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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025.庆余年-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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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没有必要这么小心。”王启年陪着他坐到路旁的树下,看着范闲略有些疲惫的脸说道:“肖恩如果想重获自由,就应该与我们合作,老老实实地进入北齐国境。”
    范闲摇摇头,说道:“你不明白,肖恩这种人物,就算被关了十几二十年又如何?你看他的双眼里,除了怨毒之外还有什么?还有洞察一切的可怕、还有熊熊燃烧的野心。如果他只是要求自由,那就会与我们配合,但如果他要求的更多,就一定会想办法逃走。监察院大牢里看得紧,他没有一丝机会,但这漫漫北上道路,他的机会太多,所以我要想尽一切办法,在保证他活着的前提下,弱化他的战斗力和战斗欲望。”
    “他为什么要逃?”
    “因为现在北面的政权不是他服务了很多年,甚至为之被囚的北魏,而是北齐。”范闲微笑说道:“虽然北齐皇室战家,当年那位战清风大帅与肖恩关系极好,但毕竟已经改朝换代了。肖恩被关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如今北面的皇室究竟会如何对待自己。如果北齐皇室觉得他还有利用价值,那自然会尊之为上宾。但如果没有这种利益,你想想,北齐皇室发疯了,会让肖恩这种恐怖的密谍头领重新在上京立足?”
    “那北齐为什么这次愿意用言公子来换肖恩?”
    “因为两个人。”范闲没有往深处解释,“一个是庄墨韩,还有一个……我猜应该是那位叫上杉虎的北方名将。”
    “大人以为肖恩之所以会冒险逃走,就是因为他不相信北齐的皇室?”
    范闲想到五竹叔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幽幽叹息道:“做我们这个行当的人,本来就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至于肖恩,肯定还有其它的想法,但我一时也猜不出来,我只知道,必须活着到上京,就这么简单。”
    “肖恩会在什么地方动手?”
    “出国境之前,如果入了北齐国境,他就算逃了,也是北齐的责任。”范闲淡淡道:“肖恩既然想让北齐承认他的地位,他就不能办砸了这次协议。”
    他忽然站起身来,喊道:“今天不去驿站,就在野外驻营。”
    手下们齐应一声,自去各队组织扎营事宜。王启年有些疑惑地看了范闲一眼,范闲摇摇头说道:“锻炼一下,也适应一下,出了沧州之后,北面就没有什么驿站可以用了,趁着离京都不远,让手下这些人尽快适应气氛。”
    “野战不是扮家家。”王启年见大人心忧难去,很识趣地又开始扮演捧哏。
    范闲轻轻拍了拍手,笑了笑挥手让他离开,然后一个人沉默地坐在树下,双眼看善那辆马车,想着马车里的那个老人。
    “我可不希望你忽然改名字叫肖申克。”
    先前在车上扎针灌毒的时候,范闲依然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肖恩究竟会不会暴起发难。几番察探,他依然不知道在十几年深牢大狱的生活后,这位天下屈指可数的九品上高手还保留了几分实力,但他知道,在没有觅得最好的时机前,那位恐怖的肖恩,一定会非常老实。
    山风从范闲身后的树林里吹了过来,吹过他背上汗湿了的衣衫,一片湿寒。过了一会儿之后,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朝着可理理的马车走了过去。 
                  第三十二章 马车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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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包括人们的容颜与精神状态,但也有例外。当范闲沉步走入司理理的马车时,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个略有些憔悴,但依然美丽的女子,大半年的牢狱生活,似乎并没有给这位流晶河上红倌人的容貌造成任何损害。
    发现范闲进来了,司理理微微一福,眼神微微慌乱,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似乎对于此次相见有些准备不足。
    范闲静静地看着这位姑娘的脸蛋儿,发现那双眉依然柔若柳梢,黑眸依然顾盼流转,只是那唇儿今日未添颜色,所以显得有些苍白。
    二人第一次相见的时候、范闲是一个初入京的贵族私生子,这位司理理姑娘已然是流晶河上最红的姑娘,那一夜抚模癫狂,虽未真个销魂,但男女间最亲密的事情也算全做完了。
    只是没有料到司理理竟然是北齐安插在庆国的间谍,通过二皇子宴请一事,与吴伯安设下了暗杀范闲的计划。范闲命大,才逃脱此厄,最后又进入了监察院,如今又接下了将司理理送还北齐的职司。
    他静静看着面前这女子的眼鼻唇,不知怎的,便想到了那夜花舫之中与对方的身体接触,虽未心旌摇荡,但依然有些莫名的感觉。毕竟这是除了澹州那几位丫环之外,婚前与自己最亲密的女子。
    “前些日子我曾纵马在流晶河畔路过。”车厢里的沉默被范闲温柔的话语打破,“又看见那个花舫了。”
    司理理微微一怔,没有想到这位年青俊俏的公子哥居然会用这句话来当开场白,她满心以为,接下来应该是很严肃的对话才对。
    范闲笑了起来:“已经很破败了,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对那个地方有所你念才是。”
    司理理微涩一笑说道:“身是浮萍,四海为客,大人不要取笑奴家。”
    “我不喜欢听奴家这两个字。”范闲看着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眸。微笑说道:“世事本就奇妙,当初你要杀我,是身有使命,我虽然不会原谅你,但也不会因此就对你有什么成见。当时在监察院大狱中就和你说过,只要你供出主使来,我就会想法子让你活下去。但我要明确地告诉你,能够放你回北齐,这中间我没有出力。所以你不用感谢我。”
    司理理微愕抬头,双唇微启,欲言又止,她如今是愈发看不清楚这个一时纯洁可亲一时阴寒恐怖的年轻人。为什么他要说这些话?
    “从你离开大牢的那一日开始,我们就是同事。”范闲坐在她的身边,放松地靠在车厢上,鼻尖嗅着淡淡的幽香。知道这股子香味儿是这姑娘家身上的体香。有些享受地嗅了两口,说道:“我不知道陈萍萍与你之间的协议,但既然他认为你是可信任的,我就会信任你。希望你也能够信任我,将红袖指的计划完成好。”
    司理理双手攥着湖绿色的衣袖,轻轻咬着下唇,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给我揉揉吧,天天要提心吊胆,不知道前面车里那个老怪物什么时候暴走,精神压力有些大。”范闲不是说谎,神色确实有些疲惫。
    司理理微微想了一声,将身子侧了过来。双腿跪在了柔软的椅垫上,小心翼翼地将柔软温暖的双手搁在范闲的头部,缓缓地揉了起来。
    范闲闭着双眼,享受着头部传来的舒服感觉,享受着司理理手指的缓援触摸,下意识里叹息了一声。
    “怎么?大人觉着重了?”不知陈萍萍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司理理此时完全不像在大狱里那般绝望与坚毅,反而有些回复了花舫之上的模样,温柔妩媚,语音俏软滑过范闲的心房。
    范闲温和说道:“只是想着当初用刑,确实有些害怕将姑娘这双漂亮的小手给打坏了。”
    司理理正在揉范闲太阳穴的手指一顿,半晌之后才幽幽说道:“苦命人,没有这么容易坏的。”
    “不要有怨怼之念,这样对我们在上京的合作没有好处。”范闲静静说道,双眼没有睁开,“当时你要杀我,我只是对你用刑,怎么看,也应该是你欠我的。”
    司理理再度轻咬下唇,贝齿尖儿在她的唇辫上压出一道勾魂夺魄的媚威来,眸子里柔光一转道:“奴……我欠大人的,大人随时能拿回去。”
    “怎么拿?像第一夜那般拿法?”范闲睁开了双眼,满是戏虐之色。
    司理理倔犟地睁着双眼与他对视着,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她看着这个模样清秀无比的年轻官员,不知怎的就想到那夜花舫之上的羞人之事,身子竟有些微软无力,缓缓将身子靠了过去,半倚在范闲的肩上,手指不停按摩着对方,嘴里轻声说道:“这世上女子都是苦命人,我可不知道大人准备如何拿。”
    那夜花舷之上,范闲用了迷药春药,故而司理理的反应极为强烈,一直铭记至今,后来在大牢里被范闲毫不怜香惜玉的大刑伺候,心恨之余,又多了些极古怪的感觉。
    范闲发觉右肩之上一片弹软,不想而知便是司理理柔软的胸部,以为对方是想要色诱自己,深吸一口气想镇定一下心神,不料却吸进了满腔少女幽幽体香,心头微动,转头微笑说道:“那个叫司凌的到哪儿去了?”
    “还在京都关着。”司理理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想来那位司凌也不是她真正的亲人。
    范闲愈发好奇,陈萍萍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能够让司理理听监察院的话?他想了想后皱眉问道:“姑娘不是可怜人,至少北齐那位年青的皇帝陛下对姑娘还是念念不忘。”
    司理理眉头微皱,叹息说道:“以色事人,岂能长久。”
    “这也是本官有些疑惑的地方。”范闲微笑说道:“不知道姑娘可否将与北齐皇帝的过往细细讲来,也好方便我们去上京后,安排姑娘入宫的事宜。”
    所谓红袖招计划。在范闲看来,只不过是西施入吴的一个翻版而已,由此次私密协议的内容可以看出,北齐皇帝对于司理理是真有几分情意,不然也不会刻意强调要换回她来。只是司理理的出身毕竟有些低下,就算北齐方面敬重司理理为国出力,但那也只是敬而已,与庆国相比,北齐更加注重出身血统。断然不能允许一位曾经做过妓女的女子入宫。
    司理理似乎不怎么愿意讲那些过往的事情,只是低头轻声说道:“范大人无须担心,只要持我送入上京,后面的事情。自然有北齐皇帝操心。”
    ……
    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范闲坐在女子的身边,闻着淡淡香味,不知怎的,对于先前离开对方的手指头感到有些后悔。他静坐稍许后,缓缓开口道:“那姑娘好生休息吧。”
    不料便在此时,司理理也同时开口道:“大人,还要揉揉吗?”
    ……
    “也好。”范闲回答得极快。
    “好的。”司理理的回答里略有一丝失望。
    直到这奇怪的问答结束之后。二人才发现车厢里的气氛有些怪异起来,似乎都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一股子暖昧开始逐渐发酵,空气渐趋温暖。
    司理理再度轻咬下唇,跪在了椅上,双手摁着范闲的双肩,暗暗用力,心里想着自己只是不愿意一个人老呆在马车里,所以才会如此自甘下贱地服待……这个仇家。
    范闲面带微笑。感受着身后女子柔软的身躯,心里想着,这女子非但不记仇,反而刻意讨好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她喜欢上了自己?这个猜测一出,范闲赶紧在心里煽了自己一个大大的耳光,告诫自己,自己虽然是潘安,但毕竟不是散发春药气息的牛人。
    为什么自己也愿意在司理理的马车里呆着呢?范闲皱了皱眉角,想找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答案,也许是此去北齐心中有些隐隐不安,也许是因为肖恩长得过于难看,也许是……其实什么都不是,自己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司理理是一个曾经被自己抚模过赤裸全身的漂亮女人,想与她呆在一起,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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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闲没有在温柔乡里多耽搁,他自认是个好色之徒,但也是心神坚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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