察如此高智商,自己精心设计的杀人方案竟然被警察轻易破解!难道他们找到了那只野兔?还是那一段塑料导管?即使是找到这些,又如何猜到自己用麻醉的方法来延迟杀人时间的呢?看来,警察中有高人,从张纲那不同寻常的目光中自己早就有了这种预感,现在果然应验了。
  现在,该怎么办呢?
  其实,他早已考虑过,在不得已时,他打算去自首,把两起杀人案及一切罪过全部应承下来,要确保艾园安然无恙。
  艾园是如此纯洁、善良,她的身世又是如此凄苦,作为她的男人,自己理应挺起胸膛保护她,不能让她再受牢狱之苦。为了自己心爱之人去死也可以说是死得其所。
  他曾向艾园略略透露这种想法,这主要是为了万一事情败露之后,双方的口供可以一致,以免给艾园带来不必要的拖累,既然要偿命,就让自己一个人去偿好了,何必再搭上艾园的性命?
  可是,艾园坚决不答应。艾园要与他生死相随,永不离弃,要死,就两个人一起死好了,她一个人活着,岂不比死还难受?任森清楚地记得,当时,艾园猛地扑到他怀中,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在一阵撕心裂肺的悲痛之后,她斩钉截铁地说,她要与他同生同死,如果他擅自去自首,那么,他自首之时,也就是她自杀之日!
  任森拨通了艾园的电话,现在是晚上7时,艾园此时正在红玫瑰小饭馆中上班。他深知,春水街的公寓已经不能再回去了,说不定警察已在那儿撒下天罗地网,正在守株待兔呢!他要把艾园立即从小饭馆中叫出来,到他们应该到的地方去,决不能让警察抓住。既然这个世界已不能容纳他们,那么就到另一个世界中去吧,他与艾园将再也不会分开!
  在春水街梦园小区的周围,警察已布下天罗地网,守株待兔。
  为了避免任森与艾园生疑,警车都停在距此50米以外的邻街上,小区外面有4个便衣刑警佯装行人,在外巡逻。小区内有5个便衣刑警守候在暗处。张纲则安坐在停在邻街的警车中,用对讲机进行指挥。
  此时,万籁俱寂,手表发出清脆的的搭声,时间一分分地过去,已经9时半了,已到了红枚瑰小饭馆的打烊时间,也许任森与艾园正在回公寓的路上吧?
  时间已到10点了,为什么还不见他们的踪影?难道他们已经预知警方的这次行动?
  张纲开始焦燥不安起来,他本认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甚至连到医院调查麻醉药也是在医院下班之后,以免打草惊蛇。可是……
  已经10点半了,仍然不见他们的踪影。张纲心中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派王振带领二名警察去红枚瑰小饭馆,又派刘炎带二名警察到一江路任森家中,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已预感到今晚的行动可能会失败。
  不久,王振与刘炎分别打电话过来:任森已于7时左右离开自己家中,而艾园也几乎同时离开红枚瑰小饭馆,皆不知去向。
  或许,他们早已远走高飞了吧?
  张纲看了看表,已是11点半了。他下令,立即强行打开艾园公寓的房门,进行搜查。
  警察们进入艾园的公寓,并未发现任何可疑迹象。从各种用具和陈设可以看出艾园与任森的生活非常简朴。打开艾园的衣柜,也只是些非常平常的衣物,几乎没有一样奢侈品。
  但是,在卧室床头柜的后面,发现了一个镶嵌在墙壁里的保险箱。由于不知道密码,所以暂时无法打开。
  张纲立刻兴奋起来,他仿佛明白了什么。此案很可能与谭富贵有关!但究竟谭富贵在本案中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目前尚无法断定。但他相信,贪官谭富贵、保险箱、付给陶二宝的25万元现金这三者之间必有联系!
  张纲走到阳台上,拿着强光手电,在阳台的角落里仔细搜寻着。突然,他凝神不动了,他发现了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摄子,从地上小心地夹起几根毛,放到一个洁净的小塑料袋中。或许是野兔毛吧?那正是他要找的。
  任森与艾园失踪已经三天了。如同泥牛入海,杳无踪影。
  张纲命令下属调查了任森与艾园的银行账号,近期未发现提取大笔现金的记录。从任森的岳母处得知,任森所有的存款共10万元左右,已于失踪前交与岳母。而那辆桑塔那也静静地停在他家的院子中。
  张纲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是准备长期逃亡,必定需要大量现金。可是他们在近一个星期之内并未提取现金。难道他们准备……
  张纲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发出了深深的一声叹息。
  这时,有人敲门。是收发员。
  “有你一封信。”
  “谢谢。”张纲心不在焉地接过信,并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信封。突然,他猛地跳了起来,那封信右下角署有任森的名字 !
  他急忙撕开信封。
  “尊敬的刑警大队长:
  您好!
  在您读到此信时,我与艾园已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知道您正在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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