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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庄则栋与佐佐木敦子(节选)-第7章

小说: 庄则栋与佐佐木敦子(节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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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老师,您的苦难也是您的经验、财富,因而您将比别人更了解人生。”赵丽小姐感慨地说,“您今后还有什么打算呢?”

  “我记得有一首诗是这样说的:‘如果无法成为山间的松林/就做各地的灌木吧/如果不能成为灌木/就做小草吧/使街道更加青翠美丽/如果不能成为林荫大道/那就做窄窄的小路吧/若是无法成为太阳/就做一颗星星吧/只要你能发出光泽。’我很喜欢它,因为它说出了我要说的话。” 

 
 
十一 难忘的中秋之夜
  转眼又快到中秋佳节了。谁将伴我过这个团圆节?

  我鼓足勇气,冒昧地给敦子打了个电话,这是我和她在北京交往了三个多月后,第一次单独约她,心里有些怦怦然。邀请她在阴历八月十五的晚上去北海公园赏月。

  她欣然答应了,我禁不住心头小鹿乱撞般地喜悦。我希望她骑自行车来,她又愉快地答应了。

  八月十五那天傍晚,六点左右她准时到达了北海公园的前门,我心头又一喜,和玉人幽会能不愉悦吗?幽会,这是多么甜蜜、幸福的字眼。我见她骑的是一辆小轮子的自行车,从新侨饭店骑到北海,对她来说并不轻松啊。

  天色将近黄昏,我俩并肩在公园里漫步走着。公园里一双双、一对对的情侣手挽手、肩靠肩,彼此依偎着,从我们身旁走过。我的心头一紧,我已经是半老头子的人喽,现在也列入热恋的行列,般配吗?我和敦子默默地踱着步。

  我跟敦子在北京相聚的三个月中,每次赵丽小姐都在场。今天,是我和敦子小姐单独约会的第一次。在花前月下,我是多么希望敦子在爱情方面,能往前迈上一步。我虽然是个急性的人,考虑到我的处境,她是外国人,相逢的时间也不算长,直坦坦地向她吐露,太难启齿。可是,她既然单身来约会,对我是信任和喜爱的。

  听人说过,上帝放进男人心中的是爱和追求的勇气,放进女人心中的是怕和推却的阻力。

   我们默默地走着,过去有赵丽在场,话儿说不完,然而今天我们俩人在一起,有点冷场。

  我们在小路上走着,一轮明月在薄如丝绢的云中穿行,好像是大海上的航船。

  我们走到一丛丛树中,突然停住了脚步,发现一对青年男女正在拥抱接吻,我跟敦子都有点不好意思,心里怦怦跳,我俩赶快改变万向,朝湖边走去。

  “我真佩服这一对的勇敢!”

  “他们是年轻人嘛!”

  “我们这个岁数的人,会有这种美好的生活吗?”

  “我想只要庄先生去追求,去奋斗,总不会拒之门外吧!”敦子看了我一眼,她有些羞答答。我真想抱住她吻一下,但我克制住自己,人家还没有正式承认我是她的恋人,仅仅是朋友,何况她又是外国人,我不能太鲁莽了。欲速则不达,反而要出洋相。

  我们肩并肩地走着,这时候我才觉得漫步着的腿似乎也有些累了,恰好也到了临湖的“双虹榭”,选择了一个靠近栏杆的茶座坐了下来,我从提包里取出月饼、汽水、肉肠,对敦子笑着说:“咱们边吃边谈吧!”

  敦子剥开一块月饼纸递给我说:“你吃点儿吧!大概也饿了吧!”

  我环视了一下茶座周围,一对对情人们,嘁嘁地谈笑着,我对敦子说:“今天很开心,不觉得饿。”我接过她递给我的月饼咬了一口,继续说道:“今天的月夜多么好,我们相遇在北京多么偶然,相约在北海公园又多么愉快。我们中国人形容朋友相识有一句俗话,叫做萍水相逢。意思是,人与人的相遇,像水面上的浮萍相遇一样。这种形容对我们还不够,我们的相遇简直像两颗流星在天空相撞一样,你说呢?”

  “是的,我们的相遇是太难了,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更难。”

  这时,我想起一件事对敦子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好友钮琛合著的《闯与创》一书,今天已经出版问世了,这本书的诞生是经历了一番曲折过程的,是一个‘难产儿’,后来在党中央的直接关怀下,终于生了出来,我送给你一本。”我从手提包中取了出来,双手捧着递给了敦子,我说:“在扉页上已给你签了名。”

  敦子小姐双手接过了书。我在扉页上写着:佐佐木敦子女士惠存,这是我的处女作,送给第一位外国挚友,敬希批评雅正。乙丑年中秋,庄则栋赠。

  敦子小姐边翻阅边感动地对我说:“谢谢,谢谢,这个礼物太珍贵了,我真高兴,衷心地祝贺你们的著作问世,回去后好好拜读。”

  敦子笑着,甜甜地笑着,细嫩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书,嘴里边轻轻念着《闯与创》的书名。我深深感叹地对她说:“我在山西虽然工作、生活得不错,可是总有一种背井离乡、抛儿别女、夫妻不得团聚的凄凉感。后来我终于回北京了,游子归来、家人团聚又能妻小厮守了。可是,真没法子,回京不久,我的家庭终于破碎了,本来凄凉的心境,又加上一层孤独,从感情上讲犹如雪上加霜……”

  这时,我看到敦子的眼圈有点红,泪水在眼里滚动着,她从提包里拿出手绢儿,在眼睛上擦拭着,然后又戴上了眼镜,深情地看了看我,低沉而语气紧凑地说:“假如,今后你在生活的道路上再次遇到挫折、艰险,你不会孤立的,我永远是你忠实、可信赖的朋友。”

  她凝重地沉默了,我也沉默了。

  这时候我多么想说:“敦子,我喜欢你,我爱你。”这时敦子也深情地看着我,她好像要说什么,可是她欲言又止了。我估计她,想让我向她求爱,又怕我向她求爱。我想来想去,觉得这句话此时此刻说出来最恰当,也最符合此情此景。但是,我鼓了半天劲,仅平淡地说了一句:“我真感谢你!”

  我明明看着敦子在期望着我的勇敢,让我这个懦夫给降温了,心中流过一种自责,坐失良机般的遗憾。

  我又看了一眼敦子,在月光下,她是那么风韵典雅,那么端庄秀丽,又那么温柔善良。月亮在冉冉升起,我问她:“你知道外国的爱情之神是谁吗?”

  “丘比特。”

  “中国的爱情之神又是谁呢?”

  “月下老人。”敦子从容、潇洒地答道。

  月光下的敦子给我一种柔媚感。 

 
 
十二 我们第一次拥抱
  1985年10月下旬的一天,敦子打电话告诉我,她哥哥来北京出差,希望我晚上去新侨饭店见见面。我愉快地答应了。凭我的感觉,估计要谈我俩的事情,敦子肯定已和她哥哥讲了这件事。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按时敲响了敦子的房门。推门一看,只有敦子一个人在等着我,她抱歉地说:“哥哥的工作很忙,请你等一下,一会儿他就来。”

  我抬眼端详着敦子,想在她的神情上搜索点儿悬念,隐约觉得她很兴奋,给我一种喜藏眉头的印象,我的心似乎也踏实了一点,她又笑眯眯地给我端来了茶。

  我也不敢问她,却扯开思路说:“没有关系,我知道你们工作的节奏很紧张,我去日本访问时,看到早上上班的人,走路都很快,很匆忙。”

  敦子说:“是啊,哥哥一下飞机就到饭店,到了饭店就开始工作,吃饭时还要当翻译,谈判后,紧接着要翻译文件,每天工作到深夜。”

  我说:“我们两国应当在竞争中携起手来,走向更高的境界。”敦子点了点头,我却接着说:“你看咱俩不是已经携起手来了吗?”

  她扑哧一笑。这时听到了敲门声,敦子开了门,就叫道:“哥哥,庄先生已经来了,正在等您。”随着声音,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的个子比我高些,神采奕奕中,略带些疲倦,炯炯有神的目光中深含机智。我们之间本来是素昧平生,他却像突然见到了多年的老友似的,热情地把手伸给了我,接着自我介绍说:“你好!我叫佐佐木hong,见了你我非常高兴请坐。”说着,上身略往前弯,右手潇洒的一扬,给我的第一个感觉是有教养,礼貌、热情、落落大方。

  我也高兴地说:“我不用自我介绍了吧,敦子和我早就盼望着你来呢。”

  敦子突然说:“对不起,我还有点儿事,一会儿就回来。”说完她向我们微微一鞠躬,转身走了。

  hong兄对我开门见山地说:“过去,我们都是你的崇拜者,这次我来北京,妹妹告诉我,你们已经相处了一个阶段,她对你很理解,也很爱你,我不知道你的感觉如何?”

  此刻,我的内心很不平静,我压住心头的冲动,直说道:“敦子是个好姑娘,我也非常地爱她,我愿意和她结为夫妻,白头偕老。不过,摆在我俩爱情道路上的困难还可能很多,尽管如此,为了我俩的爱情,我愿意走一条坎坷的路。”

  hong兄见我情真意切地答应了和敦子的婚事,看得出来,hong兄的表情也在兴奋中带着一些忧虑。他说:“你和敦子相爱,我很高兴,我们全家人都很高兴,但我不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我觉得他的话说得令人感激,中肯而体贴人,他使我暗生敬意,我说:“我想,现在我是个普通的中国公民,做着普通的工作,近十年来也没参与什么政治活动,这些年我国实行对外开放的政策,允许中国人和外国人通婚,这是有法律保障的。不过,我的情况又有些特殊,也许会有麻烦,真遇到麻烦时,我想要想尽办法去克服它。”

  hong兄又问道:“你现在能出国访问吗?”

  “看来暂时还不行,1984年末,日本乒乓球界的老前辈田舛彦介先生,曾给北京市少年宫发来邀请信,请我访日,指导日本少年乒乓选手,领导上婉言谢绝了。”

  我正伤怀地谈着,敦子轻轻地推开房门,坐到我旁边的沙发上,听我们漫谈。

  hong兄说:“我们一家人一直对中国怀有深厚的感情,父亲在中国病逝,临终前曾对我们说:‘你们都生在中国,长在中国,以后你们不能做对不起中国的事情,我回不了祖国了,但我希望你们都回去。’这次来北京,敦子把你们的事对我讲了,我很赞成,你看我妹妹有多高兴。”

  他边说边笑,边朝敦子望去,敦子含笑地望着我,她没有讲话,但她的眼神似乎在期待着我。

  我说:“我从心里感激你们一家人对我的信任,我永远也不会辜负敦子对我真挚的爱,请伯父的在天之灵放心。但因为我历史上的问题,也许上面暂时不会同意,此点请你们能理解和谅解,也希望我们共同努力争取。中国有句俗语:‘事在人为’。”

  hong兄思索着说:“听说北京有涉外婚姻咨询处,你可以去打听一下,我看有三种可能性,如果上边同意,你们就可以办结婚手续。婚后上边允许你去日本,这是上策,去日本住一段再回中国住一段,两边的老人都可以照顾。如果不批准你去日本,只好让敦子两边跑了。万一连你们结婚也不同意怎么办?”

  “有这种可能性,这种可能性很大。”我说。

  “那就只好让敦子加入中国籍和你完婚。你们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需要有一个家啊。现在,中、日两国的关系很好,有这个大前提,虽有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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