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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新三国策-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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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孔融架子也太大了点吧,早上他就差了使者到广陵,自已却到现在还不来?”说话的是陈登的二弟陈应,他撑着一把遮阳的绸伞,嘴里嘟哝道。

“再等一会吧!”陈登的脸色蜡黄,尽管在烈日下等着许久,他却还未有一丝的汗,倒是旁边的陈应众人个个汗流夹背,狼狈不堪的,对于孔融特立独行的作派,陈登早有耳闻,这一次他已有了心理准备。

日近响午,皇家的仪仗才姗姗来迟,果然不出陈登之所料,孔融这一次南行的排场绝对称得上奢侈,甚至比上一次夏侯衡送亲的队伍都来得壮大,而护卫在孔融身侧的,竟是从曹操的精锐虎豹骑中抽选出来的兵士,这些从中原的豪爽健儿想是从来没见到过江南的风光,一个个伸长了脖颈,直着眼睛四处张望。

曹操让虎豹骑跟随南来,是为了炫耀自已的实力,还是另有目的?

陈登的心中“咯噔”一跳,对于曹操的心思,一向精明过人的陈登也感觉到了高深莫测。

正想着,车驾已到了陈登面前,侍从卷起车帘,孔融头束高冠,身着锦缎朝服端坐其中,其身材挺拔,皮肤白皙,正自闭目养神,尽管年逾四旬,精神劲头却比不到四十的陈登要好得多。

陈登躬迎道:“广陵太守陈登见到特使大人!”

孔融闻言,睁眼笑道:“元龙,别来无恙乎?你们两人自许昌一别,不意已是经年了。”

陈登抬头,挽了一下垂落的袖口,亦笑道:“座上客恒满,樽中酒不空。孔大人之名盛誉许都,世人多有称颂,登便是远在千里之外,也闻得大人如此之佳作,端是气魄非凡,令我辈俗人不禁心驰神往。”

听陈登赞誉,孔融笑意盈盈的举步下车,哈哈大笑道:“元龙过谦了!我这一次来乃是奉了天子的御诏,往江东调停高宠、孙策之战事,临来之时,司空大人关照说元龙与高宠最近相熟,不知是否当真?”

孔融口中说的司空大人,就是曹操,在迎立天子之后曹操本被封为大将军,但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姿态却惹恼了一个人:占据冀、青、幽燕大片地方的袁绍。袁绍与公孙瓒之间为争夺河北之地的战斗已近尾声,公孙瓒困守易京,已成笼中之鸟,袁绍一统河北的局面已只是时间问题。

面对袁绍的咄咄相逼,实力不及的曹操不得已,只得让出大将军之位以袁绍。

陈登心头一惊,脸上神色不动。许昌与广陵之间,足有千余里的距离,况且曹操在上半年正率兵征讨宛城张绣,在战事恍惚之际他竟然还能腾出心思来关注江东的情况,陈登与高宠明着交往也不过是七月以后的事,曹操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陈登道:“扬州刺史治所现在搬到了南岸的秣陵,宠帅正在那里躬候贵使的到来呢,这不,方才还差人来问车驾到了没有呢?今日天色不早了,大人且在广陵歇息一晚,明日再渡江到秣陵也不迟。”

既然曹操已知道了自已的决定,也就不必要再隐瞒下去了,“宠帅“的称呼已表明陈登的心志。

“如此甚好!”孔融大大咧咧道。

两人客套了几句后,便相随着往广陵城中而去,陈登冷眼瞧着孔融说话的口气,每一句都摆足了皇家特使的架子,一开口便有些将事情大包大揽的意图,似乎只要他孔融一出马,事情就没有办不成的一般,陈登猜测孔融这一次定是在天子面前夸下了海口。

待安顿好孔融一行,陈登忙将孔融到来的消息一并自已的判断修书一封写好,然后叫过陈应叮嘱道:“二弟,你连夜赶往秣陵一趟,将这一封书信亲手交与宠帅,切记不得迟疑!”

相比于焦头烂额的陈登,沉浸在搬迁新所喜悦中的高宠却是难得的意气风发,八月初,高宠留一万劲卒由徐庶、朱桓指挥,镇守神亭岭,自已率亲卫班师回豫章,这一路之上,得胜之师更是受到了豫章百姓的夹道欢迎。

豫章,高宠府邸。

借着接见留守的几日时间,高宠召集顾雍、刘基、仓慈等一干官员商讨大事,同时阐明了迁所的想法,原是吴郡人氏的顾雍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有刘基表示了自已的一点忧虑。

“豫章百姓追随宠帅日久,一时情难舍弃,在大劫之后,若是搬迁治所,恐百姓人心动荡。”经过这几年来在主薄任上的历炼,刘基已不是那个怯怯的公子哥了。

高宠赞许的点了点头,问道:“主薄说的是,安抚人心的确是紧迫之事,需仔细周详方为妥当,不知大家有何良策?”

刘基迟疑了一下,说道:“此次抗击孙策军,公主威鼓助战,巾帼不让须眉,民众争相传颂,引为佳话,如果现在公主能继续留在豫章城一段时间,豫章民众之心可定!”

刘基的话言词切切,高宠知道说出这番话需要很大的勇气,久别胜似新婚,在与慕沙分别了好几个月之后,高宠心中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和慕沙长相厮守一块。

是夜,激情缠绵的温存过后,慕沙倦缩在高宠的怀里,如小鸟依人般的垂下臻首,闭上眼睛,聆听着高宠膨勃有力的心跳。

高宠汗如雨下,刚才的冲刺让面对着千军万马也不曾皱一下眉头的他感到了疲惫,而在疲惫之中又透着无比的畅意,慕沙的身体如大海般的广阔无垠,无论高宠如何的掀起巨浪,结果却如泥牛入海般,消失在慕沙的身体里。

“少冲,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慕沙抬首,仔细的凝视着高宠眉宇间的忧结,向来不爱红妆爱戎装的慕沙微微一笑,语气洒脱的说道。

高宠一愣,问道:“你知道了——!”

慕沙用手轻抚过高宠起伏不定的胸膛,轻声道:“白天刘基的话我都听到了,若是豫章的百姓需要我,我就留下来,反正,一年半载的时间也不长,到时你再来接我好了!”

怀中人儿如此的善解心意,高宠的心象是被一根红绳牵住了一般,已被死死的系紧了,而那个持着情绳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慕沙。

高宠的手滑过慕沙赤裸的背,低喃道:“你说——,让我这一生怎么来疼你才好!”

在这个软香浮动的夜晚,憋闷了许久的高宠重振雄风,梅开二度,他的激情感染了慕沙,床上的锦被转眼到了地上,随之滚落的是两个紧紧拥抱、粗重喘急的妙人。

情到浓处,性与灵的交融才是人生的全部。这一刻,彼此深爱着的高宠与慕沙已不需用任何的言语,每一次激情的付出就是最好的回答。

建安三年八月十五日,已酉,月圆中桂。

在取得曲阿大捷之后,高宠一方面积极的陈重兵东扼神亭岭,阻孙策西犯;另一方面遣使者西往襄阳,固高刘之好,这一系列的举措为迁移治所赢得了时间。

而刺史治所迁移的意义正如鲁肃所说,带来的是高宠军整个军事格局的变化,原本采取守御策略的高宠在取得了战场上的主动权后,军事态势一跃转守为攻,反而将孙策死死的压制在吴郡、会稽这一隅之地。

在大好局面的渲染下,一直过着紧巴巴日子的高宠难得的在秣陵摆下庆功的欢宴,在庆祝刺史治所的搬迁的同时,高宠也要向跟随自已多年的将士谋臣进行封赏。

当一个人付出的时候,总会或多或少的期望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现在,虽然还不到瓜熟蒂落的时候,但也应该有所表示了。

人心是需要适当的笼络的。

只有恩威并施,才能使人甘心效力。

高宠明白,属下的这些文臣武将这些年跟着自已东奔西走,也吃了不少的苦头,就是他们本人没有想法,那些跟着的部曲和家眷也会有想法的。

现在,封赏与奖励是刺激将士奋发的最好手段。

庆功宴连着摆了三天,一向彼为克制难得饮酒的高宠也是一醉方休。

“饮醇酒,炙肥牛,请呼心所欢,可用解忧愁。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而夜长,何不秉烛游。”席间,不羁的徐庶弹剑而歌。

徐庶所吟唱的是汉乐府中的一首名篇《西门行》,它的前后还各有一段,这首乐府诗语出新裁,格调明快,乃是乐府诸篇中难得的贺喜佳作,用在庆功这样的场合,正是合适。

“孙策这小子龟缩在吴郡不出,真不过瘾,莫如让老子领一军杀将过去,拎了孙策的首级再说!”雷绪一口喝完樽中的烈酒,已有了七八分的醉意。

高宠环视众人,雷绪的话虽然粗俗了点,但也道出了高宠麾下一部分将领的心思,在休养了近一个多月后,众多负了轻伤的将士逐渐痊愈,一鼓作气拿下吴郡、会稽,击溃孙策的残余成为了众多盼望再建功勋将士的愿望。

朱桓、丁奉等几个年轻的将领见雷绪挑起了话头,也是跃跃欲试,言语上更是争相着比拼,谁也不肯将先锋的位置让与他人。

唯有同样年轻的陆逊依旧眼神清澈,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只是沉着的慢慢饮着酒。

“伯言,有何良策?”高宠笑问道。

陆逊站起,躬身道:“宠帅,逊以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败退到吴郡的孙策现在得到了留守吴郡、会稽的朱治、凌操两部的支援,加上先行撤退的蒋钦三千人,四家合兵一处后,聚集的兵力约有二万众,虽然战斗力上比不过损失的精锐,但也足以自守了,我军若要一口吃下他,暂时还不太可能。”

陆逊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见高宠眼中有赞许之色,方接道:“兵法有曰:穷寇莫追。孙策虽然吃了亏,但实力尚在,我等若是轻敌,必遭到与孙策同样的结果,所以,即便在实力占优的情况下,也要审时度势,切不可持强而为。”

陆逊这一席话说得有理有节、头头是道,便是鲁肃、徐庶、刘晔三人也对陆逊刮目相看。

刘晔由衷道:“伯言真乃少年英雄也!”

徐庶笑道:“恭贺宠帅得此良将!”

鲁肃亦笑道:“有伯言助,江东之事无忧矣!”

“这一次能取得胜利,伯言当是首功,若非上缭坚城不破,孙策如今已尽占豫章全境了,而我等将惶惶无家矣!”面对两厢陪座的诸将,高宠毫不掩饰自已对陆逊的喜爱。

“故此,升伯言为虎威中郎将,领部曲二千,并统御我主力一万人,镇守神亭岭一线!”高宠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在太史慈失关伤重之后,选派何人担当东线的守将成为了高宠心头的一个心病,环顾诸将中,甘宁虽勇冠三军,但其更擅长于水战,徐盛、朱桓皆有守镇一方的能力,惜应变能力稍有不足,丁奉、雷绪、梅乾冲锋陷阵绰绰有余,指挥一军则经验尚缺。

这一次陆逊在上缭的表现,顿时让高宠眼前一亮,年轻的陆逊经过这一年多来的磨炼,作战的经验和见识都有了长足的进步,正是担任一军之将的上上人选。

陆逊听到高宠破格提拔,站起说道:“逊虽立有薄功,然东线毗邻孙策,战局凶险,乃是系我军安危之所在,非智勇双全之将不能御之,逊年轻气盛,恐有负宠帅之期望!”

高宠正色道:“古人有云:举贤不避亲。伯言与我虽亲如一家,但关系到此等全军生死之大事,宠纵是统帅,也不敢专断而为,命伯言出镇神亭岭,元直、子敬、子扬诸将皆有此意,伯言不必有所顾虑!”

这时甘宁上前道:“宠帅说得不假,伯言前有千里驰援荆南,后有上缭守城不破,这一攻一守之间,看似寻常,却是非上上之将不能为之,镇守神亭岭,非伯言不能当此重任。”

听到武将之首的甘宁也挺身力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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